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這一輩子,都能過得這樣簡單快樂,該有多好。勇敢開朗的白央,帶給他太多刻骨的記憶,青春于他,是追夢的年紀,亦是初戀的告白。

……

清早的大學城,朝氣蓬勃,晨起的清新空氣,伴着綠化帶裏的青草味兒入鼻,令人貪婪沉醉。

白央騎着車,一路潇灑前行,留下一串串的陝北民歌。

繞了遠路,特意跑到操場,她大老遠的便揮着手呼喊,“聶岑!聶岑,我在這裏!”

正在做裁判的聶岑聞聲扭頭,朝她點點頭,她停好車,小跑着過來,打球的男生們暫停,一個個笑得不懷好意,“白央學姐,你這是早起探情郎啊!”

“嘁,都給我閉嘴,不許亂笑!”白央瞪眼。

“哈哈哈!”

這一群大一的學弟們越發笑個不停,聶岑無奈的牽起白央的手,帶她走到休息區,“你怎麽來了?”

“夏安澤說你去操場了呀,所以我就過來了嘛。”白央笑米米的道。

聶岑颔首,“同學們打籃球,邀我當裁判。”

“你個兒這麽高,你怎麽不打籃球啊?”白央眨眨眼,覺得好浪費身高啊。

聶岑睨着她,唇邊揚起一絲笑意,“你個兒這麽矮,你怎麽不去賣燒餅?”

白央兩眼一翻,差點兒暈過去!

除了那幾最之外,聶岑又多了一最——毒舌!

下午有一堂選修課,白央聽着沒什麽意思,便跑去蹭聶岑的課,結果這一堂是貨幣銀行學,她更加聽得頭昏腦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老師,有外系的學生在我們課上睡覺!”

突然,有一個女生起立,語氣尖銳的發出舉報,講課的老師停下來,順着女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推推眼鏡,嚴肅的問,“哪個系的?”

“學姐,醒醒。”聶岑連忙推推白央肩膀,白央一個激靈醒過來,迷糊的問,“怎麽了?下課了麽?”

聶岑皺眉,小聲說,“沒下課,老師發現你了。”

白央楞了一剎,反應過來的她,窘迫的擡頭看向講臺,然後慢慢起立,尴尬的道歉,“對不起老師,我剛剛……不小心睡着了,我下面會好好聽講的,請老師原諒。”

“得了吧!”

舉報的女生冷冷一哼,“大三的學姐跑來聽大一的課,你要說你是好學,這話誰信啊?課堂是學知識的地方,不是讓你們談情說愛的,學姐連這點規矩也不懂嗎?”

聞聽,同學們一陣嘩然,老師也難看了臉色!

白央隐忍着怒氣,從容不迫的道,“我即便做錯了,也該由老師批評我,請你不要借題發揮!”

“陳紅,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聶岑開口,語氣不愠不火,眼神裏卻一片冷意。

陳紅嗤笑一聲,“別逗了,追人追到教室裏來,真不知是不給自己臉,還是當衆打同學的臉!”

“夠了!”

聶岑陡然厲喝一句,他雙目陰霾,“學姐,我們先出去。”

白央點頭,兩人收拾書本,向老師道了歉,離開教室。

出了教學樓,白央很是內疚,“學弟,對不起,都怪我貪睡……”

“以後別陪我上課了。”聶岑輕聲道。

白央小心的看着他,“你生氣了?”

“嗯。”

“對不起……”

“我沒生你的氣,是生陳紅的,你別自責了,先回去吧,我呆會兒去找老師說說。”

白央郁悶的點頭,“嗯。”

從這天起,倒黴的事件一樁連一樁,先是白央自行車的氣門芯被人拔掉了,再隔了兩天,連輪胎也被爆了!

白央氣得幾乎昏過去,到底是誰在背後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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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只有一更,真抱歉啊,今天事情太多耽誤了。我會補回來的。

☆、071: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五千)

圖書館的門廳外,聶岑時不時的看表,左等右等,都不見白央的影子,他不禁眉峰輕蹙,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十分鐘,她不會是忘了吧?

思忖間,聶岑拿出手機,撥通白央的電話,那端背景很嘈雜,明顯不在大學城,他狐疑的問,“學姐,你在哪裏?

