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我可愛的女孩,如果你是天空,

我就是那高懸的星辰,

親愛的,如果你是地獄之火,

為了能與你相守,

我願被打入地獄。

——裴多菲·山陀爾《我願意是樹》

2015.11.2 星期一天雨

我的Q*Q名叫做施小莫,不管別人叫我“施施”、“小小”、“莫莫”,抑或“施小莫”or“莫小施”,這名字聽起來都無比親切。這就是我想給別人留下的印象啊!

我的好友裏有個人叫做“羁絆的吾”,看到他的Q*Q,仿佛是看見了自己的另一半。他的頭像是個簡單的企鵝,個性簽名為“吾不樂觀也不悲觀,吾一生旁觀”。我願做這旁觀者,可旁觀的人難道不也被人旁觀嗎?

我不知道這個叫做“羁絆的吾”的人到底是誰,想來應該不是雲起,因為雲起的Q*Q名為“消失在……”,他向來不會在線的。但奇怪的是,他們兩人的頭像竟都是簡單的企鵝圖案。

我想應該是我們這幾個人有着比較相似的想法,有着相似的世界觀、價值觀,才會從五湖四海聚集在了一塊兒。

我對那個“羁絆的吾”說:“昨天做了噩夢,夢到了一些以前不好的事。”

他問什麽事。

我說:“第一件事是發生在小學的,那時候成績好的同學往往和成績差的同學坐一塊兒。當時,我算是成績一般的,旁邊坐了個成績很好的女同學。下課後,我對她說我要出去。那時我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和後面都是課桌,她不移動身子,我便出不去。她說:‘可以,你從桌上爬出去。’我說盡好話,她卻不讓,所以我生氣地說道:‘你不讓我出去,我就去告老師。’她不屑道:‘去告好了,誰怕你。’是的,她無需怕的,因為她是好學生啊,是老師眼裏的寶貝,告狀哪裏有用的。原來我們這些壞學生不僅要被老師難看,還要受好學生的欺負。”

小學的時候,老師安排座位常常是将成績很差的學生安排到最後,然後成績一般的和成績好的一起坐,小幺是前者,我是後者。

在我一生的讀書生涯中,我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成績不好的同學往往比成績好的同學更好相處。他們有些只是成績不好,但人品卻是相當好的,而有些所謂的聰明人卻未必如此,那真是比什麽都恐怖的一件事。比如希特勒小時就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但他卻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給許多國家帶來了空前的災難。

後來他回我說:“可以直接把對方椅子搬開或者踩着桌子出去。”

“搬椅子,哪裏搬的動啊,你能搬動?”

“當然,瘦的人直接拎翻,胖的移一下擠出去。”

我哈哈地笑了笑,然後他問我還做了什麽噩夢。

不知為何,就是這麽地信任他了。

其實這不算噩夢,只是稍許悲涼,想起來令人難受,但這卻是真實發生在我身邊的事。

我家附近曾住着一個小姑娘,比我小了三個年級,今年剛上大一,總是親切地喊我“安琪姐姐”,可不幸的事竟降臨在了這個可愛的人兒身上。以前,她常常來問我借書,借的是下一年要學的語數外,或者還有物化生。因常常借書,便這麽熟了。

她成績可比我好多了,家境不好,格外用功,在班上總是頭幾名。我聽到她媽媽自豪地說她女兒成績很好時,我也替她感到高興,我向來對那些自己肯努力而不是常常依賴他人的孩子感到歡喜,因為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今年她如願地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學,這本是一件格外令人高興的事。但就在她乘大巴從學校回家的途中,大巴翻車。她坐在最前排右邊靠窗的位置,剛好在跟爸媽打電話,大巴翻車的時候,她穿過前面的窗子,直接飛出車子,手機裏傳來她的一聲驚呼,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這便是她留在世上最後的聲音。

