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撞見

食堂的角落裏,旁邊有一扇透明的窗戶。正午陽光,傾瀉而下,洋洋灑灑地透過玻璃照進來,雨露均沾地落在每個它照得到的人身上。

暖。

溫羽低頭吃飯時,一縷頭發從耳後自然滑落,幸好還沒碰到飯,她擡起輕摁着餐盤的左手,伸到耳後帶了一把就把碎發重新別回去。

坐在她對面的郁燼視線微微下移,就看到面前和煦的陽光鋪落在對面女孩的圓潤發頂,烏黑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更加黑亮有光澤。

她沒有剪劉海,額前的短碎發被她随意分在兩邊,修飾得一張原本素淨的瓜子臉更加清純無害,且溫羽原本五官偏淡顏系,面龐輪廓很柔和。

看上去很乖很純。

是一種讓人按耐不住想去算計她,卻又會因此心裏有負罪感的長相。

不過,郁燼是不會有負罪感的。

因為他覺得,就是她欠他的,總要讨回來。

陽光斜斜照在不鏽鋼的桌面上,在桌面上暈開了一圈圈金邊漣漪。溫羽一邊低頭吃着,一邊不時轉動眼睛去欣賞桌上金色的光圈。

突然,一道欣喜的男聲呼喊驚擾了她,她反應遲鈍地擡頭去看。

因着擡頭的動作,露出的一雙深褐色眼眸在碎金似的光芒下,映透成了琥珀色,看上去靈氣又晶透。

“林預遠,郁燼,你倆在這兒啊,那我們拼個桌啊。”來人直接在林預遠旁邊坐下。

那人許是沒看到她剛才和他們的互動,以為她也是個拼桌的。

“你們今天這位置選的不錯嘛,是不是你選的啊?”那人應該是在桌下踢了林預遠一腳,惹得他身形一歪。

林預遠還能不知道他在內涵什麽,果斷白了他一眼,給他介紹:“一天天賊眉鼠眼的,這位是我發小溫羽,人家剛轉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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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撓頭,尴尬地笑了笑,“難怪,我說呢,這麽好看我居然不認識。”

溫羽不太習慣這麽直接的贊美,看向他挺認真地說:“謝謝,你好,我是溫羽。”

“你好你好,我是單志鈞,和他們倆是好兄弟。”單志鈞笑得露出八顆大白牙,感覺和林預遠是一個類型的。

溫羽抿唇點了點頭,也禮貌地笑了笑。

他加入之後,飯桌上又更加熱鬧起來。一頓飯下來,幾人也都熟絡了不少。

單志鈞是繼郁燼之後,她在這裏正式認識的第三個朋友。

吃過飯後,溫羽和郁燼一起回到圖書館。

郁燼沒有帶複習資料去圖書館,只在溫羽不理解地望着他的時候,向她讨要了一張A4紙,在上面草草劃了幾筆,好像在寫公式,寫了沒一會兒就筆一撂,又不寫了。

最後還是沉沉地趴在桌上睡去了。

溫羽:……

她這會心裏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雖然郁燼是在旁邊睡覺,但他明明可以去教室睡,去教室複習,卻偏偏是舍近求遠,來這更遠的圖書館。

什麽教室吵的理由也敢說出來,他說之前過腦子了嗎?下午都要考試了,哪還有人有心思喧嘩啊。

所以,這可以理解為是為了陪她在陌生的環境裏複習嗎?

怕她孤單,怕她不适應不習慣?

他到底想幹什麽呢?溫羽暫時還不知道。

郁燼睡着之後,溫羽埋頭複習得更認真了,他們兩人的這片區域,只有筆尖在紙上經過的沙沙聲和不時的翻書聲。

接下來的兩天考試,每次考試結束後,郁燼都會和她一起去圖書館複習,中午又一起去食堂,吃完又一起回圖書館。

他大多數時間是在補覺,偶爾會和溫羽借本筆記看看,心情好的時候還給她在旁邊寫下其他解法。

她和郁燼從原來的一路上說不到五句話,變成了一來一往也能聊個十句十五句的。

第一天中午在路上的時候,他們聊的是——

溫羽打破兩人間的不語,仰臉看他,“……你上午語文考試來得及嗎?”

郁燼側臉輪廓冷硬,聽到她的問話,黑沉沉的眼眸凝視着她,“為什麽來不及?”

“前面選擇題模棱兩可的啊,文章也長。”

他看上去并沒有和她一樣的感覺,只是活動了一下脖頸,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嗯。”

第二天中午路上的時候,今天是郁燼主動開的口,他們聊的是——

“中午林預遠不來。”

“啊?為什麽?”