“我在街上的修車鋪呢,你已經到圖書館了麽?”白央扯着嗓子大聲說道。

聶岑耳朵被震得發麻,他把手機移開一點,不解道,“我到了。你的自行車又壞了麽?”

“別提了,不知哪個王八蛋把我的輪胎給爆了,我只好把自行車扛到修車鋪請師傅換輪胎。”

“什麽?”

白央生怕自己暴躁的情緒影響了聶岑,連忙又道,“沒事了,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來找你。”

“哎……”

聶岑還想說什麽,白央那端已經挂了電話,他原地沉思片刻,沒有進去圖書館,而是長腿邁開,走向另一個地方。

班上有幾個男生,與聶岑關系不錯,其中有一個,是陳紅的高中同學。

聶岑自操場上找到他們,買了幾瓶水扔過去,他眼神無波,看不出什麽情緒,“王輝。”

被點到名的男生,一邊擰蓋子喝水,一邊應,“嗯,怎麽了?”

聶岑道,“幫我給陳紅捎一句話吧。”

“什麽話?你幹嘛不自己跟她說?”王輝疑惑,他與陳紅三年同學,關系算是比較近。

聶岑神色平淡,語氣卻冷,“我沒興趣找她,你跟她說,做人做事光明磊落些,過度的嫉恨一個人,最終會害人害已。若她有能耐,直接沖我來,不要再找白央下手,否則我不饒她!”

聞言,其餘同學臉色皆變,驚奇的道,“出什麽事了?陳紅對白央學姐做了什麽?”

王輝表情不可思議,“不會吧?難道陳紅給白央學姐使絆子了?

“學姐的自行車屢次遭到破壞,氣門芯被拔掉、輪胎被爆掉,能下這種黑手的人,除了陳紅,我想不到別人。”聶岑淡淡道。

衆人面面相噓,其中一人道,“聶岑,有沒有人親眼看見是陳紅幹的?”

“沒有。”聶岑想,若是有證據,白央肯定一準兒去找陳紅算帳了!

王輝面容嚴肅,“如果僅憑猜測,陳紅是不會認的。聶岑,雖然我們是高中同學,但是陳紅一向心眼多,我有時也看不慣她的嚣張,可現在沒人證,就不好确定是不是她所為,貿然去找她,估計她不僅不會認,還會倒打一耙的!”

“對了,白央學姐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有監控嗎?”另一個男生插話道。

聶岑搖頭,“不知道,她停車不固定地方。”

“哎,女生的嫉妒心真可怕啊!”

“所以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争,這根源啊,就在聶岑身上!”

“對,誰叫聶岑太招人喜歡呢?長得帥,海歸,學習好,英語超能,還是上海戶口,不僅是陳紅,好多女生看見聶岑,哪個不是臉紅嬌羞的模樣?只不過,咱們這位帥哥眼裏容不下太多美女,就只能看得見白央學姐一人,所以是誰在給白央學姐穿小鞋,還真說不來!”

“分析得對啊,确實是這樣!”

一幫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聶岑頭疼,他道,“有那麽誇張麽?我又不是富可敵國的總裁。”

“有!”

王輝一錘定音,“就是因為你樹大招風,所以才惹出這麽多的麻煩!我跟你說,白央學姐的遭遇,是無法避免的,哪怕你和學姐斷了關系,換成別人……就是說,不論你跟誰談戀愛,都必将會遭到其他愛慕你的女生的嫉恨!”

他的話,得到男生們一致的肯定,“就是就是,現在的男生女生,都太瘋狂了!”

聶岑俊容陰霾,“我懂了。從現在起,你們幫我放出話,就說我是Gay!”

“同性戀!”一幫人驚呼,紛紛瞪圓了眼珠子。

聶岑颔首,“對,白央學姐只是我的幌子,其實我性取向不正常,我喜歡同性!”

“卧槽!”

“要不要這麽勁爆啊!”

“這是舍生取義啊!”

聶岑不理衆人的驚嘆,他叮囑道,“通過學校的各種社交平臺,你們盡管去宣布吧!”

音落,他轉身而走。

當天,金融系大一新生聶岑是Gay的消息,便像滾雪球似的,瘋狂的席卷了京江大學,再度引發了輿論熱潮!

