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

『八百個心眼』

“江知,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男人好笑。

“我說了什麽?”江知眼睛眨了眨,很無辜,“這不是很正常的猜測嗎?”

傅雲廷擡手将人擺正, 扶穩。

“對于別人來說是很正常,但從你的嘴裏說出來…”

“從我的嘴裏說出來怎麽了?”

“很不正常。”說完傅雲廷往窗外看去,“就像…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切!”江知不屑,“我是你的未婚夫, 我覺得我這個猜測非常合理, 怎麽就不正常了?”

“你說呢?”傅雲廷轉身往淋浴室過去,順便朝着後面擺擺手, “等着, 我馬上出來。”

江知, “……”

人一進去, 江知便吊在沙袋上抑郁了, 這男人心眼太多了。

啥都問不出來。

想了半天, 他重新站起來在拳館四處逛了逛,這裏隔壁确實有拳賽的聲音,他随便拉了個員工随便問了一句, 對方便點了頭。

盛元在後面遠遠看着,發現這夫夫兩人加起來得有八百個心眼子。

回來的時候,江知冷不丁和盛元對上了視線,對方下意識的躲開目光,江知眨了眨眼睛, 突然轉移了試探對象。

“盛助理,今天周末還讓你來加班, 傅雲廷給加班費嗎?”

盛元笑笑, “那肯定, 傅總給的待遇,一向都是最豐厚的。”

“哎呀,你不用因為我和傅總的關系就只說他的好話。”江知道。

“怎麽會,我說的就是實話。”盛元道,“您如果想知道什麽還是問傅總去吧,我知道的真不多。”

“我想知道什麽啊?只是随便聊聊而已,別害怕!畢竟…能讓一個病人大周末上崗,一定得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江知随手接了杯熱水。

“這事是挺難辦的,我是個助理,能處理的事情有限。”盛元艱難的回複。

“那這到底是什麽難事呢?”

盛元默默為自己抹了一把汗,他很有理由懷疑,這是特意過來捉奸的。

他非常想解釋,但礙于傅雲廷的交代又沒辦法輕易說出口。

“…額,這是公事,一時半會我們也說不清楚。”盛元無奈開始打官腔。

江知唇角抽動,這助理不多發點薪水,他都替他冤枉。

傅雲廷很快出來,江知端着水杯到男人跟前,“喏,運動完可以補水了。”

男人接過來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這兩天江知貼心的都有些不真實。

“謝謝。”傅雲廷說,“電話裏你說想吃哪家餐廳?現在時間正好。”

“嗯…我剛才打電話去确認過了,這家今天沒開門,我們找其他的吧。”除了上次的火鍋店,江知根本不知道其他餐廳。

“沒開門?”傅雲廷帶着他往外走,“今天周末這麽好的人流量他不開門,哪家老板這麽蠢?”

江知,“……”

兩人最終找了一家法式餐廳,兩人的點餐風格截然不同,傅雲廷很懂葷素搭配,而江知…罕見點了一盆草,正确來說全素沙拉。

“平常不是不愛吃蔬菜?”傅雲廷看着江知幽怨的表情,忍俊不禁,“今天不光是行為反常,口味也反常。”

“口味反常是因為我馬上要開始巡回演奏會,但…我哪裏行為反常了?”江知死不承認,“倒是你,你最反常。”

傅雲廷挑眉,“不告訴你出門,就是反常?”

“那我問你是不是出來會舊情人,找小可愛就是反常了?”江知放下餐具,“你這人就是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傅雲廷無奈,“你今天就是鐵了心往我身上潑髒水是吧?”

“我…”

“哎呀,傅總!好巧能在這裏碰到你…”江知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紅唇女人打斷了,江知擡眼往上看,這人身上起碼搭配了五種以上的顏色。

他眼角抽了抽,好整以暇的瞅着傅雲廷。

男人扶額,他已經多少年沒遇到這種情況了。“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

女人聞言絲毫不慌,轉而嬌俏一笑,“傅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是錦華的嘟嘟啊,您怎麽能這麽說…”

江知一口水差點被自己嗆死,嘟嘟?

傅雲廷表情詭異的看了一眼江知,甚至有些懷疑這是江知雇來的。

“認錯人了,麻煩這位女士讓一讓,你影響我們用餐了。”

“哎?傅總,話不是這樣說的,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一到白天你就變了呢?”

說完,就見這嘟嘟突然開始哭哭啼啼。

江知皺眉,“你這眼光可真夠差的。”

傅雲廷朝着店員招了招手,讓人将她拖出去。

“我眼光一直很好,你這話說出來有點像是侮辱自己。”

江知眼睜睜的看着這姑娘獨自唱了一場獨角戲,然後被凄慘的拖出去。

“那誰知道你這話是不是也在別人面前說過。”

見江知今天是徹底演上了,傅雲廷索性躺平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江知覺得沒意思,索性也不在這個話題停留,像傅雲廷這樣的人,若是他想隐藏某些事情,這些人是不會有機會舞到自己面前。

“剛才我一進拳館,就看到傅嘉陽一臉血的從裏面出來,我就想看他怎麽了?他吓了一跳,躲我跟躲瘟神一樣。”江知一邊說一邊觀察男人的反應,“他今天在拳館幹嘛啊?”

