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回是知道真相那次,第三回,就是現在…… (5)
不想想她一個剛入行的丫頭,憑什麽就直簽了華業,憑什麽能一部接一部的戲拍,我聽說上一部劇還是沈從一的電影,這種機會,有幾個新人可以得到的?”
臉上挂着玩味的笑意,秦商道,“我的小琦,你不會是嫉妒了吧?這可不像你啊,你一直是那麽有自信的人,一個剛入行的新人,拍了幾部還不知道會不會紅的戲,就把你嫉妒成這個樣子了?”
“哼!”董思琦輕哼一聲,“你不必這樣譏諷我,我告訴你,過年的時候我約你去滑雪你不是不去麽?我就遇見她了,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真是可惜啊,應該讓你見識下人家什麽才叫真正的郎才女貌!”
“那又怎麽樣?”秦商不屑的說,“這個圈子裏,沒點背景誰吃的開,但是一個背景能倚靠多久,也是說不準的,小琦,你何嘗沒有?”
“你現在是癡迷入心,不把她弄到手,你是不會乏味的。我就等着看你怎麽死的難看!姓秦的,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她丢下這麽一句詛咒,轉身就走了。
躲在盆栽後的葉瑾言,身上已經開始覺得冷起來了。
畢竟還不是盛夏,又只穿了及膝短裙,風一吹過來,還是挺冷的。
可是這秦商偏就沒走,甚至轉了個身,面朝陽臺外,點燃了一根香煙。
煙霧缭繞,她有些鼻敏感發作,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糟糕!
揉了揉鼻子,她來不及多想,面前的盆栽已經被撥開了。
“嗬,我道是誰呢?我就說了,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我就是有緣的!”秦商笑得意味深長,“怎麽,喜歡我就直說,何必躲在這裏偷窺我!”
我呸!誰偷窺你,臭不要臉!
葉瑾言揉着鼻子避開他的煙味兒,“是我先到的這裏,你們後來的,不是我故意要偷聽的。你慢慢抽,我先進去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既然在,那就是緣分,何必這麽着急走呢?進去也是無趣的!”他一手夾着煙,另一只手就這樣抓着她,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抱歉,再無趣我也會覺得比對着你有趣的多!”瑾言用力的掙脫,“請你放開我,今天這個場合,你也不想鬧出什麽不好聽的新聞吧?”
“我無所謂!”可他偏偏聳了聳肩,“我從來名聲都不是太好的,多一筆少一筆沒差。可是你這種粉嫩嫩的小新人,要是傳出點什麽去,你說,對你的影響會有多大呢?又或者……你的什麽後臺,能不能幫你把這事兒給抹過去呢,你猜?”
他一邊說着,順手在陽臺上撚滅了煙,然後來摸她的臉頰。
瑾言掙脫不開,揚手就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側頭就想吻上她的臉頰。
正僵持間,忽然通往陽臺的門又開了,進來的人站在門口愣了愣,目光幽深的盯着他們二人。
秦商扭頭一看,不認識,不客氣的開口說,“麻煩有點禮貌,非禮勿視不懂嗎?”
然而瑾言在看到對方時,身形一僵,江逸之!怎麽會是他?!
“夜黑風涼,兩位真是好興致!”他涼涼的說,卻沒有走開的意思。
“你放開我!”葉瑾言咬着牙,被他鉗制着不能動彈,又在江逸之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後悔死跑到這裏來了。
“既然知道我們是好興致,君子不破人美事,還不回避?”秦商不高興了,覺得這個人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但凡娛樂圈裏或者他們那個生意場的圈子裏能數得上的人,他都混個臉熟,可眼前這個,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混進來的。
江逸之不但沒有走,反而倚靠在門畔,眸色淡淡,“可我好像聽到這位小姐說,放開她。”
“關你什麽事!”秦商不耐了,“不要等我叫了保安,到時候再夾着尾巴灰溜溜的滾蛋!”
