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屋藏嬌
一直不近女色的定遠王突然轉性寵幸了一名女子的事情幾日來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這事傳到了皇宮裏,皇上當然不當回事了,他覺得這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男人總是理解男人的。可皇後不這麽認為,她當然也高興兒子開竅了,不是斷袖就好,可又不能直接問老二,于是叫來老三詢問了關于那女子的來歷。
三皇子如實說了,反正他母後遲早會知道的。
皇後認為梅纖雲雖為青樓女子,好歹身體還是幹淨的,服侍自己兒子也能接受,頂多也只是個暖床的,又沒有名分。重要的是她這個兒子終于開竅喜歡女人了,她當然不會橫加幹涉了。
赫連瑜心裏想的卻是,“二哥轉變得也太快了,不是還罰着梅纖雲做丫鬟呢,怎麽突然就寵幸了她了呢。都說女子心思善變,二哥的心思更難猜。”
三皇子寝宮
“三哥,可與我一同去看望二哥?”
“我不去,要去你自個去。”
“怎麽,還生二哥氣呢?”
“誰生氣了,如今他已經掉到女人的溫柔鄉裏了,會有時間與你我兄弟話家常嗎?”
“三哥,聽你這話我怎麽聞到一股醋味呢?”
“赫連宛,纖雲已經是二哥名副其實的女人了,你還開這種玩笑,這話若二哥聽了去,鬧出誤會可怎麽辦,不是影響兄弟感情嗎?”
“怎麽會呢?三哥你多慮了。二哥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這麽做呢。”四皇子不以為然,又繼續說:“三哥你知道嗎?前幾日,大哥去了二哥府上,第二天就聽說二哥寵幸了梅纖雲,怎麽會這麽巧?大哥一向喜愛美女,有喜歡的就帶到他府裏,莫不是他對那女人動了心思,才會逼得二哥不得已将她占有以宣示他的所有權?”
“你不是要去找他嗎?那你去打聽一下情況呗。”
“三哥,那你跟我一塊去。”
“我不去。”
“走吧,陪我一起去嘛。”
四皇子連拖帶拽拉着三皇子與自己一起去定遠王府。
太子府
太子赫連城此刻正在大廳逗金絲籠中的黃鹂鳥玩,這時侍女绫羅從門外走進來。
“殿下。”她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向赫連城行了個禮。
“查的怎麽樣了?”
“屬下去揚州找了牡丹樓的老鸨,梅纖雲原是杭州人氏,她11歲那年,她母親帶她來揚州尋親,路上生了病,因為沒有錢治病死了,她為了安葬她娘 ,就在大街上賣身葬母,牡丹樓的張媽媽見她小小年紀就是個美人胚子,就答應買一口棺材安葬她娘。從那以後張媽媽就精心栽培她。梅纖雲16歲就奪得花魁,這兩年一直是賣藝不賣身,也幫張媽媽賺了不少錢。老鸨選擇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賣掉梅纖雲的第一春,正好碰到了二皇子他們,後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就這麽簡單?沒有其他?”赫連城微微挑眉。
侍女绫羅偷偷瞄了赫連定一眼,發覺自家主子并不滿意自己打探來的消息。
“殿下,绫羅還漏掉了什麽?請主子明示。”
“你見過梅纖雲嗎?”
“屬下沒見過。”绫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道:“難道殿下是懷疑現在這個梅纖雲是假的?”
“為什麽這麽說?”
“屬下打聽過了,那梅纖雲平日出來見人都是戴面紗的,所以她離開揚州前見過她容貌的人沒有幾個。”
“這麽重要的信息剛才怎麽不說?”赫連城那日在赫連定府裏見到了梅纖雲,怎麽看也不覺得那女人跟花魁靠得上邊。他看到的是一個俏皮可愛,真實不做作,膽子大又能忍耐的姑娘。
“屬下以為不重要,所以就沒說。”後面一句話,绫羅的聲音說的比較輕,他害怕主子發怒的樣子,頭都不曾擡起,低頭看着地面。
赫連定若有所思的樣子,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侍女绫羅從小跟随太子赫連定,绫羅的父親陳武曾是太子府的護院教頭,他年過半百,五年前辭了太子府的差事與老伴回老家宜享天年去了,留下當時才十五歲的女兒绫羅在太子府當差。绫羅雖然是個女孩子,功夫卻盡得她爹的真傳,陳武夫妻倆就算不舍女兒,也要看他們的寶貝女兒的意願。绫羅畢竟在京城住習慣了,突然讓她跟他們回老家,等再過幾年将她嫁給老家附近村鎮的某戶人家,绫羅是萬不會願意的。這孩子一向心高氣傲,雖沒有大小姐的命,蒙太子爺擡愛,近身伺候太子爺,名為主仆,實則赫連城并沒有将她當作下人看待。
定遠王府
“從今以後你不能再姓梅!”赫連定正襟危坐于書房的書桌前,對纖雲說。
“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還請王爺随便給我賜個姓。”梅纖雲站在赫連定的對面,正視他毫不畏懼。
“你以後随我母後家的姓氏姓孫。”赫連定的目光也停留在纖雲的臉上。
“好好的給我改什麽姓?”纖雲不太明白,要赫連定給她一個解釋。
“這你都想不明白?”
