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逮哪咬哪 (1)
這話說完,石姣姣沒怎麽樣,樂正海先臊的滿臉通紅,這麽多天一直笑眯眯的坑石姣姣,這會終于露出囧态,閉緊了嘴,好好的躺下之後真的準備睡覺了。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看小少年這麽羞囧,又是這種不良于行狀況,有點良心的都翻篇兒了。
不過石姣姣不是其他人,她這個人,良心比蟬翼還薄,一晚上被折騰好幾趟,伺候人伺候的本來就心裏不暢快,等到樂正海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石姣姣背對着他,在另一張床上幽幽道,“你可能對腎好有誤解,兩次加一起才十幾分鐘……”
樂正海在悶在被子裏,整個人臊成了一個鮮紅的大蝦,羞憤的想殺人,石姣姣又砸下了致命重擊。
她“啧”了一聲。
啧的這一聲代表的情緒,真的是難以形容,反正就是一聲就把樂正海啧的咬住了被角,發誓等到他好了,肯定要她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石姣姣不知道她這一句話,埋下了多大的隐患,總之損完了人,美滋滋的睡着了。
樂正海瞪着她的後腦勺,仇恨的小火苗在眼中蹭蹭直冒,半宿沒睡。
石姣姣第二天早上起來,例行看了下空間的怨念值,發現竟然增長1,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整個早上低氣壓,樂正海使壞心眼,朝她碗裏扔自己不吃的蔥花配菜,石姣姣差點把飯盒拿起來,扣他臉上,好在最後控制住了,在他腦袋上晃了一圈,把樂正海吓得一縮脖子。
石姣姣這些天一直操的都是慈母人設,說話都輕聲細語,突然間發飙,樂正海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眯,面露不屑,心想這女人果然裝不下去了!
“哐當”方便盒子砸在小桌子上。
樂正海真的看出她生氣了,自己本身屬于弱勢群體,惹了事兒自己遭罪犯不上,只抿住嘴唇不吭聲,也不再搓火了。
兩人對着沉臉,氣壓低的來例行查看的主治醫生,都感覺屋子裏涼飕飕的。
主治醫生拿着幾張化驗單子,又看了看樂正海氣色不錯,溫聲道,“調養的挺不錯的,我和幾個大夫商量了下,再有半個月左右,你這邊恢複差不多,咱們就開始手術。”
樂正海沉默的點頭,石姣姣一大早起床氣加上怨念值無端就掉,整個人不在營業的狀态,端着杯水慢慢喝,根本就沒朝着這邊看。
大夫一見她這樣子,出門前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家屬跟我來一下,有兩項方案,咱們讨論一下。”
石姣姣放下杯子,看都沒看樂正海一眼,跟着醫生出門了。
然後她就被大夫好一頓說,說她不應該和病人一番見識雲雲。
石姣姣被說了一頓,倒是沒生氣,反省了自己一下确實不應該對樂正海這樣。
或者說不應該明面上對他這樣,畢竟任務還是要做。
回到病房裏頭,她果然恢複常态,但是樂正海對于她這種反複無常,嗤之以鼻,更不買賬了。
幾天以內兩個人相處都很怪異,像不斷積壓暴漲的洪水,憋着瀕臨爆發,一個看不慣一個,整天橫眉豎眼,被迫面對面。
終于,在一天石姣姣收拾被樂正海故意打在床上的飯,吭哧吭哧的洗完了他沾了菜湯的臭衣服,從衛生間裏面出來,結果聽到提示怨念值上滑2,石姣姣閉了閉眼睛,忍耐性瀕臨極限。
在樂正海又指使她倒水的時候,石姣姣端着水回來,遞給樂正海,他又故伎重施,松松的沒有接水杯。
石姣姣料到他這樣,樂正海到底是少年心性,全都是這種幼稚的手段。
她捏着水杯根本沒放手,水沒有灑下來,樂正海愣了一下,然後被石姣姣當頭潑了一臉的水。
“你幹什麽!”樂正海抹了一把臉,吼的很兇。
石姣姣照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我是把你給慣的是吧?你覺得我能無限度容忍你,是因為我心裏愧疚,良心發現了?”
果然慈母多敗兒!
反正怨念值也沒掉幾個,反正樂正海是個小癱巴,又沒有辦法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
石姣姣真的是一丁點兒也不想再忍這個小崽子!