“悉聽尊便!”擡起一只手,示意他随便。
他這樣無所謂的态度惹得秦商發怒了,可是真叫保安的話,勢必要鬧大,那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這一猶豫,瑾言就掙脫開他的手,轉身想出去。
偏偏江逸之颀長的身材就這麽擋在門口,進退不得。
“逸之,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葉雪昕推門而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老公,“有幾個叔叔想認識下你呢!”
說完話,才覺得氣氛不太對勁,轉過頭,看到葉瑾言的時候很是驚詫,“你怎麽也來了?!”
“原來是葉家大小姐的新婚丈夫,怪不得看着眼生。”活動了一下手腕,秦商不緊不慢的說,“您這新婚燕爾的,跟我湊什麽熱鬧啊!”
“秦少,誰不知道您是最會玩兒的,想跟您一起湊熱鬧不奇怪啊。以後還請多多照顧!”葉雪昕跟秦商也算是相識的,只不過來往不多。
“好說!”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衣領,他說,“既是尋夫,找到了趕緊去忙你們的吧!”
“讓一讓!”瑾言總算找到了空隙說話,想要進去。
如果這個時候不進去,他們倆走了以後,又只剩自己和秦商兩個人,那可就麻煩了。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麽也在這裏?”葉雪昕皺着眉頭,目光狐疑的看向江逸之,心生疑窦。
剛才他說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工夫跑到這裏來了,居然還有她在,莫不是早約好的?
“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擡起頭,她直視着她,“我在哪裏不需要跟你報備吧,葉大小姐。”
“你——”
“原來你們認識。對了,你們都姓葉,難不成是姐妹?”秦商似乎發現了什麽,覺得很有意思。
“不是!”
這次,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說。
“哦——”拖了個長長的尾音,秦商更有興趣了。
“讓一下,我要去趟洗手間!”
好不容易撥開這兩個人,進得門去,一股暖意迎面而來,瞬間覺得方才那難堪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端着杯子往裏走,裏面觥籌交錯,一片繁榮的景象,她呼了口氣,只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早早離開這裏。
高跟鞋踩得已經有些生疼了,索性找了個地方站着不動,偶爾會有人過來跟她碰個杯子,所幸在這裏,不會有人再來騷擾她了。
慈善拍賣很快正式開始,一些名家的字畫不斷被拿上來,不斷有人出價,這些跟她都沒有關系,她反正也買不起,看看就好。
場面最熱烈的時候,是最後所有的字畫都被拍賣完了以後,作為主辦方的白家,出來表示感謝之時。
白亭如一襲正紅色長裙緩步走了出來,真正是明眸皓齒,大家閨秀的風範。她噙着笑意站在臺上,向今天到來的嘉賓表示感謝,更感謝今天捐出的所有善款。
看着臺上的女子,瑾言不免感慨,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媛。就在出神的片刻,身後突然有一股熱氣頂了上來,一個聲音如魔魅一般在耳邊響起,“為什麽不穿我給你買的那條裙子?這樣,你就是全場的焦點了。”
一陣雞皮疙瘩起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往邊上閃過一寸,“你離我遠一點!”
“你是葉家的什麽人?我從沒聽說過葉朗有兩個女兒。不過我似乎聽說他有個外甥女,葉朗是你舅舅?”方才短暫的時間,他就已經做出了調查,其實也很簡單。
不打算理會他,瑾言掉頭就朝別的方向走,這人糾纏不休,但總不至于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來強的吧?
“你怕什麽……”偏偏,秦商就是那種肆無忌憚的人,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109、一場小風波
葉瑾言心頭一驚,因為沒料到他會如此膽大妄為,想躲可是動作到底沒有那麽快,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了一跤。
好在很快就穩住了身體,但是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嘶——”倒抽一口涼氣。
這番動靜,已經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董思琦沒想到她也在,閑閑的站在一邊看好戲,壓根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你看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秦商笑嘻嘻的上前來扶,好像很熟的樣子,其他人跟葉瑾言就不相熟,所以也沒人會多說一句。
江逸之眉頭皺緊,本來正跟人閑聊,側目看過來以後,下意識的就想往前走,卻被身旁的葉雪昕牢牢的抓着衣袖,“老公,那邊還有王叔叔想認識一下你呢!”
