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不起,對不起,韓敬已……”她被丢在床上那瞬間終于清醒,忽然想起了他曾對她做過的最不堪的畫面,劉玉潔哭道,“你打我吧,求你打我,不要這樣對我!玉簪沒有毒,我只是想離開才故意吓唬你,我不敢殺你的,再也不敢殺你……”
她恨不能将他千刀萬剮。
韓敬已詫異,“是嗎?”
“阿爹找不到我一定很難過,他會瘋掉的,放我回家吧,韓敬已,我想回家……”她抱着他的胳膊哭道,卻有意無意的躲閃他的擁抱。
前世與今生不斷重疊。
韓敬已笑了笑,黑暗中兩人幾乎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所以感覺才更敏銳,他笑的氣息噴在她額頭,淺淺的忍冬香,譚記香齋十兩金一小片的忍冬香。他只用最好的香與最精致的細節,卻只穿最普通的衣料。
“你确定玉簪沒有毒?”僅以一根食指挑起她濕漉漉的下巴,他将她回避的問題拉回去,“你、确、定?”
如果蠟燭沒熄,韓敬已一定會發現劉玉潔躲閃的目光有多狼狽。
“我确定,真的沒毒,真的沒有……”
她都記不清從何時開始——說謊、報複、威脅等種種不良手段全部信手拈來。
就知道你會死不承認。韓敬已想了想,承不承認也無所謂,反正毒已被他擦幹淨,現在只不過想攬她睡覺,但是顯然,她想歪了。
“好吧,”他松開手,盤腿坐她對面,“暫時相信你。”
信你才怪!
真的?!劉玉潔緊張的吞咽了下,一顆狂跳的心才漸漸恢複冷靜,如此一來他就不會因為生氣懲罰她趴着或者坐在他身上……她眼眶不禁酸澀。
忽然間的安靜,讓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她才發現自己的喘氣多麽急促。
“殿下……”
“不叫我韓敬已了?”
“方才緊張的。”
“接着叫。”
“臣女不敢。”
他傾身湊近她耳畔,“那叫我一聲敬已哥哥,我就告訴你個好辦法,既讓你阿爹放心,又能堵住悠悠衆口。否則就算你今夜啓程回長安至少也要兩天,再加上你失蹤的兩天一夜……啧啧,沈肅可能要嫌棄你了。”
雖然聽見“敬已哥哥”四個字時,她險些跳起來,但又被他後面的兩句話鎮住。
無緣無故失蹤這麽多天,佟氏肯定會有所察覺,就等同抓住她一個把柄,誰知會何時拿出來作妖?她雖不怕佟氏,但也沒有将把柄落在他人手中而心安的自信。
“這是哪裏?”這個問題最重要。
“永濟渠。”韓敬已想親她額頭,女孩感覺熱氣撲來,立刻警覺的避開。
“其實我阿爹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她真不稀罕他出主意,不坑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不如明早殿下借我一匹快馬……”
“我的馬很貴。”他打斷。
“我有錢……”
“拿來我瞅瞅。”
“回到劉府……”
“概不賒欠。”
她說一句,他便打斷一句,劉玉潔警惕的閉上嘴,他又在戲弄她。
“好了,小乖,我們睡覺好嗎?”他傾身抱住她。
劉玉潔一驚,本能的伸手去推,黑燈瞎火的也不知推了哪兒,他悶哼一聲。
手心的東西又熱又軟,她一愣,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東西像是雨後的蘑菇“噌”的彈了起來。
劉玉潔放聲尖叫。
黑暗中只有他帶着喘息的悶笑,壓着她親了好一會兒,“快睡覺,再不睡就讓它陪你玩……”
早就想要她了,每晚都在想。
可是她還沒長大。
這一世,他會更有耐心。
依然記得第一次要她的滋味,靈魂永墜地獄也在所不惜。那時她并非完璧,嫁給沈肅近三年,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肅是個廢物的原因,玩了三年的女人,那滑膩的身子……幾乎要了他的命。
最激烈的一次,不得不對她用兩歡香,倘若不用,以她的反抗程度,很可能弄傷身子,當她從哭泣轉為毫無意識的嘤咛,最後渾身顫抖,他就知道他贏了,沈肅那個廢物,恐怕從來就未讓她體驗過做女人的樂趣。
“阿玉,我等着你長大……”
這如魅似惑的邪惡聲音,令劉玉潔如墜冰窟,更像是被惡狼盯上般徹骨寒涼。
她緊咬下唇。
告誡自己不要反抗,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就不要輕易反抗。
韓敬已吃軟不吃硬,前世無數次反抗的下場提醒她千萬別犯蠢,可她終是難過,不住的飲泣。
總有一天,她會将他加諸給她的噩夢,雙倍奉還。
“叫我敬已哥哥。”他噙住她的舌,又放開。
“敬已哥哥。”她側過頭,用力擦嘴。
“這才是乖孩子。”
他滿足的抱着她,動作就像她抱着家裏的福氣娃娃。
“這裏是永濟渠,再穿過通濟渠,我們就能到達豐水,大約需要五天時間,這期間令尊會收到我的信函,得知你在豐水,那麽孫女去豐水探望祖母,誰還能說什麽,相信過不幾日,劉府的馬車也将光明正大趕去豐水接你。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五天,阿玉,你高不高興?”
