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楚雲容讓車夫加快了行進速度,這會兒離府邸還有一小半的路程。
楚雲容神色淡定地拿出帕子,一邊不緊不慢地擦拭着濕漉漉的左手,一邊注意着紅袖的情況,柔聲詢問:“緩解一些了麽?”
紅袖體內依舊跟火炭似的,但卻比之前那難以自控的狀況好了些,神智也恢複了清醒,“嗯。”
紅袖看着他拿着手帕擦拭着修長的指尖,明明是極其霪靡的舉動,偏他神情高雅,臉上挂着柔若春風的笑容,便讓人覺得他就是在辦一件極其正經之事,絲毫讓人聯想不到那兒去。
紅袖收回目光,面上掠過抹臊意,以往兩人都是對調過來的,在這方面,她一向占據主導權,今日要不是中了藥物,哪裏由得了他這般擺布自己,內心充滿了不甘,她暗暗算計着,等哪天給她找到了機會,她就往他茶裏下藥,讓他求着自己給他纾解,紅袖唇角浮起抹陰恻恻的笑,腦海中不覺想着那霪靡的畫面,突然間體內燃燒起一把火,随着腦海中的聯想越燒越旺,讓她有些痛苦難忍。
紅袖心中無比懊惱,就不該想那有的沒的。
楚雲容拭幹淨手,将帕子放好,很體貼地詢問:“你覺得是否還有必要做那事?”他語氣平常得就跟問她待會兒要不要吃晚膳一樣。
“有必要!”紅袖連猶豫都沒有就幹脆地回答,要解就解個徹底,她一點苦都不願意受,而且她也想趁火打劫一下,這男人平日裏總是一副無欲的淡然模樣,讓人禁不住地想看看他的另一面,當然,這陰暗的心理紅袖不可能向他如實告知。
楚雲容無可無不可,見她如此激動只當她還是十分難受,便微笑颔首,“你再忍耐,馬上便到府中了。”
紅袖不舒服地扭動着身子,這東西真是害人的玩意兒。
***
話說到孫鑄文那頭,他一路追着香桃來到西花廳,一眨眼卻不見了佳人的身影,看到旁邊的屋門半開半掩,以為香桃躲在裏面,體內藥物發作,急求與人歡會,哪裏還顧得了許多,便如同老鼠一般偷偷地溜了進去。
香桃躲在一大樹樹蔭下,看到孫鑄文溜了進去,當即松了口氣,紅袖姐交代她做的事情她算是完成了,她本欲走,眼珠子突然一轉,緊接着停下了腳步,一想到當初在月下酒樓孫鑄文欺負他姐的場景,她心中就氣憤不已,她想看看孫鑄文被人當場捉住的慘狀。
她趴在樹身上,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屋內的動靜,突然感覺身後有一道涼嗖嗖的風,不由轉頭看去,看到一人影直挺挺地立在她面前,吓得她差點大叫,卻被來人捂住嘴巴。
那人突然凝神細聽,随後摟住了她,香桃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就離了地,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樹上。
她驚魂未定地看向身邊的人,這才發現是今日找她的那位叫鶴飛的少年,頓時松了口氣,又禁不住小聲抱怨:“你怎麽出現得無聲無息的,我心都快被你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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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想到自己這會兒在什麽地方,不由低頭看了眼地面,登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話說他們方才時爬上來的還是飛上來的?
鶴飛豎耳傾聽周圍得動靜,聞言淡淡地回答:“我受命來保護你。”
香桃很是開心,“一定是紅袖姐派你過來吧,紅袖姐真是個很好的人呢,是不是?”
