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11年·日本】
雨是在午後突然光臨的。
秋葉原密集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打得措手不及,紛紛四散開尋找着躲雨的去處,就連恺撒這樣的貴公子也不能幸免。畢竟一般人是不會在豔陽天帶着雨傘出門的,然而楚子航恰好是那個不一般的人。
在慌亂的人流中,只見楚子航從容地打開随身的Burberry雨傘,撐到了正頂着廣告傳單、不知所措的路明非頭上,不容置疑地問道:“你還要去哪兒?”
路明非突然發現瓢潑的雨沒有了,聽見熟悉的問詢,随即擡頭傻愣愣地盯着楚子航,像是在思考他到底從哪裏變出這麽一把傘的。楚子航比他高了半個頭,視線正不偏不倚地往他這望去,恰好對上了那雙嵌着黑色美瞳的眼珠。
楚子航很少與人直接對視,就算在外面戴着美瞳也是如此。他永不熄滅的黃金瞳就是一個時刻開啓言靈·皇帝,任何血統低于他的人都會不自覺地産生臣服畏懼心理。他并不喜歡給別人帶來這種瑟縮的壓迫感。
然而路明非卻是不怕的。
楚子航一直覺得在路明非的身體裏藏着一頭随時會醒來的獅子。他喜歡、或是帶着點探究的興致,習慣性地看向路明非的眼睛,試圖從他琥珀色的瞳仁裏挖掘出一點別樣的依據,來佐證自己的推斷。
明亮的天空被烏雲徹底征服了,幢幢人影在細密的雨幕裏變得晦暗不清,就像楚子航此時的注視,在黑色虛假的美瞳裏仿佛還遺留了一分未覺醒血統時的影子。在仕蘭中學的時候,路明非就不止一次聽說過楚子航的名字,他甚至給楚子航偷偷取了個外號,叫雨天娃娃。因為每逢下雨,楚子航都會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透過重重雨簾,帶着微薄的希冀,靜默地等待着什麽。
如同現在,他就在等待着什麽。
路明非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到底幾拍呢?
他已經沒心神去數了。
路明非張了張嘴,忽然打了個噴嚏,不自覺地縮起了脖子。他身上的白T恤早就被雨水淋濕了,浸透的棉布緊緊貼着身體,隐約可見底下與同齡人相比有些纖瘦的腰肢和不容忽視的粉嫩凸起。
楚子航的眸色漸深,目光鬼使神差落在路明非顫抖的唇上。那淺淺的一抹帶着一縷姽豔而純潔的水色,讓人忍不住低下頭含在嘴裏肆意品嘗亵玩。楚子航脫下了身上還算幹燥的外套,罩在路明非的身上,又将傘面往路明非的方向偏了一偏,全然不顧自己的半截肩膀已經漏在外面。
“要再逛逛嗎?”楚子航問道。
“嗯唔……要不找個地方吃拉面吧。謝謝師兄,我請客。”路明非結結巴巴地說道。
“最好先找個地方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不然你這樣會感冒。”楚子航面無表情道,不由分說地往前走,很快迷失了方向。
路明非:“……”
楚子航:“……先找個地方歇一下吧。”
頃刻間,暴雨襲來,雨打花枝,萬千櫻瓣從枝頭潰逃般跟着豆大的雨水沖向地面,任憑楚子航的傘如何大也抵擋不了這狂風驟雨。
路明非壯大了膽子,忐忑地吞了吞口水,緩緩蠕動到楚子航身邊,貼近了他的胳膊。
楚子航沒有拒絕,倒是又将傘往他這邊偏了偏。這下他的大半邊身體已經暴露在外了,卻仍抵擋不了呼嘯的風吹起暴雨灌進傘裏的兇猛來勢。雨水将兩人貼合在一起的手臂徹底打濕,緊靠在一起的皮膚出乎意料地膩在了一起。
路明非覺得自己的心房震顫的頻率超出往常,此時的楚子航已經攬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懷裏靠。
“要不就,這裏吧。”
路明非察覺到楚子航的聲線有一絲異樣,正奇怪他是不是着了涼,擡頭看見面前建築物牌子才怔愣了一下,臉刷得就紅了。
——那是一間情人旅館。
意味着幹毛巾,熱水,柔軟的床鋪……和非禮勿言的愛情。
楚子航只是猶豫了一瞬,路明非哆嗦的樣子就讓他徹底打消了顧慮。他忽視了老板娘意味深長的笑意,冷着臉說:“一間房。”随後接過了門卡和附贈的禮盒,拉着路明非上樓。
老板娘看着楚子航人模人樣剛直不彎卻沒想到如此急色,無限感嘆年輕真好,希望盒子裏的小東西能幫上點忙。
“你先洗個澡,我去樓下看看有沒有幹淨的浴衣。”楚子航将路明非推進了浴室裏,略試了一下水溫,順便調高了中央空調的溫度,“多裹些毛巾,別着涼。”然後轉身下樓。
“師兄你也擦擦吧……”路明非喊了一聲,卻以失敗告終,楚子航早就閃沒影了。
熱氣開始蒸騰,逐漸攀附上了鏡子的邊緣,慢慢侵蝕起光潔的鏡面。路明非尴尬地打量着這間透明的浴房,外面渾圓的床鋪清晰可見,牆壁上的女仆裝和皮鞭詭異地挂在一起,着實有些欲哭無淚。
