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方梨擡頭看了眼四下, 突然重重地敲了敲腦袋,之前她還在風月城打聽消息,怎麽突然就到了這裏?
她以為自己又魔怔了, 對着林子裏喊了一聲:“夏花!”
夏花是方家堡暗中護衛,一直跟着她, 方梨一喊, 也沒多久, 她很快出現在林子裏。
“魔教和蕭山派打起來了嗎?”方梨捂着頭問道。
夏花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搖頭:“回少主, 還沒有。”
方梨冷靜地說:“我師兄在哪裏,我給他寫了信他為什麽還不趕來, 蕭山掌門也是我和他半個師父……”
聽到這裏夏花睜大了眼睛, 四天前少主将一張紙遞給她, 并讓她将這張紙送到雀臺含光樓。
她偷看過那張紙, 紙上說蕭山派不光有萬古長生天,還有通往無量天的密道。
“……”
也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後, 原本聽到外面瘋傳“萬古長生天”也一直沒有行動的魔教,突然在四天前的晚上行動起來了。
夏花甚至在想魔教來蕭山是否主要因為無量天密道。
回到住的地方後, 夏花見四下沒人了才将這件事告知方梨,卻有意沒有提紙上是什麽內容, 她想她家小姐一定是被什麽人利用, 不想小姐有負罪感于是沒有透露。
方梨吓得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 她突然握住夏花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
“我不可能要你去給魔教的人送信的的……不是我做的。”方梨捂住頭,四年前發生過的事又發生了,當她意識清醒後, 別人告知她, 她在水心宗殺了人, 拿的還是師兄那把血怒天……
而她的腦袋裏面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她只能不停的為自己的錯誤道歉,像補窟窿似的補救,等将那個爛攤子收拾好的時候已是精疲力竭。
她的眼裏閃過一抹狂戾,腦海裏忽然有個想法,天下都這麽亂了,不如和師兄趁亂将冰獄裏的顧伯伯救出來,再之後隐姓埋名也好,不再管這江湖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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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而且這個想法不是一時冒出來的,而是她渡了築基劫之後才非常強烈的。
而此時好像又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別去。
那個聲音很奇怪,和她自己的聲音一模一樣。
她想再确認一下,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這個聲音,她伸手捂住頭:“……夏花,讓人去叫大夫,我頭疼!”
夏花嘆了一口氣。
他們方家堡的少主是中原入築基期年紀最小的人,當然少主也下令不要透露一點她已渡築基劫的風聲。
可為什麽少主要染上這種頭疼的病呢……
漆黑的房間裏,方梨在榻上打坐,她想靜下心來,卻始終無法入定。
她還不知道她的背後有什麽東西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入定很難的?應該是幾年前,也有可能是更久,她記不清了。
她沒有想過她會入築基期,只是因為得到了青龍劍才會這麽快吧……
此刻她似乎是忘記了,她的天賦她的悟性,一味的認為自己是靠法器渡築基劫的。
方梨等到顧燕的時候,魔教大軍已退出蕭山派,方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從夏花這裏得知,魔教和蕭山派打過了,一邊折損了一個首領,蕭山派死了兩個弟子,至于為什麽魔教退兵了衆說紛纭。
顧燕和方梨請求見蕭山派掌門,卻被告知掌門受傷閉關了,暫時不能見任何人。
二人只能作罷,離開蕭山。
“師妹,你說讓我趁機去冰獄救出我爹?”顧燕看向方梨,事實上顧燕也有這個想法,“師妹我的築基劫快到了,若要去冰獄,得立刻去了。”
他的築基劫具體是哪天他還沒有算到。
此時,顧燕已下定決心救父親出來,魔教的野心已天下皆知,這個時候也不管其他了……
反正他與魔教有一場死戰要打。
“行,師妹,我們即刻出發。”顧燕沉眉說,手指用力握緊,這一次更加堅定了他帶父親出冰獄的決心。
術家的兄弟見魔教都已經撤兵了便回去了,而姜涅潛進了蕭山派,他隐隐覺得魔教退兵沒這麽簡單。
可姜涅進蕭山派查了兩天什麽也沒有查到。
蕭山派的掌門确實閉關了,剩下的幾個築基期的大佬也閉關了,其他的弟子怎麽套也套不出話來。
不知道蕭山派是不是因為門派太大的原因,總感覺門派長老和弟子之間有一種嚴重的割裂感……
很多弟子對蕭山派具體情況一問三不知,弟子之間也不會聚在一起談論,整日只是誦經讀心法。
從蕭山派出來以後,姜涅趕往冰獄。
因為長安如今的情勢,姜涅繞遠道走了霸陵方向,所以八月初七才抵達旭澗原境內。
但因為他不知冰獄具體方位,楓子序那日的描述也不太清晰,所以他找了很久。
也是這一天,他看到天空之中電閃雷鳴,他頓時一驚,是有人在旭澗原北渡築基劫!