鶴飛秀氣的眉皺了下,他并不喜歡被認為是紅袖的下屬,而且那個女人哪像是個好人了?也不知道這蠢丫頭被灌了什麽迷魂湯,竟認為她是個很好的人,自己認為就算了,還要獲得他人認同,鶴飛正要反駁她,突然目光一凝,壓低聲音道:“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是來捉人的麽?”香桃趴在樹杈上,緊張地詢問。
“應該是,你先別說話。”鶴飛放開了她,想要找個好一些的視野。
鶴飛一放開手,香桃瞬間吓得小臉失色,連忙伸手緊緊抱住了他,鶴飛身子驀然一僵,他沒被女人抱過,感到很不舒服,很想推開她,但擔心被人發現,又怕她吓到跌了下去,他到底忍住了那股沖動。
花廳內。
“香桃……香桃……你在哪兒?”孫鑄文小聲地呼喚,滿臉淫邪之态。
恰逢崔冀的小妾春琴也在找楚雲容,聽到聲音,她從隔間妖妖調調地走出來,與孫鑄文打了個照面,她是崔冀新納的小妾,她沒見過楚雲容,也沒見過孫鑄文,只是聽崔冀說在這屋子裏的男人便是楚雲容,便以為孫鑄文是他。
看到他相貌生得不好,又一副色眯眯的猥瑣樣子,春琴內心瞬間有些嫌棄起來,她方才聽底下的丫鬟說這楚相公生得儀表堂堂,沒想到卻是這個蠢樣,雖是不高興應付他,但礙于崔冀交代的事,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厭惡感,笑眯眯地走上前,朝着孫鑄文擠眉弄眼地挑逗道:“這位大人,您在找誰啊?”
孫鑄文本欲找香桃,卻不想走出個模樣妖冶狐媚的婦人,雖然這婦人不是他平日鐘情的類型,但此刻他孽火燒身,神志不清,那張臉映入他的眼中便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哪裏還管她是不是香桃。
“我的乖乖,我找的就是你。”說着就沖上前摟住她要親嘴。
春琴被他摟住,忍不住翻個白眼,然後“哎呦”一聲,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她本來就不願意做這壞名譽的事情,是崔冀逼迫她做的,又見孫鑄文生得不合她心,就借機将氣灑撒在了他身上,又擡起腳踹了他一腳,罵咧咧道:“狗娘養的蠢物,也不看看老娘是誰,就要親嘴。”說着推開他就假意要跑。
孫鑄文急不可耐地上前抱住她,抗起她,将她按在桌上急吼吼地撕扯她的衣服。
春琴一邊推打他,一邊大聲呼叫。
宴會過半,崔冀借着散酒的名義,帶着幾位大官往西花廳這邊走,他一直等待西花廳的動靜,這會兒聽到春琴的呼救聲,他心中一喜,正好身旁一名官員道:“我怎麽聽到有女人的呼救聲?”
另一官員聽到了,心中驚疑,“我也聽到了。”
衆人面面相觑,但礙于崔冀在,不敢妄言,崔冀見狀便提議去看看,幾人同意,一同往西花廳而去。
崔冀領着幾名官員風風火火地趕到廳前,聽到春琴的哭叫聲,只當楚雲容在裏頭,他臉上難掩得意之色,卻佯裝憤怒地一腳将門踹開,看到一男人将他的小妾按在桌面上,褲子都褪到一半,露出那黑乎乎都是毛發的大腿,欲行那不軌之事。
崔冀正處于激動興奮之中,又見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沒瞧仔細便以為是楚雲容,大步上前将他揪起來甩在地上,怒火中燒道:“好你個楚……”
話未說完,看着那張猥瑣的圓臉,臃腫的身體,他目瞪口呆,怎……怎麽會是這蠢貨?
其他的官員看一眼跌在地上的孫鑄文,看一眼躲在桌旁哭泣的狐媚女子,又互相對視一眼,眼裏盡是看戲的神色。
孫鑄文坐在地上,看着憤怒的崔冀和看戲的官員,頓時像是被人從頭潑了一桶冰水,只覺得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神思迷亂,慌裏慌張,連褲子都忘了穿上。
春琴還以為抓對了人,匆匆将衣服掩好,哭哭啼啼地沖到崔冀身旁,眼淚嘩啦啦直流,“爺,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妾身偶然行至此,卻被此狂徒拽進屋中,二話不說就要行不軌之事。”說着就要撲到他懷裏,卻被崔冀一把推到在地,“滾!”