他不經意望向鏡中的自己: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出來似的,從頭到腳不停滴着水。白T恤完全貼附在了身體上,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胸前的兩點。他的嘴唇泛着莫名的櫻紅色,眉角的慵懶和順從也被水汽逐一暈染開來。
真是色氣。
路明非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句話,忙不疊甩了甩頭,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丢出去。他脫掉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站到了已經試好水溫的花灑下。
楚子航回來時路明非已經快速沖好了澡甚至洗好了頭。
“衣服放你門口了。”他将一件淺藍條紋的浴衣連同一件深綠的外套一起放在了門口,然後走到卧室準備等路明非出來,正好和在玻璃牆上擦身子的路明非兩兩相望。
楚子航的眼角跳了跳,深呼了一口氣:“……”
路明非:“……那個師兄你能不能轉過去。”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直到路明非背過身快速穿好衣服出來,換楚子航進去。
“你有的我也有,你怕什麽。”楚子航破天荒的調侃道,雖然他的調侃語氣仍像在說“下次就宰了你”。
“我我我自卑不可以嗎!”路明非惱羞的說辭換來的是楚子航對他的上下打量。
“幹什麽!”路明非奇怪的問。
楚子航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拉了拉路明非領口垮下來的浴衣,嚴肅說道:“衣服穿好。”他的指尖輕輕擦過路明非敏感的頸子,叫大男孩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
“師兄你快去洗澡吧。”
“唔。”楚子航拿起另一套浴衣,轉身朝浴室走去,“我和源稚生通了電話,這場雨不下個一天是不會停的,和他說了明天來這裏接我們。”
“嗯,嗯。”路明非心不在焉地應和着,克制自己不去看浴室裏赤身裸體的楚子航。突然,遲鈍的神經一下反應過來——他要和楚子航在這個詭異的房間裏過一夜?
路明非精神恍惚,窗外傾瀉而下的大雨沖散了他的鎮定。他莫名開始焦慮,就像懷揣秘密的人冷不防被人發現了一樣。
“吃拉面嗎?我看到有單子可以叫外賣。”楚子航舉着一張傳單立在路明非眼前。
“噢好。”路明非避開了楚子航的視線,克制不去嗅楚子航身上糅雜着雨水清冽和馥郁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楚子航挑了挑眉毛,見着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路明非,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些。一股若有似無的清甜混合着大男孩身上年輕幹爽的味道鑽進他的鼻子裏。他暗自勾起唇角,真是有趣,這麽個靡靡的房間,沐浴乳竟然是清新的檸檬味。
他們叫了兩份拉面外賣,就着還熱乎的天婦羅和清酒。兩人心照不宣地跳過了所有成人影碟,随意打開了個頻道,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在嘈雜的背景音下悶頭吃面。
實際上像鴕鳥一樣幾乎把自己的頭埋進面裏的只有路明非。好在過不了多久,他羞赫不安就被升騰上來的酒意驅散了一些。
“你的酒量這麽差?”楚子航見他晃頭晃腦的樣子,疑惑地說道,“龍族血統應該會幫你迅速分解酒精才是。”
“所以說我肯定是假的S級啦。”路明非擺了擺手,有些暈乎,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躺倒在了榻榻米上,全然不顧自己沒穿內褲胯下生涼。他一手支着自己的腦袋,對着楚子航傻笑,“還好芬狗不在這裏,不然師兄我們現在就上了卡塞爾論壇頭條。”
“如果你說的是‘SvsA!傾情對視!海般深沉的凝望!’的話,蘇茜告訴我後來有師妹根據那篇在寫我倆的同人文。十八禁的那種。”楚子航淡定地說道,餘光無意中停留在路明非敞開的衣襟旁。
“什麽什麽?”路明非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我是哪個,上面的那個嗎?”