那輛大巴車上的人都沒有系安全帶,這也是釀成這場慘事的原因之一。

也許這樣一個人的離世,其他人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爸媽會在意的,親朋好友會在意的,每當路過他們家,看到她父母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的樣子,便不由的心酸了。從此,再也沒有人會親切地喊我“安琪姐姐”了。即便有,也不是那種我想要的味道了。

我說着,不禁抱膝哭了出來。

“羁絆的吾”似乎能夠看出我的悲傷,對我說:“安琪,樂觀些。”

他知道我的真實姓名,我卻不知他的,在我眼中,他是跟雲起一樣神秘的人物。

我說:“我很樂觀,我會好好地活,活出自己的精彩,因為失去過,知道失去的痛苦,不能讓身邊的人擔心啊!”如果舒歡還活着,肯定會和我一樣,說不定會活得比我更加精彩。

我好像可以聽見她對我哭着說:“安琪姐姐,我好想讀書,好想讀書的……”

我便跟她說:“只要你想學,哪裏都是可以學習的。”舒歡,我們會替你好好讀書,你不要哭,我把我學會的東西都教給你,還會寄好看的書給你,你不要哭,姐姐見不得你流淚的。

舒歡雖然不在了,但她将她的精神留給了我。努力,做人必須要努力,而且要好學,唯有知識是不會離開你的。讀書,是為了自己啊!

人生,在我,不過是場春秋大夢,還未來得及看清,生命便已經消逝了。每每想到死別,悲傷難噤,但活着的人仍要好好地活,切莫怠慢了人生啊!

何謂羁絆,新華字典裏的解釋是,纏住了不能脫身。

我們是被什麽纏住了,又為何始終不能脫身呢?

PS:昨晚,天色大黑,在教師資格證的考場外,見一父親站在冰冷的雨中等他女兒考試結束,下午的考試從兩點持續到六點,誰都來不及吃飯。

2015 11.3 星期二天雨

今日無課,這之後會有個為期兩天的運動會。從今日一直到周日,除了要将該做的作業做完,其餘時間,我都頗為空閑。

我想,這場運動會注定和以往一樣,像一陣微風吹過,不會給我們這些不參加運動會的人留下任何影響,很快便會退出我們的視線。但它還是得照常開的。

雲起來學校,說要接我回家。

我打趣地說:“我有好多個家,你說的是哪個家?”寝室是我家,圖書館是我家,雲起書店也是我家,父母在的地方更是我的家,他指的是哪個呢?

他說:“我在的地方。”

我哦了聲,若雲起是我的丈夫,這話是一點都不會令人誤會的。可他只是我的男朋友,而且他說過不會愛我的。

我說:“你在這裏,這裏是不是便是我家了?”

他肯定地說:“是。”

想來家不是一個地理名詞,而是随人的,有我愛的人在的地方,自然便是我家,他們能令我心安。雲起在哪,我的家便在哪裏。

我笑道:“好久沒有回書店了,想死我了。對了,小梅和離殇有沒有想我啊?”

“自然很想,總想讓我帶她們來見你。”

“那你怎麽不帶她們來,我都想死她們了。”

“她們來這裏,你的生活會受到幹擾。”

他的意思是,她們是妖,我如果過多的和妖相處,那麽我正常的生活必然會受影響。他希望我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雲起,你在,我的人生哪裏能夠正常。

雲起書店內有他設置的結界,妖怪和人類可以在那裏共存。而我是處于虛幻和現實罅隙裏的矛盾個體,不管多麽正常抑或多麽不正常的事,在我,都是正常。

我不服氣對他道:“可你來了,褒姒也來過。”

“我來,是因為讓你一人在這裏,哪裏能夠放心,而褒姒的出現,已經打破你正常的生活了。”

雲起是認為我太笨,總不知道如何照顧自己,才總會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出現。我這人呢,的确如他所想,帶着一些傻氣,買東西時,如果店家算錯了價,少收了我的錢,我一定會将錢拿出來給它補齊,如果店家多給了我一樣東西,我一定會說“這不是我的”,然後将它退回去,否則,心裏便會不安。

他人認為我傻,我卻不認為自己傻。因為我知道人不該貪圖便宜,不是自己的,就不該拿。

雲起,其實正是因為你的關心,才會讓我無比依賴你,這便像藤蔓依附大樹,若大樹不在,藤蔓必會枯萎。

我對雲起說:“我不要一直讓你做我的大樹,我也不要做那藤蔓,雲起,我知道該怎麽做,請你不要總将我當成孩子。否則,哪天你離開了,我該怎麽辦?”

