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故事

“對不起。”

他的語氣不像平常和我說話時候的那樣，沒有任何溫度，似乎說出這三個字只是走走過場。

旁邊看熱鬧的同學們都一副大跌眼鏡的模樣，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生是校長的外甥女蔣夢研，在學院也是小有名氣的。

“你的眼裏就只有她對不對！我搞不懂，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她，論樣貌、論學歷，還是論家世，我都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

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我愕然的愣在原地。

她怎麽可以這樣呢？這樣的話，程桉澤對她的印象不就更糟了麽。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一樣，只是眼睛裏漸漸有了我之前從未見過的冰冷和陌生。

那個是他麽？渾身散發着寒意，好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獅子。

“你沒資格跟她比。”

他的語氣輕緩中帶着一種蔑視的感覺，居高臨下？目中無人？這些詞好像适合又好像都不适合用來形容他此刻的樣子。

這樣的他讓我陌生、害怕、甚至望塵莫及，是憤怒到了極點才會這樣的麽？

蔣夢研的眼睛裏漸漸湧出晶瑩，她哭着跑出去，心形的花環被踩得粉碎。

看熱鬧的同學們紛紛嘆氣，然後就都散開了。

學院的保潔阿姨把碎了一地的花環收了起來，扔進垃圾桶。

再美的花，沒有人欣賞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不是麽？這就是人生、我輕微的嘆了口氣。

“想什麽呢。”

程桉澤的眼裏有着淡淡的笑意，合體的西裝襯得他更加帥氣迷人，他坐到我對面酒紅色的沙發上，遞給我一杯橙汁。

“沒什麽，就是吃飽了，在發呆。”

此刻的他又恢複成往常的樣子，讓我有些不知所終，究竟哪個是他？憂傷的他、溫柔的他、細心的他、陰恻恻的他、憤怒的他。

雖然我知道一個人是有很多面的，那就是他憤怒的樣子，可心裏還是莫名的害怕，至于到底怕什麽，我不知道。

“我剛剛的樣子，吓到你了。”

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我疑惑的擡起頭看他，恩？他有讀心術麽？怎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興許是因為我又變成了威娅所說的那個“好奇的小貓”，他笑了，跟剛剛那個發怒的他，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是什麽樣的女孩子能讓他如此失控？我有些好奇，能在乎到如此，一定是愛到骨子裏了吧。

“你的心裏裝着一個女孩是吧？”

話說出去我就後悔了，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剛就因為這個弄得不開心，現在又提，不是找死麽！

我連忙輕咳一聲：“那個，我……”

“你怎麽？”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闌珊，讓我瞬間緊繃起來的心弦又瞬間放松下去，他沒生氣。

“我……有些好奇，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說，反正，就是說了。而他的笑意更深了，似乎很開心，但是片刻，他輕嘆一口氣。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望着他認真中帶着些許憂傷的表情，我點點頭。

“在初夏的時節，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和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相遇了。白天，他們在綠油油的麥田裏奔跑追逐，晚上，他們坐在河邊的石頭旁，數着星星許願望。

那個夏天，是他們童年最純真、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