楚子航:“……這是問題的重點?”
“這、就、是、問題的重點!”路明非醉醺醺地叉腰,理直氣壯。
楚子航哭笑不得,但仍然覺得幫助小師弟認清現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實話實說:“你是下面的那個。”
“為什麽!”路明非嚷嚷道,人有些晃晃悠悠的,“S在前,A在後。我才是上面那個。”
楚子航趕緊收掉了空面碗,騰出了一塊空地免得這小子突然栽倒,附和着說道:“嗯,你是上面的那個。”然後下意識地想:反正還可以騎乘。
路明非心滿意足的哼唧了一聲,托馬斯360°回旋了下,徑直栽到了楚子航懷裏,傻呵呵地笑道:“你是誰?”
楚子航無可奈何地把他詭異的姿勢掰正,讓他得以安穩地躺在自己臂彎裏:“你說我是誰?”
“還挺像那個……嗝。”路明非打了個嗝,有些自暴自棄地窩在了楚子航懷裏。
“像誰?”楚子航耐心的問。
“楚子航?”路明非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濕潤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楚子航看。他擡起手,蹂躏着楚子航面癱的臉孔,“還真別說,你和他長得好像。”
楚子航:“……”
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路明非來了勁兒,一只手甚至不安分地挂在了楚子航的肩膀上,漸漸往下探。
楚子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他靠的很近,燙人的呼吸全都噴到了路明非臉上。
“啵唧。”
楚子航覺得自己內心有根弦斷了。就在剛剛路明非壞笑着親上來的時候。他一把按倒了這個不安分的小鬼,盯着他混沌的眼一字一句問道:“我是誰。”
路明非偷笑了起來,輕咳了聲,神智仿佛一下子清明了起來,連帶眼底都閃着理性的光芒:“楚子航。”
路明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浴衣是什麽時候被扯開的了。他幾乎招架不住來人鋪天蓋地的索吻,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就盡力迎合起來。
楚子航如願以償地品嘗到了那薄唇,在齒間細細琢磨了一番,舌尖自然而然的撬開牙關,在齒間刮擦着,與路明非的舌頭交纏在一起,掠奪起着他嘴裏的空氣。
就像一只失控的野獸。
空調開的并不低,但衣襟大敞讓路明非忍不住貼近了身上這人溫暖的軀體。敏感的乳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誘使着主人做出羞恥的動作,在楚子航的浴衣上來回磨蹭。
楚子航一口咬上了路明非的脖頸,聽着耳邊抽氣似的低喘,探出手去,代替自己懵逼的浴衣去安撫那饑渴的乳珠。
路明非的身體很柔軟,帶着冰肌玉骨的光滑感。楚子航略粗糙的指腹每每擦過,都會讓他渾身一激靈。
“唔啊……”路明非輕叫了一聲,雙手勾住了楚子航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玩着他的頭發。
楚子航舔舐着一邊的粉嫩,同時将另一邊放入指間揉搓着,随後又有些發狠地咬着路明非的耳朵說道:“你自找的。”
他将路明非抱起,放在了床上,一手掀開了床頭櫃上附贈的禮盒蓋,從裏面胡亂拿了支潤滑液,擠了一大堆在掌心裏。
路明非伸手抹去嘴角漏下來的津液,漲紅臉,有些迷茫的看着楚子航的動作。方才被肆意賞玩得紅腫的乳尖在涼風的刺激下更加挺立,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從體內冒了出來。
“我可以進來嗎?”楚子航低聲問道,一根手指抵在了肉穴口,來回刮搔着,“這裏。”
路明非輕顫了一下,挺了挺身子去接納那根手指:“進來吧……師兄。”
第一根手指順利進入了,不知道是因為潤滑劑的緣故還是分泌的腸液,進出非常容易。柔軟的腸壁和吮吸着的腸肉咬着随後而來的第二、第三根手指,渴求着更多。