各種流言蜚語,鋪天蓋地的襲來,有震驚、有鄙視、有難以理解、有大力支持,還有太多人為白央惋惜,可憐白央做了替代品。

白央收到消息時,正在磕着瓜子寫論文,羅小晶瘋瘋張張的跑進來,一把奪走她的瓜子,天塌下來似的驚叫着道,“大白,完蛋了!”

“你又失戀了?”白央不以為然的撇嘴,“瓜子給我!”

羅小晶雙手叉腰,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似的,“你還吃什麽吃?聶岑是彎的,你知不知道?”

“彎什麽?”白央不解,但是瞧羅小晶着急的模樣,她不免跟着緊張起來,“聶岑到底怎麽了?”

羅小晶拿出手機,随便進入京江大學的一個APP,打開熱點新聞,“你自己看,聶岑親口承認,他性取向不正常,自小喜歡同性,但來自家庭與社會的壓力太大,他無法面對異樣的眼光,所以他故意與大三學姐白央糾纏,以達到其掩人耳目的目的!”

白央足足呆傻了好半天,才慢慢消化了這個校園新聞,她臉色有些發白,“聶岑他……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無風不起浪啊,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羅小晶激動的道,“爆料人說,這是聶岑親口所言,絕不會有假!”

“……”

“大白,你清醒一下,聶岑如果真不是直的,那你就不能再喜歡他了啊,不然你……你怎麽辦?你不可能跟一個同性戀在一起吧?”

白央嘴唇幹澀,她舔了舔,覺着還是難以相信,“晶晶,直男和彎男在對待異性的态度上,應該是有區別的吧?”

“那肯定的。”

“但是聶岑他對我……我沒感覺到他是在假裝啊!

羅小晶白眼她,“聶岑對你做出過親密的舉動?他主動吻過你?”

“他……他主動咬過我。”白央被這一說,心底有點慌了,聶岑确實頂多抱過她,牽過她的手,唯一那次的吻,還是她偷襲他強吻的他!

羅小晶嘆氣搖頭,“我勸你還是先弄清楚真相吧,別讓自己到頭來像傻子似的成了一個笑話。”

“我去找他!”

白央豁然起身,拎了外套沖出門。

秋末的夜,一彎殘月高空懸挂,風聲飒飒,涼意侵襲。

白央下了樓,打電話給聶岑,但是無法接通。

白天她和聶岑最終沒有見面,她修好車回來找他,他說他有事要去街上,然後她就回宿舍了。

她不明白,不過隔了一天的功夫,怎麽來了個大反轉?

她不信!

她絕對不相信聶岑是個Gay,他只不過是性格內向,喜歡安靜處事淡然而已,他怎麽可能是同性戀呢?況且,她也從來沒有見到他與哪個男生關系親密啊!

白央急匆匆的趕去男生公寓,到達樓下,她撥通216宿舍的電話,接聽的人是周延,她隐忍着情緒,平和的問道,“聶岑在不在?”

“在呢,正在洗臉。”

“你跟他說,我在你們樓底下等他,請他下樓找我,我有事情問他。”

“喔,好。”

挂了機,周延朝洗手間喊了聲,“聶岑,白央的電話,你洗完臉趕緊的去見她,我聽着她好像不太開心呢。”

聶岑聞聽,從洗手間探出頭來,平靜的問,“她在哪兒?”

“樓下。”

“好。”

袁穆正在擦皮鞋,聽到這裏,他看向聶岑,神色複雜的說,“白央肯定是知道新聞了,你想好怎麽跟她解釋吧,我不管你是不是Gay,但是你不能傷害她。”

“我知道。”聶岑點點頭,默了一瞬,道,“學長,我沒有利用學姐,新聞不是真的,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希望能保護學姐不再被人欺負。”

袁穆楞了楞,“那就好。”

“噗,真是烏龍啊,幸虧你不是Gay,如果是的話,我們住一個宿舍,我還有點擔心呢。”夏安澤松了口氣,誇張的道,“我的清白,終于可以保住了!”

周延調侃他,“你別自戀了啊,人聶岑就算是同性戀,也看不上你啊,你這五大三粗的。”

“滾犢子!”夏安澤一骨碌從*上坐起,滿臉黑線,“我的形象是陽光帥氣英俊小生,比你這種書呆子強多了!”