“不是想不明白,是懶得想,你就直接告訴我得了。”
“你原來待在那個地方,沒幾個人看過你的臉,可在揚州提你梅纖雲的名字,有幾個不知道的,可并沒有人知道本王的身份,我不想多生事端,既然你已經正式跟了本王,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況且賜你與當今皇後同姓,也沒有虧了你。”
藍峰從書房外走進來,請示赫連定,問道:“王爺,三皇子和四皇子在大廳等候您,問您什麽時候過去?”
赫連定回答道:“我這就去。”又對纖雲說:“雖然改姓孫,但你依然還叫纖雲,所以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有所不便。”
纖雲看着這兩男子一前一後出了書房門,心裏想,反正我也無事可做,不如留在這裏看看書好了。
赫連瑜見只有他二哥與藍峰二人,沒有看到那個女人,他略有些失落,卻還不能表現出來,很快整理了自己的情緒。
“三弟,四弟找我何事?”赫連定坐在主人位子上問道。
赫連宛向他三哥使眼色,赫連瑜卻像沒看見似的不理他。
赫連定問道:“你倆這是幹啥呢?有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
赫連宛看着他二哥說:“二哥,是你讓我說的,你可別生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突然轉了性子寵幸了那女人?是不是跟大哥有關?你跟大哥沒有鬧矛盾吧。”赫連宛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連串的話。
“四弟多慮了,我跟大哥斷不會為這麽點小事吵鬧。而且大哥府上美女如雲,又怎會瞧上纖雲呢。”
“聽二哥這麽說,小弟我也就放心了。”
三皇子聽着赫連定說這話再觀察他臉上的神情,根本不信他的說辭。也只有四弟會相信了。
“其實我對纖雲姑娘也并沒有多大的成見,只是自古以來多紅顏禍水,二哥可別太認真才好。大哥雖然喜愛美色,但是他在政績上還是有所點作為的,從不為了女人而耽誤正事。”
赫連定看着他這個四弟笑着說道:“四弟年紀雖小,看事情卻如此透徹,看來我們的小弟已經長大了。”
“哥哥們總将我當小孩,可我已經十六歲了。”赫連宛不滿地回答他二哥。
“你在二哥眼裏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二哥,你說的話怎麽跟母後說的如出一轍。人家才不要當小孩,我也想快快長大到十八歲好讓父王趕快在宮外賜我一座府邸,省的每日在宮裏被母後念叨。”
“母後那也是為了你好。”赫連定語重心長的安慰這個最小的弟弟。
“二哥你不在皇宮住好多年了,當然不會體會到我和三哥的心情了,是不是三哥?”赫連宛看向他三哥問道。
“反正再過幾日,我就要搬出皇宮了,若不是被調查揚州私鹽一案給耽誤了,父王早将我封王的事辦了。”
“三哥,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那也沒辦法,誰叫你晚出生幾年。”
“二哥,你看,三哥又欺負我了。”赫連宛向他二哥告狀。
赫連定卻笑着說:“你平日裏也沒少數落你三哥呀。”
“二哥,連你也不幫我說話,真是的,你們合夥欺負我一個啊。”說着,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好啦,跟你開玩笑呢。快到中午了,兩位弟弟留下吃頓便飯吧?”
“大哥還是請我和四弟出去吃吧。我聽說京城新開了一家福貴酒樓,他們家比別家多了許多菜式,而且還有四弟最愛吃的河鮮,有蛤蜊,螺獅,河蚌。”
四皇子一聽有河鮮吃,就有一點小激動了,贊同地回答說:“好呀,好呀,就去這一家。”
赫連定見自己的兩個弟弟嚷嚷着要出去吃,便問:“難道禦膳房的夥食不好嗎?你們的倆怎麽總想着去外面吃?”
赫連宛接話說道:“皇宮裏的山珍海味吃多了總會膩歪的,外面的東西總是有它的獨特之處。而且宮裏都不吃螺獅這些的,因為禦廚覺得這些東西太低賤了,給我們吃掉身份。”
“好吧,二哥請你們出去吃就是了。”又轉而對站在一旁的藍峰說道:“叫上她一道吧。”
“是,王爺,藍峰這就去。”
看着藍峰離開的背影,赫連宛問道:“二哥,她是誰?”
“四弟這你還問,還會有誰?”赫連瑜反問他四弟。
赫連宛立馬就明白過來,有一絲不悅,說道:“咱們兄弟小聚,帶她幹嘛呀?”
赫連定,赫連瑜都徑直向門外走去,大廳內只剩他一人原位子坐着。
“你們什麽意思啊,等等我。”赫連宛,放下茶杯,連忙追着他兩個哥哥的步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