他說過不會愛我的,那麽他必然有天會離開吧!

他撫着我的臉,道:“你不必長大,我會一直做你的大樹。”

“可是……”

話未說完,雲起輕柔地用食指捂住了我的嘴巴,貼着我的耳朵,說道:“我說過會當你的大樹,自然不會離開,安琪,我要你完完全全地依賴我。”

他溫暖的氣息貼着我的臉,我看着他的俊臉,忘了所有,我的世界裏只有他。

可是雲起,若我完全依賴你,那我算什麽呢?我想我能幫到你,而不是給你添亂啊!麻煩他人的事,總是很難做出來的。

他問:“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嗎?”

我重重地點頭,嗯了一聲。

2015.11.4 星期三天陰

今日,我在雲起書店待了許久,也沒有看見雲起。這的确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從不這樣,我在的時候,他必然會出現的。

我下樓後,小梅問我:“怎麽這麽早就走了?”

我問小梅和離殇:“你們有沒有看見雲起?”

她們都搖了搖頭,小梅對我說:“哦,今天是11月4號啊,歷年的這一天,我們都不會見到雲起的,可能這一天,他有事情吧!”

11月4號,這個日期,我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一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問:“那他說過他有什麽事情嗎?”

小梅搖頭:“他從沒跟我們說過這些,也許你問他,他會告訴你的。”

我心說,我有這麽大的面子麽,你們都問不出,我怎麽有把握将他的話套出來。我笑笑說:“嗯,下次見他,一定要問的。”說着,出了書店。

這天,也許是因為沒有見到他,所以總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心裏總有不好的念頭。

11月4號,我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個日期呢?

穿過馬路時,我沒有注意前面是紅燈,便走了過去。這時,身邊響起一陣長鳴,車子的喇叭被按得震天響。

我聽到響聲的同時,看向左邊,只見一輛卡車向我急速沖來。當時的我始終不在狀态,腦子一片空白,竟呆呆地看着它向我駛來,連腳步也忘了邁。

卡車的車頭遮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線,它像一只巨大的惡龍,張開雙翅,向我迎面飛來。

三秒,兩秒……它就在我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等我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竟站在路邊,身邊有個人将我抱得很緊。而那輛卡車已經飛奔而去,不做任何停留,好似完全沒将剛才馬路上站着的我當回事。

我心裏質問那離去的卡車司機,若我真的被撞了,難道你就這麽肇事逃離嗎?

我的質問沒能說出口,身邊的男子反而先質問了我:“你做什麽?紅燈你也闖!”

這次的确是我有錯在先,所以我無力反駁,只能低頭輕聲道:“我不知道是紅燈。”

我想,若不是雲起及時出現,我一定已經死去。

我真是個傻瓜哦,總不想給他添亂,卻每每令他擔心。

我靜靜地看着他,等待他後面的責罵,可我沒有等到,因為雲起突然捂住胸口,皺着眉頭,淺淺的汗水從他的額間溢出,唇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我抓着他,急問:“你怎麽了?雲起,你別吓我。”

他淡淡一笑,卻有站立不穩的征兆。我看見他手臂上的黑色赤焰印記再次顯現,突然什麽都明白了。那個11月4日,他曾在他的筆記本裏寫過,那是他初為邪神的日子啊!怪不得今天,他一直不肯現身。如果剛才不是我遇到了危險,雲起還會出現嗎?