周延笑,轉頭去看書,再不理他了。

聶岑洗好臉,換了件衣服,便出門了。

他的手機已經關機很久了,因為自從消息放出後,騷擾電話太多了,都是來證實情況的,他懶得搭理,索性關了機清靜些。

走出公寓門廳,不遠的前方,一道嬌小的人影正在原地踱着步子,她低垂着腦袋,雙手揣在夾克口袋裏,呼呼的風,吹得她一頭短發胡亂飛舞,路燈的黃光傾瀉在她身上,看起來孤孤單單的很惹人憐。

聶岑輕步走近,柔聲喚她,“學姐。”

白央回頭,兩人的相見,同以往的每一次那般,沒有任何刀光劍影,也沒有嘶聲欲裂,只有溫馨與舒服,就像是熟悉入骨的家人,彼此都很安心。

“跟我去一個地方。”白央開口,唇角揚起笑痕,“我要把你賣了,你敢去麽?”

聶岑回她一笑,“賣我還不如霸占我,我可是潛力股。”

“得瑟!”

白央又氣又笑,她一根手指頭指着他,“這可是你自己授權的哦,我不僅要霸占你,而且期限是無止盡!”

“呵,随你高興。”聶岑只是笑,他靜靜看着她,總覺得,不論她胡鬧還是調皮,生氣還是高興,那一張表情生動的臉,讓他百看不厭。

白央拽起他胳膊,“走吧,我們去人少的地方。”

聶岑沒有反對,任憑白央拉着他去了夜晚人煙稀少的實驗樓,拐角的牆根處,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片。

白央忽然猛力一推,将聶岑推在牆角,她的行為,令聶岑腦中一瞬劃過那天在男浴室的情景,他本能的一緊張,“學姐,你,你想幹嘛?你別亂來啊……”

“同性有風險,爆菊需謹慎。”白央陰森森的眯眼笑,“學弟,我必須把你掰直了!”

聶岑一怔,不及反應,白央已雙手抱住他的頭,拉下他,吻上了他的唇……

聶岑腦袋“轟”的一聲,再次斷片,白央柔軟的唇瓣,貼着他的,她依然不會吻,只是憑着本能,釋放着她的濃情愛戀。

聶岑氣息全亂了,黑暗中,他感受着她的熱情,體內的某些因子被她喚醒,他情不自禁的抱緊她,慢慢回應她的吻,兩人的舌,由青澀的淺嘗,到熟悉大膽的深入,缱绻糾纏……

或許男人天生在這方面比女人敏感,可以無師自通,所以白央的主動權,很快就被聶岑取代,他從被吻,到索吻,再到貪戀的不停歇,過程是那麽的流暢自然,所有的反應,都印證着情到深處這四個字……

最後,反倒是白央因為不會換氣,而憋得滿臉通紅,不得已推開他,暫停了這一吻,她氣喘籲籲的說,“等,等一下,我喘不過氣了……”

聶岑讓她的腦袋枕在他肩上,他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嗓音低啞,“笨蛋。”

“呵呵,你又被我猥亵了。”白央傻樂,雙手攀抱着他的脖頸,心中溢滿了甜蜜。

聶岑喉結微動,“所以你是個女*。”

“所以你不是Gay!”

白央忽然擡起頭來,雙眸閃爍着晶亮的光彩,她激動的說,“你剛剛吻我時很投入哦,根本不是被迫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排斥我!”

聶岑俊顏潮紅,他悶着性子不說話,只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分析判斷。

白央開心的原地蹦跳兩下,嘴裏嚷道,“我就知道你是正常人,不會喜歡同性的!”

聶岑勾唇,黑眸中盛滿笑意,“所以,你是在試探我?”

“嘿嘿,是啊,我得弄清楚,你究竟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嘛。”

白央得意洋洋,她說完,心下一動,又突如其來的偷襲聶岑,吻他上瘾似的,*他回吻她……

誰知,突然有白光一閃,只聽“咔嚓”一聲,有路過的人在偷拍!

聶岑反應迅速,立刻扭頭去看,結果那人跑得比兔子還歡快,不待他看清模樣,便消失不見了!

“怎麽辦?”白央握拳,“要不要去追?”

