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成人禮,我來辦

“四郎,我名吳嬌,家住東城,乃吳尚書之女。今日難得偶遇公子,懇請公子且聽小女子的心意!”一抹高亢的女音從窗外飄入,看來,又有女子攔截四哥的馬車了。

這個時代,大膽豪放是大部分女子的作風,如遇上心儀男子,她們通常選擇以歌示情。很不幸,風清珑因其絕世顏值,一直飽受女子歌聲傳情之苦,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荼毒。

風清珑沉默以對,打定主意雙耳不聞窗外事,怎奈那窗外之人并不自知。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與子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我與子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我與子歸,宜其家人。”此女之歌,大膽露骨,一副巴不得把自己送進風府般,風清理心中不由又感慨:唉,又是一個貴族之女!真可謂女女都愛的唐僧肉啊,唐僧肉……

風清珑根本不理會那女子,還把車簾拉上,隔絕了窗外頻頻的探視。

“四郎,因何不理我?”女子也是坐着馬車。

“四郎,請你對我說句話,好嗎?”女子隔窗喊來。

“四郎,我是真的思慕你呀!”女子心有不甘。

……

風清珑面上有些不耐,本想着不理,待她自讨沒趣便會走,誰知那女子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想了一會便把車幔拉開說道:“清珑每回出門,都有不少女郎向我表白心意,令我不勝其煩。現在我想安靜地自處,請女郎不要打攪我,可以嗎?”話說得客客氣氣,但語氣明顯不悅。

“四郎莫氣,難得一遇公子,我并不想讓公子惱我,我這就走,這就走!”顯然不受歡迎,女子覺得很委屈,說了幾句便命馬車快速離去。

女子一走,風清珑立即從角落裏拿起一只精致的小鑼鼓,輕輕一敲,即刻有衛士馭馬上前。

“把徽标摘下來吧,免得不相幹的人又來打攪。”他低聲吩咐衛士。

“是。”衛士領命後便消失在窗前。

四周又安靜下來了,只聽得車子慢慢滾軸的聲音。

長指叩桌,風清珑又做回那個安靜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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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出門在外那麽久,可有遇上心儀的女子?”睡意已無,她覺得無聊,想和他說說話。

他默不做聲地拿出紙筆,用紙鎮一壓,坐定冥想。

哎,這四哥說句話怎麽都要想那麽久……

“阿理為何想知道?”他突然轉過頭來,認真地瞧着她。

“閑來無事,随便問問而已。”呵呵——她盡力扯了一個笑出來,稍微緊張。

“你真想知?”他認真地看看她。

四哥的秘密呀,四哥對她向來極好,應該會說的吧……

“嗯,嗯”她有點狗腿地點點頭。

“你若想知,我便告訴你”

她拽緊被子,稍有些用力,一雙期待的眼睛一直望着風清珑。

“是的。”他溫和地告訴她,是的,他心裏有人了。

風清珑說完就在紙上描描畫畫,在她的角度視線之外,所以究竟他畫的什麽她看不清。她想,此刻,他應是在畫着心中那女子的倩影吧。

原本她以為自己并不介意答案的,但他給出了答案好似一個鼓錘,悶悶地敲了她一杠子,令她不太快樂。

四哥有喜歡的人,以後便不會再時間和心思照顧自己了,他也會分一些心給喜歡的人吧。家裏姐妹是不會和她多接近的了,她是該結交一些閨中蜜友了,想到早上遇到了庾碧珠,她心裏又有了些安慰。

“阿理,今年你的成人禮,就由四哥操辦可好?”或許畫作已經完成,只見他擱下筆,對着紙輕輕地吹了吹。

“辦成人禮?”她張大眼看着風清珑,有些驚訝,随即又垂下眼,視線落在角落裏好幾只孤獨的“灰鴨子”,小聲說道:“其實辦不辦,阿理心裏并無太多想法。”

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得大人愛的孩子,母親因生她難産而死,父親傷心之餘,狠心地遺棄她。就連家奴都唾棄她,說她天生銀發,面有紅斑,是為災星所化,克死母親,是為不詳,給家族蒙羞。除了風清珑,兄弟姐妹都遠離她,任她自生自滅。

她兩歲時,便開始過着殘羹冷炙的日子,一年到頭就一套衣服遮身,無論冬夏。直到後來,四歲那年,四哥回到家中,開始以家長般的身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家裏的仆人才不敢對她做得太過分。

受盡世人冷眼,她不似其他的女孩那般,對有關于自己的一切作過多的期盼。

對于成人禮舉辦與否,她是真的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但最後,她還是表示,一切随着風清珑的意思。

------題外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與子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我與子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我與子歸,宜其家人。”原文乃男子視角,為符合本文用意,此處為女子引用,故稍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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