我正想問他,是仙家的詛咒再次發作了嗎?身邊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當時我們所處的環境十分幽靜空曠,很少有人經過,但這并不能說,沒有任何人會路過。

那個女子約莫三十幾的年紀,手中提着從三江超市買來的各種東西。她害怕地尖叫,那是因為她被雲起身上突然顯現的印記給吓住了。我不怕,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在我心裏,他還是他,一點都沒有變的。

雲起揚起手,微微施了個訣。我知道那是什麽法術,這是為了讓其他凡人忘了他們曾經見過的各種詭異事件。在那女子還沒完全醒來之前,雲起已帶我回到了書店內。

作為邪神的他,幾乎無所不能,可有些東西,他也無力改變,比如他身中的仙家詛咒,他總被這樣的詛咒所傷,卻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叫做莫翎軒的女人,她曾是青丘山上的白狐。

雲起靠着牆壁,似乎并不想讓我扶他,對我冷漠地說道:“你走。”

我搖頭:“我不走。”

“你是想讓我将你的記憶也抹去嗎?”

“你不會。”

他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決心,也或許是其他原因,竟不再阻我,然後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冷汗打濕了他的發,他卻始終沒讓我扶他。

我看他身形不穩的樣子,心裏總是忐忑不安,想着,每年的今日,他身中的詛咒都會發作嗎?那是多麽惡毒的詛咒,為何總讓人痛苦?神仙不該令人快樂嗎?

走到後院的那一棵瓊花樹下,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看到他快暈倒在瓊花樹下,立馬跑過去扶住了他。那時,我的心裏只有緊張,雲起,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那一刻,我才明白,仙家的詛咒是多麽可怕的一樣東西,竟連雲起也承受不住。

最終,他暈倒在我的懷裏。

昏迷中的他平靜祥和,若不是微蹙眉頭,還會以為他其實只是睡了過去,做着什麽香甜的夢。可哪裏有香甜的夢呢!仙家那樣地詛咒他,哪裏會有什麽香甜的夢呢!

我的力氣很大,因身為寝室長,寝室裏的很多粗重活都是我幹的,比如扛行李、搬很重的快遞、拿新書、打水……

所以我很輕松地将他背到了他的房間,然後将他輕輕地放在床上,為他蓋好薄被。

這一次,我總算沒有像從前那樣沒用,至少可以照顧他,不是麽!我拿來紙巾為他擦拭額上的汗,發現他的額頭很燙,所以我又去打了盆冷水,将毛巾蘸濕,然後敷在了他的額上。毛巾變熱了便換,水盆裏的水混濁了,馬上再去打一盆,這來來去去多趟,他的體溫總算降下去了。

我坐在床邊,看着他的俊容。不得不說,他真是帥得沒得救。這世上,很少有男人能長得如此出塵。

這麽坐着,卻不禁動了壞心思。我想,現在的他一定聽不到我說什麽,也不知道我做什麽吧!所以我的膽子便大了起來,俯下身子……可就在湊到他的鼻尖,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時,我的臉又紅了起來,哪裏還敢做什麽壞事。

若他能夠聽見,也可以感覺得到,我豈不是剛好被他抓個正着,所以最終還是放下了我的那個壞念頭,走到了一邊。

雲起的房間幹淨整潔,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灰蒙蒙的天。這幾天都是雨天,現在暫時不下雨,已經是老天爺的極大恩惠了。

我坐在電腦桌旁,百無聊賴,翻看桌上書籍,想尋一本好書來看,卻無意中動了桌上的鼠标。就在這個時候,電腦的屏幕卻一下子亮了。我這才知道原來雲起并沒有将電腦關機。

我想既然沒有人用,自然還是把它關機了比較好,就在我将它解鎖之後,我看見桌面上有個頭像正在跳動。那,正是我自己的Q*Q頭像。

我很奇怪,想着我什麽時候跟雲起聊過Q*Q呀!他不是向來不在線的嗎?

