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蒼蠅不煩死人是絕不罷手的,年假後,回到公司的第一天,郁清站在陸頌喬旁邊,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郁助理,接下來的日子,還要麻煩你多多關照。”

郁清對上聞露的目光,翹起唇角,“有機會一定。”

陸頌喬也算雷厲風行了一回,短短幾天不見就成立了一個珠寶公司。

能把子公司的幾個核心人員請來總公司給大家介紹,看來這就是目前的業務重心了。

去年的公司重點還是服裝,一時不知道是該誇陸頌喬思維開拓還是異想天開。

“幸好這是個富四代,平常的家底哪能這麽折騰。”韓玮翻了個白眼,她在郁清面前已經不掩飾了,郁助理嘴巴嚴實得很。

這種抱怨,從陸頌喬接受公司後,郁清就沒少聽到,她微微一笑不予置否。

她能做的都做了,老板有自己的主意,下面的人又能怎麽幹涉。

照例巡視完項目小組,她回到助理辦公室,旁邊的同事一頭和抱着東西的前臺撞到了一起,箱子裏幾個小擺件掉在了地上。

她記得這個東西,前臺這個妹妹寶貝得很,“你這是?”

前臺的眼睛通紅,“郁助,謝謝你這麽長時間的照顧,我……被總裁辭退了。”

她和同事面面相觑,同事也很喜歡這個開朗的小妹妹,問道:“什麽情況?”

這才開工第一天,前臺能做什麽事讓上面直接辭退的?

前臺哽咽着說了前因後果。

因為陸頌喬之前就和前臺通知過不允許丁綿綿再來公司,所以這次丁綿綿強行要進來被前臺攔下了。

結果不知怎麽丁綿綿就暈了過去,總裁一怒之下就給她辭了。

郁清:“……”她這一口氣真是險些沒上來。

腦子有問題吧這群人。

“那你現在也不用這麽急,辭退也是要走流程的,”郁清看她收拾得匆忙,讓她去休息室坐一會兒。

前臺還是剛畢業的學生,沒這方面的經驗,猶豫道:“是……丁經理讓我立馬滾蛋。”

同事安慰她:“沒事,聽郁助的就行,丁副經理管不了這事兒。”

憐愛地看着前臺的背影,同時搖搖頭,“丁雄……哎……”

郁清知道他想說什麽,丁雄是丁綿綿的親哥,打着國外高材生的牌子進來的,馬上快四十了,也不知道是哪年的高材生。

幹活的能力沒有,搞婚外情的本事倒是越來越能了,被他老婆來公司警告過幾回。

前一陣子丁綿綿被分手,他才消停了幾天,現在看這架勢是又風生水起了。

丁雄自認為他也算是半個陸家人了,趕個被辭退的員工都能被攔,他哪受的了這氣?這會兒陸頌喬在醫院照顧他妹妹,丁雄怒氣沖沖地進了助理辦公室,嚷道:“郁助理,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公司是你家嗎?”

郁清瞥了他一眼,又投向了文件,壓根就沒時間應付他;“丁副經理,有問題可以找你的直屬上司。”

助理辦公室的幾個人因為陸頌喬莫名其妙的決定忙得暈頭轉向,對這種關系戶是深痛惡絕,前臺的事他們也聽說了,“确實,丁副經理要是還不熟悉工作流程可以申請一下內部培訓。”

少在這裏發瘋影響別人工作。

更何況,丁雄的職位還在他們之下,真當自己妹妹上位了,來這裏吆五喝六。

“你們這種排擠同事的行為,陸總遲早會辭退你們!”

助理辦公室:“……”

郁清掰了掰發脹的手腕,給樓下的保安室打了個電話,“麻煩把丁副經理從助理辦公室請出去,已經嚴重影響到大家正常工作了。”

真要是被保安請出去,那才叫尴尬呢。

丁雄哼哧哼哧半天,看根本沒人搭理他,啪地一聲關上了門,轉頭就開始琢磨着怎麽跟妹妹告狀。

他可是老丁家的命根子,三代單傳,他妹妹總不會不給他出這氣吧?

丁綿綿倒是有心給他出氣,但是沒想到丁雄能把籠子捅這麽大。

原因無他,丁雄在公司把前來找陸頌喬的裴詩鳶調戲了,還口出狂言自己是陸頌喬未來的大伯哥。

人作死,閻王是攔不住的。

陸平畫上濺滿了墨點子,他指着陸頌喬的鼻子罵道:“你是能耐了,我管不了你了,那小明星有什麽好?”