她含着笑,笑容裏寫滿了不容拒絕。
遲疑了只是一瞬,他轉身,跟着葉雪昕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就在葉瑾言覺得無助時,身後一只手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胳膊,“這位小姐的腳似乎受了傷,應該去休息室讓大夫瞧一瞧。”
聲音太熟悉不過,但她幾乎不敢相信,震驚的轉過頭去。
脖子是僵硬的,一點一點的移動,直到那張面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無妨,我帶她去就好!”秦商先是一怔,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本以為在這裏,葉瑾言沒有熟悉可靠的朋友,而也不會有人跟自己為難,想要拿下她,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尤其在董思琦說了那番話以後,就更想拿下她,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人算不如天算,總有那麽一兩個不識趣的。
伸手想要攙扶她,瑾言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往裴斯年的方向靠了靠。
來不及想他為什麽也會出現在這裏,更不知道面對這個胡攪蠻纏的秦商,是不是裴斯年能招惹得起的人物,她只知道,他在這裏,她很安心!
裴斯年手快一步,幾乎是用攬的,将她帶着後退了兩步,秦商手一伸過來,抓了個空,瞬間有些羞惱。
“你是什麽人,我的人也敢動?!”秦商虎着臉說。
“你的人?”裴斯年勾了勾唇角,低下頭看向懷裏的女人,“你是他的人嗎?”
葉瑾言能感覺的到他周身散發着一股森寒的氣質,唇瓣顫了顫,“不是!”
她果斷的說,看都沒有看秦商一眼。
“你聽見了?”裴斯年笑意淡淡,說話更是輕描淡寫的調調,甚至一手還端着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
“你……”
還想說什麽,這時,人群已經散開了些,一襲正紅長裙從人群中走來是那麽的奪目。
白亭如靜靜的環視一圈,“什麽事?”
“白小姐,一點小事!有人不自量力想與我一較高下罷了!”秦商輕哼一聲,并不把眼前這個男人放在眼裏。
在他的認知裏,能參加這個酒會,而自己又不熟悉的,必然是沒什麽背景的小角色。
“哦?”淡淡的質疑了一聲,白亭如的眸光看向他們的方向。
葉瑾言心頭一緊,生怕裴斯年會受到無辜殃及,擡手掙脫他的手,溫聲道,“白小姐,打擾到您真是抱歉。一點小誤會,我不小心崴了腳,這位先生要送我去休息室而已。”
“哦?”又是淡淡的一聲。
白亭如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裴斯年身上,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既然這位小姐受了傷,那自然是應該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讓大夫來查看一番。”
收回目光,白亭如側了側身,“還是随我來吧!”
“白小姐……”秦商開口,“不勞煩白小姐了,我送她去就好。”
白亭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望着葉瑾言,“可以嗎?”
抿了抿唇,她搖搖頭,秦商的臉色瞬間黑得跟鍋底一樣。
“随我來吧!”
瑾言甚至不敢多看裴斯年一眼,在服務員的攙扶下,跟着白亭如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小風波散去,大家各自應酬去了,董思琦端着個果盤慢悠悠的經過秦商的身邊,頗有些幸災樂禍的丢了兩個字,“活該!”
說完,又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緊緊的握了握拳頭,轉頭對裴斯年怒目而視,然而裴斯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執起酒杯輕輕的晃了晃,然後仰頭喝幹。
——
休息室裏,大夫查看以後說是普通的崴傷,擦了藥酒休息休息,這幾天注意下就能好。
只不過,這高跟鞋是決計不能再穿了。
白亭如吩咐人去拿了一雙新的拖鞋來,看着她道,“臨時找不到合适的,只能用拖鞋先将就一下了。”
“已經很麻煩您了!”瑾言連忙回答,“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不要緊!”微微一笑,白亭如站着,她坐着,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細細打量了一番,“不過我對你眼生的很,你是哪家的千金?”