将雲起的Q*Q打了開來,我開始翻看他的聊天記錄。這雖然是個不好的舉動,但我的好奇心最終還是占了上風。希望雲起醒來,不要怪我才好。

就在我看到他的Q*Q名時,我驚呆了,最後我給他發的一句是“我要出門了,拜拜”,而他是——羁絆的吾。

原來一直和我聊天的人,竟然就是雲起。也許Q*Q名為“消失在……”的那個,只是他的小號罷了。而他好友裏,只有我一個人!

我震驚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地,這時,從窗口吹進一陣風,一張黃色的便簽紙從桌上的某個角落飛到了我的面前,想來估計是我剛才翻看書籍的時候,不經意翻出來的,然後被風一吹,吹到了我的面前。

黃色的便簽紙上寫着:

我希望

終有一天

雲起會愛上我

Angel

2015.10.26

那是我曾經貼在奶茶店裏的便簽,沒想到竟出現在雲起的房內。難道在我離開那家奶茶店後,他也去過那裏嗎?

我想,雲起一定是什麽都知道了,他知道我的心思,那我還怎麽有臉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他以前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我自個兒在那胡思亂想,明白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便立即将那便簽紙随便地塞在了一本書裏,然後将雲起的電腦輕輕地合上。

現在,看着昏迷中的他,總覺得自己若現在離去,定是不好,但若他醒來,發現我動了他的電腦,一定知道我看到了什麽,那麽我又如何當面與他解釋呢?他不告訴我“羁絆的吾”是他,不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嗎?

我想了想,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退出了房間。我希望雲起主動來找我,而不是我主動去找他,丢面子的事已經做了很多,不能連最後的尊嚴也放棄。他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便應該明白,我要的并不僅僅是朋友啊!

再一次出雲起書店,小梅和離殇都睜大眼睛奇異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她們自然什麽都明白了。我和她們不需要太多言語,也不用太多打招呼的詞,因為那實在是太生分了。你們有看到過,見到室友和爸媽還會“hello”“嗨”這樣地打招呼麽!

我和小梅她們,不管誰有了麻煩,只要說一句,便立馬出現來幫你了。

我和室友也是如此,在寝室裏我只抱着我的書,很少說話。但若室友要我将行李從門上的水泥板上取下或是放上去,二話不說便去做了,或是其他事,都是如此,只要能幫上忙,自然都會幫的。而我讨厭那些每天喊我的名字,卻沒有任何事情和意義的做法。

我回應了她,她就說“我就喜歡叫叫你”,若不小心沒聽見,沒有應她,那便死定了。

她會說:“好啊,你不應我,以後再也不叫你了。”

我想說,你叫我,若是有事便算了,沒事的話,我還要每次等你叫我,然後必須“嗯”一聲,在我眼裏,這是相當無聊而又浪費時間的事情。我倒寧願她不要來叫我了。

大概有人看到這裏,會認為我的意思是沒事別來找我。我的實際意思是,講些有意思的東西,即便是閑聊,我自然也很喜歡,但那不是“安琪”“嗯”“安琪”“嗯”“安琪”“嗯”“安琪”“……”“好啊,你不應我,我再也不叫你了”。

我只想對她說,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請你折騰你男朋友去,謝謝!但這話卻是萬萬不能說的,否則對方聽了會傷心也會生氣,這苦便只能自己咽下了。

這時,就在我回家的路上,哪裏曉得竟會遇到一個我不想見到的高中同學,實在是冤家路窄。

她長得不錯,能言善道,但人品怎樣卻并不好說。這時,我想避過她,卻被她攔住,她冷冷地對我說:“站住。”

我不想與她說話,哪裏知道她竟揚手,啪地一聲,重重地在我左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

今天很冷,被她這麽一打,臉上更是刺痛,耳朵裏也開始鳴鳴作響。我心裏暗罵,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大馬路上也敢打人。不過想來我和她積怨頗深,在這種沒人的馬路上,自然是動手的好地方。

在這裏,我不得不先介紹下這個女生。

其實她便是當年偷看過我日記本,然後将它傳給同學們看,使得同學與我疏離的那個女生啊!