如果去掉最後一句話,劉玉潔承認這真是個完美的方法,完美到無懈可擊。但她寧願冒險返回長安也不想與他在一起待五天!
一刻也不想。
其實她沒那麽自信,自信這五天不會再對他下毒手。
韓敬已并未得到女孩的回答,她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靜,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也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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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娘……出事了……
劉玉冉呆呆坐在小姚氏身邊,對面的劉涉川眼睑發烏,已是兩天一夜未合眼。
劫匪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且對長安的路線圖十分熟悉,還有出城通牒,這說明背後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而不是江洋大盜或者無業游民。
更可怕的是對潔娘的行蹤也十分熟悉,那一定有內應。但劉涉川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摸查,只能在小長房裏一個一個排除,因為潔娘失蹤的事決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她的名聲就完了!
付正海已經私下調動十幾個六扇門的人沿途搜尋蛛絲馬跡,打着尋找劉府一名失蹤丫鬟的旗號。也許有人會疑惑丢了個丫鬟用的着這樣大費周折麽,但一想侯門公府那些地方的事誰又說得清,反正埋頭做好上頭安排的事總不會有錯。
劉涉川的好人緣在這個時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付正海,長安赫赫有名的镖頭袁鐵成也安排不少高手幫忙打探,這些人常與三教九流接觸,打探消息方面絕對比官府管用。
然而潔娘依然如石沉大海。
這麽久連封勒索信都未收到,劉涉川幾乎可以肯定劫匪意在尋仇而非錢財。
他已經失去了阿瑩,若再失去潔娘……劉涉川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展開瘋狂的報複,哪怕累及無辜。
“老爺,您先睡一會兒吧,睡好了才有精神才能想到救潔娘的方法啊……”小姚氏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劉涉川點點頭。劉玉冉含淚福了福身告退。
小姚氏溫柔上前服侍他寬衣,就近躺在自己屋裏的暖炕上,成親這麽久,她還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什麽風度,什麽沉穩和內斂,全都因這一間可以躲避的屋子消失殆盡,他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整個人消沉又焦慮的可怕。小姚氏拉着劉涉川的手哽咽。
老爺,你別吓我!
“好了,別哭,家裏的事你多操點心,別讓他們看出什麽。”
“嗯,我一定管好下人的嘴,絕不漏出一絲風兒,有違者直接打死。”
她知道“他們”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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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劉玉冉心如油煎火燎,一面因為擔心潔娘而寝食難安,另一面還得強行打起精神為祖父的壽禮——福壽祿三仙圖做準備。
她一向是個老實孩子,不敢像潔娘那樣去杭繡鋪子随便買一幅了事,而是親手一針一線紮出來。如今哪裏還有精神做這個,回屋淨面重新梳好頭便帶着梅妝去杭繡鋪子,預定一個月之後的壽禮。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變壞”了。
梅妝理了理劉玉冉身後被風吹皺的帷帽,“小姐,咱們出的銀子多,杭繡的繡娘肯定能在下個月完工,讓奴婢伺候您回去睡一覺吧,可千萬別熬壞了身子。”
劉玉冉點點頭,失魂落魄走出鋪子。
馬車就停在街旁,車夫正在掉頭,她卻站在街邊發呆。
一匹疾馳的駿馬自對面飛奔而來,為了躲避掉頭的馬車不得不朝街邊避讓,眼看就要踩到一動不動的劉玉冉,梅妝吓得魂不附體,本能就要撲向劉玉冉。
幸好有個更快的身影拽住劉玉冉胳膊,險險的避開奔馬,馬上的人回頭張望一眼,哪裏還敢停下來找罵,得得得跑的更快。
這下失魂落魄直接轉為驚魂動魄,劉玉冉兩腿發軟,帷帽也掉了,兩只小手緊張的攀着一雙堅硬的手臂。
手臂的主人适才救了她,但力道過猛,扯的她撞上一堵牆似的胸膛,硬邦邦的,鼻子也好疼,淚水瞬間在眼眶打轉,對方是男人!
男人!