“我……”她咬了咬唇,“不是,我是華業旗下的藝人。”
這種感覺很窘迫,下意識的覺得,像他們這種層次的人,應該是會瞧不上她的吧。
“哦!”點了點頭,白亭如也沒說別的,“怪不得看着不熟悉。不過只要來了,就都是我的客人,我的朋友,待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你住哪兒?”
“不用了!”她連忙回答道,“我自己可以走的,一點小傷,休息下就好,不礙事的!怎麽敢勞煩白小姐。”
“只是讓人送你,也不是我親自送,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白亭如回答道,“不過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有些藝人是不太喜歡洩露自己的隐私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住處也是再正常不過。
“我不是不方便……”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亭如打斷了,“你與方才那位先生,是好朋友嗎?”
瑾言怔了怔,一時不知道她問的是秦商還是裴斯年。
“我說扶你的那位先生。”解釋了一下。
“不,不熟的。”垂下眼眸,她回答道,“可能是看我摔了,所以好心扶了我一下,說起來,還沒謝謝他呢!”
“原來是這樣!”似有所悟,白亭如道,“好了,你在這裏養傷,有事盡管叫人好了,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好的,您去忙好了。已經很給您添麻煩了!”
微微一笑,白亭如轉身翩然而去。
屋子裏還有淡淡的香水甜味兒,瑾言看着她離去的方向,怔忡了片刻,稍稍松了口氣。
如果不是白亭如出面解圍,還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她只是沒有想到那個秦商會這麽膽大,看來以後是盡量避免看見他了!
只不過,為什麽裴斯年也會在這裏?他那天還明明知道自己要來這個酒會,難道是特意為她而來?不,也不可能!潔姐說了,這個酒會的請柬不是那麽好拿的。那他是本來就要來的,為什麽不事先告訴自己?
滿腦子的疑問,恨不得立刻找他問個究竟,卻又不敢,只能坐在休息室發呆。
有人敲門,下意識的擡頭,滿臉驚喜,以為是裴斯年,然而卻不是。
來的是個女人,她認識,是裴斯年的助手文清。
“葉小姐,裴先生讓我先送您回家。”她進來以後,直截了當的說。
“那……他呢?”遲疑着,還是問出了口。
“裴先生還有事要做,葉小姐,可以走了嗎?”禮貌的問道,分寸拿捏的剛好,讓你覺得就算再問她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好。”緩緩的,點了點頭。
站起身随着文清,從酒店的側門出去,上了一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車。
——
酒會依舊熱鬧,方才那段小插曲如輕風吹過,根本就不算什麽。
裴斯年已經隐于場地之後,坐在寬大的貴賓休息室裏,他一手撐着額頭,似乎在思忖什麽。
“真是難得能請得動尊駕捧場!”帶着笑意的聲音,白亭如推門走了進來,“就知道你在這裏。”
“事情都處理完了?”裴斯年揚了揚眉,“大忙人。”
“這話可折煞我了!”輕笑出聲,她在他的身旁坐下,“我這忙,不也是為你才忙的?放心吧,那個小佳人只是腳崴傷了,沒多大礙。”
“什麽小佳人?”他揚了揚眉。
“剛才你憐香惜玉的那個啊,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裴斯年略一頓,“我還真不記得了,方才不過是随口多說了兩句而已,今年是你第一次主持大局,要是出了什麽亂子,不好看的是你的顏面。”
“原來是為我!”面頰浮上一抹緋紅,她随手捏起邊上果盤裏的車厘子,塞入口中,“不過我是真意外,你不是說這種場合一貫不來的麽?”
“總有例外的時候!”裴斯年淡淡的說,“今天的酒會辦的不錯,相信年底之前,白伯父會正式把一部分實權交到你的手上了,提前恭喜!”
舉起杯子,他先抿了一口。
白亭如的笑容卻是有些勉強,“說恭喜還是太早了,我終究不是個男孩子。但若是有個可靠的,可依托終生的人,或許我爸爸會做別的想法也未可知。”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這樣一個人!”
