第34章
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了,他們跳到了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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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之間的關系是否親密而溫暖?你覺得自己的童年比其他人更快樂嗎?
氣氛再度冷了下來,只不過多次以後,他們都不再像初次那麽敏感,好像傷痛拿出來給對方看已經不再是什麽問題了。
江月照先說:“我以前以為不,但是現在想想挺溫暖的,爺爺和爸爸都很愛我,每家的情況都不一樣,沒有必要和別人比。”
顧城踟蹰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探問道:“你有想過,你媽媽或許也很愛你嗎?”
她的目光一淡,好在的是并沒有不高興,只不過回避問題道:“這些都是小時候會在意的事情。你呢?你家一定不錯吧?”
“也不是。你知道,我家以前很不錯,我母親也是大家出身的,嫁給我父親後總會惦記着希望顧家能回到以往的風光,小時候家裏沒少為這種事情吵過,要不然後面也不會有背債的事。”
原來真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方才江月照避開了一個關于母親的問題,然而有時候繞不開的問題就是繞不開的,下一個竟然直指母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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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和母親之間的關系是怎麽樣的?
江月照沉默了很久,久到顧城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的時候,她答了四個字,“沒有緣分。”
顧城眉頭一皺,他寧肯聽到她說不好、很糟糕甚至用厭惡的語氣冷漠的神态對待這個問題,也不願意聽到她寡淡的‘沒有緣分’四個字。
太心灰意冷了。
他攬着她的腰,思量了一下,沒有反駁她,而是順着她說:“月照,緣分是說不清的。我們第一次分開的時候,我沒有想過第二次我還能遇見你,第二次跟你分開的時候,我更沒想過現在我又遇上了你。很多事情,也許轉一個角度,就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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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照回頭看他,“你在暗示我什麽?”
顧城一哽,他不清楚由他來說合不合适,想了一想,他道:“你有空的話,還是多去醫院看看她吧。”
江月照沒說話,但顧城知道她聽進去了。
“ok,繼續。”他用松快的語氣道,“最後一組了。”
true“we”,“feeling...”
每人用“我們”造三個句子,并含有實際情況,比如,“我們倆都在這間房裏,感覺……”
又是個讓人一臉懵逼的題目。
“造句…那不是小學低年級的常規題麽?”
沒錯啊,但是他們都光榮的卡殼了。
還是江月照眼珠子一轉,勾着笑道:“我們在溫泉裏,感覺很好。”
顧城掐了掐她的腰,想了想道:“我們現在在這間小黑屋裏,不過我感覺比剛才還要好。”
啊……~
江月照彎着嘴角把身子全然靠到了身後那人身上。
e:“uldshare...”
補完這個句子:“我希望有個人跟我一起,我會分享……”
顧城耐心的等着她思考完畢,結果,江月照道:“我希望有個人跟我一起,我會分享我的錢。”
顧城一口氣沒順好,連咳了好幾聲。
“怎麽了,能分享錢,還不夠真誠嗎?”她理直氣壯。
“真誠,”顧城繃着笑道,“一定有很多人想跟你做朋友。”
江月照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聽顧城在耳邊回答:“我希望有個人跟我一起,我會分享我的親情給她,這樣她就擁有雙倍的愛了。”
她的眼睫顫了顫。
r,pleasesharew.
如果你想和你的伴侶成為親近的朋友,請告訴對方,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是他或她需要知道的。
江月照微微吸了一口氣。看到這個問題,她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跟他坦白她之前在他父親受傷的事情上的“無心之失”。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雖然她的确鼓動了心姐那方催款,可是人家底下的人用什麽方式催,卻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只不過當初的她聽說了這件事情,并不以為意,就算現在,換了別人,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可問題是他。她覺得有必要讓顧城知道。
于是她思考再三,開口,“你還記得心姐嗎?”
顧城早就發現她在醞釀什麽了,也能感覺到她想說一件并不容易說出口的事,所以他一直沒有打擾她,聞言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回道:“記得。你是想說當初我被送到她那裏,你從頭到尾都是知情的,是嗎?”
江月照一噎,話是沒錯,但今天的重點不在這。
顧城見她愣怔的表情就以為她默認了,垂眸道:“我都知道。不然你怎麽會時間掐得那麽準到。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件事。”他擡頭看她,眼裏滿是赤誠。
對上他的眼,江月照準備好的滿腔的話語,一下子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顧城挺高興的,“我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讓你知道的,以後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一個猶豫,最佳的時機已經錯失了。江月照心中暗嘆,算了,今天的氛圍那麽好,還是下次再找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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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的伴侶你喜歡他或她身上的什麽東西,這次要非常誠實,說一些你不會對萍水相逢的人說的東西。
“你的眼睛,”她先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這小孩長得真好看。我見過太多珠玉生輝的樣貌,卻從沒見過那麽澄澈的眼睛。”
顧城聽得津津有味,江月照拍了下他,“到你了。”
顧城真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明麗、燦若驕陽、刁蠻、霸道——”
“等等!”她轉過身來,不滿意道:“前面就算了,你往後說的都是些什麽?”
