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切歸零·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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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直在平緩地前進着，很快，就來到了十一月七日。

那個令他們都銘記的日子。

也是zero不斷失去友人的開始。

松田陣平這幾天都不說讓萩原研二“記得穿防爆服”什麽的了，他只是會在萩原研二出外勤之前沉默地盯着他，直到萩原研二嘆着氣給松田陣平一個擁抱，安撫住對方，才能讓對方稍稍放松一下。

萩原研二怎麽敢不聽話啊。

他确實不喜歡穿防爆服，主要是這東西在大部分情況下其實也只能留個全屍，只是給人個念想罷了，而且穿着也又熱又笨重，對拆彈也有影響——簡而言之，他對這東西一向是喜歡不上來。

但是既然規定要穿防護服，總是有它的道理的，這是由多少慘痛的經歷得到的教訓啊。

萬一呢？

萬一就差這麽一點就能活下來呢？

就算不能，是不是也能給人留個念想，也好過讓小陣平一個人被他最後那句話束縛？

停——不要想了。

萩原研二迫使自己轉移思考的方向，在這個時候沉溺在這種未發生的過去可沒有意義。

他只需要做好他該做的。

萩原研二抱了一下松田陣平，在對方微微顫抖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小陣平，我們今天下班後去吃烤肉怎麽樣。”

“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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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看了他半響，說：“好。”

松田陣平一字一頓地說道：“萩，你得做到。”

“嗯，放心。”萩原研二向松田陣平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他該奔赴屬于他的戰場了。

按理來說，諸伏景光應該看過那個炸彈犯的訊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關于這部分的信息總是模糊的，所以他們只能根據已知的信息來追查。

于是諸伏景光特意請了假，動用了“風鈴”的身份，在暗線上翻查最近炸彈交易流通及制作材料的記錄，而松田陣平他們則是從明面上查看，雙管齊下，進行查找。

結果十分喜人，他們确實找到了嫌犯。但是，只是其中一個，而且理論上他們現在什麽都沒幹，如果直接抓捕只會打草驚蛇，而且大概不會過多久就會被從監獄裏放出來。

但是也不能放着炸彈不管，這可不是好鬧着玩的，所以在對方安裝完炸彈之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連夜拆除了炸彈。

這個過程中，松田陣平一直都很緊張，生怕炸彈會提前回秒，畢竟從hiro旦那能回到過去就知道了，這個世界可能并不是一個完全科學的世界，那麽那些影視動漫提到過的既定命運世界線收束什麽的，誰知道會不會存在呢？

誰知道他們的死亡是不是固定的呢？

不過出乎松田陣平意料，炸彈拆除的過程很順利，順利到他拆完後都有些恍惚，有一些不真實感。

這樣就……結束了嗎？

旁邊的萩原研二把頭放在松田陣平肩上蹭了蹭，以一種十分鄭重的口氣說道：“小陣平。”

“我在這裏。”

松田陣平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然後說道：“萩，今天還沒過去。要抓住那兩個混蛋才行。”

哪怕不為萩，身為警察，對這種報社的恐怖分子也是必須要進行抓捕的。

那麽最好的方式就是跟着原來的劇情發展，以此來确定犯人的罪行，保證對方在監獄裏待得長久。

于是他們在原處留下了有炸彈外殼的煙花，靜靜地等待犯人自投羅網，并且進行心照不宣的表演。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知道犯人在盯着他們，所以他們故意演出了那種凝重的氛圍，萩原研二更是沉浸式帶入，力圖最大限度的提高真實性。

但是那些真的是只是表演嗎？緊張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懊悔是真的，保證也是真的，誰能說這些不是真實呢？

在所有人的默契配合下，松田陣平和一個穿着兜帽服的藍眼男人按住了不斷掙紮的犯人，而另一個險些出車禍的犯人也被一雙有力的手拉了回來。

無人身亡。

松田陣平看着這個遮遮掩掩的同期，礙于地上存在的犯人，于是只是意有所指地說：“感謝這位先生的幫助，我和我的朋友都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呢。”

忙活許久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監控着他們昨晚拆掉炸彈但還是擔心的諸伏景光，直到在聽到隐晦的暗示後才松了口氣，這時後知後覺的欣喜才湧上了心頭。

萩原活下來了，命運确實是可以改變的。

或許他們之後會遇到別的會危及生命的事情，但是他們此刻是活着的，而活着就有無限的可能。

可以了，這就足夠了。

諸伏景光此時真切地感激自己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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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了想看的電影，吃了想吃的東西，雖然下雨，但是竟然在回來的公交上看到了煙花。

真是幸福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