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幾人剛吃過飯,蓮薔便拉着荒歌和浣溪火急火燎地向外面走去。

荒歌見她這樣子,失笑問道:“你這樣是作甚,又沒有人追你。”

蓮薔解釋道:“今日夜裏是我們魔族一年一度的天燈節,可熱鬧了,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彩頭呢,本來我一個人是不想去的,可這不是剛好你們來了嗎,當然要去湊湊熱鬧了!”

浣溪聽到這種事當然也是兩眼放光,突然又轉過頭擔心地對荒歌說:“姐姐這次你可要跟緊我。”

蓮薔當然知道浣溪是想起上次荒歌的事,那事她也有些內疚,可這次不一樣啊,忙拍拍胸脯道:“浣溪你不用擔心,這是在我的地盤兒,誰都知道你們是我的客人,他們不敢怎麽樣的!”

浣溪點點頭,荒歌其實也不擔心,總不能因噎廢食吧!她也不是這樣不經吓的人,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了懸玠,她已經好幾天都沒見過他了吧,不知下次再見,又是何時!

幾人走在外面時,天其實已然全黑了,可四周流光溢彩,亮堂如白晝,卻然是熱鬧至極。

蓮薔先帶着她倆找了個稍空曠的地方去放天燈,各自寫下願望放走之後,便又忘熱鬧處走去,路上蓮薔用肩頭撞了一下浣溪,問道:“你寫了什麽?說來聽聽。”

不問還好,這一問,浣溪臉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支支吾吾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再說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蓮薔見浣溪這樣子,就像探到了寶一樣,追問道:“喲,你該不會是求的什麽姻緣吧,跟我說說,你看上誰了,這天燈不就留個念想嗎,你還真信它可以實現願望啊!”

浣溪有些羞,快步向前走去,荒歌搖搖頭笑道,這丫頭,難不成還真像蓮薔說的那樣,會是誰呢,平常也沒見她說過呀!算了,随她吧,時候到了她自然會說的,她也懶得去猜,自己都沒什麽經驗,哪兒猜得着啊,想着也跟了上去。

幾人一路走走看看,各種各樣的比賽方式,各種各樣的彩頭,有簡單粗暴直接比武的,彩頭就是一頭魔獸坐騎,有猜字謎的,彩頭便是一副名家書畫……各式各樣有雅有粗的,可幾人恁是沒找着适合她們的,有些洩氣之際,卻見荒歌直直盯着一處人群,那群人大多斯文和藹的白發老者模樣。

蓮薔見狀,拉了拉荒歌袖子,問道:“姐姐,那是下棋,有興趣?”

荒歌點點頭,因為她看見了旁邊批注上說此項贏了彩頭是一副棋,棋盤和棋子皆由千年寒白玉鑄成,入手圓潤溫涼,自身又帶着瑩瑩微光,着實是上品,而懸玠殿前那副白玉棋盤雖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但年頭有些久了,色澤觸感比不上這副,荒歌想贏了來送給懸玠,至于原因,就當是為了謝他多次庇護吧!

而荒歌在凡世的二十餘年,鑽研最為透徹的不過琴棋二藝,她還是有把握贏的,可看對手那白發須眉的樣子,定然也不弱,可不管怎樣她還是要試一試。

蓮薔拉着她擠進去,恰好見一人敗下陣來,荒歌便坐了上去,與對面那長須長眉的老人對弈起來,過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老人額上已積了一層細汗,隐現敗勢,周圍人也都贊嘆不已,最後荒歌一招分投和開拆,算是徹底定了那老者的敗局,那老者巍巍站起身來說道:“姑娘棋藝精妙,老朽甘拜下風。”

荒歌剛想站起身來回禮,卻見對面突地又坐下一人,荒歌定睛一看,竟然是暮城!四周人雖則恭敬不少,但是這天燈節下可以不必拘禮,衆人也都沒有行禮,只是看着。

蓮薔在一旁笑道:“哥,你怎麽也出來了?”

紫饒出聲答道:“我說魔尊今日裏怎的有興參加這天燈節争彩頭,原來是荒歌姑娘……和蓮薔你們都出來了啊!”

蓮薔繼續對着她哥說:“哥,你要和姐姐争這彩頭嗎?不要吧!”

暮城笑笑說道:“你這丫頭,還胳膊肘往外拐了,只是見荒歌姑娘棋藝精湛,想切磋一二罷了,你別打岔啊!”

荒歌此時笑說道:“既是彩頭,自是何人都可争取,魔尊,請吧!”說罷徑自先落下了第一子。

旁人也都不好再說什麽,暮城也随後跟着下了,二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子,互不相讓,竟形成合圍之勢,半個多時辰過去了,最後荒歌所持白子劫下了暮城所持的黑子,險勝半目。

荒歌擡頭,眼中笑意蕩漾,燦若朗朗星輝,勝似皎皎明月,暮城從沒見過這樣的荒歌,一時之間有些怔忪,紫饒也注意到了暮城此時表現,心裏一緊。

暮城恢複好情緒,說道:“荒歌姑娘,本尊甘拜下風。”又轉頭對着蓮薔說“這下你哥技不如人,你高興了吧!”

