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3.撓人小貓,喵喵喵]

胸口起伏的幅度有點大,她拼命地吸氧所以吸醉了。

水蒸氣彌漫着,熱度飙升,這間屋子比上次她表白的那間更衣室還狹窄……

透過對面的全身鏡,她看見他剛才輕輕貼着自己後背在她耳邊說話的那一幕,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她整個人都要酥軟地化成一灘甜水,還是冒泡的那種!

難道他就不覺得,他剛才那樣很暧昧嗎?他簡直就是個撩妹高手啊,什麽也沒幹就讓她渾身滾燙得要炸了。

沒出息,何書墨暗罵自己,可是呼吸還是不順暢,心髒還是在狂跳,因為這個地方,環境真是太……太有氣氛了。

她慢吞吞地轉過來,牙齒咬着下唇,她知道她的嘴唇紅得都要滴血。

也不知道是因為溫度,還是呼吸裏濕漉漉的熱水汽把她蒸得快熟透了,還是因為她今天肚子裏那一點酒精作怪,何書墨轉過身,垂着腦袋,面對着他,做出了一件很羞恥的事。

她慢慢地挪腳,傾身貼上去,一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喘息,一邊把臉埋進他胸口……

因為很靠近門,她覺得不好意思,緊接着随手把門口的燈的開關給按滅了。

“啪”很細很低的一聲,室內全暗。

诶?自己這是幹了什麽……

把燈關了,然後還……嗯……把頭靠上去了?!

周圍好黑暗,好熱,腿好軟,她貼上的那個胸口很好聞,很有男人味,而且,顧凜為什麽不躲開?

難道他不反感?

何書墨覺得要暈了,趕緊控制了一下腦洞。

“那……今晚我可以住這裏嗎?”她蹭上去,雙頰滾燙,她幾乎是把臉全埋在顧凜的外套上,所以聲音悶悶的。

視線裏忽地一黑,顧凜就知道她又做蠢事了。

剛才幫她弄好拉鏈,何書墨磨磨蹭蹭地轉過來,他就看見她劇烈起伏的胸口,緩緩聳動的小肩膀,以及被熱氣蒸得紅透的臉,緊咬着的薄唇露出鮮豔欲滴的紅色,微張着,似乎欲言又止,漆黑的大眼睛浸潤着一層水霧,甚至不用觸碰,他也知道她的身體軟得要化了。

她好像,想要有什麽很過分的動作……

顧凜剛想開口制止,結果她就直接貼上來了。

竟然還把燈關了……

自己對她,縱容得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但其實對于他而言,縱容,就是一種默許。

顧凜靜靜地站着,沒有任何動作,在黑暗裏感受到她的臉蹭了蹭自己的胸口,左蹭一下,右蹭一下,像是一只貓,鼻音很重的嬌音透過他的衣服,顯得啞啞的,問他今晚能不能住在這兒。

從18歲開始,這麽多年的軍警生活,他最習慣的就是高度自律,克制一下自己被忽然貼上的熱度擾亂的情緒似乎沒什麽問題。

但是,撒嬌什麽的,他有點受不了。

“難道,我拒絕你了嗎?”他的聲音很冷靜,反問了句。

距離緊貼着,周圍一片漆黑,水蒙蒙的空氣有種讓人暈眩的錯覺,何書墨熱得有點意亂情迷,基本上沒什麽清醒意識了,被沖昏了頭腦,傻兮兮地回答:“你剛才不是說,不讓我住……”

屋子裏很安靜,她的呼吸聲是唯一的聲音,何書墨每一個胸口起伏都貼着他,剛洗完的頭發散發着熱熱的香氣,身體軟得幾乎全靠在他的身前。

“我說的是,”顧凜語調平緩地重複道:“最好,不要。”

“我知道,但是……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她把臉緊緊貼着他的外套悶聲道。

很久沒有聲音,何書墨這才把臉仰起來,在漆黑裏,試圖看清顧凜的表情,但是太黑了,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和氣息,萦繞着她所有感官。

“蹭夠了?”他聲音涼涼的。

“嗯……”何書墨一愣,拽着顧凜衣角的手,像是八爪魚的觸角碰到了鹽水一樣,倏忽縮回來。

“啪”一聲微響,顧凜伸出一只胳膊,按亮了燈。

昏暗的光線閃了兩下,重新照亮眼前的一切,何書墨這才清醒一些。

她跟他站得還是很近,燈亮了之後,她繼續低頭看腳。

“睡樓下吧,”顧凜說,一邊轉過身去開門:“我給你拿毯子。”

诶?答應了……何書墨激動得擡起眼,此時門被打開,一陣清涼的空氣飄進來,她瞬間清醒了。

完了,她那一剎那忽然被重物砸了一下似的明白到,她一不小心又越界了,剛才用臉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她又不是寵物!

真是作死啊,她剛才又弄了一堆小動作,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讨厭自己呢,難不成他還有可能覺得自己是個心機女,故意把頭發卡住好來引*誘他……

最關鍵的是,何書墨覺得自己心裏的那個疙瘩,又開始隐隐作痛了。

“顧先生……”何書墨喊住他。

顧凜剛朝外走了兩步,聽見她的聲音,在門邊停住腳,回眸看她。

“我有個問題……”何書墨用手摸了摸臉頰,想冰一下紅得燒起來的臉。

“說。”他簡短地說道。

“你……現在,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兒了啊?”她口幹舌燥,心跳狂跳,幹咽了口唾沫,卻依舊覺得七竅生煙。

他聽見她的問題,似乎有一瞬間,露出了有點奇怪的表情。

奇怪的意思就是,何書墨看不透他是沒笑還是笑了,還是有點怒還是只是有點無奈……

接着他朝着她,又走進了幾步。

嗯?何書墨瞪大眼,往後挪了挪,但其實他的步幅很小,走得也很慢,此時靜靜地停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想知道?”他輕輕地問了句。