再次舉了舉杯子,仿佛根本沒聽懂其中的含義。
☆、110、裴太太你在玩火
文清送她回了家以後就走了,多餘的話都沒有。
換下身上的禮服,本來想去洗個澡,可是稍微動一動,腳就鑽心的疼,扭頭看看,已經腫起來了,索性便沒敢再動。
靠在沙發,抱了個抱枕在懷裏,想着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感覺跟做了一場大夢一樣,還真是一出好戲!
只不過,如果這戲中人沒了自己,或許她會更有心情一點。
這場慈善酒會來的都不是普通人,可為什麽他會來?不過秦商似乎也不認識他,他在那裏,也并不是什麽衆人矚目的焦點,所以,也只是去混個臉熟?為了以後的生意打交道?
那個白亭如倒是看着很和善的,溫婉大方,不像葉雪昕,完全沒有大小姐的脾氣,那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媛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上下眼皮打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夜深,門輕輕的打開了,輕微的響聲驚醒了她,猛然睜開眼,“誰?!”
“還能有誰!”溫暖的氣息瞬間将她包圍。
裴斯年沒有開燈,只是靜靜的守在她的身前,臉上挂着淺淡的笑意,“又不好好睡覺。”
眼眸一轉,她伸出雙手搭在他的頸項,“在等你。”
“哦?”揚了揚眉,他明顯是不信的。
“這麽晚才回來,看來酒會玩的很開心。”她戲谑的說,卻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考慮,所以沒有親自送她回來,心裏還是很感念的。
裴斯年深深的看着她,“我以為,這句話應該是問你。怎麽會玩的把自己的腳都崴了?”
他這一說,等于提醒了她受傷的事,那只腳又開始隐隐的疼痛起來。
“不小心崴到的,大夫看過了,應該沒事了。”用手輕輕的摸了下,她小聲的說。
“如果有事,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輕哼一聲,表示他的不滿。
“哪裏?”某只傻鳥還在傻兮兮的追問。
“醫院!”
葉瑾言怔了下,旋即笑了起來。
挂在他的脖子上撒嬌,“我都受了傷了,你還忍心這麽兇我麽?就不要讓我身體和心靈受到雙重傷害了。”
“雙重傷害?我還以為你蠻樂不思蜀的!”裴斯年旋身坐在了沙發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怎麽認識那個秦二世的?”
“秦二世?”先是一怔,旋即她嘻嘻的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歡樂。
不是她說,他們家先生這比喻還真貼切,那秦商死皮賴臉,糾纏不休,又膽大妄為,真是個暴虐的秦二世。
“還笑!”擰起眉頭,表示他是一本正經的問,可他越皺眉,她反而笑的越歡樂了。
“再笑,我要出絕招了!”冷哼了聲,他一手成爪狀,朝着她的腋下撓了過去。
笑得喘不過氣來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笑了還不行嘛!”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可是她還是有點忍不住,看到他作勢又要撓自己,連忙舉起雙手,“其實就是上次拍戲的時候認識的,他是男一號。”
“你是女一號?”裴斯年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我哪兒有那能耐!”她搖了搖頭,“我是女二,跟他沒太多的對手戲,還好。要不然我就要郁悶死了!”
說道這裏,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你也認識他?”
“他還不配讓我認識。”裴斯年眸色冷厲,“這種花花公子早就是名聲在外,就算不想認識,也不會沒聽過,以後你再接戲,離他遠一點。”
瑾言有些詫異,這算是他第一次限制自己去做什麽,看來他果然對秦商是有夠讨厭的。
“我也想啊。可是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接劇本的時候,也未必知道片方安排的所有演員表。”她嘆了口氣,看着他的臉色說,“我盡力吧!”