“終于裝不下去了吧!”樂正海嗤笑,反唇相譏,“我可沒那麽以為,畢竟能幹出趁着人家家敗捐款逃跑,讓自己弟弟誣陷一個孩子偷竊,這樣的人會有良心?”
石姣姣靜靜的看着他,沒有馬上接話,等到樂正海義憤填膺的說完,用眼角夾她,滿臉厭惡對着她的時候,石姣姣才悠悠開口。
沒有跟他對着吵,而是說道,“醫院門口有兩個要飯的,”石姣姣說,“跪在那裏朝着路過的人磕頭,就為了要那麽一塊兩塊的碎錢,身邊飛的都是蒼蠅,過路行人都捂着鼻子繞着走,還有一個撿人家扔剩下的西瓜皮吃。”
石姣姣在床邊坐下來,看着樂正海慢慢變化的臉色,繼續道,“這兩個人早上來晚上走,結伴兒,有的時候誰好心扔一個半個卷餅,還會分着吃。”
“他們住在哪我不知道,”石姣姣說,“但他們最起碼能走,還有個伴兒。”
“你能站起來嗎?”石姣姣用一種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說道,“你說你如果在外頭要飯的話,別說相依為命的伴兒,連走都走不了,是不是要躺在垃圾堆裏面過夜呀?”
樂正海臉色徹底變了,少年的戾氣沒有卓溫書那樣的陰沉吓人,但鋒芒畢露,眼角眉梢都是桀骜不馴。
“整天窩裏橫,就會跟我耍威風?”石姣姣語氣故意壓低,也顯得有些陰沉,“你說你要去要飯了會有人管嗎?這世界上誰會管你?”
“警察?”石姣姣搖頭,“要飯的太多了,他們管不過來的。”
“親人?”石姣姣嗤笑一聲,“你那親人,估計連給你收屍都嫌買棺材板費錢吧。”
樂正海臉色白的發青,他就說這種女人絕對沒有好心,現在終于原形畢露了,他捏着被子的手青筋鼓起,到底是少年心思淺,幾句話的功夫眼圈都紅了。
石姣姣操蛋的聽着系統提示空間怨念值上滑2馬上就要100,有一瞬間的懊悔,吓唬人爽是爽了,她怎麽就不能忍忍呢!
好不容易下降這點現在都要漲回去了——可是熊孩子真的忍不了!
石姣姣深吸一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現在唯一管你的就是我,你老老實實的,咱們好好動手術,你以後能夠站起來自己走了,就算要飯起碼能有人跟你結伴,你要是一直這麽不識好歹……”
石姣姣陰森森一笑,“我就趁着月黑風高把你扔到荒山上喂野狗,讓你連要飯都要不成。”
好歹毒的女人!
樂正海想破口大罵,眼睛裏面都爬上血絲了,但是他并不傻,石姣姣說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他知道。
石姣姣不敢無法無天的真的把自己扔到山上害死,但是她要真的不管自己,樂正海知道他的下場,或許真的不如路邊要飯的。
他深吸一口氣,嘴唇抖得厲害,額角青筋亂跳,少年的驕傲自尊,在他再也不能站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都被打碎。
但此時此刻,石姣姣把他那些零零碎碎的自尊和驕傲,全都碾成了粉末。
“對不起……”樂正海抓着被子,手直抖,聲音都帶着顫,還帶着微不可察的哭腔,“我再也不敢了。”
石姣姣正想說兩句話給那個臺階下,樂正海卻突然擡起頭,對着她硬擠出來一個微笑。
森森白牙眼睛铮亮,一點也不像是讨好人,笑的石姣姣後頸汗毛直豎,像是下一刻就要化身為狼崽子,撲上來把她的脖子咬斷。
不過石姣姣搓了搓後脖子上豎起的汗毛,根本沒在怕的,一個小癱巴能把她怎麽樣?
