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亞軒擡起頭，雖然眼圈有些紅，但好像真的沒有哭：“我都十七歲了，哭什麽啊！”
聽到這話，劉耀文愣了一下，宋亞軒也怔住了。他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兩人還是一起過的，許願的時候劉耀文讓宋亞軒許他長到一米八五，宋亞軒笑着說留到劉耀文十六歲的時候許。結果他們沒有等到劉耀文的十六歲生日就分開了。
一時間空氣陷入了沉默。
窗玻璃上一只蜜蜂嗡嗡拍着翅膀，使勁兒撲棱着。明明旁邊窗戶大開着，它偏偏在關着的玻璃上白費勁兒。
宋亞軒看得入了神，一時忘了和劉耀文之間不尴不尬的氣氛，看它飛不出去，跟着着急。
“嘿呀，這個蜜蜂怎麽這麽笨啊，明明旁邊就能出去，非在這兒白費勁。”
課間教室裏人都在說話玩鬧，宋亞軒坐在座位上，看着蜜蜂在玻璃上的撞擊，他的臉也皺在一起跟着用力。
劉耀文靠在牆上，看了一眼宋亞軒，有些好笑。十七歲了卻還跟以前一樣像個孩子。他邊說話邊站起身：“因為蜜蜂是趨光性動物，相當于色盲，只會下意識往有光亮的地方飛。”他拿了張紙，輕輕把蜜蜂托了出去。
宋亞軒看它飛了出去，呼出一口氣，擡眼看劉耀文：“我書讀的少，你別騙我。”
劉耀文擡眼，輕笑了一聲。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在教室悶了一下午的同學們都有些興奮，嬉笑着下樓奔向操場。劉耀文正要叫宋亞軒一起下樓，卻見陳老師笑眯眯進來：“宋亞軒，你過來一下。”
宋亞軒邊走邊跟劉耀文招呼：“你先下去吧！我過去看看有啥事兒。”
劉耀文慢悠悠晃到操場，太陽有些烈，他有點不想動，
“耀文，來打球啊！”
劉耀文順着聲音看過去，嚴浩翔和幾個學長在打球。劉耀文本來不想動，他想等一等宋亞軒下來，跟他聊聊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但在高三幾個男生身上轉了一圈，果斷站起來加入。
一場下來，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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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捋了把頭發，擦了臉上的汗，和張真源坐在一起。
“張哥，你知道嗎，宋亞軒兒來這邊了。”
張真源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亞軒？你确定？”
劉耀文笑了一下：“對啊，轉到我們班了。”
“我天，我們都兩年沒見了吧！哦，不對，你倆是一年沒見了。咱參加集訓的時候你倆感情多好啊！現在又到一起，挺好。”
劉耀文手撐在身後，閉眼看了看太陽，點了點頭：“嗯。”
張真源站起身看了一圈操場：“你不是說亞軒轉你們班了嗎？人呢？”
“老師叫他，可能有事。”
張真源感慨地嘆了口氣：“真秀。”
離學校不遠的一棟公寓裏，宋亞軒坐在沙發上悠閑吃水果，看着頗有些成年身形的少年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
“馬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去看看丁哥嗎”他嘴裏塞了一大口西瓜，說話有些嘟嘟囔囔地含糊。
馬嘉祺似乎愣了一下，手裏的活兒停頓了一下，語氣自然：“他在上課吧！我也沒有很多時間，幫你安頓下來就回去了。”
宋亞軒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也是，高三的好像忙的要死，就你這個保送的，才能有時間來陪我辦轉校。”
馬嘉祺幫他鋪好床，随意坐在沙發上，曲起長腿，插了塊西瓜：“少得了便宜賣乖。我和叔叔阿姨都勸你幾次了？再等一個月考完試轉學不行嗎？非要急在這一兩天。”
宋亞軒點了點頭：“嗯，确實很急，劉耀文他都快不認識我了。”
“耀文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倆一年多沒見了，有些陌生感是正常的。而且你當時走的時候都沒告訴他，他生氣也能理解。”
“我……我當時事出有因。”宋亞軒慫慫縮了縮脖子。
馬嘉祺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傻弟弟：“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畢竟你倆一張床上都睡了幾年了。”他站起身，環視了一圈房間，滿意點點頭：“行了，阿姨每天下午來幫你做飯收拾房間，一個人住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得走了。”