“晚了,去睡吧。休息不好,明天要沒有精神了!”将她抱了起來往卧室的方向走。
葉瑾言也沒有阻攔他,由着他帶着自己,一邊說,“今天的酒會其實蠻無聊的,雖然人很多,但是我熟的人又沒幾個,而且大家都好像戴了假面具一樣,恭維客套,沒幾句真心話。”
“有誰會成天把真心話挂在嘴邊的?”裴斯年不以為然,“這樣的場合,原本就是虛與委蛇的場面來往,你不會真以為能交幾個真心朋友吧?”
“也不是不可能啊!”她想了想,“我覺得那個白小姐人就很好。溫婉大方,你看她一說話,那個秦商就不敢多嘴了。對我也很照顧,人長得還很漂亮……”
“停!”站定在床前,裴斯年低下頭看着她,“你不要告訴我,你愛上她了吧?”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說,“我要是男人,沒準真的會愛上她。這樣的女人,應該是男人心裏的夢想吧。”
要出身有出身,要相貌有相貌,要氣度有氣度,有些人,生就是上帝的寵兒。
“你不是男人,不能揣測所有的男人。”把她壓在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心念一動,擡起手,食指點着他的胸口繞圈圈,“該不是……戳中你的心裏話了吧?”
“裴太太,你這是在玩火!”捏住她搗亂的小手,他嚴正的聲告。
“玩就玩了,又不是沒玩過!”她笑盈盈的說,“話說回來,如果你有機會在我和白小姐之間選擇,我覺得也會選她吧!”
眸光沉了沉,他說,“為什麽?你就這麽沒自信?”
“不是我沒自信,只是我很有自知之明。那樣的女人,應該能滿足男人所有夢想的一切吧!”她很有些感慨的說。
便是葉雪昕那般空有美貌而無內秀的,都可以輕易從她身邊搶走了一個江逸之,如白亭如那般的身家和氣度,想要得到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不是什麽難事吧。
她的眼底有幾分失落和悵惘,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裴斯年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記住!能被搶走的,都是不值得留戀的,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同一種想法,永遠不要把人定型成一個模子。”
說完,他火熱的唇就印了上來,給她一個深深的長吻。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對她的心産生了強烈的震撼,接下來來不及多想,全身心的迎接他的熱情。
——
紅色的卡宴緩緩的開了進門。
白亭如噙着笑意從車上下來,身後跟着的人拎了好幾個禮盒,她從陽光下走出來,身披一襲燦金。
“小如,讓我看看,都長這麽大了!”蔣穎熱情的笑着迎了上來,直接握住了她的雙手,仔細的打量着,“姑娘大了,越出落越漂亮了。”
“裴姨,您這樣說,我要羞死了!”她害羞的笑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對了,這些是我爸媽讓我給您帶過來的,還有給爺爺的補品,上次的燕窩您吃着說不錯,我就又帶了些。”
“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你能來陪阿姨說說話,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拉着她往屋子裏走,“你看,光顧着說話,都忘了讓你坐了。”
“紅嬸,快給白小姐上茶。記得上我上次從泰國帶回來的花蜜茶。”
“知道了太太。”紅嬸笑着說,“您一直說給白小姐留着的。”
“裴姨,您還說我客氣,您不是比我還客氣?”她坐定下來,這才環視了一圈,“家裏只有您一個人在嗎?”
提起這個,蔣穎的臉色就黯然下來,嘆了口氣,“可不是麽。都說養兒防老,要我看,真不如養個你這樣的女兒省心啊!你媽有福氣啊!”
“裴姨,也不要這樣說。大哥二哥都在忙公司的事,也是撐起家裏的大梁,只不過……”她頓了一下,“三哥還是不肯回來嗎?”
蔣穎別過臉去沒有說話,眼睛微微的紅了。 [筆113]
“對不起裴姨,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說錯話了,你打我吧!”白亭如連忙道,“您別難過,其實三哥的心裏還是惦記着您的,只不過他那個人,從來都是個倔脾氣……”
長嘆了一口氣,蔣穎道,“可不是麽,跟他爸爸一個性子。你不用緊張,你沒說錯話,本來也就是事實。這些年了,我也習慣了。不過今年過年,好歹是回來了一次,我也算安慰了。”
“真的?!”她很高興的樣子,“那也好,三哥只是好面子,其實心裏還是惦記着您的。那件事也過去這麽久了,也該淡忘了。平白耽誤了這麽久,還真是讓人怪挂心的!”