劉玉冉渾身一激靈,如受驚的小白兔不停往後退。
梅妝似乎吓傻了,怔怔拉着她,甫一回神趕忙去撿帷帽。
“謝謝恩公。”劉玉冉面紅耳赤,沒了帷帽遮擋,天生害羞的她都不敢擡頭。
“是你呀。”對方嗤笑一聲。
劉玉冉驚訝擡眸,呲楞呆住。
方曉恒半眯着眼,一張俊俏的臉大約在笑,因為臉頰有個酒窩,但那笑意似乎在說“早知道是你我一定不管”。
腦子忽然蹦出“殺人狂魔”四個字,一閃一閃,耀的劉玉冉心驚肉跳。
“我,我……”她都不知該說啥了。
“你,你什麽你呀?”方曉恒斜瞥她一眼,無聊。
劉玉冉憋的滿臉緋紅,眼睛都不知該看哪裏,“總之……謝謝。”
“沒想到你還是個結巴。”
你才結巴呢!她眼眶一紅。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手足無措立在他面前,只想逃跑,但兩條腿不聽使喚。
“幸虧你沒看上我,我可不喜歡結巴。”他冷笑。
他,他怎能在大街上說這種事,果然與衆不同!劉玉冉面色紅的幾乎要滴血,又想起他生生打死一個懷孕四個月的通房,幾乎要吓尿了。
兩人明明才相對了幾息,可她竟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時辰。
“喲,這是要哭了?哈哈,”方曉恒誇張的笑了兩聲,“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這種性格嫁了人活不長的,貴妾養大的孩子果然不行啊。”
貴妾?
他嘲笑她的阿娘曾經是貴妾,所以她才這麽小家子氣。
阿娘也總是擔心她這輩子都沒能力做誰家的宗婦。
劉玉冉一張俏臉“唰”的白了,淚如雨下望着他。
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其實轉回身,他微微蹙眉,瞧那懦弱的小樣,何必刺激她呢,不知得要哭的多傷心。走了幾步,他回頭瞥她一眼,瘦的跟張紙片似的的小丫頭肩膀一抖一抖的立在原地抽噎。
她的婢女溫柔勸哄,攙扶她離開,似是察覺了他的視線,擡眸那瞬間兩人目光碰在一起,她眼裏的卑怯與哀傷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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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濟鎮乃長安治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縣,依山傍水,韓敬已既然接替劉涉川部分疏浚事宜,免不了要到各地府衙交割文書。
而通濟鎮的縣太爺天不亮就帶着一群大小官員守在路口,浩浩蕩蕩的迎接郡王大駕。
旌旗随風獵獵而舞,鼓樂手各個精神頭十足,勉強有幾分城裏郡王儀仗的威風,但縣太爺做夢也沒想到郡王的大駕竟這般簡陋,身邊就跟着倆人,一個丫頭還有一個內侍,連個護衛都沒有。
但縣太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什麽事情沒經過?這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嘛,低調,低調才是王道,只有暴發戶才弄得雞犬不寧,于是對師爺遞個眼色,師爺悄悄扯走那幫敲鑼打鼓的。
“微臣恭迎郡王大駕。”縣太爺搖着尾巴迎上去,象征性的翻了翻內侍遞上的文書便交給身後的師爺。
“通濟渠如今有多少軍工?”韓敬已直奔主題。
“呃,一萬。”
“怎麽這麽多?”