我這一輩子都想忘掉那段往事,遇到她,卻不禁想起來了。但她的名字,我倒是真的忘記了。我想總有一天,我會将她完全忘記,将那段往事忘記,她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僅此而已。

她對我說:“孫安琪,以前我看你的日記,那是我看得起你,覺得你文筆好,能寫出有什麽有哲理的文章,哪裏知道你竟然就寫了那些東西,同學們吵,我不做值日,礙到你什麽了嗎?”

我說:“當然有,你那周放學先走掉,是我和唐傑兩人做的值日,大家這麽吵,哪裏可以讀書的。”

她輕蔑一笑:“不就一點點值日嗎,你們多做了點怎麽了,你不就是嫌自己做多了嗎?人家都沒覺得吵,你不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嗎?”

明明是她的錯,我不知道為何竟變成了我的錯,多做一點的确沒有錯,但明明分工好要一起做值日,她沒有做,難道就沒有錯了嗎?我是有些敏感的人,班級那般吵,實在是無法好好做作業和學習的,當年我們班在高考中取得的成績,便是最好的證明。連我們班裏的第一名都去報了二本的院校,難道他甘心了嗎?

想寫作業了,身邊就跟放DJ一樣,這哪裏能讓人好好學習呀!班級是大家的,不是個人的,若要吵,請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好嗎?我一直認為那些無端吵鬧的人都無比自私,只想着個人的開心。難道有的人辛苦地學習,不想要你們這樣的快樂嗎?他們也想,但是不能打擾到其他人,他們卻是知道的。

即便我成績再不好,也不會去打擾他人學習。

我對她說:“倒是謝謝你能看得起我,但我寧願你看不起我。”我有讓她動我的日記本嗎?有讓她撕我的日記本嗎?有讓她将我的日記本傳給別人看嗎?

她冷哼了一聲:“本來這也不是什麽事,但你竟然還将這事放到博客裏,你的Q*Q名為施小莫,博客名也是這個,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博客的文章其實是你寫的嗎?安琪,你說我不好,你自己好到哪裏去了,你只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難道你的心靈不黑暗嗎?”

我很光明正大地對她說:“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一個好人啊!”

我喜歡寫身邊發生的種種不好的事情,那是因為我的确看不慣,抒發的也只是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喜惡,若有人看不慣,便不要看,沒有人逼着你去看的,而若有人和我想法相似的,我太願意與他們交朋友了。而她,不可能會是我的朋友。

喜歡你的人就是會喜歡你,不喜歡你的人,不管你怎麽求,他們也不會買賬。我早已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我只交喜歡我的朋友,即便只有一人,我也要讓他看見我最好的一面,為他,為自己,都該做最好的自己。

她雖然沒有加過我的Q*Q,我們卻一直在同一個班級群裏,如果她有心關注,自然是會知道我的Q*Q名。而我是個守舊的人,也是個老派的人,不喜歡換名字的,所有最好什麽東西都是同一個名字,手機最好也一直是同一個號碼。她若是關注了我,必然能夠找到我的博客。

不得不說,我的博客都被她找出來,看來她還是下了一番工夫的。只是她有時間翻別人的東西,找別人的麻煩,怎不花時間來提升一下自己的修養?!

她聽見我反駁,又揚起手來,我自然不會輕易任她胡來的。想來我的确不算個好人,得罪我的人,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當好人多累,當壞人才逍遙。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完全是個壞人,我只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我正想着該是先動手還是先動腳,還是什麽也不動,立馬逃跑……總之,我想了很多女生打架的場景,但最終她的那只手卻被一人抓住,她想動用另外一只手,可她的人卻好像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自然知道來人是誰,心裏也着實興奮了一把。但是我又不能笑,就怕雲起覺得我很開心,很想與她動手,然後接下去,我的時間便不好過了。誰想要打架呀,打架多疼啊,該去哪玩,就到哪裏去玩,別浪費時間去打架。

打架還會顯得我很粗魯。因為雲起就在身邊,我自然想做個安靜而又優雅的美麗女子。

雲起向她施了一個咒,她便将我和她之間的所有恩怨都給忘了。看開些,大家都好過一些,別每天苦大仇深的,像別人都欠了你似的。你難受,令別人也難受,這樣多不好!

