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遲佳幼沒想到,夏和光真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上公交、下公交、從公交站走到小區門口,遲佳幼重複了無數次,請和光先回家,真的不用送她。

可和光不為所動,到最後,遲佳幼甚至察覺出他好像有些生氣。

可她是擔心他頭上的傷,希望他早點回去休息。

單元門門口,夏和光終于停住腳步,對她說:“謝謝今天的蛋糕,早點回去休息。”

“你也是呀,趕緊回家。”遲佳幼從他手裏接過書包,很擔心地去看他額頭上的紗布有沒有出血什麽的。

還好,紗布面上還是白色的。

夏和光順着她的視線,手碰了下紗布,“只是不小心被掉下來的重物砸了下,擦傷而已,不嚴重。”

“哦。”他現在不想告訴她,那她也就不多問,遲佳幼乖乖應着,“那我先上去啦,你也趕緊回家吧。”

“好。”

......

單元樓是有聲控燈的,遲佳幼等和光走了才上樓,沒有叫亮燈光,一步一步數着臺階上樓,走到門口都還想着和光受傷的事,沒注意到門已經開了,微合着的門裏有個人在等她。

“遲佳幼!”

待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時,門突然被打開,蹦出個人來!

遲佳幼驚得往後退了一大步,捂住心髒看去,才看到笑嘻嘻推開門的人。

她的表弟,遲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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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谷陽是遲佳幼舅舅的兒子,兩人是同一年生的。

“遲谷陽?你幹嘛藏在門口吓人!”遲佳幼拍拍胸口,拉開門進去。

“我哪是藏在門口啊,”遲谷陽跟在她後面,“我聽到腳步聲就來門口等着了,然後就看到你一臉魂不守舍的上樓,但凡你擡下眼,都能看到我!”

爸媽在卧室坐着看電視,遲佳幼打了招呼回房間,遲谷陽也跟了進來,“遲佳幼,你放學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遲佳幼把書包扔靠椅上,扭頭無語地看他:“我爸媽都沒問這麽多,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遲谷陽撇嘴,“誰讓你回來這麽晚的。”他陪遲爸遲媽看電視,無聊死了。

遲佳幼前世起碼有小半年沒見過遲谷陽了,這次突然見到個青年版的,覺得可愛得緊,直接上手揉頭:“又來我家蹭吃蹭喝!”

舅舅舅媽工作忙,遲谷陽吃飯一般是自己解決,小學初中他都和遲佳幼一個學校,放學後經常跟着遲佳幼一起回家。

“這是過節不一樣的好不好!我爸我媽明天也要來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遲佳幼對遲谷陽的耐心也就幾分鐘,別人家的弟弟都是走酷男孩風的,就她家的弟弟一天到晚嘴跟個祥林嫂似的沒個停,“都快九點了,你趕緊去休息吧。”

她還有事呢。

遲谷陽本有很多話想說,見堂姐一臉疲憊,只好退出房間,“你明天沒事吧?不會出去吧?我們聊天!”

遲佳幼:“......好!”

......

遲谷陽一出房間,遲佳幼就立刻打開電腦,搜平澳地産。

平澳地産有很多新聞,基本都是在哪個地方新開盤了,哪裏的盤又被火速搶空。

遲佳幼随意翻了翻平澳地産新聞,在搜索欄輸入:平澳地産總裁兒子。

搜出來了幾張照片,是平澳總裁夏段澤給自己兒子過生日的照片。

新聞裏沒有出現夏段澤兒子的名字,只提了是平澳地産少爺,遲佳幼把照片放大,不得不說,即使是上了年紀,夏段澤依舊算是英俊。

沒有地中海啤酒肚,他身着黑色西服,顯得清隽儒雅,一點都不像是商界大佬。遲佳幼仔細看了下他的五官,和光确實與他很像。

都姓夏,又長得很像...遲佳幼把鼠标移到夏段澤攬住的兒子身上。

這小孩大概十五歲的樣子,與和光大概有五分像。作為一名骨灰級粉絲,遲佳幼連夏和光眉角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都知道,所以十分清楚,這個小孩,絕對不是和光。

奇了怪了...遲佳幼抱起雙腿,把下巴放膝蓋上沉思,夏和光和夏段澤,明顯就是有一定血緣關系的,前世和光也被曝出來是夏段澤的兒子。

可現在...夏段澤的兒子,明明就不是和光啊?

雖然現在已經和和光算是朋友了,可今天的事,和光明明是被媽媽打了,卻告訴她額頭上的傷口是不小心被東西砸到了,那和光就更不可能告訴她夏段澤的事了。

更何況,她本“不應該”知道夏段澤的事。

遲佳幼揉了揉眉心,算了,以後再說吧。

......