聶岑皺眉,“算了,拍就拍吧,誰叫你動不動就*我呢?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哈哈,每一段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你看白娘子、祝英臺、七仙女、牛郎,哪個不是呢?單身狗之所以單身沒愛情,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不懂耍*!”白央一下子被逗得大笑,她振振有詞,将厚顏無恥發揮到極致。

聶岑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滿臉黑線,“耍*得先看臉好嗎?如果長得醜,得到的不是愛情,而是耳光!”

“是嘛?那我得到了什麽?不是耳光,那就是……愛情!”白央拉長的語調,夾雜着小心翼翼的期許。

聶岑故意逗她,“誰說不是耳光?你屁股不是剛剛挨了一下麽?”

“呃……這也算啊!”白央頓時焉了。

“走吧,去操場跑幾圈,然後吃點宵夜。”

“沒勁兒。”

聶岑握住她的手,無聲的笑,“行了,你不醜,勉勉強強還能看。”

“不夠!美豔呢?給你機會,重誇一次!”白央不依不撓,自尊心嚴重受挫,竟然敢說她醜!

聶岑幹脆将她攔腰一抱,大步走出黑暗之地,白央哭笑不得,這少年到底是有多*啊!

翌日。

在聶岑自曝是Gay的熱點不曾消退的浪潮下,有人匿名又曝光了一張照片,标題杜撰為:白央不甘做替代品,再度出手猥亵聶岑!

于是,事件持續發酵,甚至驚動了校報記者,追上門來采訪聶岑,避之不及,聶岑被圍堵在教室。

“聶岑同學,請問一米八的你,被一米六的學姐猥亵,你确定你是受害者麽?”提問的記者是女生,言辭犀利,明顯是女權擁護者。

被一堆看熱鬧的同學包圍,聶岑無法不理對方,只得臉紅着辯解說,“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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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五千字,還有一更三千,大家稍等,晚點再來看。

☆、072:白央,我要跟你公平競争(補更)

聶岑一句話開了頭,圍觀的同學們立刻被勾起了濃郁的興趣,誰知,等了好半天,他卻沒有了下文……

“後來呢?”

包括女記者在內,所有人幾乎齊聲發問。

聶岑窘迫不堪,他思忖着緩緩說,“後來……無法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白央學姐是跆拳道黑帶一段。”

他話音一落,衆人紛紛倒吸一氣,然後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慨連連!

“原來你是被學姐用武力征服了!”

“白央學姐好牛叉哦!”

“跆拳道!黑帶一段!”

“不敢惹的大姐大啊!”

聶岑點頭,“我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請同學們不要再為我c心了,如果白央學姐嫌棄了我,我恐怕就真的要将同性戀付諸于實際了。”

“卧槽!”

一幫男生吓得立馬後退幾步,個個守護清白似的雙手抱胸,齊聲呼籲,“千萬不要!”

校報女記者詫異的盯着聶岑,“你真的是Gay?”

聶岑面色平淡,仿佛說着與他無關的事情似的,“有必要騙你麽?既然已經公開了,那麽我也沒有再隐瞞的必要,我不喜歡女生,一個都不喜歡,不是因為白央,而是因為我自己的性向。我希望有關我和白央的所有流言蜚語,都到此為止,世界這麽大,同學們有機會應該出去看看,尤其是女生們,我感謝大家對我的厚愛,但是我擔當不起,請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一畝三分地,外面的世界更遼闊。”

語落,他撥開人群,步伐沉穩的離開。

身後,驚愕之聲陣陣,卻已不再是他關心的範疇。

裴雅蘇的電話打過來時,聶岑一腳剛踏出校門,打算去接白央。

今天氣溫驟降,騎自行車太冷,他便提出只要上課時間岔得開,便接送她去家教,她自是滿心歡喜的答應。

“蘇蘇。”接通來電,聶岑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已經過去這麽久,他不會再跟小姑娘計較。

裴雅蘇卻嗓音含怯,“小岑哥,你還生我氣麽?”

“不生了。”聶岑莞爾,“你最近怎麽樣?”

裴雅蘇很緩慢的說,“我在努力學習呢。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和白央賠禮道歉的。我想請你們吃飯,好嗎?”

“蘇蘇,不用了,白央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誰也不要再提,以後你好好的走正道,我們就放心了。”聶岑道。

裴雅蘇連連搖頭,“不不,我真心想請你們吃飯的!小岑哥,你不答應的話,就是心裏其實沒有原諒我啊!”