“啊嗯……”路明非痛苦地呻吟了起來,不住地扭動身子,哀求地看着楚子航。
肉穴很好地吞咽着三根手指的動作,它們将甬道擴張成一個足夠容納兇器的刀鞘。腸壁不斷分泌着濕滑的粘液,随着抽插的動作流了些出來,在深色的床單上留下绛色的羞恥水漬。
“嗚啊……嗯哈……師兄、師兄……”
“嗯?”楚子航湊到他耳邊。
“我想要你……進來。”
楚子航輕輕一笑,他摘掉了眼球上黑色的美瞳,絢爛的金目對上了路明非沉淪在欲望中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子航!楚子航!楚子航!”路明非發洩似的吼道,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于是直接撕開了楚子航的浴衣,握住他身下的巨物,上下套弄着。
那碩大的性器早就硬得要命,憋得發紫,暴起的經絡暗示着它可怖的爆發力。偏偏這個傻小子還不自量力地迎了上來。
楚子航壓抑着低喘,渾身的感官都聚焦在下身高昂的欲望裏。路明非毫不乖覺地繼續作死,甚至低下頭含住了兇器的前端,用自己的舌尖在眼上不停打圈兒。他的嘴艱難吞吐着楚子航的小怪物,口腔被撐得滿滿的,食髓知味的楚子航更是将性器往裏頭送了不少。
路明非的眼角流下了生理性淚水,可憐巴巴地盯着楚子航瞧。
楚子航深呼了口氣,從路明非的嘴裏退了出來,最後的理智迫使他戴上了安全套,随後一鼓作氣抵在後穴上,低聲說了句“我進來了”,便開始在緊致的甬道裏橫沖直撞了起來。
“啊哈……啊啊嗚啊唔……”路明非發出了一陣驚呼,體內侵略性十足的硬物一寸寸撐開了腸道裏的褶皺,将他的後穴撐到了極致,每一次抽插都讓那根粗長恰好撞上了那敏感的一角,如電流通過百萬神經,帶來不停歇的快感。
他很快繳械了,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愛撫下,胯下的小可愛僅因為後穴的刺激就忙不疊地吐出可憐的白濁,然後再度硬了起來。
楚子航悶哼了一聲,似是男孩高潮時的失神刺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于是又将路明非的腿往外掰了一點,一手揉捏着紅腫惹人愛憐的凸起,按住他的小腹,絲毫沒有緩慢下來的意思,不改顏色地繼續進出着。
“我要……當上面那個!”路明非掙紮了下,用力掰着楚子航的手,哼哼唧唧的發出甜膩的吟哦。
“好吧。”楚子航喘了口氣,慢慢退出了路明非的身體,十分壞心地又碰到了肉穴裏的敏感點,激起了他的驚呼。
楚子航扶着路明非的腰,讓他坐到了自己的腹肌上。此時的路明非酒醒非醒,目标卻難得明确,他撫摸着楚子航結實的肌肉線條,輕拍了拍自己的陰莖,嚴肅地鼓勵道:“争氣點。別讓師兄失望。”緊接着扶住了楚子航的性器,慢慢往自己的身體裏送。
楚子航:“……”雖然并不真的會讓路明非上他,只是給他一點寵溺,但剛剛的那一瞬,楚子航真感覺自己差一點就萎了。
路明非才不管楚子航想了什麽,他的小穴不斷吞吐着,汩汩的腸液随着內壁的收縮擠出了好些,渴求着被什麽兇狠的物什狠狠貫穿,早就忘記了今夕是何年、誰要正面上楚子航。
“唔哈啊……啊嗯……”哪怕之前已經容納過一次那樣的粗長巨物,再度撐開腸道的時候還是帶來一絲異物感。
路明非艱難地往下坐着,好不容易整根沒入,小心翼翼地上下起伏着,逐漸發出滿足的低吟。
他是很開心了,以時速60公裏緩慢前進着,飽覽周圍的風景。然而繼承昂熱校長飙車衣缽的楚子航卻忍受不住這種老爺車速,立刻提速到了200。
他抱着路明非的腰,狠狠地将這個人擡起,再一把按了下來。
“唔啊哼啊……”突如其來盡根吞入的快感直接逼得路明非高潮了。楚子航稍稍緩和了些,抱住他摁到一旁,心想着騎乘真不适合緊急情況,随後大力抽插了起來。
高潮後的身體依然格外敏感,路明非剛剛軟下去的性器又有擡頭的趨勢,前頭淌着些許液體,有些無奈地挂在主人的腿間。