縣太爺暗暗心驚,忙賠笑,“通濟人丁興旺,人丁興旺,嘿嘿。”
“人丁興旺好啊,”韓敬已笑了笑,“可別是誰家缺腿斷胳膊的也算進去湊數,白白拿朝廷的饷銀。”
“怎麽會,怎麽會,郡王言重了。”縣太爺汗如雨下,肥胖的臉盤子一顫一顫的。
“哈哈,開個玩笑。”
縣太爺連忙賠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位神仙似的的郡王好可怕,按理說上頭的人連軍工長啥樣都不知,又怎會明白這裏頭的龌龊。
确實有不少胥吏利用職務之便,将家裏的窮親戚或者老弱病殘拉進去混饷銀,這些人根本幹不了重活,有的甚至連點卯都不去,反正銀子是朝廷的,不拿白不拿。
可這位郡王明顯不是好糊弄的主啊。縣太爺不停朝師爺使眼色。
給郡王安排的住處乃本地縣衙,房間從裏到外全部翻新,博古架上的東西皆是縣太爺這些年搜羅的最好的家當,就連屋裏伺候的三名婢女也是本鎮最漂亮的姑娘。
韓敬已離開之後,劉玉潔被安排在他的房間,這些人将她當成韓敬已的姬妾了。
一路走來,她暗暗記下縣衙的路線,以備逃跑之用,孰料觀言寸步不離的緊跟,除了洗澡和上官房。
顯然是韓敬已授意,他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郡王大概戌時過後才會回來,姑娘早些歇息吧。奴才就守在外面,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觀言欠身退到外間。
這個內侍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出頭,瘦削高大,面容清秀白皙,除了大聲說話嗓音略尖,平時倒也看不出陰陽怪氣。
她記得九安說過,閹人一般都陰陽怪氣的,除非從小就修煉童子功。
童子功?忽然想起觀言與體型魁梧的伏豹打架時的樣子,分明占據上風,而伏豹的胳膊比他腿還粗……劉玉潔顫了顫,将謀害他的心思掐滅。
七八歲的時候阿爹任永州知府,劉玉潔對府衙的結構再熟悉不過,而縣衙除了規模小一些,與府衙基本相同,四方四正的院落,馬棚都在第一進院子的西邊,趁機偷一匹馬不難,偷馬之前偷韓敬已一點路費也不難,難的是該用什麽借口騙門房打開角門。
首先她得弄套小厮的衣服,便說——郡王水土不服,臉上長了疙瘩,需要去鋪子裏買祛毒膏。
普通老百姓一聽郡王有恙,哪裏還敢耽誤,待察覺不對勁時,她早就騎馬奔馳二百裏。
昨天,她忍住不适,乖乖聽韓敬已的話,甚至坐在他腿上,讓他抱了一路,終于從他口中套出重要信息——通濟鎮去豐水的大概路線。
沒錯,她寧願風餐露宿自己跑去豐水,也不要跟韓敬已待五天。
誰知道他什麽時候獸性大發!
前世,她十六歲與沈肅圓房,假裝根本就不疼的時候其實早就痛的死去活來,如今才十三……如何能承受得了?不管配不配合後果都可能不堪設想,她再也不想嘗試那種痛苦,再也不要跟男人做那種肮髒的事。
劉玉潔藏在袖中的手,輕輕交握。
觀言端着一座九枝燭臺欠身走來,“殿下說您怕黑,讓我多點幾支蠟燭。”
“謝謝。”她讓自己微笑。
不知為什麽,屋子裏的三名婢女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她,她唯恐被人看清長相,便躲在碧紗櫥不出來。
迷迷糊糊快睡着,忽然聽得觀言低聲呵斥的聲音,似乎驅趕那三名婢女。
不多時韓敬已走進來,熟練的躺在她身邊,頭發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并未騷擾她。
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動靜,感覺他已熟睡,多麽好的時機,倘若那根簪上的毒還在該多好,不,也不好,在這種地方殺了他,她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韓敬已抱着她腦袋親了親她的發頂,“就快到豐水了,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一般他用這個語氣的時候通常說話算話。
也就是說今天要麽不逃,冒生命危險陪他五天,要麽逃,同樣也是冒生命危險。
那她幹嘛不選擇後者?
韓敬已前腳離開,她後腳爬起,碎銀在藍色的盒子,銀票夾在最底下……
縣衙園子種了不少花草,一名小厮蹲在花壇邊澆水,聽見有人叫他,不禁回頭。
那是個特別特別美麗的女孩子,朝他一笑,他的臉就紅了。
“小孩,你過來。”
“幹,幹嘛?”他有點扭捏,通濟鎮沒有這麽漂亮的人兒,她應該是郡王殿下帶來的家眷。
“你能幫我摘兩顆胭脂果嗎?”
她嬌滴滴指着庭院那顆觀賞用的胭脂果樹。
“好,好啊。”小厮紅着臉。
是人就有三急,此時的觀言應該去官房了,她舉起別在身後的木棍對那無辜的小厮夯了下,夯人也要講究技巧,比如哪些部位致命,哪些部位致殘,還有那些部位會造成暈眩……這些都是那畜生教她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在小厮裏衣塞了張二十兩的銀票,劉玉潔将他拖進耳房,扒下衣褲。
耳房兩扇門很快又打開,走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厮,正是裝扮好的劉玉潔。
幾乎沒用繞彎,熟門熟路她就摸到馬棚,掏出從韓敬已那裏随便偷來的一枚玉佩,馬夫被她唬的一愣一愣,又見郡王的馬被她摸的毫無脾氣,便不再懷疑。
事情超乎想象的順利!
她跨上駿馬迎風狂奔,懸空的心髒終于落回胸膛,再次劇烈跳動。
眼淚卻撲簌而落。
馬蹄疾踏,攜着放聲大哭的女孩沖向遠方。
劉玉潔,上輩子你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這輩子成功了。
豐水有祖母,還有櫻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