跌在地上的春琴一臉無措地看着崔冀,有些摸不清狀況,面對衆人怪異的目光,她愣住,一時間只覺得羞愧難當,趕忙起身,以袖遮面,嗚嗚咽咽地跑出去了。
崔冀看着孫鑄文那鼓凸的衣服,心頭怒火中燒,恨不得一腳踩上去斷了他的命根子,這廢物蠢材,壞了他們的計劃,還害得他丢如此大的臉。
***
紅袖痛苦地忍了一路,才終于回到了楚府。
楚雲容并沒有帶紅袖去他的卧室,而帶她去的是上次那間客房,紅袖倒是很滿意這地方,畢竟她之前在這裏待過,比較熟悉。
體內的藥再次發作起來,雖然不如前頭那般猛烈,卻也無比燥.熱,燒得她體內湧起一股滾.燙的熱.流,她此刻什麽也不想,就只想肆無忌憚地将前方正在慢悠悠疊着被子的男人生.吞活.剝,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屋內只留着一盞昏昧的燈,屋門已經被他闩上,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牆角處蟲吟唧唧,像是在替她吶喊助威。
紅袖邁着軟無氣力的腿悄然走過去,雙手從楚雲容背後穿過去抱住他,感覺他身子微微一僵,她并不理會,指尖溜進他的衣服裏,聲音蠱惑勾人:“楚郎,現在已經沒旁人了,你無需再害羞,你快幫我解這藥吧,我快要死了。”
楚雲容真的覺得兩人的身份就像是對調了一番,他抓着她狂浪的手,回身注視着她,微微失笑,“我沒有害羞,這片刻都等不了麽?”
兩人都是喜歡将主導權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人,雖然都不會在明裏表現出來,卻在暗暗地較勁着。
紅袖在他溫柔似水的眼神下,只覺得那股熱.流又緩緩向下流淌,聚成濃.稠的東西。她将他推坐在繡褥上,令他背靠着身後的圍擋,欺身而上,染着蔻丹的纖指輕撫向那張充滿無奈的俊美面龐:“楚郎,我等不及了,你疼疼我啊,別讓我這藥折磨得這般痛苦……”她娴熟地與他調着情。
紅袖身經百戰,自然知曉如何挑起男人的火,很快,她就有了成果,盡管他臉上的神色從容自若,但身體的反應欺騙不了人。
楚雲容一向是招架不住她的熱情與調情的,也無法和她一樣輕佻,他的手只是放在她柔嫩的頸項上,輕柔地摩挲着,眼眸中含着溫柔的淺笑,縱容着她對自己做出一切過分的行為。
紅袖被藥物控制下的身子熱得似一團火,吞噬下那根火炭般的東西後,火非但不滅,反而愈發的狂,帶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狂熱地搖擺抖動着,将那根火炭吞噬殆盡。
紅袖摟着他的脖子,與他面對着面,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媚眼如絲道:
“楚郎,我很久之前就想這麽對你了,你就是女人的迷藥,只要遇見你,任何女人都會控制不住地變成蕩/婦,你的身體好強壯,腰那麽有力氣,腿那麽長,我好愛你啊……”
楚雲容頭微仰,靠在身後的圍擋上,聽聞她的胡言亂語,唇角愉悅的笑意微滞,目光溫柔地看向她,她神志不清的話能夠當真?只是她的話太過輕浮,惹得他心口一陣亂。
見他雙手撐在兩側,碰也不碰她,紅袖有些不快,饧着眼兒睨他一眼,浪聲浪氣道:“楚郎,你別這麽客氣,你摸摸我啊,随便你摸,愛摸哪裏就摸哪裏。”
楚雲容無奈地擡起手。
“對,就是這裏,楚郎,你太有禮了,捏重一點,太輕了……”
楚雲容出神地看着在他面前晃動着的面龐,她發髻松亂,簪子的鳳鳥顫顫發抖,經不住這雲鬓搖曳,猛然間掉落在繡褥之上,楚雲容擔心她待會兒會被簪子刺傷,伸手欲去撿起簪子,卻被紅袖握住手腕,紅袖不悅地将他的手重新放到應該在的地方,嬌嗔:“楚郎,你專注一點做事,別管那些東西……”
“楚郎,我想你粗.暴一點,不要有所顧忌,撕.碎我……”
“楚郎……”
紅袖越說越荒唐,接下來的話楚雲容更是聞所未聞,縱是以他的見多識廣,此刻也驚得面紅耳赤,他實在聽不下去,索性以唇堵住了她那種葷素不忌的嘴。
紅袖被他吻得哼哼唧唧,聲音便像是春莺,叫得人神思淩亂,春.情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