“行了,別弄那副樣子,”石姣姣說,“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我天天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你,知足吧小祖宗。”
石姣姣說着,伸手去樂正海旁邊的小桌子上面把剛才那個茶杯拿走,結果才伸手,手腕就被攥住了。
樂正海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一個小癱巴,自己坐着都費勁兒,結果手臂一使勁兒,愣是把石姣姣拽到他的身前。
石姣姣手按着床,一時有點反應不能,等到危機意識開始提醒她的時候,樂正海的嘴已經上來了。
石姣姣“嗷”的一嗓子,樂正海一口咬在她脖子上,一雙手也沒閑着,專撿疼的地方掐。
石姣姣被他按着腦袋按在被子上,用被子給卷起來了,只能悶悶的嗷嗷,像掉進了“猛獸”的陷阱,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哪裏是被咬的哪裏是被掐的,反正渾身上下哪兒都疼。
她當然也還手了,但是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沒有技能加持,又這麽猝不及防,即使面對着一個發瘋的半癱,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好容易掙紮出來,連退好幾步,靠在自己的床上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樂正海,一雙手不知道從哪下手開始揉。
石姣姣疼的嘶嘶哈哈,“你他媽瘋了吧!”
樂正海臉上帶着瘋狂的笑,衣服都扯開了,小半片兒清瘦的肩膀露着,明明沒幾兩肉,但就是讓石姣姣有點發怵,兩只眼睛探照燈似的。
“你不是要把我扔了?”樂正海咬的牙根發癢,覺得還是咬輕了,頗為可惜的嘆息一聲,靠在床上,“扔了吧,我也不想再看見你,惡心的要命!”
石姣姣都氣笑了,“嫌我惡心你還上嘴?”
“呸!”她一說樂正海立刻啐了一口,孩子氣道,“比屎還臭!”
石姣姣揉着自己的手臂和後腰,這回是真笑了,沒忍住噗的一聲。
“你可真厲害,還吃過屎啊。”
樂正海臉肉眼可見的速度憋紅了,石姣姣走進衛生間,掀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還行,不算嚴重。
上次那是野狼式咬住不撒口,這一次是野狗一樣逮哪咬哪,但頂多就破點皮兒,沒咬的出血。
石姣姣從空間弄出藥膏,自己給自己塗了點,按着洗手臺現在才開始有點後悔。
把人刺激了是爽了,怨念值長回去了,自己也讓狗咬了,合着吃虧的還是她!
這一遭過後,兩人的相處模式又變了,已經不能夠虛假的和平,維持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只要在一塊,樂正海逮着就動口,石姣姣遞個尿壺,都得離了遠伸過去。
當然樂正海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這幾天讓石姣姣抽腦袋都抽到要腦震蕩了。
石姣姣甩着枕頭,把掐她胳膊的樂正海給砸趴下之後,抱着枕頭坐回自己的床上,面對着牆深深的反思自己。
到底是什麽造成了兩個人智力的退化,致使兩個人但凡一招邊兒就像鬥雞一樣啄起來。
樂正海趴在被子上,伸手捋了一把被抽亂的頭發,氣喘籲籲的,睜眼看着天花板,眼中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從家裏破産之後,就再也沒有再出現了明亮色彩。
“休戰吧,”石姣姣說,“還有兩天動手術了。”
樂正海沒吭聲,但是真的沒再對着石姣姣動手了,兩個人相處過表面和平的兩天,臨近手術室的前半小時,石姣姣忙前忙後的跟着主治醫師各種确認交費,商讨方案可行性。
拿着一堆單子從病房外頭進來,幾個護士正圍着樂正海做準備工作。
樂正海的手指緊抓着被子,身邊的護士問什麽他就說什麽,但是聲音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放肆,十分的拘謹,嗓子都帶着顫。
明顯是在害怕。
石姣姣站在旁邊看着,沒良心的有點幸災樂禍,樂正海看她在那兒笑,臉色繃得更緊,但是瞪向她的眼神,分明帶着慌亂和掩藏不住的恐懼。
他怕。
怕手術失敗,怕意外,也怕成功之後沒有用。
這可是開顱啊,把腦袋打開,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身邊沒一個能夠傾訴的人,石姣姣還沒心沒肺的在那笑,他的心都不着底兒,懸着。