舅舅舅媽一起來家裏過節,再加上一個話痨遲谷陽,遲佳幼這個中秋,可以說是過得相當充實。

收假前一天,遲佳幼烤了些雞蛋餅幹,準備帶去給朋友們吃。

整整三天沒見到和光,遲佳幼一大早就到了教室,往和光抽屜裏放了一小盒雞蛋餅幹,才剛放好,就遇到來教室的夏和光。

“在做什麽壞事?”一來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在他桌前,夏和光打趣道。

她像被逮到樣立刻從他抽屜旁彈開,明明不是壞事,她為什麽這個反應?遲佳幼對自己反應無語,“不是壞事!”她把抽屜裏的餅幹盒拿出來給他看,“餅幹!”

這才回到自己座位。

她來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送餅幹,得知這一訊息的夏和光心情很好地走到座位面前,正要道謝,就看到她懷裏還捧着幾盒餅幹,而且是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你...去哪?”雖然他已經猜到了。

“送餅幹呀!”遲佳幼把懷裏的餅幹盒給他看,夏和光這才發現,每個餅幹盒上都貼着小狗标簽,上面寫着名字:

舒涵,肖博朗。

視線下移,夏和光才發現,同桌符良的桌上也有一盒,哦,還有齊竹悅的。

他緩緩坐下,原來所有人都有。

“我先出去趟。”遲佳幼和舒涵他們一起來學校的,餅幹裝書包裏,都忘記給他們了。

正準備動,面前就伸出一只腳,攔住了她的去路,潔白的帆布鞋,沒有一絲灰塵。

遲佳幼有些莫名:“怎麽啦?”她又敏銳察覺出了和光的不開心。

夏和光手指往自己面前的餅幹盒上輕點了下,“遲佳幼,我有事和你說。”

是很正經嚴肅的語氣。

遲佳幼頓了下,幹脆把餅幹都放自己抽屜裏,也學着他的樣子端端正正的坐下,與他面對面,兩只手還交疊着放在他桌上。

才剛把手臂放穩,夏和光的臉就湊了過來,愛豆突然離這麽近,遲佳幼像是被什麽東西凍住了,沒法動。

看着面前人細長睫毛顫個不停,夏和光嘴角勾了抹笑,“每天做甜點,是不是很累?”

離這麽近,他說話的聲音清潤不含一絲雜質,卻像是一字一句砸在了她耳朵裏,他就問了一個問題,卻在她腦袋裏颠三倒四重複了好幾遍。

好幾秒後她才能開口:“不累...”每天都想變着花樣給他做好吃的,只為了給他一點甜,她心甘情願,怎麽會累?

“做這麽多,怎麽不會累?”夏和光手指一劃一劃地觸在光滑盒面。

像是觸在她心上,讓她覺得癢,遲佳幼幹咽了下:“真的還好...”

手指劃了好幾下,夏和光最後在盒面上輕點了下,“以後少做點,”他離她更近,眼睛與她平視,蠱惑般看着她:

“做那麽多太辛苦了,以後就做我一個人的,至于他們的...”他眼尾在同桌桌上掃了眼,“我來買。”

她只做他一個人的,她既然也那麽在意別人,那他就買面包送給他們好了。

她親手做的,只能給他。

“行不行?”

遲佳幼前世最愛和光的眼睛,此刻夏和光與她平視且離她如此近,她哪裏受得住!別說只給他一個人做甜品,就是現在讓她上天去給她摘星星,她也能立刻去搬梯子好麽!

“行。”

得到準确答複,夏和光笑得迷人,“去吧。”

去給你的朋友們送他們能吃到的、你親手做的最後一頓。

......

遲佳幼抱着兩盒餅幹站在五班教室門口,卻遲遲沒有進去,因為心跳得像撥浪鼓在瘋狂搖頭擊打。

剛剛...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和光...是在勾引她吧?

心髒...像是要從嘴巴裏跳出來了!遲佳幼咬着唇絕望的想,無數次提醒自己把和光當愛豆當愛豆,可現在,她好像沒辦法只單純把和光當愛豆,只與他做朋友了。

舒涵說得對,男女之間,哪來的純潔友誼。

“幼幼!”舒涵不知從哪裏蹦跶出來,很自覺的從她懷裏接過餅幹,“我看你半天了,你在我們教室門口幹嘛?”

還沒等遲佳幼回答,她忽然驚叫道:“你臉怎麽這麽紅!”

“你小聲點!”遲佳幼被她的聲音吓到,趕緊拉着她到走廊裏,“舒涵,我完蛋了!”

“啊?是不是心髒又不舒服了?”幼幼臉這麽紅,張口就是自己完蛋了,舒涵吓了跳,還記得第一次見她她捂着心口的樣子,“那趕緊去醫院!”

“不用...”遲佳幼咬着唇,“和心髒沒關系,又有點關系,舒涵...我好像喜歡上夏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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