“他有事。”

“哦。”

第三天中午還在半道的時候,他們聊的是——

“完蛋了,我這次生物做的太趕了,後面大題都瞎填的。”溫羽垂頭喪氣,像在外面打架落敗後,灰溜溜回家的可憐小狗狗。

郁燼垂眸看了眼她,發現她臉上是滿滿的悶悶不樂,嘴角也耷拉着,他眉宇間不自覺也跟着凝起了郁氣,想了半晌只憋出一句,

“平時多做做。”

“那你什麽時候做完的啊?”溫羽抱着一絲希望,仰臉問他。

“提前半小時。”其實他也沒注意看時間,估摸着說了個數。

“啊,那會我才做了一道後面的大題目呢………”溫羽希望的小火苗破滅,心裏更沉悶了。

郁燼嘴裏含了片薄荷糖,臉頰微微鼓起一小塊。

“所以我絕對不要選生物。”溫羽一個人表情憤憤然。

郁燼吃糖的動作一頓,盯着她癟着的嘴看,知道她因為考試不開心了,嘴巴張了張又閉上,實在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往常林預遠和單志鈞那幫人和他抱怨的時候,他都是直接給他們罵走的,一臉苦瓜樣在他面前晃,看着就煩。

現在看着溫羽也不高興,苦着一張小臉,他心裏也煩,但和對他們的那種煩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只知道心裏郁悶難耐。

陪她在計劃中,安慰她不在,就算在,他又不會安慰人。

大意了,早知道就準備一手了。

所以沉默了半晌,還是只憋出一句:“屁大點事。”

溫羽也沒指望他好言好語安慰,默默嘆了口氣。

最後一天考試,林預遠中午還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又是溫羽和郁燼兩個人吃飯的。

兩天下來,溫羽已經對學校的食堂比較熟悉了,林預遠陪不陪她吃飯都不要緊,倒是郁燼,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林預遠的委托,這三天每天都和她坐一桌,面對面吃午飯。

溫羽用筷子戳了戳餐盤裏的白飯,想好了措辭,開口:“那個,郁燼,你們學校的男生女生能單獨一起吃飯嗎?”

郁燼掀眼不冷不熱看了她一眼,又故意放慢動作左右環視一圈,下颌微擡,不鹹不淡地回她:“食堂裏其他人不是人?”

溫羽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兩個人坐一張桌子上啊,”見他好像不懂她的意思,又補充道,“就像我們這種情況,不是一般會被以為是早戀嗎?”

郁燼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唇角揚着似有若無的弧度,和溫羽對視的眼眸裏好像有磁吸石,牢牢吸附着她的目光,把問題抛給她,

“是嗎?那我們在早戀嗎?”

“當然不在啊。”溫羽想也沒想,當機立斷否認。

“那你怕什麽?”郁燼見她否認得快,眼底閃過一瞬嘲弄,嘴角冷撇一下。

“……”

看見溫羽這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郁燼屈起左手食指,敲了敲她的餐盤一角,目光淡漠,

“吃你的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哦。”

長達三天的考試終于結束了,溫羽和父母慎重商量後,确定好分科意向是物化地,次日便去了學校提交分科志願單,等待學校分科排班。

回家後,她又把在老家用來裝書的透明書箱擦洗一番,準備明天帶去學校裝書。

二十六號這一天,她在榮城的高二生活正式開始了。

她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在擔心,擔心分班成績,擔心強化班,擔心班上的同學好不好相處。

德中計劃利用午休的時間換班級,溫羽到教學樓旁邊的時候,看到裏面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走廊裏人來人往,聲音嘈雜,帶着對新班級的極高期待,大多人的臉上都是激動和急切的神情。

溫羽先去了一趟教務處,問值班老師自己被分到哪裏了,得知分到的是強化班後,心裏提着的那口氣終于舒下去了,這些天壓抑的心情也輕快了不少。

老師說:“你快去收拾東西吧,教室在高二十八班,四號樓最上面。”

居然是高二十八班,就在之前那個考場。

溫羽彎唇一笑,眼睛裏的喜悅都要溢出來了,“嗯,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女老師扶了一下眼鏡,也和善地回笑,“沒事沒事。”

溫羽把之前存在這裏的書一一裝進書箱裏,裝了半個箱子,她試着捧了捧,幸好,還不算太吃力。

“老師,我先走了。”

“好,要不要找個同學幫幫你啊?你一個人能行嗎?”

“可以的,不算很重。”

這會在校的高二學生都忙着在搬教室,高一高三又不在這這片,所以這條路上大中午的,人煙稀少。

溫羽孤零零地捧着一只白色中號的箱子,在太陽下眯着眼睛慢吞吞前進着,很快額頭上就浮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彙成汗水就順着臉頰流下來,流經之處有一股癢意。

從教務處到三號教學樓有大概三分鐘的路程,她這會特別想收回剛才說的那句“不算很重”,現在雙臂都有點僵硬打顫,手指尖也因為用力扒着箱子邊緣而發白。

溫羽正努力埋着頭,躲避刺目陽光的照射,有一人停在她前面叫她的名字,“诶?是你啊,溫羽?”