這事已經鬧了一晚上了,陸頌喬就是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我說了,我跟她已經分手了。”陸頌喬心裏也有氣,他想不通丁綿綿怎麽能在惹出這麽多事來。

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讓裴詩鳶心裏一哽,她紅着眼眶将頭別了過去,“陸叔叔,要是頌喬真的對我不滿意,我們裴家也不強求。”

陸平嘆了一口氣,又打起了感情牌,“是我和你婷姨沒教好孩子,讓你受這麽大的委屈,要是實在……”

“夠了,差不多就得了。”明知道陸平是故意的,但是陸頌喬還是本能的不想聽他說許婷。

“下周訂婚。”這件事說到底,也是自己理虧,畢竟他确實答應了聯姻,陸頌喬冷着臉,“我會跟丁綿綿斷幹淨的。”

陸平撚了一撮胡須,知子莫若父。

看着沉默的父子二人,裴詩鳶拿着紙巾擦去了眼角的淚。

早知道這麽容易,下次就不帶風油精了。

就這種質量還敢傳什麽蘇市姜行之呢?她媽當初的眼光是真不行。

也對,要是看人準點,不至于嫁給她爸。

陸裴兩家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來,穩住了一衆因為從公司財務出問題而蠢蠢欲動的股東,為了以表誠意,陸頌喬甚至辭退了丁雄。

前臺笑眯眯地目送着猶如喪家之犬的丁雄,“丁先生,您慢走。”

她反正馬上也要離職了,根本不慫丁雄的叫嚣。

有這種腦癱老板,破公司誰愛呆誰呆吧。

這種皆大歡喜的局面,只有丁綿綿一個人寝食難安。

她的經紀人真是恨死了丁綿綿的死腦筋,“你現在賺的錢還不夠下半輩子錦衣玉食嗎?那給人豪門當兒媳婦好在哪了?”

圈裏那麽多例子,都争破了頭的往人家豪門上撲,人家能起家會是傻子嗎?

多少個當紅女星嫁過去被當成生育機器甚至是提款機。

“就你這腦子,除了粉絲,你能把誰當傻子玩?”

“姑奶奶,你再努努力,馬上就沖頂流了。”

這陣子,拍廣告耍脾氣,拍電視劇也不用心,品牌方都被她得罪了一遍。

要不是手頭就這麽一個熬出頭的,他是真不想管了。

以後選新人,那種九年義務教育沒接受完的,他是一點都不沾邊了。

現在的丁綿綿哪聽得下去這個,她剛把丁雄罵了一頓,正是上頭的時候。

要不是因為她哥是個沒腦子的,她也不至于棋差一招。

沒關系,不就是訂婚,她可不會就這麽認輸。她勉強提起精神,訂婚宴她一定要去,她要好好記住這恥辱的一天。

自從校友會結束,郁清和蘇穆的聯系也頻繁了起來。

司機聽蘇穆的手機又響起了特殊鈴聲,猜測估計又是那位郁小姐,這人吶,面上再不顯,春意是遮不住的。

蘇穆翻了兩頁文件,忍不住揉了揉額角,這會兒好像完全看不進去公務了。

他點開手機就看到郁清發來的一張香薰爐,還有一條語音,“蘇穆,你在哪淘到的這麽神的東西,真的很助眠诶~”

“但是太多啦,你不會都給我了吧?”

聽得出來,她的心情還不錯,蘇穆眸中帶笑,回道:“一個朋友送的,我這兒還有很多,用不到。”

想到張鷺發給他的那些資料,他的笑意又淡了下去,幾個字删删減減,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最近有時間嗎,說好要請你吃飯的。”

郁清的目光落到安排得密密麻麻的計劃表上,忍痛拒絕,“這陣子公司太忙了,這頓飯錢先放你包裏存一段日子。”

她總覺得蘇穆對自己好像有那麽點奇怪,估計是跟高中的時候有點不太一樣,自己還沒适應。

這個回答好像也是預料之中,蘇穆無奈的回道:“好。”

這邊兩人聊的有來有往,被兒子鴿了好一會兒的姜母迫不及待地打了個電話,“臭小子,我的寶貝香薰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蘇穆握住拳頭咳了兩聲,“我已經讓人給你補上了。”

“不是,重點不在這,”姜母狐疑得多問了兩句,“你送給別人了嗎?”

平常哪見他用過這種東西?

最近她這兒子就像那獻寶的小孩兒,家裏稍微有有點新奇的東西都要消失一兩天,然後再看他興致不高地拿回來。

哼,十有八九又被人拒絕了。

“你跟媽說,你是不是找男朋友了?”要是女朋友,不至于這麽藏藏掖掖的,她也上網沖浪好多年了,都明白。

蘇穆:“……沒有的事,媽你別想太多了。”

姜行之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跟她說謊,姜母松了一口氣。

在網上的時候也能尊重別人家小孩兒的性取向,但是到了自家的孩子身上,還是不能做好心理準備,“那媽不問了,你要是有消息我必須比你爸先知道,聽到沒?”

問了也沒用,等他想說了自然會說,她可不想當那累死累活的老媽子。

“嗯。”這奇怪的攀比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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