朝外推人的時候,石姣姣也跟在旁邊,樂正海緊抓着床,幾個人通過專用的電梯朝樓上去,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石姣姣看他實在是吓得快哭了,終于冒出了一丁點同情心。
石姣姣半蹲下,伸手摸了摸樂正海冒汗的額頭。
“別怕,方案已經研究過很多次,操刀的醫生也是最權威的,你腦中沒有不可逆轉的創傷,”
樂正海側眼看她,第一次沒有躲開她的手,石姣姣在他的腦門輕上敲了一下,湊近他調笑道,“不是挺能耐的嗎,勇敢點兒,不是說要站起來踢死我嗎,我等着。”
身邊的護士見她安慰,也在附和着,說主治醫生如何的權威。
說着手術室的門開了,石姣姣站起來,快速的在樂正海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加油小少年,明天是你生日,早點出來,等你醒了,就是重生了。”
樂正海咬住嘴唇,別過頭不看石姣姣,沒出息的紅了眼圈。
他以為,這輩子沒人會再記得他的生日,這個混蛋女人怎麽知道的……
重生出來……樂正海比任何人都期盼,今天,這場手術,會是他的重生。
石姣姣沒有一開始就等在外面,而是去吃了東西,飽飽的又買了奶茶,等在外面邊看着液晶電視上放的宣傳片,邊等着樂正海手術。
喝着喝着突然嗆了,她擡眼看向手術室,樂正海進去已經一個多小時,這一會兒應該是處在昏迷狀态,但是空間的怨念值竟然掉了。
一下就是10。
這可把石姣姣給樂壞了。
石姣姣一點都不擔心手術的結果,畢竟男主光環加身,這手術根本沒有失敗的道理。
三個小時,手術成功。
樂正海出手術室的時候整個人處在深度昏迷的狀态,已經是深夜。
推到監護室,主治醫師跟石姣姣說了一系列的術後護理,還有可能恢複到什麽程度。
石姣姣一一都仔細的聽,甚至還拿手機做了一點記錄。
監護室裏面有專人看着,石姣姣這一次老老實實專門請了個高護,弄完了所有需要家屬顧慮到的東西。
才把樂正海交給高護,然後回到病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時候樂正海還沒醒,石姣姣吃過早餐以後,找了個蛋糕店,做了一個一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蛋糕。
今天是樂正海17歲的生日,石姣姣并不是故意知道的,而是整天拿着他的身份弄這個費交那個費又辦住院什麽的,想不知道都不行。
臨近中午,石姣姣拎着小蛋糕回來,電梯門口把烤串吃沒,竹簽子扔在垃圾箱裏面,上了樓,正好碰到她雇傭的護工,跟她說樂正海已經醒過來了,而且推到了普通病房。
石姣姣回到病房門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把小蛋糕打開,蠟燭上寫着生日快樂,插了一個17的小蠟燭,掏出一個小打火機點着了。
這才打開病房的門進去。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忍着牙酸唱完了歌,捧着小蛋糕,蹲在病床的旁邊。
看着樂正海腦袋上包的跟着粽子似的,心想真可惜以後不能用枕頭抽了,但臉上笑眯眯的,沒什麽誠意的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樂正海看着她,右手上打着點滴,左手上夾着一個不知道測量什麽的東西,手指動了動,沒吭聲,只是眼圈有點紅。
“醫生說手術非常的成功,”石姣姣說, “估計你已經聽過這話了。”
樂正海還是看着石姣姣,看着她手上的蛋糕不說話,眼圈越來越紅,最後開口,嘴唇開裂,聲音幹啞,“會好嗎…”
我的腿會好嗎,真的……會好嗎?
樂正海說的語焉不詳,石姣姣卻瞬間就聽懂了。
難得沒起什麽壞心眼,理所當然又鄭重其事,點頭,“當然會好。”你可是男主角,雖然原著裏面是不會好,原著裏女主角可沒給你動手術。
你是我親兒子,氣運之子世界中心,那可是摔一個跟頭說不定都能把腦袋磕好了,動手術再不好沒理由啊。
她的篤定愉悅了樂正海,樂正海小幅度的抽了抽鼻子,看向石姣姣手裏的蛋糕,又開口,“好小啊……”
石姣姣:“……”少年你怕是不知道什麽叫知足吧?
“你現在不适合亂動,也不能吃這個東西,”石姣姣說,“許個願吧我幫你吹,我吹的可靈了。”
樂正海閉了閉眼睛,心裏想着等我好了,絕對要這個女人為他這段時間的行為付出代價。
然後睜開眼睛說道,“我許好了。”
石姣姣一口氣把小蠟燭吹掉,起身,兩只手指懸空的放在樂正海的頭頂,像普渡衆生的菩薩那樣,手指輕拈,神神叨叨道,“你的願望一定會成真的。”
樂正海想到自己的願望笑了笑,對石姣姣說,“你吃一口,我吃不到了,想看你吃一口……”
石姣姣早上東西沒少吃有點撐了,對于這蛋糕一點胃口都沒有,剛想拒絕樂正海又說,“都說吃了蛋糕願望才能夠成真。”
石姣姣難得有點耐心,“行吧我吃。”
“離近點我想聞聞什麽口味兒……”樂正海又說。
石姣姣看在他包的像個粽子的份上,離得近了一點,把蛋糕湊進自己的嘴邊,說到“黃桃味的,看好了就一……啊!”
