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鍋端
夏青不可置信道:“真的?那個狗東西在哪兒?!”
牧雲:“需要根據你手腕上印記的指導才可以找到具體位置, 不過現在已經确定大致方向了。”
夏青很是激動:“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我非扒了他的皮!”
牧雲:“你?恐怕不太行。”
夏青擺了擺手:“我就是口嗨一下,誰不知道殺人犯法……”
牧雲指了指樓梯:“你先走吧,我在下面等你。”
夏青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也沒問太多,心急找到那個黑心老道的她直接沖下了樓梯。
還好她平日裏為了保持身材沒少鍛煉身體, 所以只用了幾分鐘便跑到了一樓。
正當她要喘口氣時,卻差點被眼前的牧雲吓得叫出了聲。
“你是怎麽下來的!”
牧雲:“跳下來的。”
夏青瞪大了眼睛:“這麽高的樓,你……”
牧雲:“你不是着急去抓那老道嗎?”
他覺得就夏青這種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性格,也難怪會被人擺了一道,能火這麽久她的團隊估計出了不少力氣。
夏青重新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個黑色的粽子,和牧雲一起搭上了出租車。
看到夏青的樣子, 司機忍不住從車內後視鏡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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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準備去哪啊?”
夏青轉頭看向牧雲, 牧雲指着車窗外:“往東去。”
司機:“東……東邊哪裏啊?”
牧雲:“你只管走就是了, 我會給你指路。”
司機“哦”了一聲,啓動車子之前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咱們是按裏程數收費啊!”
夏青直接掏出手機掃了後座挂着的二維碼, 付了兩千塊錢過去。
“可以出發了吧?”
司機聽到了錢到賬的聲音, 忙應道:“可以了可以了!”
出租車開始一路往東行駛, 從城市開到郊外, 又從公路開到彎曲的小道, 而牧雲則一直看着夏青手腕上印記的變化, 不斷給司機指引着方向。
夏青很是不解:“我手上這東西是指南針還是地圖啊?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出來?”
牧雲:“你自己能看出來的話,還需要來找我?”
夏青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于是換了一種問法:“你真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啊?”
牧雲點頭。
“那,我身上有沒有什麽小孩兒趴在身後?”
牧雲看了她一眼:“別腦補這麽多, 養鬼胎又不是真的把小孩兒養在你身上。”
夏青來了興趣:“那是什麽?”
“挖出慘死嬰兒的內髒, 把它們進行一系列的煉制之後變成濃液, 再将其灌注到金制品內,只要有人接觸這種金屬,就會遭到侵害。”
夏青內心生出一陣惡寒,突然覺得手腕上的那個印記無比可怕,趕忙将手舉得遠遠的。
此時汽車正行駛在無人的林間小路上,四下無人,司機聽着後面的對話,額頭滲出了冷汗。
“可,可以問一下,二位是作什麽工作的嗎?”
如果兩人是殺人越貨的,自己可千萬不能稀裏糊塗成了幫兇。
還是夏青反應快,她對司機道:“我們是編劇,沒事就喜歡聊些有的沒的,你別在意。”
司機選擇相信,要不事情的發展就太超出自己的理解範圍了。
夏青手腕上的印記越來越深,其中還浮現出一些暗金色的花紋,牧雲知道,離目的地不遠了。
出租車最終停在了一處縣城的街道上,一旁便是一個自建的中式庭院,而當兩人下車時,夏青突然捂住了自己的手腕,臉色也痛苦地扭曲起來,可沒過幾秒又自己好了。
她很是驚訝,問道:“這代表着那狗東西真的在這裏嗎?”
牧雲點頭。
他按了一下鐵栅門旁邊的門鈴,不多時,一個婦人走了出來,詢問來者是誰。
而在她的身後,一個和夏青同樣裝扮的人急匆匆走了出來。
憑借着在職場混跡多年的經驗,夏青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而當那個包裹得同樣嚴實的人快要走到他們身邊時,夏青突然大叫道:“付靈耳!是付靈耳!”
那人身影猛地一頓,她是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夏青,本想着出門的她又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牧雲突然單手擡起,撐住鐵栅門上的杆子一躍而起,輕松跳入院中,還沒等婦人反應過來,他就從裏面打開了門,而夏青也趁機溜了進去。
婦人吓得邊跑邊喊:“快,快來人啊,有人闖進來了!”
牧雲的目标很準确,只要跟着付靈耳就對了。
這時一旁沖出了幾個保镖類的人物,夏青不禁大呼“完了完了”,自己肯定要因為私闖民宅再次上熱搜了!
可牧雲拽起了她的胳膊,一邊護着她躲過了保镖的攻擊,一邊靈活地将他們一個個打倒在地。
夏青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學生功夫竟然這麽好!
