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淡然的海天一色,漸漸抹上金桔色的光暈,旭日東升,灑在金色的沙灘上。
冰涼的海風輕輕牽絆着她的秀發,飛舞着,很優美。
太陽在海平面露出羞澀的臉,慢慢地,越爬越高,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
倆人并坐在沙灘上,肩靠着肩。
不是假期,所以沙灘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多數也是情侶。
傅希妍轉頭盯着他的側臉,入迷。
想一輩子被他摟着入眠,在他蠱惑又性感的聲音中醒來,然後他陪着她坐在海邊看日出。
就這樣,一輩子,走完彼此的人生。
眼神漸漸柔和,對一個男人深切的愛戀。他感受到了。
“希希,我以前覺得人生應該想游戲一樣,熱情刺激。”鄭奕堔讓她躺在他的腿上,四目深情相對。“我以前的人生規劃,從來沒有兩個人。”
所以你知道嗎?你的出現,完全打破了我的世界。
是一種全所未有的挑戰。
“我在學校的時候,想過以後去旅游,想過以後去爸爸的公司随便挂個職混日子,想過以後開間咖啡廳,想過以後……很多很多,也唯獨沒有一個他。”傅希妍摸着他的下巴,今天淩晨四五點就醒了,出門前還沒來得及刮胡子,有點紮手。
人生短短二十一歲年,一路走來。別人開始早戀,同齡人有羨慕有蠢蠢欲動的,而她冷眼旁觀,毫無心動。大學,很多人終于脫開枷鎖,開始明目張膽談男女朋友的時候,她在忙着約人拍片,忙着在世界各國旅游。甚至齊雪怡開玩笑說她可能是尼姑轉世,很顯然她并不是,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遇到一個叫鄭奕堔的人罷了。
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命定的那個人。不願将就,也不願誤人芳華。
他抓住她亂摸的小手,放在嘴邊親親,柔情似水的眼睛裏全是她的倒影。“很幸運,我的姑娘在我等她的同時也在等我。”
他們并不是沒有對另一半的規劃,而是還沒有遇到,不知道怎麽規劃而已。
“如果我一輩子沒有出現呢?”
“沒有假設,你已經出現了。”而且一輩子都逃不掉了。“別像上次突然不告而別了,好嗎?我很擔心你。”
聲音帶着懇求。
那次的不告而別,将他骨子裏的所有的占有欲,及那絲很難發覺的不安全感全部引了出來。
俯身親吻她的眼睛,溫熱的觸感,卻看不見他眼底的陰霾。絕不會再出現分別的場景了,雖然并不是真的離開他。
否則他真的會瘋的。
待她睜開眼,看見的依舊是那抹濃濃的柔情蜜意。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了。”就像艾米說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只要關乎愛情,就不能一個人說了算,否則會傷到另一個人。除非你不愛了,便不在乎了。
她抓住他的大手,十指緊扣。
“我去法國,參見了新朋友的婚禮,她和他的先生非常相愛。我當時就在想,若你在就好了,我很喜歡他們的婚禮。”說話有點酸酸的。
鄭奕堔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說:“寶貝兒這是在暗示我,快點将你娶進門嗎?”
他很想。
“哎呀,不是。”傅希妍甩開他的手,雙手捂住臉,滾燙極了。“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我……”
慘了,她好像就是有這個意思。好丢臉啊,她怎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啊?反正她還是耍賴不承認。
他也不逼她,因為他知道了,原來她也想嫁給他。
好巧,他很想娶她。
鄭奕堔拿開她捂臉的手,溫柔的說:“傻丫頭!等明年,我一定陪你去世界各地,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他已經重新規劃好了人生。
“真的嗎?”她笑了。她沒有問他,明年你還要比賽啊,哪有時間?但她選擇相信,他說的,一定不會有假。
人生漫漫,确認了他,就一直相信他吧。
“真的。我怎麽能允許我的女朋友獨自去國外呢,到時候給我招引回來一群外國蜜蜂,我怕我會打翻醋廠。”
嗯?醋廠?
傅希妍捂嘴笑,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哼,我才不會呢!”她身邊唯一的異性還是一位gay。
“倒是你,我回成都幾天,你就招了一只花蝴蝶了。老實交代,在我沒有看見的地方,是不是花蝴蝶堆了一窩?”
還是忍不住翻舊賬。
大概這是女人的天性,嘴裏說着不在乎,但心裏已經将那人記在了小本本上,以後随時拿出來翻翻。
鄭奕堔扶額,無奈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很輕。
“看來我家寶貝兒吃醋了哦?”原來她這麽介懷?他怎麽有點開心呢?還好他将着想法隐藏得很好,沒有表露出來一絲一毫。
她嘟嘴,将頭撇到一邊,不看他。
她就是吃醋了,而且很大。
“我很高興。”他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傅希妍一懵,不太理解,遲疑地望着他。“什麽意思?”