“蘇蘇,我真不生氣了。”

“小岑哥,拜托了!”

“好吧。”

無奈應下,約好時間,聶岑去車庫提車。

接到白央後,他說了裴雅蘇請客的事,白央歪着腦袋思考了三分鐘,“你确定,你的青梅竹馬不會再使壞心眼兒麽?”

聶岑俊臉一沉,“她敢!”

“好吧,那就去呗。”白央聳聳肩,其實她很無所謂,大不了再打一架呗,只是她不想聶岑夾在中間為難。

……

裴雅蘇定的餐廳在靜安區烏魯木齊北路,萬島日本料理店。

聶岑和白央到達時,裴雅蘇已經在等了,見到他們二人成雙成對的出現,她笑得有些僵硬,“小岑哥!白央姐!”

白央一驚,“喲,你改口叫我姐啊?”

“呵呵,你比我大嘛,之前我不懂事,現在……我叫你聲姐姐是應該的,我向你道歉,請原諒我。”裴雅蘇誠意十足,态度謙恭。

白央挑着唇角笑了一聲,“好,我接受你的歉意。”

聶岑微笑,“都坐吧。”

三人落座,裴雅蘇把餐單遞給白央,熱情的說,“白央姐,你來點吧,你喜歡吃什麽,千萬不要客氣哦。”

白央垂眸看了看餐單,不好意思的說,“你們點吧,我沒吃過這些東西,完全不懂。”

“呃,不會吧?”裴雅蘇驚訝。

白央搖頭,略覺尴尬,這時聶岑湊過來,一邊翻動餐單,一邊柔聲問她,“喜歡吃蝦麽?”

他的介入,令白央少了幾分局促感,她輕聲回應他,“嗯,喜歡。”

“黃油大蝦不錯的,嘗嘗?”

“好。”

“吃海鮮不過敏吧?”

“應該不會吧,我吃過田螺,沒有過敏。”

“嗯,烤銀鲟魚也可以的,再來個三文魚壽司、烤蟹腳、鐵板扇貝、鵝肝、蛋黃醬焗明蝦、金針肥牛……“

“夠了夠了!”白央連忙制止他,“太多吃不完的,而且價格好貴啊!”

裴雅蘇看着他們的親密互動,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隐忍着難過,笑着說,“沒關系的,這家料理店味道很不錯,白央姐可以每道菜都嘗嘗啊!”

白央十指絞在一起,聲音很低,“不用了呢,夠吃就好了。”

“每道菜份量不多的,既然來吃大餐,就要吃好,不然……”聶岑斜睨向裴雅蘇,輕笑着道,“不能便宜了這丫頭!”

“哈哈,小岑哥你好壞哦!”裴雅蘇率真的笑開來,“那我的一份,你也幫我點了,我喜歡吃什麽你知道的。”

聶岑心情很好的應她,“行。今天讓你出點兒血,就當是挽回我那天的損失了。”

白央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走進料理店,第一次吃到這般豪華昂貴的日式大餐,可她卻不是很開心,很多東西,連見也沒見過,更別提怎麽下手去吃,因此鬧了不少笑話,即便有聶岑時時提醒,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也在裴雅蘇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明顯的鄙夷。

而這一餐,更是讓白央清楚的看到了她與他們的差距。

聶岑與裴雅蘇,他們有着旗鼓相當的家庭背景,他們的品味見識、生活環境、交際圈子,都在一個水平線上,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她,除了對聶岑的一腔愛意,再沒有任何方面,可以與聶岑比肩。