很快,兩人就追上了已經跑進屋子裏的付靈耳。
而她此時正躲在一個男人的身後。
那個男人頭上生出了些許白發,帶着一副複古圓眼鏡,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手裏卻依然拄着拐杖。
他看到沖進來的兩人後絲毫不慌張,甚至輕笑了一聲。
“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就別怪我了。”
夏青終于見到了這個黑心老道,火氣頓時冒了上來:“就是你個老東西害的我!她付靈耳是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誰知男人笑了笑,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女人,眼神中帶着些許暧昧。
“她啊,給我的好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給的。”
付靈耳把口罩緊了緊,此時更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夏青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震驚之餘又開始破口大罵:“你個死白蓮花,還有臉陷害我和你老公有一腿!原來你自己才是那個不檢點的東西!”
付靈耳到現在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夏青就像是用鐵拳錘在了棉花上,越錘越憋屈。
怎麽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她倒是很委屈的樣子?!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郝天師拍了拍付靈耳的手,對她道:“讓她罵吧,就當是她生前的最後幾句話。”
付靈耳乖巧地點了點頭,隔着口罩和墨鏡都能猜到她得意的表情。
夏青直接氣笑了:“怎麽着,你們還想殺人啊?!”
郝天師挑了挑眉:“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他撐着拐杖站了起來:“這麽多年,你以為我手上的人命還少嗎?”
夏青又覺得自己的手腕開始劇痛起來,那塊印記上的金紋愈發清晰,逐漸彙聚成一個胎兒的模樣。
“聽到小孩子的哭聲了嗎?”郝天師笑着對夏青道,“他迫不及待想要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呢!”
夏青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由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牧雲的褲腳。
這時郝天師才看向了牧雲:“哦,你是她的幫手吧?”
他笑容中輕視的意味更重了:“找了個白白淨淨的帥小夥?怎麽,還想讓我被美色蒙蔽嗎?哈哈哈哈……”
付靈耳也捂着嘴笑了起來,她似乎是嫌口罩不舒服,于是便将其摘掉,露出了一副和往日裏完全不同的嘴臉。
她的臉屬于娃娃臉類型,很有觀衆緣,可是此時她的眼中卻滿滿都是蔑視與得意,讓人看一眼就生厭。
牧雲:“吃瓜時還以為你是個受害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付靈耳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呦,小朋友,你還是個追星族呢?”她用手指轉着手中的口罩,“是不是你的這位夏青姐姐說讓你來做替死鬼,你也會屁颠屁颠地過來啊?”
“還是,你是專門來接近我的啊?”她突然湊近牧雲,“畢竟我這麽好看。”
牧雲:“……得了吧,你長得還沒我準老板的十分之一好看!”
付靈耳:“……”
雖然不知道他準老板是誰,但是想要見一見的沖動很強烈!
牧雲突然意識到夏青還在地上掙紮。自己剛才就想幫她來着,可被這對狗男女打擾了。
他連忙蹲下身,用手指在夏青的手腕上輕輕一撫,那種劇烈的痛感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夏青驚訝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地轉動着手腕,果真一點都不疼了!
一旁的郝天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明明還在控制着夏青,怎麽這家夥只是輕輕摸了一下就可以解開控制?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驚恐地看着牧雲。
牧雲中二病又小小地犯了一下:“為世界驅除邪惡之人。”
郝天師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從牆上拿出一件自己最為得意的銅鈴法器,輕輕一晃,一陣悅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晃動了一下後,他開始查看夏青的反應,竟然對她沒用?!
他又開始不停晃動,牧雲忍不住鼓起掌來:“節奏掌握得不錯,繼續……”
郝天師憤怒地将手中的銅鈴扔到了地上,抄着手中的拐杖就要向牧雲進行純物理攻擊,可拐杖還沒被舉起來,就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給夏青留下的印記,竟然跑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牧雲打了個響指,一字一頓道:“疼痛加倍。”
很快,郝天師就疼得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一旁的兩個女人都看呆了。
牧雲一邊欣賞着郝天師痛苦的樣子,一邊掏出了手機。
“對了,你剛才承認的自己手上有不少人命這件事我已經錄音了,到時候就讓警察一件件調查吧。”
夏青驚訝地看着他,這人果然心思夠多,幸虧自己剛和他見面時看着他關機了。
而就在這時,付靈耳一個健步沖上來,要搶奪牧雲手中的手機。
她十分害怕自己和郝天師的事情被傳出去,到時候自己一定會身敗名裂的!
牧雲在她沖過來的瞬間便把手舉了起來:“沒用的,你請的偷拍記者相機和電腦裏的數據也很快就會恢複,到時候真相被揭開,你依舊會被萬人唾罵。”
付靈耳直接愣在了原地,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人偶,再也沒力氣掙紮了。
出了郝天師的院子後,夏青看着牧雲優哉游哉的背影,突然道:“牧……不,大師!您開個價吧!”
牧雲揪下路邊樹上的一片葉子在手中攆着玩:“要不,你給我講講更多娛樂圈的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