接着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記住了這個場景很久。
築基劫一般只有三道正雷是劈在渡劫的人身上的,但此人渡築基劫天空中卻落下了四道正雷。
姜涅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所以心中默記下了此刻他見到的景象。
梵統二十二年顧燕渡築基劫獲兩百八十年壽元。
天亮了,此刻姜涅看到守在旭澗原的禦林軍往北趕去,于是他用了隐匿術跟上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冰獄。
他聽到有人對禦林軍的統領說:“掌管……冰獄的皇城司總兵自殺了……”
總兵是剛剛自殺的,屍體也是剛剛被擡走。
姜涅愣了一下,隐約想到了什麽。
果然另一個大人跪地叩首:“統領饒命,下官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人潛進來将顧大人殺死了……統領饒命啊!”
禦林軍統領的身體明顯一顫,他後退了一步,隐匿在角落裏的姜涅似乎還能聽到這個統領的喘息聲。
統領蒼老的眸掃過這些人,都是守了冰獄快二十年的大人了,他嘆了一口氣,沒有責備他們。
而是平靜的說:“我進去看看,都別跟來。”
首領進了冰獄內,姜涅想跟進去卻發現怎麽也進不去……這一道門還差點将他的隐匿術給打斷了,姜涅明白了,冰獄為什麽能困住顧君亦這麽久。
冰獄內部使不出任何修為與術法。
冰獄內,禦林軍統領看到躺在冰床上的顧君亦,他先是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确定他是死了。
他倒吸一口氣,很快……他又捏住了顧君亦的手腕,這具身體裏的內修一滴不剩了。
他似乎是懂了,又似乎有什麽沒想通,可是他笑了笑不願意再想了。
忽然間拔刀自刎了。
“統領死了!”
一炷香之後才有人發現禦林軍統領在冰獄內自刎了。
站在冰獄外,聽到傳報聲的姜涅擰緊了眉,唇角逐漸下壓。
顧君亦的人是被魔教的人殺死的嗎?
不是的,冰獄外圍的結界是高人所設練了或者練過陰魔功的人根本進不來。
而魔教教規第一條,只有練陰魔功的才能被稱作魔教弟子。
魔教的人可能怎麽也想不到進入冰獄其實很簡單……只要不練陰魔功就行了。
所以他才說能設這個結界的人是高人,後人也無法複刻出來。
姜涅沒有見到顧君亦也沒有查到想查的東西便離開了這裏。
路上,他在想晚上在這裏渡築基劫的人是誰,顧君亦為什麽突然死了?
有一個解釋他猜到了,也說得通了。
如果那個人是顧君亦的徒弟或者親人,顧君亦只不過是死前将內修傳給了這個人并且助他渡了築基劫?
長安城外六十餘裏幾多日不見的魔教大軍去而複返,但還沒開始攻城又突然撤了。
魔教弄得這幾出烏龍讓長安城的守将整日生活于惶恐之中。
半個月後
“是顧承郎的人奪回了南陽城。”謝青提起報信的人的衣領,那人猛地點頭再點頭。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謝青大喜過望。
“南陽城裏戰死的兄弟們能瞑目了,南陽城又回來了!”謝青的人高喊着熱淚盈眶。
當顧承郎的名聲響徹南北之時,顧承郎的身世也被昭示了。
他本名不是顧承郎,承郎只是他的字,他本名顧燕,是顧君亦的長子。
“原來是顧家血脈,當年顧大人可是一路殺到了魔宮聖殿,雖然這段歷史被禁止提及了,但經歷過二十年前那一戰還活着的人都記得呢!”一個老臣說道。
“也只有顧家能打贏魔教,只有顧家啊!”
因為顧燕的出現,雍朝的人更加相信魔教能平,那些被魔教占領的地方也終将被奪回來。
顧燕在奪回南陽之後迅速做出一個決定——進攻酉莊。
顧燕讓方梨和流風從晉北和吉城調兵,他們兵分三路進攻酉莊,并且他提前做出預判,酉莊若要撤,也只能往一個方向撤,那就是向西。
所以他想讓謝青在西道上設伏兵。
謝青起初是不願意的,因為他要死守長安城,但是旭澗原的一個禦林軍将軍找到他,說關鍵時刻他可以帶禦林軍去。
禦林軍是聽到顧燕的名聲後才決定的。
或者說他只是相信了顧燕的人品。
謝青斟酌之後同意了。
顧燕能瓦解酉莊,是謝青沒有想過的,如果酉莊能這麽快被瓦解就不會存在約幾百年了。
謝青雖與他是好友,卻不會自大到認為好友能将酉莊從雍朝拔除。
不可能的,謝青從一開始就不信。
這一場戰役相當慘烈,慘烈到了生還者屈指可數的境地。
因為于顧燕的人,他們對酉莊一點都不了解,而此戰之前魔教也沒有收到風聲。
姜涅聽到奪回南陽的消息後趕去了南陽,也與這一戰錯過了。
禦林軍伏兵全軍覆沒,顧燕帶着方梨、流風及麒麟部剩下的十幾人回了南陽。
酉莊這座承載三百年歷史光鮮與罪惡的地方被一把大火燒盡了。
顧燕回到南陽這日,天空異象出,他抿唇一笑。
與此同時大岳城內扇堯也看到了星象有異!
