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安排

魏姎進宮并未見着昭明太後,說是病了,魏姎抄寫了一日的經書,異常的認真,下午才離開。

昭明太後看着魏姎平穩的字跡,對着聞嬷嬷說,“這丫頭是個聰明伶俐的,只是性子太尖銳了。”

“發生了那樣的變故,魏七小姐也只能依賴自個兒,說到底還是南陽侯府做的孽,那樣一個妙人兒就是做王妃也夠,硬是塞去做妾。”聞嬷嬷唏噓不已。

昭明太後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依照南陽侯夫人的性子,這門婚事必是成不了,鄭淑妃那邊一早兒就讓長月去了國公府,倒是成全了鄭家。”

五個府邸,都是昭明太後不喜的,無論誰和誰鬧起來,昭明太後都樂意瞧,似是想起了什麽,“皇上已存了立後之意,這下宮裏有的熱鬧了。”

聞嬷嬷笑而不語。

……

離開了皇宮,趁着時間還早,魏姎下了馬車帶着六月四處逛逛,道,“你可知曉在哪可以買丫鬟?”

六月不假思索的說,“燕子胡同巷有好幾個牙婆住在那裏,每次府上來買丫鬟,都是從那買的。”

魏姎了然,朝着燕子胡同巷去,逛了一圈,透過門縫瞧見了裏面有不少小姑娘,正在受訓,魏姎挑了一間不起眼的進入。

牙婆桃媽媽見着魏姎,眼生的很,“這位小姐是……”

“我來買幾個人,都有多少人,帶出來我瞧瞧,丫鬟小厮都要一些,若是會一些武術的更好,一家子的也可。”

桃媽媽一聽立即笑着去招呼人了,魏姎站在廊下,她頭上戴着帷帽,遮着白紗,隐隐綽綽瞧的并不清楚,可魏姎卻能很清楚的看見外面。

不一會院子裏就站滿了小丫鬟,年齡大多十來歲,也有稍稍年長的,莫約十六七歲,還有幾個婆子。

魏姎環視了一圈,認真的打量着每一個丫鬟,桃媽媽指了指前兩個,“這兩個丫鬟是姐妹,從小在镖局長大,只是後來出事了,不得以為奴。”

兩姐妹年紀一樣,是雙生子,今年十六歲,長得也是一模一樣,模樣清秀算不上出挑,給人第一眼看去就是沉穩,魏姎瞧着很滿意,又挑選了兩個,一個一家三口,兩夫妻帶着一個兒子。

一個丫鬟十兩銀子,一家三口一共是五十兩銀子,總共花了九十兩銀子,六月瞧着心疼。

桃媽媽将賣身契交給了魏姎,魏姎接過,幾人沖着魏姎行禮,“見過小姐。”

魏姎将人帶走,讓六月送去了一處莊子上,這個莊子是魏姎名下的,已經空了好多年,也沒人居住,算個落腳的地方。

“從今兒開始,你叫雲琴,雲棋,雲書,雲畫。”魏姎給四個丫鬟賜了名,四人道謝。

“暫時先在這裏住幾日,等過幾日我再派人接你們。”

“是!”

安頓好了幾人,魏姎才回了南陽侯府,果然不出所料,南陽侯府和元國公府的婚事作罷了,不僅如此,前院的幾個丫鬟還被南陽侯夫人尋了個錯處打發了,換了新人。

“盼巧呢?”魏姎回了映雪院,找了一圈,發現盼巧不在了,六月也是紅了眼,“小姐,奴婢找不着盼巧了。”

“去打聽打聽。”魏姎眼皮跳了跳,盼巧不是個不自律的丫鬟,平日裏都是十分乖巧的在院子裏,這會不見了,魏姎心裏十分擔心。

六月飛快的跑了,很快又回來,“小姐,盼巧沖撞了夫人,被夫人打了二十棍,攆出府去了。”

聞言,魏姎的臉色十分難看,又問,“可曉得攆去何處?”