蔣穎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小如,你是個好孩子。你的心思裴姨心裏明白着,不過你也知道斯年那孩子的性子,不是那麽容易拗過來的,苦了你一直在等着。”
“裴姨……”她紅了臉低下頭,“我其實沒有啦……”
“咱們都那麽熟了,你還害羞什麽?”蔣穎笑起來,怎麽看怎麽喜歡,“我還等着你叫我媽的那一天呢。你放心,裴姨一定好好幫你搭這條線,你年紀也不小了,斯年就算任性,也該任性夠了,不能再這樣無止境的拖下去了!”
擡手,輕輕的将她的碎發攬在耳後,目光溫柔。
☆、111、給我簽個名吧
腳傷未愈,好在這段日子有個小假期,她便也沒什麽事,乖乖躺在家裏養傷。
裴斯年是大忙人,一早就走了,冰箱裏是滿滿的食物,一如她心底滿滿的,要溢出來的幸福。
歪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裏剝着水果,這個時節的水果品種繁多,桌上的果盤放得很滿。
她看電視跟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看看劇情,跟着劇中人哭哭笑笑也就打發下時間,可她喜歡研究人物的表情變化,拿捏他們的情緒尺度,想着如果換成是自己,應該是怎麽表達。
一直沒什麽時間看,打開了電視才發現,原來秦商還真的蠻紅。
一個臺在放他的時裝劇,換個臺在放他的古裝劇,再換個臺,恰巧是他代言的廣告,啧啧!沒想到這麽個人渣玩意兒,頂着一張欺世盜名的臉,還真是吃得開!
再換了個臺,發現恰巧是自己年前演的那部清宮劇,沒想到這麽快就熱映了,這個效率倒是蠻快的。
也懶得再找了,索性就這麽放着,看看玩兒,順便找下自己不足的地方也好。
看了一會兒,打着盹兒幾乎要睡着了,卻聽到按門鈴的聲音,猛然一陣驚醒,起身趿拉着拖鞋去開門。
門外,王太太站在門口,笑眯眯的說,“妹子,你還真在家啊。”
“呃,有事嗎?”她撓了撓頭,以為對方有事。
“沒事兒。我不是看着你這兩天回來了嘛,我老公上班去了,孩子也上學了,一個人在家怪無聊的,想看看你在不在,一起聊聊天嘛!”說着,伸頭往屋子裏看了看,“你老公也不在家啊。”
“嗯,他去上班了。”回答了以後才反應過來,讓了讓身子,“那,您進來吧!”
“好好好!”王太太很高興,笑着走了進來,倒也不客氣,直接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眼尖的看到茶幾上的果盤,“啊喲,這西瓜才剛上市,很貴的吧?”
“不知道,我老公買的,我……不太清楚。”她笑了笑,還真不清楚這些水果花多少錢。
不過相比起她那條裙子一套的東西,這應該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了吧。
“你真是好命哎!”王太太一拍大腿,“不過這個時候的西瓜都是大棚裏的,催熟的,少吃點好!”
被她這麽一說,嘴裏剛吃下去的一塊瞬間變得很沒滋味,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嗯,偶爾,偶爾!”
“看着你老公蠻體面的,做什麽工作的呀?”忍不住八卦的心思,之前是一直沒機會,現在好不容易尋着機會了,怎麽能不聊聊呢。
“他就做點生意,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往謙虛點說。
就算她不是太清楚裴斯年到底做的公司是什麽行業的,可也知道,絕不是一個小公司那麽簡單。
“哦喲,享福的!做生意的好,做生意的老有錢了!”一邊跟她說着話,眼睛也在打量着這房子,“咱們這個樓,就是老了點,其實地段什麽還是蠻好的哈!”
“是呀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