有人将要渡金丹劫!
真的厲害啊……扇堯難免有些感慨。
正從南陽城往吉城而去的姜涅也看到了星象提示。
金丹劫?看星宿提示渡劫的人在南陽城。
他很快想到了,這時呼聲最高的那個人——顧燕。
白色衣袖下的手猛地握緊了。
每當想起這個顧承郎時總有一種憤怒感,而每當他将這種憤怒感放大時,總是伴随着靈識外洩。
他的指尖又開始泛白,他心裏清楚不能讓靈識外洩,他已是築基,靈識外洩的危害要比他在煉氣時期的危害大很多。
築基這種修為不上不下的時期,最容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顧燕的金丹劫在星象提示後七日便到來了。
顧燕自己卻并不意外。
當電閃雷鳴聲停止,他脊背上炸裂的傷口開始愈合,他再睜眼,腹內已結丹。
他摸了摸靜默地躺在一旁的血怒天冷冷一笑:“蕭彥塵,你受誅吧!我一定會複仇會向你複仇,我也一定會飛升萬古!”
蕭彥塵,魔教第十六代教主,二十年前接手教主之位時十七歲,卻是一個十七歲便陰魔功滿級的存在,他不熱衷于修行進階,他只喜歡做一件事。
——收羅天下神器聖器寶器。
對了,他還喜歡美人,愛美成癡,所以魔教中人常說這位教主“玩物喪志”。
魔教之中,不滿這位教主的魔教弟子也很多。
方梨和流風在南陽城外設了多個結界,直到看到顧燕渡劫成功,兩人才松了一口氣收了結界。
流風暗道:有血怒天相助,主公果然省事不少。
只是那刀雖然覺醒了,主公真正使出那把刀的威力也只有那一次。
他們都不明白這又是為什麽?
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把刀的脈搏,可如同四年前那一次一樣的威力的血怒天再未出現過。
以至于顧燕那日在酉莊都說:“這刀有它無它都一樣。”
那日,流風是清楚的聽到主公是這麽說的。
以往主公有多心愛血怒天,他們麒麟部的人是都清楚的。
總感覺主公歷劫之後變得不一樣了,多了冷漠,少了溫情。
他想大概這才是飛升者該有的品質吧。
無情無欲,一心一意只求飛升。
“流風,我頭疼,我先回去了。”方梨捂着頭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流風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方梨小姐頭疼的病看了那麽多名醫,怎麽會一直治不好呢。
姜涅回到大岳城才聽鄭回的人說南陽那個顧燕将酉莊拔除的消息,起初他以為是假的,直到胥山線人當天也給他帶來了這個消息。
酉莊若無已成為不死羅剎的首領守護,顧燕也不應該這麽快移平酉莊。
扇堯這幾日只要出去喝茶,随便進一個茶館都能聽到在說顧燕的事跡的。他平定酉莊有“伐魔”之功,從這裏開始他已身負天道氣運,成為真正的天選。
倒不是厭煩這個人,而是關于顧燕的情節原書寫的不清不楚,而她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心裏不上不下。
也許更多的是因為結尾部分那張她沒看到的白紙上的內容……那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堵不說,還撓心撓肺。
她深吸一口氣猛灌了一口茶水,她知道是魔教将顧燕推向了萬古。
那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剩下些什麽?既然沒有賦予她的使命,為什麽要她兩次穿越此地?
如果只是助顧燕飛升,顧燕還用得着她一個煉氣期的人來相助?
茶館裏,扇堯突然站了起來,她的動作很大,周圍的人不禁側目看向她。
很快她放下茶錢,一聲不響地走出茶館。
她必須得明白一點,顧燕飛升不可能需要她,如果需要一個旁觀者看着顧燕飛升,誰都可以做這件事,不需要大費周章将她給送來這裏兩次。
回府後,牡丹見她在收拾東西,不禁上前來問道:“縣主要去哪?”
