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蜜月旅行(二)

從寺廟回來,陸一再沒要求去任何地方,一路小跑回旅店,進了浴室就沒再出來。

陳振北看看手表,他的小妻子已經進浴室37分19秒了,走到浴室門口聽了聽并沒有任何水聲,不放心的敲敲門:“一一,怎麽了?”

裏面沒有任何回音,陳振北又敲了兩聲, “一一?”擰了擰手把,門是鎖着的。

心裏有些慌,陳振北加大力度敲了敲,裏面終于有聲音傳出來,不大卻能聽得清:“我沒事。”

“真沒事?”從山上下來,陸一就有些反常,一路走在前面頭也不擡好幾次險些與對面的人撞上,回來後又把自己關進浴室不出來,說沒事他是真不信。

“真沒事。”

“沒事你就開開門,我要用廁所。”

“……”裏面沉默了會,慢騰騰的才回答,“你去外面的共用廁所吧。”

陳振北聽見回答,心裏篤定她絕對不是沒事,卻想不通她在為什麽別扭,難道是自己在山上的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想了想又敲敲門:“一一,你是在為我的話鬧別扭嗎?”

“……不是。我真的沒事,我馬上就出來。”陸一看着鏡子裏自己紅彤彤的臉,因為陳振北的話仍是心跳不已,一會準要發短信給程明珠,誰在說她家陳振北不會說情話不會浪漫她分分鐘劈死他。

用水撲了撲臉,陸一慢騰騰的打開門走了出來,仍是不敢擡頭看他怕是一對上他的目光,自己便會害羞死。

陳振北看着她默默走出來,一頭栽倒在床上,面朝下像是要将自己憋死在被子裏。

走過去抱起她,按住她的手腳,擡起她的頭,看見她紅紅的臉一愣,“感冒了?發燒了?”手探上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啊,“怎麽了,一一,臉怎麽這麽紅?”

陸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不知道他那句上上簽的話怎麽就點了自己的害羞穴,只能撇開頭不看他心才不會跳的那麽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

見她別開頭看也不看自己,陳振北心裏更不解了,搬回她的頭逼她正視自己,見她眼珠子亂轉就是不敢正眼看自己,突然就明白了,他的小妻子這是害羞了。

想到此,陳振北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目光多了抹玩味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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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被他一笑更羞了,狠命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捏住他的嘴,“笑什麽笑,沒見過女生害羞嗎?”

陳振北任她捏着自己的嘴點了點頭,看着她的眼睛明顯是在說“确實沒見過。”

陸一看他的樣子,心裏更羞惱,一手攬住他的頸湊向自己,對着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陳振北“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這丫頭是真下狠手啊,脖子那塊生疼生疼的,任她咬了會,陳振北搖搖她讨饒:“一一,別咬了,我錯了。”

陸一松開嘴,擦擦自己的口水,斜睨着看他:“錯哪了?”

“不應該明知道你害羞還明目張膽的笑話你,我下回偷着樂。”

饒他一命,他還敢繼續嘲笑她,陸一氣的撲過去還要咬,陳振北怎麽會給她第二次機會,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對着她的唇咬了回來。

直到陸一被咬的,眼裏水潤潤的,眉梢眼角帶着魅,陳振北才放過她。

手指在她被咬腫的唇上揉了揉,調笑着說:“不是教過你,要咬這的麽?怎麽總是記不住,我這個老師只能勉為其難的多教幾次了。”說着俯下頭,對着她的唇又咬了過去。

直到陸一腫着唇再三保證學會了,陳振北才放過她。

晚上躺在床上,陸一被他抱在懷裏,看着窗外的月光,手指點點仍有些腫的唇,心裏後悔的想,自己怎麽會認為他是個木頭疙瘩,怎麽會認為他不會浪漫不會調情,怎麽會認為他好欺負。

什麽時候學生能贏的過老師?她上了這麽多年學,怎麽就忘了老師才是食物鏈頂端的人,何況自己家這個是喝過洋墨水的食物鏈頂端。

****

在小鎮只呆了兩天,陳振北兩人便坐火車去了下一個蜜月地點,在那裏玩了三天,陳振北兩人便回了家。

原本兩人就計劃在外面玩兩天,回家休息兩天,這樣再上班便不會太累。

下了飛機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多了,陸一好久沒這麽盡興的放松了。從畢了業開始,每天上班忙的要死中間還要準備結婚的大小事情,神經每天都繃的緊緊的,着實累得很。

這一次的旅游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全程都很放松,陳振北在外很照顧她,什麽事都不用她操心,極盡所能的帶着她将每一處都玩透看透。沒有擁擠的人潮,沒有忙不完的工作,只有她吃吃吃、玩玩玩,想回到了上學時一樣無憂無慮,快活極了。

短期蜜月結束,陸一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不過陳振北答應了她,以後有時間有假期就陪她出來旅游,這才稍稍解了她心裏的遺憾。

到了家,陸一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睛了,被陳振北推到浴室洗漱,沖了個戰鬥澡頭發也不擦幹就出來了。

陳振北正在換床單,好幾天沒在家家裏落了些灰塵,趁着她洗澡的時候簡單收拾了下,兩人睡覺也舒服些。

見她出來頭發上還滴着水,便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細細的替她擦幹。終于将她頭發擦幹的時候,陳振北才發現她已經靠着他睡着了。

輕手輕腳的将她抱上床,陸一在被子裏動了動又沉沉睡去,陳振北看着她毫無防備的睡顏,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高二那年。