傅雲廷見他味同嚼蠟,切了塊羊排放在他的盤子裏。

“難道也去參加拳賽了?”男人聲音如常,絲毫不見破綻。

“你問我啊?”江知指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那是你親哥哥,你問我?”

“親哥怎麽了,他還欠我一千萬沒還。”傅雲廷道,“我們倆目前只有借貸關系。”

“一千萬?”江知非常自然的被帶偏,“他為什麽要借你的錢?老爺子不是把名下的不動産全留給他了嗎?”

“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借的,說要做投資,說是一定會賺,連市場調研都懶得做,還想要公司的錢。”男人解釋。

“哦~”江知想起來了,“不過當時他不是在爺爺面前問你要錢了嗎?”

“說是不夠,又來要了第二回 。”

“不夠?你給的第一筆沒有經過評估嗎?”江知雖然不太懂,也大概知道一點。

“該走的流程都走了,我簽的字。”傅雲廷道,“不過不排除某些意外狀況,你覺得他為什麽來要第二筆?”

“第一筆已經被人套進去了?”江知一知半解道。

“那可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男人攤了攤手。

江知歪着腦袋,看着男人沉默了幾秒鐘,“…不對啊,我就是問你哥怎麽被人揍成那樣,誰說投資的事了,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這都被你發現了?”傅雲廷臉上帶着笑意,“真聰明。”

江知,“……”

“快點吃飯,吃不下去就早點換,不然大概率晚上還得暴飲暴食。”

“我才不是那種沒毅力的人。”江知猛塞了兩口草,報複性的開始吃飯。

午餐結束,江知就不情不願的準備回公司,“真不再點了?”

江知·減肥中·知,非常幹脆的把腦袋扭到一邊,“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我能行,我扛得住。”

傅雲廷,“。”

折騰了兩天一夜,江知除了加重對傅雲廷的疑心以外,什麽都沒辦到,他憂愁的被傅雲廷送回公司,還順便被這人塞了兩份壽司。

江知表情非常高冷,“你就多餘帶這些,我肯定不會吃的。”

“對,是我多事了。”傅雲廷也不生氣,見人進了公司就調轉車頭,好像已經猜到某人一個小時後會被打臉。

專輯一發,江知在國內的巡回正式開始。

每一站需要半個月左右去準備,城市之間幾乎不休,除了距離雲城近的幾個城市,江知中途基本上沒有考慮過回家。

偶爾張如安和江征會來捧場,只是一直都沒有見到傅雲廷。

江言抱醜東西過來的時候,還挺感嘆,“這都第三場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你倆真的一次面都沒見?”

“沒見。”江知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側臉問助理,“明天預約個按摩吧。”

“沒見也不想的?”江言挑眉。

江知撸了一把醜東西,“又不是高中生,還要纏纏綿綿。”

“我看你倆在雲城那會挺黏糊的啊,這才異地多久?難道傅雲廷這麽快就有新歡了?”

“新歡?”江知幽幽看了他哥一眼,“我是你親弟弟嗎?”

江言聳了聳肩膀,“可能得去驗一下DNA。”

江知提着一口氣,有種想把人踹回雲城的沖動,但礙于五分相似的臉,又堪堪忍住了,甚至忍辱負重親自把人送回酒店。

“睡你的,最好睡到明天一點鐘,提前一分鐘我都不想看到你。”

江言,“…”

回到房間,江言累的想死,手指動了動,有些不舒服。

巡回這樣的高強度演奏,比他當年比賽都誇張,他長嘆了一口氣,果然做哪一行都得有個職業病。

和肖磊說好明天彩排取消,便丢了手機将平板插在床頭,趴在枕頭上單手沖浪。

鋼琴可以不彈,小故事不可以不看。

有個博主已經連續更新了十幾個他和傅雲廷相愛相殺的故事,江知正看的津津有味,一天也不能斷。

只是今天的畫風好像有些不太對。

冰塊…

球球玩具…

黑色皮帶…

紅色絲綢…

看完通篇,江知整個人已經熟透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肉肉,他還能接受,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可文中赤果果的寫着兩人的名字,那畫風就變了。

傅雲廷x江知。

一攻一守,上下位置分明,而且他跟傅雲廷還是這樣的未婚關系,江知腦海中瞬間有了畫面感。

而且這個作者一定是開車的高手,就普普通通漢字而已,就給他看的瞪掉了整張被子。

完事之後,江知整個人一脫力,敗了。

本來今天可以不去想某個人的,現在所有法寶全部失效。

都怪江言!

拍下平板,江知打開音響播放了一段在宜縣的白噪音,強制催眠。

好在現在他确實需要放松,沒多久就睡着了。

夢裏他躺在一片雲彩上,一只大手在他身上拂過,舒服,戰栗。

汗津津的。

就像是一朵帶着香氣的花,被人極盡觀賞,把玩,然後猝不及防被炸出汁液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