“嗯……”何書墨深呼吸,覺得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喜歡的……女孩兒……

顧凜瞅住她,大半時間在斟酌這兩個字眼。

喜歡?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耷拉着腦袋,整幅畫面似曾相識,他總覺得似乎又被貓尾巴撓了一下。

何書墨靜了好久,還是擡頭看他,瞬間被電得魂不附體的。

他的眼神,認真得讓她有點招架不住,熱度滾燙,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但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現在,”他沉吟了一下,再次開口:“确實有……”

***

辦公室一陣香煙霧氣。

幾個男人圍着桌子坐着,有的赤膊,有的摳腳,基本上臉上都挂着白條,正在打牌。

教散打的林教練忽然從門外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腳底跟抹了油似的,滑到茶幾邊上,一拍桌子:“小卓,你女朋友跟凜爺在浴室裏!好久了,凜爺剛進去,裏頭就關燈了!我去,ntr現場被我看見了……”

卓知揚正在洗牌,聽見這句吓得一哆嗦:“卧槽,真假的?”

“真的啊!”林教練一屁股坐下:“你你你,等下千萬別激動,要打的話千別簽生死狀,保險買了嗎?進了八角籠哥們兒就幫不了你了啊!還有就是,千萬別跟凜爺來陰招,你要是被放倒在地上,被鎖住了,那徹底沒戲了,他想讓你怎麽死你不會有另一種死法,那時候,千萬別繼續打,拉住他胳膊使勁拍,必要時刻喊爺爺饒命,實在不行喊祖宗……”

卓知揚沒聽完他一堆亂七八糟的話,皺皺眉,一副沒搞懂狀況的表情,心裏想着這什麽情況,浴室裏?誰關的燈啊?

大鳥?她色膽包天了?

不會是凜哥吧,進展這麽快……

卓知揚拎起啤酒瓶猛灌了幾口,嚴肅道:“都別下樓啊,現在誰下樓看熱鬧,我跟誰拼命!”

林教練很懂的樣子拍拍他:“我知道我知道,女朋友跟別人在浴室裏,你肯定不想被我們看見,想自己動手的,我們都不幫你,真男人就要單挑……”

卓知揚的濃眉擰起來,大咧咧道:“哎,說了多少遍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啊,怎麽這麽閑,喜歡胡沁呢……”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門開了。

頓時一片撚煙頭的動作,撲克牌被誰不小心被誰弄掉了,散了一地。

顧凜神色冰冷地走進來,看見這一幕也沒表态,直接走到櫃子邊兒上,拉開櫃子門,拿出一條毛毯。

“大鳥睡樓下?”卓知揚看見顧凜拿毯子,頓時心情大好。

這樣看來,何書墨這是得手了?

他覺得今年“最佳神助攻”獎一定得頒給自己。

顧凜神情涼薄地看了他一眼,拎着毯子再次走出門去了。

“啪嗒”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幾個男人都把拳頭捶在卓知揚身上:“到底怎麽回事?真不是你女朋友?”

***

樓下的休息區一片漆黑,只有緊急逃生的綠色标志亮起一點模糊糊的幽光。

何書墨癱倒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身上蓋着顧凜給自己送的毛毯,一晚上心碎了這麽多次,她摸着胸口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剛才眼神那麽認真,表情那麽嚴肅地說他有喜歡的女孩兒了,這還不是拒絕是什麽?

所以她在顧凜幫自己拿毯子回來時,非常有分寸地拿捏着表情,笑了一下,就說了聲“謝謝,我要睡了”,別的什麽也沒說。

本來,她是想跟他道晚安的。

但的确,現在應該把自己心裏瘋狂生長到根葉粗壯的那份“癡心妄想”全部拔去了,斬草除根才能騰出一些地方留給她心疼自己……

但是,他喜歡的人,明明就要結婚了啊,所以,她應該繼續追嗎?

何書墨徹夜失眠,輾轉到第二天五點半。

她靜靜地坐起身來,摸起手機給卓知揚發了條短信,就偷偷摸摸地溜出訓練館去了。

訓練館的一群教練果然鬧了一夜。

顧凜心煩了整晚,窩在沙發上聽他們打牌唱歌,吃宵夜,接着還分組打擂臺,折騰到三四點,幾個外國友人都撐不住了,才解散回家各找各媽,他終于耳根清淨,把剩下的幾個人都趕出去,在沙發上迷瞪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那小屁孩兒睡在負一層睡着了沒有,畢竟他們幾個教練打擂臺賽的時候,吵得整個拳館上下都是鬼哭狼嚎。

百葉窗似乎沒拉嚴實,顧凜也沒怎麽睡,迷糊之際,他是被一通按斷了四五次還依舊不依不饒打進來的電話叫醒的。

來電顯示上“卓知揚”三個字,讓他煩得想把他從電話那端拎出來掐死。

“幹什麽?”顧凜接通電話的時候,從沙發上坐起來,蹙着眉捋了把淩亂的頭發。

“還問我幹什麽?我說凜哥,你太過分了!”卓知揚的公鴨嗓子跟烏鴉叫似的,一恍惚間,顧凜還以為自己回北京了。

果然,他根本不需要回答,對方就自動開始滔滔不絕:“你說你,喜歡誰不好,非喜歡一個要結婚的,她哪兒好啊,除了胸比我們大鳥大一點,但是你不是喜歡貧乳嘛?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就是來揭穿你的虛僞嘴臉的!竟然為了一個要結婚的女人拒絕我們鳥兒,不喜歡就別撩人家小姑娘啊,大半夜的,跟人家在浴室裏還不開燈,你到底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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