顧城張了張嘴,“我說實話。因為刁蠻霸道,你才美到令人不敢逼視。”
江月照聽他這般說,忍不住笑,“你作詩吶?”
“那我做得好嗎?”他順着她問。
她捧了捧他的臉,道:“尚可~”
tinyourlife.
跟你伴侶分享一個生命中尴尬的時刻。
顧城悶聲道:“被認作侍應生,問我什麽價。”
江月照:“……我現在就很尴尬。”
顧城:“……”
dibyyourself
你上一次在人前哭是什麽時候?自己哭呢?
“人前哭,八年前吧。自己哭,上個禮拜,去墓地看爸爸和爺爺時。”江月照道。
顧城抱着她的手緊了緊,“我上一次人前哭,是在十六歲,爺爺去世的時候。自己哭,”他停頓了下,簡潔道,“十八歲。”
江月照心一動,但他已經翻去了下一題。
hingthalready.
告訴對方,你已經喜歡上了他或她身上的什麽。
“偶爾的口嫌體正直。”江月照道。
“偶爾的壞。”顧城道,耳根微紅。
“看來你很享受其中啊~”她回頭笑道。
他忍不住親了親她,“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whbejokedabout
有什麽事是嚴肅到不可以開玩笑的?如果有的話。
“錢。”江月照理所當然的道。
“感情。”顧城說。
江月照推開他,“我們道不同。”
顧城收緊手臂把她抱緊,“必須為謀。互補。”
真是夠了……
ainingevsafel.whatwoulditbewhy
假如你擁有的全部東西都在你的房子裏,房子着了火,在救出家人和寵物後,你還有機會安全的沖進去最後一次,取出最後一樣東西,你會拿什麽?為什麽?
“我會拿放古物書畫的那個箱子。”顧城說。不出人意料的回答。
“相冊。”江月照道,“因為膠卷都沒有了,沒有備份,如果燒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我怕時間久了,我會忘了他們長什麽樣。”
顧城抱緊她,給她力量,給她支撐。
pleinyourfamily,whosedstdisturbingwhy
你的家人中,誰去世了會最令你難過?為什麽?
江月照沉默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而是現實存在的。曾卿如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太長的時間了。她沒有多少親人,她想了一下,曾卿如去世,她還是會難過的吧。
顧城見她如此,體貼的跳過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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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件你的個人問題,問對方換了他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并且,讓對方告訴你在他眼中,你對待這個問題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江月照默了默道:“我想回江宅。但是目前沒有正當的理由讓那對母女倆出去。”
說完見顧城默不作聲,她扯了扯嘴角,“是不是覺得我太趕盡殺絕了?”
“不。是你難倒我了。”顧城皺着眉頭說。
江月照一愕,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愛他的反應,他承認他不行,比他跟她說行更令她心動。她也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人可以讓她毫無顧忌的跟他分享自己的陰暗面,然後她發現,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對他掩飾過自己。
江月照調笑道:“也對,單純善良的顧先生怎麽會有應對這種問題的經驗。”
“如果你要問我怎麽把她們趕出去,我是真的沒轍,但是你要收回那套房的話,一切按法律程序走就可以了啊,那套房應該在你爺爺的名下,你爺爺有兩個子女,一般房産這種不動産都是留給長子的,直接委托律師處理就可以了。”
江月照怔住了,好像是這樣的,根本用不着她出面。
“一葉障目,是你想得太多了。”顧城點了點她的鼻子道。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們雙雙看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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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今晚就要死了,并且沒有機會和任何人交流,什麽是你最後悔沒有告訴某人的?為什麽還沒有告訴他呢?
“我原諒她了。”江月照悶不吭聲了一段時候後道。
顧城呼吸一緩,他知道她說的是她媽媽,他安靜的等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早就原諒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愛自由、追求愛情,我理解,只是以前無法釋懷。而現在每次我們倆相處,不是吵還是吵,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對她說出口。”
“你應該說,”顧城道,“不論她怎麽想的,你說出口,自己的心結就可以解開了。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因為別人的過錯為難自己,也不要留遺憾。”
她悶悶的嗯了聲。
顧城吻了吻她的發頂,“那就是了。”
“我愛你。”
江月照腦袋嗡的一聲。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後悔沒有跟你說我愛你。”顧城道。
她不知道怎麽說,仿佛有一股暖意瞬間從心髒迸向了四肢的每一個血脈末端,讓她想就這麽膩在他懷裏不起來。
36個問題全部結束。
屏幕上緩緩印現一行字——
請和你的伴侶靜靜的對視四分鐘。
兩人端正的坐好,對視。
她開始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好笑,心猿意馬的,漸漸的,心跳開始加速,也不知是誰鎖住了誰的眼,他的目光深得像是要将她吸進去似的。
他看着她的眼裏漸漸泛起水光,是那種動情時候的水光,旖旎多情,她真好看,叫他想親她。
漫長的四分鐘結束的那一瞬,兩人默契的、一言不發的就擁吻住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