“哈嗯啊,嗯啊……”路明非哆嗦着,快感沖襲了他的理智,只剩下本能領着他勾上了楚子航的後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報複性的抓痕。
楚子航粗喘着,發狠般沖撞着甬道深處那塊撩人的媚肉,重重抽插了幾下,仗着做好了安全措施,将自己悉數釋放在路明非的身體裏。
路明非醒來時才六點多鐘。
他眨巴着眼,盯着同樣浮誇淫靡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整個房間裏充斥着濃濃的麝香味,要是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他硬盤裏的裏番都可以清空了。他整個人腰酸背痛的,像是和好幾個龍王打了一架。
路明非揉了揉漲疼的腦仁,回憶起昨晚的事情,沒出息地紅了臉。
——他這是主動勾引楚子航……然後把楚子航睡了?等等為什麽他腰有點疼,後面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也有點酸脹?
楚子航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裹着一條浴巾,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誘人且色氣十足的胸肌、腹肌、人魚線。
而且上面紛亂錯雜的愛痕更提将這情色的意味提升了不少。
路明非吞咽了下口水,揉了揉發酸的腰,決定用一副吃幹抹淨心安理得絲毫不慫的臉孔:“師兄昨晚我……”
“你是上面那個。”楚子航淡定說道。
路明非揉腰的動作停滞了,結結巴巴有些不敢相信:“我真把師兄你睡了?”
楚子航一臉真誠地說道:“我們用過騎乘。”
“咔擦——”路明非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夢想破滅的聲音。
他們當機立斷确定了情侶關系,日常也和尋常的情侶一樣,滿屏都是“虐狗”、“怒踢狗碗”、“這糧我哭着吃下去”之類的彈幕。而恺撒則“有幸”成為了這段地下戀情見證者。
為什麽說是地下。
因為要是被芬狗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的卡塞爾學生都知道了。
“快來人把這對死基佬收走吧!”在聯系不到諾諾的情況下,恺撒曾不止一次因為兩人的膩歪而暴走咆哮。他頭一回覺得和一個殺胚、一個廢柴搭檔是件多麽難熬的事情,不斷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從而勇敢地面對疾風。
路明非覺得沒什麽,心安理得的接受楚子航的寵愛,并回贈“麽麽噠”表示愛意。
楚子航也覺得沒什麽,對愛人好,是一條忠犬該有的使命。
只是很不幸,這段戀愛關系萌芽于這段注定艱苦的任務中,楚子航不得不拉住路明非免得他去給潑自己一身香槟、在沙發上扭來扭去的肥婆們下藥,而路明非也驚心膽顫地安撫着因為繪梨衣的存在而全面冷化的楚子航,以免他抄起村雨直接砍了繪梨衣。
他們最嚴重的一次争吵是為了決定繪梨衣的去處。路明非最終還是決定将奄奄一息的繪梨衣送回蛇岐八家。楚子航不懂,一個字也不懂,他覺得自己聲嬌腰軟易推倒(并不)的戀人說的不是京片兒也不是中文甚至不是地球語言。
“那要是我呢?你會殺掉我嗎?”路明非失控地問道。
楚子航愣了愣,咬緊了牙齒:“那我請求你,如果有一天我變成死侍了,請直接斬下我的頭顱。”
兩人不歡而散。事後相敬如賓到似乎彼此都忘了是在熱戀期,甚至成功騙過了學校裏一堆虎視眈眈的師妹們(并成功威逼利誘了芬格爾),至今她們都覺得楚師兄和路師兄只是單純的男男關系,他倆都是寧折不彎的鋼鐵直男。
而那個問題,也始終沒有解。
後來楚子航失蹤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裏。路明非費勁千辛萬苦尋找着他的蹤跡,最後從阿瓦隆帶回的卻是一個記憶全無、殺戮成性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