高二那年夏天,陳雲歆不知怎麽突然得了急性闌尾炎,在班級就疼得暈了過去,當時他吓的手都抖了,跟着救護車将她送到醫院,陳振北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手術很快就做好了,他當時卻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從手術室推來,陳雲歆麻藥勁還沒過,也是沉沉的睡着,家裏人還沒有趕過來,他一個人守着她就這麽靜靜看着,心裏疼的受不了,像是那個手術是做在自己心上一般。

那個時候在心裏發誓,以後絕對不讓她再生病,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她。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篤定非她不娶的,可是到頭來,她嫁的人不是他,他娶的妻也與她沒有任何關聯,兩個相交線終于走過了交點漸行漸遠。

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的難受,陳振北低下頭親了親陸一,知道自己不該去想那些曾經,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才是他的一生,才是他以後的責任。

收了心思,給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洗澡去了。

第二天兩陸一睡了個大天亮才醒,陳振北不知什麽時候起的床,并不在身邊,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陸一只感覺肚子咕嚕嚕的叫喚,昨晚回家就直接睡覺了,難怪有些餓。

穿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出來,陳振北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還架了副眼鏡。陸一從不知道他還近視,有些新奇的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鏡片不厚,度數想來不會很高。

陳振北笑着看看她,親了親身前的好奇寶寶,說:“睡醒了?餓不餓?我熬了粥。”

陸一脫了拖鞋窩在他身邊,點點頭。

“喝點水,我去熱飯。”

吃過飯,陸一拖着箱子坐在客廳的毛毯上,将買的紀念品和給大家帶的禮物一樣一樣拿出來分類。

陳振北洗好碗,切了水果端出來放在茶幾上,坐在她身邊同她一起擺弄小工藝品。

陸一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對小陶人擺在電視櫃上,對着陳振北說:“還是我心靈手巧,你看我把你捏的多像,你把我捏的多醜。”

陳振北頭也不擡的點點頭, “底子好,捏出來的自然好看一些。”

“你是說我難看嗎?”陸一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扭着身子掐住他的脖子,“說,是你技術不好,不是我不好看。”

陳振北由着她鬧,語氣裏不自覺地帶了寵溺的味道:“是是是,老婆長得最好看,是我技術太差。”

陸一聽了想聽的話,點點頭放開他,“這還差不多。”

“這個是送給嫂子的吧,你覺得嫂子會喜歡嗎?”陸一從箱子裏拿出一個手工雕的镂花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這簪子是最後買的,陸一拿捏不準陳雲歆的喜好,還是陳振北親自挑了這簪子。

陳振北眼神閃了閃,點點頭,“會的。”

“那就行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說她會喜歡應該就不會錯。”陸一将簪子擺在一旁,又開始擺弄下一樣東西。

收拾好東西,陸一和陳振北帶着禮物回了陳家。

到家的時候,陳雲歆正坐在沙發上跟陳母聊天,陳振南也坐在一旁。陸一拿出給衆人人準備的禮物遞過去,特意挑了簪子遞到陳雲歆面前,“嫂子,這簪子是振北特意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陳雲歆接過簪子眼神閃了閃,擡眼看了看坐在陸一身邊的陳振北,“喜歡,我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

陸一一聽總算放下心來,碰了碰身邊的陳振北,“果然是你了解嫂子。”

陸一聲音不大不小,坐着的人都聽見了,陳振北面上一滞,下意識的去看對面的陳雲歆,不巧對方也在看自己,視線對上又匆匆移開。

陸一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也沒有發現陳雲歆看着她的眼睛裏閃過的冷光。

吃過晚飯,陸一陪着陳母聊天,陳振北與陳振南聊着生意上的事。陸一性子活潑,将其旅游的趣事也生動的很,挺得陳母也高興的很。

不知怎麽話題就說到了生孩子的問題上,陳母拉着陸一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一一,這個事媽不催你們,但是如果有了就留下來,生了之後媽替你們看着。”

陸一第一次被談及這個事,臉上一紅,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陳振北在一旁正與陳振南聊天,聽了這話,便說:“媽,我還準備多過兩年二人世界,孩子的事晚兩年的再說。”

趙儀蓉瞪了他一眼,心裏或多或少也明白這是兒子在替兒媳婦解圍,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拍拍陸一的手聊了別的話題。

從陳家出來,陸一挽着陳振北的手,提議溜達溜達再回去。陳家小區綠化特別好,一塊塊小花園将小區分割開來,陸一挽着他慢悠悠的沿着一條小路走。

小區的路燈昏黃的照在兩人身上,影子被拉的老長。陸一跟着影子一步步的向前走,一句話也沒有。

陳振北有些奇怪她的沉默,“怎麽不說話?”

陸一搖搖頭,“就是覺得這麽挽着你走路感覺特別好,好到我都不排斥早點要孩子了。”其實通過這一個月的相處,陸一心裏對他的感覺更深了,已不是當初的僅有好感,更多的是喜歡,與愛也僅有一步之遙。

剛剛陳母提及的的孩子問題,她發現她并沒有很排斥,相反竟有些期待,她與他之間的紐帶與羁絆,是像他多一些還是像她多一些?

陳振北停下腳步,面對面的對上她的眼,她眼底滿滿的認真,她剛剛的話并不是一時興起。陳振北有些說不出現在的心情,看了她半晌,問:“一一,你想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箱,第一次跟大家見面多少有些緊張,說些什麽好呢,有潛規則嗎要錢嗎?好害羞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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