“啊，馬哥，我舍不得你啊！”宋亞軒蹭到馬嘉祺身邊，抱住他開始撒嬌，像一只大型犬。
馬嘉祺摸摸他的頭：“好啦，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幫我跟耀文兒張哥問好，有時間去看他們。”
宋亞軒聲音悶悶地，頭抵着哥哥的肩窩：“嗯，我見到張哥會跟他說的，下次我和劉耀文去找丁哥，也幫你帶好。”
馬嘉祺張嘴想說什麽，又話頭一轉：“好了，我走了，你就今天不去學校了，先熟悉一下周邊環境。”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對面緊鎖的門：“不知道你的鄰居是什麽人，你可以先跟他認識一下。”
宋亞軒跟在後面送他：“好了好了，知道了，馬哥再見。”
送走了馬嘉祺，進門的時候，宋亞軒瞥了一眼對面的房門，門上挂着個小豬佩奇。宋亞軒笑了一聲，手欠欠兒摸了一下：“怎麽跟劉耀文似的，還喜歡小豬佩奇。”
劉耀文回到教室時，也沒看見宋亞軒。等了一會之後，班裏只剩打掃衛生的值日生，劉耀文想了一下，準備去找老陳，卻被告知他已經下班回家了。
他呼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剛見到面的人又突然失去了聯系，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又氣又無力。
鄰居
宋亞軒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裏已經一片昏黃。随手摸過手機，下午六點二十三，已經放學了。
晃晃悠悠走到陽臺，視野正好，整個城區一覽無餘。蜀中的學生打打鬧鬧，走在回家的路上，深吸一口氣，窗戶裏飄來飯菜的香味兒。角落裏幾盆小小的多肉，綠意喜人，在夕陽映照下溫柔可愛，讓一個人的房間多了絲生活氣息。
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難免有些無所适從。宋亞軒抓了抓軟軟的頭發，躺在沙發上跟媽媽發着消息。
來到這裏是自己做的決定，為一份同吃同睡數年的友情，也為一份不确定的模糊心意。他害怕一個人，害怕未知，害怕黑暗……害怕很多很多東西。但他還是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好想吃媽媽做的飯啊！涼拌雞絲、冷面……宋亞軒唏噓不已，這完全稱得上是背井離鄉了啊！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餓，阿姨明天才會來，宋亞軒決定自己動手做飯。冰箱裏馬哥走的時候已經放滿了食材，只要有手，應該不會餓死……吧！
劉耀文回到家已經快七點了，他走到門口時發現對面搬來了新住戶，門上挂着一個小黃人，和他門上的喬治正對着笑。
劉耀文：“……”
躺在沙發上，劉耀文覺得這一天過得跟做夢一樣。闊別已久的好朋友轉到了自己班上，還成了自己的同桌，但生疏感都還沒消融，人就已經不見了。
劉耀文舔了舔牙尖，“啧”了一聲。
光線漸暗，客廳一半隐在晦暗中，一半還留有餘光。昏沉的夕陽總讓人困倦。
“砰！”一聲聲響，驚醒了半夢半醒的人。
劉耀文睜開眼，沒有起身。
“啪啦！”又是幾聲噼裏啪啦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他煩躁地爬起來，抓了抓頭發。
“啊！”又是幾聲驚叫，聽不出來男女。
劉耀文看了眼門口，眉頭緊皺，這房間這麽不隔音？
他靠在沙發上，盯着門口的方向。
意料之中，對面又是一番踢裏哐啷的響動，像是要拆房。
劉耀文霍然起身，抹了把臉，拉開門，敲響了對面的門。
一氣呵成。
等了足有半分鐘，沒有人來開門。劉耀文手擡起來，準備再敲，伴随着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門開了。
劉耀文煩躁的表情在視線落到開門人的臉上時停滞了幾秒，經過一系列複雜的轉變，他一言難盡地看着對方。
宋亞軒圍着海綿寶寶的圍裙，一手舉着鍋鏟，順滑柔軟的頭發亂糟糟支棱着，臉上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髒兮兮的，漂亮的臉皺成一團，一副經過艱苦卓絕鬥争的樣子。
劉耀文：“……”
宋亞軒：“……”
兩人擡眼，一方空氣陷入沉默。
半晌，劉耀文看向宋亞軒：“你在拆房？”
“……很明顯，我在做飯。”
“明顯嗎？”
“……。”
宋亞軒擡眼看劉耀文，嘴角向下微撇，眼神控訴。
得，又是這表情。
劉耀文熟練開口：“好好好，很明顯。”
宋亞軒滿意收回眼神制裁。
視線在宋亞軒身上掃過一圈，似乎遭殃的只是那些鍋碗瓢盆。
劉耀文邊跟着走，邊問了句：“有沒有受傷？”
“沒有啊！”宋亞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