六月搖搖頭。

魏姎眼見天都黑了,對着六月說,“你進去替我拿件外套出來。”

“是!”

人一走,魏姎立即招來了小精靈,小精靈叽叽喳喳的把事兒一說,原來魏姎一離開,盼巧就被抓走,南陽侯夫人動彈不得魏姎,就尋了盼巧撒氣,當衆打了盼巧三十棍,按了一個偷竊的罪名,給賣出府,正巧賣去了燕子胡同處,一個叫柳媽媽的。

“小姐!”六月急忙出來,将衣裳遞給了魏姎,魏姎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六月,“你從後門溜出去,去一趟燕子胡同,去找柳媽媽,務必要把盼巧救下來,人不必帶回來,就安排在莊子裏,找個大夫,讓雲琴幾個照料着。”

“可是今兒李婆子不當值……”六月急得快哭了,握着銀票不知所措。

魏姎将香囊解下來遞給了六月,裏面足足有百十兩的碎銀子,“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你拿着去,就說我剛回府,落了東西在外面。”

“是,奴婢這就去。”六月嗖的一下就跑了。

魏姎站在夜色下,目光沉沉,原本她是想去一趟沉香院問個清楚,可人已經挨了打,被送出府了,她就算是問了也不過是三言兩語的搪塞幾句就給打發回來了。

她心裏發堵,手心一直緊緊攥着,就這麽坐了一夜,直到淩晨天際泛白,小精靈回來了。

“主人,六月在府外進不來,不過盼巧已經被救了出來。”

在太陽升起之前,小精靈混入了花中,魏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從妝匣子中抓了一把金瓜子,這是瑾王妃賞給她的,避開耳目去了一趟門房,看守的婆子昏昏欲睡,倚在牆角,一共是兩個婆子。

魏姎倏然腳下一滑,哎呦一聲,跌倒在地,手中的金瓜子飛了出去,撒的滿地都是。

兩個婆子一聽見動靜,立即朝着這邊看來,地上似是有什麽在閃閃發光,撿起一粒,竟是金瓜子!

兩個婆子揉了揉眼睛,其中一個拿起一粒放在嘴裏咬了咬,“是真的!”

“勞煩兩位嬷嬷幫我撿一下。”魏姎坐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只手捂着腳踝,兩個婆子一看是魏姎,臉色微變。

“七小姐怎麽來這了?”

魏姎咬着牙站起身,“我近日沒什麽胃口,想吃東跨院的杏兒,想摘些下來做蜜餞,誰曉得地方這麽滑……”

東跨院的确是有幾顆杏樹,長勢不錯,抄了近路,也的确該走這邊,兩個婆子不疑有他,彎腰幫着魏姎撿金瓜子,低着頭彎腰,魏姎撐着身子在尋找。

“那邊還有些,一定要找仔細了。”魏姎揚聲大喊,聲音清脆,兩個婆子也不敢多想,找了足足半個多時辰,魏姎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布谷布谷,這是暗號。

魏姎抓着一把金子,數了數,眉頭一皺,“我也不曉得究竟有多少個,想來是差不多吧。”

兩個婆子一聽立即蹙眉,早知道剛才就藏一些好了,一粒金瓜子足足的抵了十幾日的工錢呢。

魏姎一人給了十粒,露出小女兒般的羞澀,“女子若是傳出去好口舌,會壞了名聲,這瓜子就當做給兩位嬷嬷喝酒了,天兒還早,嬷嬷可否幫我摘一些來?”

在門房幹活,枯燥無聊也沒油水,冷不得拿了賞錢高興的不行,立即沒了二話,“七小姐放心,今兒這事奴婢就當做沒瞧見,正巧,奴婢屋子裏還有一些杏兒,是昨兒摘下來的,味道不錯,奴婢這就去取來。”

魏姎立即又給了那婆子三粒金瓜子道謝,另外一個不幹了,“我屋子裏也有。”

于是又給了三粒,兩人進了屋子取杏兒,魏姎嘎吱一聲開了門,六月一身狼狽進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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