“別問,問就是去送死。”
“……”牡丹吓得臉色大改,慌不擇路地跑出去喊人來。
扇堯從窗戶裏翻了出去,還沒跳上屋頂,便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至她身前,淡淡地問:“去哪?”
“竹白你別跟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想不明白我就去死。”
“……”
剛跑到院子裏的鄭回搖着手裏的扇子:“小姑娘家家的脾氣還挺大。”
姜涅卻是唇角微揚:“你去哪,我陪你去。”
“……”扇堯凝神看過來,甚至想确認一下有沒有聽錯,可是她看到他臉上的溫柔笑意是真的,他沒有騙她。
恍惚間,她的眼眶有些發脹,澀澀的,心口某一處卻是柔軟的。
“我要去兀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只有她第一次穿書的地方是固定死的,全書中到結尾一直出現的人也只有那個名字都沒有的老丞相。
“兀山不遠,離此二百二十七裏路,用隐匿術快得話一去一回也不過兩三日。”他淺淺地解釋一番,聽不出喜怒,卻令人心安。
顧燕沒有歇太久,他整頓軍馬後,開始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
——水心宗所在地秋池北郡。
魔教之所以沒有占領水心宗,那是因為水心宗早就被洗劫過了,魔教沒有找想要的東西便撤了。
顧燕帶着大軍來的時候,沒想到魔教兩大首領一個魔教護法率領魔教三千鐵騎在此等候多時。
伏帷和夜冥對護法抱拳行禮:“護法,這個姓顧的交給我們,這次定要讓他有去無回!将他的頭留在此地!”
戴着黃金面具的護法對他二人揮了揮手。
夜冥對伏帷道:“你我夾擊他,金丹又如何?你我都是不死身,他若揮刀斬殺我,你便從背後攻他要害,反之亦然。”
伏帷點點頭,提刀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夜冥使出潛隐,化作一團漆黑的煙霧。
等他再度出現,一根銀絲纏繞住了顧燕的喉嚨。
他狂喜着,不料還沒用力,他的銀線斷裂了。
他驚了一瞬,也沒停留太久,因為伏帷的大刀已向顧燕的後腦劈來。
夜冥趁着顧燕反擊之時,腰間的軟劍刺向顧燕的心髒。
兩人幾乎是同時被顧燕的內修震開。
一旁被波及到的一排魔教弟子臉部爆裂而亡。
他們的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
魔教的鐵騎和麒麟部的人倒下了,方梨帶走了身受重傷只剩一口氣的流風。
而顧燕殺了伏帷和夜冥一次又一次,直到顧燕覺得這麽打下去無聊又乏味,才有了撤的心思。
打了這麽久伏帷和夜冥也知道這個人與之前遇到的所有對手都不同,他沒有一點疲累的跡象……他們刺不穿他心髒,傷不到他分毫。
“他要撤。”伏帷提醒道。
夜冥咬牙:“我們追!”
“算了。”此時護法的聲音傳來冷哼了一句,“別丢人了。”
說完一條金鞭飛來狠狠地抽了二人一鞭。
伏帷和夜冥捂住被抽了的臉,伏帷不覺得如何畢竟任務沒有完成,只是夜冥氣得渾身發抖但他不敢發作。
兀山
兀山劍派的大門依然如扇堯第一次穿來時那樣大門緊閉,只有幾個側門供弟子們出入。
姜涅問她要去哪,他用隐匿術送她過去。
扇堯只好告訴:“我來此是想找老丞相。”
姜涅想了想知道她說的是誰了,方秣和顧君亦的老師,皇上的叔叔?
舅舅提過此人,老丞相年輕時道法了得,一身修為卻被天乾皇帝給廢了,具體原因不知。
姜涅和她找遍了兀山劍派,沒有找到老丞相。
姜涅:“會不會不住在兀山劍派內,而是住在其他地方。”
于是他們又找遍了兀山。
直到姜涅發現了幾個行蹤詭異來歷不明的人:“我去追那幾個人,你在結界內等我。”
修長的手指微動,桃花源結界落下。
結界是什麽時候破的扇堯不知道,因為桃樹消失了,地面上的花瓣變成雜草,天色暗淡下來,她方知結界消失了而姜涅還沒有回來。
感覺不妙,她握緊了手裏的劍,想快點離開此地去找姜涅。
飛跑了約二三裏,原野上出現一個木樓,木樓後是崇山峻嶺。
她站在原地,微蹙着眉,她似乎知道那可能是有人設下的幻境,但又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地方也許正是她要找的老丞相住的地方。
驅動她去闖的,永遠是一腔孤勇。她不貪不搶,她只是想搞清楚一些疑惑。
當她推開木樓的門,眼前巨大的星盤與地圖令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