白央的自卑感,不可抑制的又滲透內心,令她無所适從。

看到聶岑用餐時,舉手投足間展現出來的優雅矜貴,看到他吃得很滿足的樣子,白央忽然覺得,她每次拉他去吃什麽牛肉面、米線、煎餅果子、撸串之類的,特別傻逼。

臨近結束時,聶岑去洗手間,剩下白央與裴雅蘇,氣氛不免異樣。

白央一言不發,等待着裴雅蘇的開口,她感覺,對面這個年紀小她三歲的姑娘,肯定有話對她說。

果然,裴雅蘇臉上揚着燦爛的笑容,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聽得清楚,“白央姐,小岑哥在加拿大生活了十年,他的生活方式,趨向于西方化,喜歡高雅的東西,這次要不是因為他外婆,他是不會回國念書的,他父母也是不同意的。現在呢,雖然他在京江大學讀本科,但說句不好聽的話,一旦他外婆離世,他肯定就回去加拿大了,也許半年,也許一年兩年,能呆多久是個未知數,但肯定的是,他将來必定會走,溫哥華有他的家,有他的朋友圈,還有他的事業。他喜愛的賽車,他設計的賽車服帽,打算投資他公司的人,他的人脈、資源,全部都在溫哥華,而上海之于他,除了一個外婆,幾棟房産,再無其它。他十六歲成為職業賽車手,一路打拼到今天,他在溫哥華已經頗有名氣,是圈內有名的賽車小王子,他的未來,會發展的更好,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這些,白央你都知道麽?”

白央木讷的搖頭,她什麽也不知道,此刻心底除了震驚,便是害怕,一種從頭涼到腳的恐慌感,占據了她整顆心。

“我不會再找你打架,但我也不會放棄聶岑。白央,我要跟你公平競争,看看最後,能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

裴雅蘇高昂着下巴,眉眼間綻放着自信的光彩,她用今天這一餐飯,用那一席話,狠狠的打了白央的臉!

白央呆坐不動,腦子裏全是空白,她竟找不到可以反擊裴雅蘇的話,因為愛情在現實面前,顯得那麽蒼白,仿佛手指一戳,就會破個洞。

聶岑歸來,裴雅蘇迅速轉換角色,又變回乖巧貼心的小妹妹,白央也極力打起精神,讓自己顯得沒心沒肺,含笑應對。

終于熬到結束,裴雅蘇買了單,請聶岑先送她回學校,聶岑一口答應,白央遲疑着道,“聶岑,我下午有課,要提前準備些資料,教授上課會提問的。這樣吧,我搭地鐵回去,我們兵分兩路。”

“你一個人行麽?”聶岑皺眉。

白央笑,“當然行,沒遇到你之前,我不就是一個人麽?”

“那好,你小心些,注意安全。”聶岑點點頭,叮囑她,“你回去後告訴我一聲,我也很快的。”

裴雅蘇站在旁邊,無聲的咧了咧嘴,笑容不明深意。

☆、073:今晚不回宿舍了,我要跟你睡

白央破天荒的第一次拒絕了聶岑共進晚餐的邀請。

整個下午兩人各忙各的,沒有再見面,五點多時,聶岑發微信給白央,結果她回複他,同學約了她去食堂,不好意思爽約,所以不能陪他晚餐。

聶岑站在樓梯的窗口,冷風灌進來,他攏了攏風衣的領口,獨自沉默亘久。

宿舍裏,白央對着一碗泡面,好半天一動不動,直到泡面涼掉了,她才漸漸回神,低頭一口一口的吃着,如同嚼蠟。

從堅定到動搖,再到堅定,然後再動搖,反反複複,一次次糾結,白央不知道,現在的她,又該如何選擇。

不戰而敗,向來不是她的風格,可現在裴雅蘇向她宣戰了,她卻慌了。

是的,很慌亂,就像是懸空的雙腳,踩不到實處那般的恐懼,內心一點兒都不踏實。

大大咧咧的她,只以為聶岑家境富裕,卻不曾料到,他是那麽的優秀,而他的所有,不論方方面面,她都望塵莫及。

現在想想,那時聶岑說,他們不會有結果,這話是有道理的,可她堅持真愛至上,于是,她在廣場上愛的宣言,感動了聶岑。然後,聶岑接受了她,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他不曾承認過,可他的行為,已經證明和默認。

而今,他與她之間,已不僅僅是這麽簡單,他們隔了一個太平洋。

他的未來在加拿大,而她不知在何處,能否留在上海,都是個未知數。

溫哥華距離上海9010公裏,上海距離陝北延安1861公裏,加起來一萬多公裏,她能追逐得上他麽?

白央越想越覺前途黑暗情途末路,或許長痛不如短痛,分手是最理智的選擇,但是……她怎麽舍得聶岑?

正煩燥時,手機有來電呼入,她拿起一看,竟是聶岑,心下一抽,她傻怔了片刻,在音樂即将結束時,才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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