雲起對她道:“回自己家去。”

然後她便乖乖地走了。

雲起看着她離去,對我說:“她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

他做事,我向來都是放心的。只是我很好奇,他不是暈過去了麽,怎會出現在這裏。我看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便不知該不該問。最終,我還是問了出口:“雲起,你剛才……”

還沒說完,他淡淡道:“裝的。”

裝的?他會暈倒?會發燒?會沒有反應?這都是裝的?

他繼續道:“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照顧人。”

我說:“那你說,我會不會照顧人?”我自認為自己做的很好,希望他能誇我一番。可事實總與自己所想的不同。

他道:“把我一人丢在房裏,這是會照顧人嗎?”

我:“……”

我自知自己不是個賢妻良母,但是雲起,如果有天,你會娶我為妻,我一定會做你的好妻子。

他說:“我送你回家。”

我搖頭:“不用啊,我可以自己回去。”

“如果再遇到一個剛才那樣的女生,你怎麽應付,你要動手跟人打架嗎?”

其實我覺得若真打起來,我不會吃虧,倒是她會吃虧。不過我沒有這麽說,而是說:“哪裏有這麽多仇人,也就她一個喽!”

其實我知道為什麽她會這麽恨我。這還跟前一個月,我去醫院看病有關,此事需得慢慢道來。

從小,我的腸胃便不大好,所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東西,而那一次,不知是吃壞了,還是吃多了,第二天,便開始不停地吐。然後我自己一個人跑去家裏附近的小醫院,那醫生聽到我吐了,竟說我可能是懷孕了,硬要我去婦産科看一看,否則不給我開藥,說什麽吃胃藥對孕婦不好。

不得不說,這庸醫啊!沒有性行為,哪裏會懷孕的。我才不管,硬是讓他給我配了藥。

但由于被那庸醫說了,總有些心慌。因為我對這方面的确是不大懂的,但爸媽說過,沒有性行為是不可能懷孕的,就算有,幾率也非常之小。

所以一旦遇到社會上的流氓,千萬不要怕,保命最要緊(不要學我,我是個偏激的人,遇到這事,大不了一條命,說不定還能讓他陪我一起死),記得要跑,跑不了,要學會報警,報不了警,就向人求助,這些都不行,就要記得存證據,比如對方的生物材料還有對方的信息等,其中咬痕是最好的證據。不用怕報警會被別人知道,公安會保密,你會獲得應有的法律保護,公安裏有誰洩露,誰便要被處分,甚至判刑,即便你不說,身邊的小姐妹還是會知曉,這事照樣會被人知道,其實很多情況下,不是公安局洩露了秘密,而是你所謂的親朋好友說出去的呀,所以報警是最明智的選擇。

若這個社會上,壞人得不到懲罰,他們的膽子便會越來越大,便會有更多的人受害,我們應該讓這些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報警自然也是一種複仇的手段。

說到婦産科,我以前陪我室友去過一趟,總之,像我們這樣的女生到那裏去,心裏總是很忐忑,總要拉個同伴,否則是會被人誤會的。誤會什麽呢?若一個女生偷偷摸摸地獨自去那裏,不用說,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那天,我便是在婦産科外遇到她的,她看見我,竟然想要躲起來。我想,像她膽子這麽大的人,哪裏會躲着我啊,自然是迎上來,好好地教訓我一頓才是。我很快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走了過去,忠告了她一句:“別來這種小醫院,這裏的技術不行的,你不要命了。”

說完,我便走了,因為我只是好奇,才走了過來,卻并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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