蓮薔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沒有說什麽。

荒歌接下那副千年寒白玉棋盤,心裏很是高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大護法給的玲珑袋中,紫饒和她一起走在後面,見狀說道:“荒歌姑娘這樣看重這個棋盤,看來定然是非常喜愛了。”又嗔笑了一聲“魔尊竟然還要和你搶,也真是的!”後半句語氣之間充滿了寵溺和嗔怪,像極了夫妻之間。

荒歌雖然于□□不太通,但這樣明顯的語調還是聽得出來的,心下想到,要是他倆真是一對兒,還真挺好的,挺登對的。

回道:“紫饒姐姐說笑了,哪裏談得上什麽搶不搶的。”

紫饒見她這樣喚她,有些驚訝,其實她還是挺喜歡荒歌的,聰明安靜,俏麗出塵,可是……哎,管他呢,她紫饒一碼歸一碼,她要的男人,自己公平去争就是了。

坦然答道:“荒歌妹妹素日裏都是自己一個人下棋還是怎的,我見浣溪那性子,也不像是靜的下來的人啊。”

荒歌靜了一瞬,卻還是實話說了:“這棋盤我是拿來送人的,不是自己用。”

紫饒這下有些興趣來了,打趣道:“送人?什麽人這麽重要?見你剛才那般緊張模樣,難不成妹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荒歌突然聽她這樣說來,不經心跳竟然有些加速,可她面上卻沒表現出來,淡淡說道:“姐姐說笑了,不過回贈一禮罷了。”

剛說完就聽前面浣溪朝她們喊道:“姐姐快點兒,前面有一個賽舞會,可好看了。”

荒歌連忙跑過去,也不知道她在躲什麽,總之此番,有些窘了。

紫饒在後面,掩面笑了笑,若真是有喜歡的人了,那不正好,想着也跟了上去。

幾人來到湖畔,衆人紛紛讓開,給他們騰出一塊好地方來看,那舞臺設置在湖中心,此時正有一粉衣嬌豔女子正在臺上跳着扇舞,湖邊一片叫好聲。

浣溪問道:“這次這個,彩頭是什麽啊?”

衆人不知,卻聽得旁邊一人恭敬答道:“是一條天蠶絲編制而成的軟鞭,伸縮自如,異常堅韌,又可佩于腰間,便于攜帶。”

蓮薔一聽這個兩眼放光,天蠶軟鞭啊,她知道紫饒善舞,可是卻高傲得很,怎可能像那些莺莺燕燕一般在這麽多人面前起跳了,但是她真的想要啊,沒辦法了,只有求哥哥了,紫饒姐姐看在哥哥面子上一定會幫她的,但是這樣估計會被紫饒姐姐追殺吧,管他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于是她對着他哥哥,放軟了聲音道:“哥,我正好缺一件武器,我看那軟鞭就挺好的。”

暮城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麽,難不成你要我去賽舞?還是要我幫你強搶回來?”

蓮薔聽到這,噗一聲笑了出來,又看看他哥一臉正經的模樣,正色說道:“不是,咱哪能做這種事兒呢!”然後又悄悄附到暮城耳邊說“紫饒姐姐可以幫我啊!”說完二人一起看向紫饒。

紫饒不經意間回過頭,見着二人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心底泛起一陣涼意,突然間明白過來,忙擺手道:“蓮薔,你少來,這兒這麽多人,怎麽可能!”

蓮薔央求道:“姐姐,好姐姐,我真的想要。”

此時連荒歌竟然也出言相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紫饒姐姐,我也從來沒見過姐姐跳舞,想必定然是翩若驚鴻,豔壓群芳吧!”

浣溪也附和道:“是啊,這麽多人看着才好呢,也好亮亮他們的眼。”

紫饒還是有些為難,下意識看了一眼暮城,卻見暮城此時也定定看着自己,沒辦法,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一定要教他們開開眼界,要是能迷惑了暮城自然最好。

待那粉衣女子下臺之後,紫饒便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從湖邊飛身而上,她本來也習慣跳扇舞,可她哪能和适才那女子一樣啊,自袖中甩出兩條紫色長陵,一襲水袖舞緩緩溢出,越到後面越成铿锵急速之勢,漫天花雨撒下,紫饒一旋一回頭之間,當真是風情萬種,美豔不可方物,縱是暮城和蓮薔,從前也未曾見過紫饒這般美态,都定定看着,湖邊一衆魔族之人,看他們的軍師如此模樣,也都是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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