說時遲那時快,樂正海一直放在床邊的右手,突然擡起來,照着石姣姣托着蛋糕的手推了一把,一整個蛋糕,瞬間就呼在了石姣姣的臉上。
“操!”石姣姣罵了一聲站起來,一邊眼睛睜不開,用一只眼睛艱難的瞪了樂正海一眼,趕緊鑽進衛生間去洗了。
樂正海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慢慢的笑容越來越大,石姣姣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努力的憋着,因為一笑……腦袋疼。
“咋不他媽憋死你呢!”石姣姣笑罵了一聲,被整了,還不能還手,但看他自己也疼得夠嗆,心裏就平衡了。
養傷的日子,石姣姣憋了不少氣,主要體現為樂正海仗着自己腦袋開瓢了,以最大能力肆無忌憚對她動手,而石姣姣并不能再拿着枕頭照着他腦袋上抽回去,頂多掐一把他,但是樂正海能忍疼,連吭都不吭,導致石姣姣沒有一點報複的爽感。
好在這種日子忍了一個多月,眼看着就結束了,樂正海已經可以出院了,剩下的就是康複治療,那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樂正海這幾個月在親戚家,底子虛耗的厲害,得好好的溫補,再在醫院裏面耗着就犯不着,費用也太大。
石姣姣這幾天提早出去搞房子,租的兩居室,距離她咨詢的康複中心很近,雖然有點貴,但勝在附近環境好。
找人專門改裝了一下,完工之後,石姣姣就給樂正海辦了住院。
石姣姣挺鬧心,她雇傭的護工講好了價錢,但是突然間就說有急事,不能來了。
好容易折騰完了,她累的幾乎癱了,直接躺在屋子裏地毯上,呼哧呼哧的喘。
樂正海半躺在床上,看到她躺着,又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要喝水。
石姣姣爬起來給他倒水,倒一半,門鈴響了。
石姣姣疑惑的走到門邊,還以為是住在旁邊的房主,畢竟她和樂正海兩個人,都不可能有人找。
樂正海沒親人,石姣姣嫌棄麻煩,來了這個世界之後,壓根就沒跟原身的家裏聯系過,反正那一家子,讓原身傍大款,個個都是奇葩。
門打開,石姣姣愣了一下,反應迅速的關門。
門外的人反應也不慢,迅速把腳塞到門縫裏面。
石姣姣關門的力道不小,門外人被夾的“嗷”一聲,強橫的推開門,就開罵,“你個小賤貨!竟然敢騙我!”
說着不由分說的推開門沖進來,石姣姣被沖的後退兩步,扶着門把手站在門邊。
石姣姣打量着這個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剛穿越的時候,在酒店裏被她收拾順帶着搜刮的“小奸夫”郝天成。
反正既然人找上來了,躲也躲不開,石姣姣徹底淡定,回身的關上門,語氣不客氣,“你來幹什麽?”
“我來幹什麽?!”郝天成胡子拉碴,滿臉疲憊,一丁點小白臉的樣子也看不出來的,好像個鄉下進城的打工仔。
“我他媽找的你好苦啊!天天去你家門口蹲你,你這個狠心的娘們兒,竟然一次都沒回去過!”
石姣姣扔給他一雙一次性的拖鞋,渾不在意他說什麽,朝着飲水機的方向走,繼續弄水。
但是郝天成沒換鞋,三兩步沖上啦,拉着石姣姣的脖領子,“你他媽的騙我錢,把我錢還給啊啊啊啊——”
石姣姣開水兌了一點點涼水,确保不會真的把皮膚燙壞,直接潑他臉上,“這是我家,有話說話,你知道入室傷人,被打死也算屋主自衛嗎?”
眼見着郝天成抹一把臉還要沖上來,石姣姣手裏一杯滿滿的滾燙開水,擡起一點兒手,就要給他脫皮,語氣冷漠危險,“你再動手動腳試試?”
