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練武強身,你聽過沒?」耳邊傳來皇甫桂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響,教她不由自主縮起肩,嘿嘿幹笑着。
「我怎麽知道,我以為……」
「你以為?你腦袋裏裝的是什麽,豆腐渣嗎?恐怕也已經锼了,該倒出來清一清。」皇甫桂低吼道。「不要眼睛有問題,連腦袋也跟着壞。」真顧她想得出來……他和大慶……她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你幹麽老是這樣,你情緒波動很大知不知道?這麽兇做什麽,我又不是故意的!」錢少傳扁起嘴反擊。
「今天在茶水間也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罵得那麽難聽,也不想想我是因為怕你被場記設計,所以才勉強和他聊天,忍耐着被他性騷擾,可你卻把我說成妓女!」新仇舊恨,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新仇舊恨以光速不斷地汰舊換新。
「你為什麽要勉強,為什麽要忍耐?」
「喂,他是場記,是張制作底下的紅人,我要是不稍稍配合,他一不爽把這事記在你頭上,往後在張制作耳邊說你壞話,害你沒戲接,那不是完了嗎?」
「我要是只有這麽點能耐,任由小人說上兩句就從演藝圈消失,那就算了,可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我會成為一線演員,我會讓每個人都對我逢迎拍馬,你沒有必要屈就他人,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誰都動不了你!」混帳,說到底她的忍讓委屈竟是因他而起,要他怎麽吞得下這口氣。
錢少傳本是一肚子火,但聽到最後,從感動變成疑惑。「我……是你的人?」這話很有深意,她不太明白。
「那是當然,你是我的婢子當然是我的人。」錢少傳呆楞地眨了眨眼,掏掏耳朵。「幣紙還是壁紙?我不太懂。」
「奴婢。」
「金若望,你給我搞清楚,我是你的助理,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是你的奴婢,你不是我的大爺,想玩角色扮演跟傅哥玩,我沒興趣。」神經病,奴婢咧,真虧他說得出口。
「誰跟你……」
「還有,請你統一一下你的人格,不要一下對我好一下又對我吼,你這樣搞得我也快精神分裂。」
「你要是有把事辦妥,我會吼你?」真以為他是個火爆之人?還不是被她逼的。
「你根本就是初一十五不一樣,跟我有沒有辦妥事情沒關系。」皇甫桂閉了閉眼,瞪向躲在落地窗邊偷聽的大慶,問:「慶年,初一十五不一樣到底是什麽意思?」大慶苦思半晌,只能勉強推斷——「初一十五指的是月盈月朔,難道說的是旦夕禍福?」錢少傳聞言不禁低低笑着,驀地電來了,滿室明亮得令她微眯起眼适應着亮度,而外頭萬家燈火雖搶走了月色豐采,但卻掩蓋不了月亮存在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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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面了,豆菜面要是不涼的話就不好吃了。」她硬是把碗塞到他手裏。
皇甫桂嗅聞了下,嘗了一口,有些意外這味道竟分外令人食指大動。
「好吃吧。」
「還可以。」她啐了聲,起身走向廚房替大慶準備另一份豆菜面。
皇甫桂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揚高,就連冷眸也因為笑意添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