“因為我也會吃醋。比如有次游戲裏你跟在阿蘭後面跑,他幫你偷對面的藍,當時我非常吃醋。”他一本正經地說。
啊?
她立馬回想,當時他們三排,他沒有拿到輔助,去打上路了。阿蘭打野,有一次蹲到對面的藍,給她發信號,讓她過去拿藍。就一次,好像那把結束後,鄭奕堔就拉着她出去溜貓了,之後好幾天都是北極星跟他們三排的。
那幾天,阿蘭皆一副哀怨媳婦兒的樣子盯着她。
原來是某人吃了飛醋啊!她忍不住偷笑。
“還有九天,他找木木要你的聯系方式,我就開直播喊他solo,狂虐他。”他看她聽得正樂,便繼續給她說。
“哈哈哈,還有嗎?”傅希妍覺得很好玩,這些她都不知道。
是不是越在乎一個人,越會對她他身邊的一草一木感覺敏感,總覺得她他身邊的異性都是不單純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互相愛着彼此的表現吧。
他輕輕刮她鼻子,“很多,你以後要銘記的男朋友很小氣的。”
嗯,傅希妍點頭,還很愛吃飛醋。
黎明一過,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沙灘上,宛如有無數的鑽石,金光閃閃。
傅希妍很早就被他叫起來,所以倆人聊着聊着,她的困意便來了。鄭奕堔笑笑,将她寶貝似的抱回房間,雙雙睡個回籠覺。
中午才醒來,簡單吃了個便餐後,他教她游泳。很有游戲天賦的她,注定是個旱鴨子,不管怎麽學,一個下午她都沒有能擺脫掉游泳圈。
他也不急,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正好房間有游泳池,教她只不過是為了陪她玩水。而傅希妍對游泳感興趣,是因為想看男朋友的腹肌,八塊呢!他教學的時候,她還出其不意的摸了一把。
她自我認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她一切的小動作全進了他的眼睛,溺寵地任她摸。
水裏不宜泡太久,大概下午三四點,他帶她去海邊溜達了一圈。
五點兩人換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衣服。
原來是鄭奕堔包了一艘郵輪,叫做美麗號。
他一身休閑西裝,暗色系,襯得成熟穩重。十分紳士地領她上郵輪,“請,我美麗的姑娘。”
“謝謝,帥氣的先生。”而她一襲真絲光澤感的裸色長裙,披上一件白色的風衣,優雅大方。
美麗號是一艘小型郵輪,大概是私人的。
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服務員,他全程恭維地在前面帶路,不多說一句話,甚至沒什麽存在感。
她小聲問他:“這郵輪是不是你的啊?”
畢竟從登船,到服務員見到他的态度,都讓她有一種他是主人的錯覺。
鄭奕堔搖頭。“不是我的,但是我堂叔的。”
所以他比較熟悉。
她點頭,原來如此。
很快,他們來到甲板,郵輪這時也啓動了,漸漸離開海岸。服務員半低上身,問:“堔少爺,是否現在開始傳菜?”
他點頭,不到五分鐘,一道道精美的海鮮菜肴接連不斷,優美的小提琴聲也悠悠響起。
傅希妍此刻想到了一句話:生活需要儀式感。
她眉眼彎彎,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鄭奕堔給她倒了一杯紅酒,卻不讓她喝,說是儀式。倒是他自己,喝了滿滿一杯,也不多喝,畢竟接下來要打比賽。
“我很開心,你能喜歡今晚的晚餐。”他知道她喜歡浪漫,于是他還在成都比賽那天,就打電話給堂叔借了這艘郵輪,秘密安排一切行程。
為的就是,今天博美人一笑。
“很喜歡。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海鮮?”她呆在內陸,一般吃的海鮮都是不怎麽新鮮,口味兒沒有那麽鮮美。家裏也會讓人空運過來,但傅家并不常吃海鮮,她也不常待在家裏,所以隔一段時間她想吃了就飛去沿海城市。
自然而然,吃海鮮吃了一種習慣了。
“壽司。”
“啊?這麽厲害嗎?”
“你每次點壽司,都喜歡先點有海鮮的。”她的一切,他都觀察甚微。
傅希妍很受用,美滋滋地切了一塊龍蝦肉喂他,以示獎勵。
她雖然很喜歡海鮮,卻不貪嘴。差不多每樣都嘗嘗,并沒有吃飽。最後鄭奕堔讓廚師炒了一份海鮮飯,很美味,她居然吃了三分之二。
大概她是唯一一位,吃海鮮大餐,最後還要再來一碗接地氣的炒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