郝天成看着還冒着熱氣的開水杯,不敢動了。
石姣姣讓他先去衛生間,沖洗了燙紅的臉,“冷靜點,”石姣姣溫和的仿佛剛才一言不合熱水潑人的不是她一樣,“有什麽咱們好好說都能解決,先把臉沖沖去。”
郝天成去沖洗,石姣姣把溫度适宜的水給小祖宗送進去。
“外面是誰?”樂正海喝了水,卻拉住石姣姣的袖子,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聲音他聽着有點耳熟,“他剛才喊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石姣姣掙開手腕,把樂正海放到平躺,随口胡扯,“給你找的護工,價錢沒談攏,我再去跟他談談。”
樂正海半信半疑,石姣姣關上卧室門,郝天成正臭着被燙紅的臉出來,一看見石姣姣,就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石姣姣帶他去了另外一間屋子,手裏抓着一個十分小巧的瓶子,另一手拿着電話,什麽也沒說,先給郝天成看了她穿越當天錄的視頻。
視頻裏郝天成雙目無神,乖巧無比的在說——我自願把錢給你。
郝天成看了好幾遍,然後把石姣姣的電話朝床上一甩,“我不信!你給我下藥了!我特麽的血汗錢,怎麽可能自願給你個小賤貨!”
石姣姣哼笑一聲,“你也知道血汗錢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給別人,那還敢惦記我的錢?還買乖乖水,那東西我可現在還留着呢,上面有你的指紋,不是準備給我下的嗎?”
郝天成愣了一下,眯眼湊近石姣姣,“你少唬我,再說那是不義之財,今天要是不給我,我就啊啊啊啊啊——”
石姣姣懶得聽他哔哔,從容的擰開防狼小噴霧,朝着他眼睛噗嗤噗嗤。
郝天成捂着眼睛淚水橫流,在地上狼狽的滾,石姣姣就站在門邊,順口胡編,“有視頻,銀行卡密碼也是你主動給的,你報警也沒用的。”
“我的錢一分都不會給你,你再惦記,我不介意花一點雇傭兩個人,送你進去蹲着,總能讓你在裏面住的舒舒服服。”
石姣姣本來是想直接把他弄的再不敢來,但是看着他落魄成這狗樣子,哭的又凄慘,突然間想到一個妙計。
“這樣吧,”石姣姣說,“正好我家現在缺個男護工,你要是幹,給你開工資。”
郝天成聞言正要咒罵,石姣姣又說,“幹滿三個月,幹的好,你的錢還給你,說話算話。”
郝天成不罵人了,卡裏那點錢,但是他所有的錢了,沒了錢,他清純的學生妹女朋友也沒了,他全部的家當啊!
本來騙了石姣姣的錢,他就能和他的學生妹女朋友移民,石姣姣一直傻白甜,好騙的要死,沒想到這次突然間就瘋了,給他下藥,還把他錢都卷走,害他差點悶死在酒店的被子裏。
郝天成找了好久,幸好剛巧有個朋友在這個小區當保安,無意間看到石姣姣,他才找到人!
懷着毀天滅地的心情來,卻從進屋到現在,在石姣姣哪裏一點便宜沒占到,這從前唯唯諾諾的女人,現在自上而下看着他,神色平靜,卻讓他感覺到害怕!
他被石姣姣那個随口扯淡的自願贈與報警沒用的說法诓住了,腦子一抽,問道,“什麽護工?”
石姣姣用幾分鐘的時間,重點拿他各種不能出口的隐私威脅,順帶利誘說服了他,帶着他來到樂正海的卧室門口。
帶着人進去,石姣姣介紹兩人見面,“給你請的護工,以後照顧你。”石姣姣對樂正海說。
樂正海看到郝天成第一反應愣住,第二反應,就是抓着床頭能動的一切扔過來。
“奸夫淫婦!滾!”少年激動的嗓音撕裂,叫罵都變了調子。
郝天成邊躲邊退出屋子,也咆哮,“你搞什麽?!把這小子弄家裏你膽子也太大了!”郝天成認識樂正海,這就是石姣姣那個姘頭的兒子,這娘們騙人家錢,竟然還敢露面,膽子也太大了!