她聞聲擡起臉,看了眼來人,原來是上次中午一起吃飯的單志鈞。

“是你啊。”她停下來用膝蓋往上頂了頂箱子,勉強露出一笑。

單志鈞看出她的吃力,忙要上前幫她,“你搬箱子去教室啊?我來幫你搬。”

說着,他就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直接從溫羽手裏接過那只沉沉的箱子。

“謝謝你啊,我這會還真搬不動了。”溫羽也沒矯情,要是單志鈞沒出現,她估計要搬搬停停,磨蹭好長時間了。

單志鈞看上去很輕松,樂呵呵地扭頭問她:“小事,你分到哪個班了啊?”

溫羽答道;“十八班。”

“哦呦!我們同班啊,我也是十八班。”他面露驚喜之色。

“這麽巧,那以後就是同班同學了。”溫羽也沒想到他們居然同班。

“以後多多關照啊,溫羽。”

“嗯嗯,多多關照。”

單志鈞雙手捧着書箱,走得很穩,溫羽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他的手臂,他手臂上肌肉繃緊,看來也用了不少力氣。

她甩甩手活動了一下,跟在他旁邊,和他一起往三號樓走去。

臨上樓前,她提議:“上樓要不我來搬吧,這箱子你也搬了好久了,應該挺累的。”

“不用,不累。”單志鈞啧了一聲,搖搖頭示意不必。這點路,這個箱子,對他來說的确不算什麽難事。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溫羽也沒硬要和他一起搬,退了一步說下次請客,“那真的謝謝你,放學請你喝東西。”

“行啊,那我也不客氣了。”單志鈞大大方方同意。

溫羽看着他實誠的樣子,也不禁舒顏笑了,正當他們準備上樓的時候,一道冷沉清冽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單志鈞。”

作者有話說:

羽羽女鵝開始自我攻略了!!!

是誰來了???

明天周日不更哦~~~寶貝們周末愉快啊!我們周一見吧!

專欄預收《白月光不信邪》 求收藏~~

文案如下:

1.

某乎有一問:前任注定是作妖的存在?

林歲初憤慨寫下回答——

瀉藥,這位親請不要以偏概全,我就不會作妖啊,我說瞎話明天出門就被車創。

她可一點都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她作為沈遇征唯一的前任,自他們分手之後,一年來,她從來沒有回去找過他,當然他也沒來找她,更加不存在她有什麽作妖行為。

可是次日早上,她一出門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汽車給創了。

暈過去前,林歲初無能狂怒:焯!我說瞎話了?

2.

經過一天一夜的記憶灌溉,第二天蘇醒過來的林歲初才勉強接受她所在的世界居然是一本女主替身上位的小說!

書裏的她還是男主那個作妖的白月光前任!

更離譜的是,書中她那個便宜前任沈遇征在她離開後,找了個和她相似的女人做替身,兩人玩了幾年替身梗,在她不斷作妖的催化下,反而助攻成了真愛。

書中一到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劇情,白月光前任必定要前去作妖,可惜反将男主越推越遠。

她拉攏不了沈遇征?

回憶了一下沈遇征和她談戀愛時那個尾巴搖搖的樣子,她還就不信邪了!

3.

事實證明,她果然是一個資深作妖的前任。

飯店裏,替身女主打電話說家裏被小偷進來了,請求沈遇征去幫幫她,林歲初當場就裝醉摔進他的懷裏,扯着他深藍斜紋的領帶,酡紅臉蛋往他懷裏蹭,嘟囔着頭暈要回家,沈遇征沒有猶豫直接打橫抱起她,直接回家了!

還是他的家。

——嘿嘿作妖成功!

慶功宴上,替身女主終于受不了輕視,故意挑撥離間,試圖cpu她。

林歲初當時不可置否地點頭,轉身後就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盛着淚水的雙眸變得亮晶晶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要離開。

沈遇征一發現不對勁就追出去,拉扯了一會才成功把哭着的人兒摟在懷裏輕哄,

“跑什麽啊?你跑了,一會結束我和誰求婚啊?”

故意哭得梨花帶雨的林歲初也愣住了,“求婚?”

沈遇征在她的唇角落下輕柔而珍視的一吻,“嗯,不然你一生氣又逃走了,我一個人怎麽辦?”

——成功!成功!全部成功!

沈遇征:“老婆嘛,她想贏,就讓她贏啦。”

閱讀指南:

*男主心裏只有女主,替身是誤會

*黑不黑替身女容我再考慮考慮,故事內容大概就是文案這樣

*會是一篇比較輕松搞笑的文,就是甜甜甜!!!我是土狗我愛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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