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那天之後,這件事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翻了篇。
夏喬是只很有眼力見的貓,試探性伸出去的爪子縮了回來,脾氣也收斂起來,用晉哲郁最喜歡的黏人姿态無時無刻賴着他,沖他撒嬌。
張口閉口就是老公,晉哲郁在床上過分的時候,他也不吭聲,就哭得厲害點。
徐從承也再也沒跟他搞過意圖明顯的偶遇,但他們一個學校,難免碰面。
撞見的時候,徐從承也只對他疏遠禮貌地點頭,就好像單純地把他當嫂子看。
他裝糊塗,夏喬就陪着他一起裝糊塗。
三個月過去,天氣漸涼。
夏喬許久沒有動靜的小號,再一次收到了徐從承的消息。
【籃球隊家裏開醫院的】:學長,上一次說的請我吃飯還算數嗎?
夏喬的耳朵被風吹得通紅,他把半張臉埋進白色的高領毛衣裏
【夏喬】:算數,不過我們中午見吧。
【籃球隊家裏開醫院的】:怎麽,晚上要和我哥一起吃飯怕被發現?
這條唐突的消息在發出的一秒之內就被撤回。
【籃球隊家裏開醫院的】:那地方我來挑吧。
夏喬也全當沒看見,回了句“好呀,中午見”,然後就把手機放回口袋。
徐從承訂的餐廳是情侶常約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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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喬還沒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玻璃窗邊的徐從承。他敞着肩靠在椅子上看表,身上的氣質和以前不太一樣。
夏喬推門進去,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他捧着徐從承提前給他點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用舌頭輕輕舔去唇上沾染的水漬。
像朋友一樣寒暄:“好久不見。”
“我哥很喜歡你,他又要宣示自己的主權,故意讓我聽到你們做愛的聲音,又不希望我聽到你叫床。”徐從承卻不把他當朋友,“可我還是聽見了,嫂子,因為你叫得好騷。”
夏喬皺起眉,不大開心地低下頭道:“你說什麽呢?”
徐從承輕笑了一聲:“你當初一臉無助地找到我,說你家裏人想拖着你去結婚,讓我幫你僞造一份生/殖/腔發育不良的醫學報告。”
他還記得那一天,夏喬眼眶通紅地揪着他的衣擺,唇色被吓得發白,眼淚在打轉卻一直堅強地沒落下。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抱到夏喬。
徐從承到現在才意識到,夏喬拿到醫學報告之後,就一直若離若離地釣着他。
他捏着杯子的手青筋凸起,面無表情地想,夏喬根本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婊子,他為什麽要對一個婊子好。
徐從承面上冷靜,惡劣地問道:
“這幾個月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我哥想讓你生個孩子,但你不想生,所以靠這種手段騙他?”
“那每次他都不戴套嗎,你自己吃避孕藥嗎?”
夏喬紅潤的唇抿了抿,一句話都沒說。他的臉精致漂亮,白得和外面的雪一樣,現在秀氣的眉微微皺了起來,鼻尖也被那惡劣的話氣得有點紅。
被說幾句就生氣了,脾氣真是一點也不小。
徐從承的喉結滾動了下,他已經做了很多次春夢,無數次夢到夏喬在他身下,發出微弱的哭音。
他的目光不自知地掃在夏喬身上,透過毛衣,他仿佛已經看見了淨白清瘦的身體,一掐就會紅。
晉哲郁可以,憑什麽他不行?他想讓他死心,那他偏不。
“我哥是不是很寵你,所以嫂子你脾氣那麽差?他知道你騙他的話,應該很生氣吧?”
徐從承站起身,捏住夏喬的下巴:
“嫂子,你不想給他生的話,給我生可以嗎?”
“你也別多想,我現在可不喜歡你,我只是想和你上床而已,你自己還會吃藥,比外面的男妓都要方便。”
夏喬抿着的唇終于松開,他仰起臉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很小聲地問他:“那你能不能戴套……我不想懷孕的。”
徐從承對上他幹淨水潤的瞳仁,立馬改口:
“……也不是不行。”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夏喬明明就是個浪貨,卻長了張那麽清純的臉,眼神也那麽單純無辜,很可憐的樣子。
就好像是他在逼夏喬做娼妓。
徐從承莫名其妙地又多說一句:“我比我哥對你好,我可不會只顧自己爽讓你吃藥。”
作者有話說:
好吃不過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