石姣姣料到這種場景,避開樂正海的攻擊,拿出點錢,讓郝天成去買菜。
郝天成就差上來搶錢了,但是石姣姣就嬌嬌柔柔的在那裏站着,卻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眼角撇過來,讓他想起一巴掌能把他後心拍出空響的彪悍媽,不敢動,還想立正。
“去吧。”石姣姣多給了他一張,讓他買自己用的日用。
人走了,石姣姣進卧室,樂正海等着她進來,一個枕頭甩過來被石姣姣抱個滿懷。
“你小娘們兒啊,就會摔東西撒氣?”石姣姣損完,見樂正海氣的面紅耳赤,青筋暴突,離他有點距離的坐着,啧了一聲,實話實說,“我跟他早沒什麽了,他現在就是你的護工。”
“你滾!”樂正海只有手臂能動,不然簡直要跳起來錘死這對狗男女。
這些天他真的是被混蛋施舍一點溫情就瞎了眼睛,這個賤女人扒着他爸爸,還處着小白臉,趁着他爸爸死了,背地裏做手腳,弄走了所有錢,害他延誤治療,到現在只能癱在床上,連打人出氣都做不到!
他急促的呼吸,瞪着石姣姣恨不能把她生吞,石姣姣抱着枕頭,就坐在床尾,奈何小癱巴夠不着,還悠閑的晃着小腿。
“你冷靜點,我真跟他有什麽,我管你去死?”石姣姣說完之後,覺着這句話哪裏不對,但是也沒在意,繼續道,“他現在就是伺候你,你眼界別那麽窄,他伺候你不好嗎?”
石姣姣一句話就說服了他,“你可以像折磨我那樣折磨他,不用憐惜,盡情出氣。”
不知道自己要作為專屬出氣筒的郝天成,乖乖按照石姣姣吩咐的買完了菜,買了自己的日用,回來的時候走在半路,還糟心的想,我為什麽要聽那黑心娘們兒的話?!
越想越氣,樓道裏的時候,氣的把塑料袋甩出去了,然後裏面的大骨頭,砸到了一個正蹲在樓道哭泣的小姑娘腳腕兒。
小姑娘長的這個好啊,紅紅的小眼睛小嘴兒小鼻子,淚眼朦胧,抽抽噎噎聽的人骨頭都酥了。
郝天成就喜歡這種類型的,頓時連塑料袋顧不上了,就奔着小姑娘去了,“美女你沒事兒吧……”
等拎着在地上滾了兩圈的菜回去,石姣姣一開門的時候,就見郝天成急忙進來,直奔屋裏還沒整理好的櫥櫃。
嘴裏還溫柔道,“你稍微等一會兒,我找醫藥箱。”
剛才他打量房間的時候在櫃子上看到了。
而門口,正站了一個跟着他生活進來的小姑娘,滿臉羞澀尴尬。
石姣姣張了張嘴,看清小姑娘的樣子,“啊”了一聲,睜大眼睛。
這是……女主角!江雪!
石姣姣昨天晚上琢磨着差不多是男主女相遇的時間段了,想着弄個輪椅,帶他去女主出沒的學校外溜溜,男女主自然就相遇了。
這怨念值好久不動了,石姣姣想着讓作為男主生.命.之光的女主來照一下,說不定進行的還能順利一點。
沒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還沒把人推出去,小姑娘送上門了!
“我那個……”江雪咬了咬嘴唇,轉身欲走。
石姣姣溫柔無比的拉起‘親閨女’的手,自來熟到,“是天成的朋友吧,快進來快進來……”
小姑娘被石姣姣拉着坐在沙發上,郝天成這時候光着腳颠颠的拿着醫藥箱出來。
蹲在的江雪面前,上去要抓人腳腕兒,被石姣姣搶過來了。
“喲我看看,這是碰到腳腕了,怎麽回事兒……”石姣姣見郝天成還礙事,指使他,“去洗菜好弟弟,傻站着幹什麽?你朋友來了不是要留他吃飯?”
郝天成沒想到石姣姣這麽上道,這連兩人身份都給定位了,解釋都不用解釋。
雖然有點憋屈,但還是乖乖去洗菜了,石姣姣溫柔軟語的問了江雪怎麽回事。
這一問,感嘆了一下劇情強大。
本來劇情,是女主逛街,遇見要飯男主,美救英雄。
但男主這次被石姣姣提前搞走了,馬路上遇不見了,女主這就和家裏鬧別扭離家出走了。
江雪一賭氣半夜拿着鑰匙來找奶奶留下的老房子,找不到,被石姣姣派出去買菜的郝天成,用大骨頭砸了腳。
郝天成見色起意,要帶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