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霸道王爺愛上我(二十

白軟第二日大清早就醒了過來,神色萎靡,無精打采,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夜未睡呢。

肅王将懵得走路都差點摔倒的白軟按住,放在梳妝臺前,接過紅箋手上的帕子給她洗臉,柔聲道:“醒醒軟軟,我們今日去寺廟上香。”

溫熱的帕子在臉上輕輕擦拭,白軟用力眨了眨眼睛,從困意中醒過來,遲鈍地應了兩聲“嗯嗯。”

戴上了昨日的粉珍珠頭面,又幾乎是被肅王伺候着用完了早飯,白軟被扶上了馬車,在馬車的輕微颠簸中才逐漸清醒過來,看着密閉的馬車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們這是去哪兒?”

肅王無可奈何,折騰到現在才醒過來,要是被人賣了還不知道都不知道。

“诶,去上香麽?”白軟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吃驚。

“我聽元寶說上回你去明光寺沒能上香,而且昨夜你又做噩夢,所以今日邊帶你去一回。”

都什麽時候的事了,還心心念念地記着。白軟扁了扁嘴,聲音低啞:“不過是個噩夢罷了,也值得王爺這樣記挂。”

肅王将白軟頭上的粉色流蘇步搖往上插了進去,“軟軟的事便都是大事。”

明光寺離肅王府較遠,在車上坐了一會兒也還未到,白軟便待不住地掀開車簾從小窗戶往外看,“唔那個糕點看起來真好吃,咦城裏何時有那麽多兵了,上回都未見到。”

聽見這話,肅王放下手裏的書籍聲音淡淡:“皇上的生辰是下個月初三,離現在也不過五天了,加強守備也是理所應當的。”

“皇上生辰要到了?”白軟放下車簾,吃驚地回過頭。

“嗯,皇上生于孟冬初三,自從登基之後每年生辰宴都要群臣敬賀,萬民祝福,還會有其他外族的朝觐。”

白軟有些好奇,她長在森林早已記不清自己的生日,“那王爺的生辰呢?在何時?”

肅王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皮,輕聲道:“我生于中元節。”

白軟一愣,難得有些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中元節是鬼節,人人忌諱,她好說不說問什麽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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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一陣寂靜,白軟突然趴在墊子上,笑着道:“那王爺不是好生厲害,在這樣的日子出生,怪不得現在如此豐神俊秀,威武大氣,不懼魑魅魍魉。”

肅王難得的被人誇得說不出話來,看着眼前笑意妍妍的臉眼眸逐漸變深,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将白軟抱起來放在旁邊道:“莫要調皮了,馬上就到寺廟了。”

偷偷地瞥一眼肅王的臉色,發現白皙的耳朵尖有點發紅,白軟心裏滿意:“哼,沒有我小貓咪撩不到的男人。”

馬車一路向前行駛,一會兒便到了寺廟門口。肅王下了馬車,牽着白軟走了進去。

上回廟會匆匆忙忙地來,尚未看清明光寺的仔細樣貌。白軟擡起頭望過去,廟頂雕刻着神态各異的佛像,千姿百态,令人眼花缭亂。

走進寺內,看見草叢中隐藏着幾朵豔麗的野花,寺廟中間栽種着幾棵巨大的菩提樹,生長得無比高大。雖然已是深秋時節了,但它們還是無比的蒼翠茂盛。

跟着随行的小沙彌進了寺廟大殿,便看見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佛像。它們有的手撚鮮花,面帶微笑;有的青面獠牙,怒目而視;有的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有的金雞獨立,手舞鋼鞭;有的手撚佛珠,慈眉善目;有的眼睛半閉,手持經卷。寺廟中鐘聲悠揚,一派古寺佛地的氛圍。

“兩位施主請稍等片刻,主持在和師叔論禪,一會便來。”小沙彌雙手合十,清脆的聲音很是悅耳。

“小師傅不用多禮,我們等一等空明大師便好。”肅王不卑不亢回到。

小沙彌退下後,白軟有些好奇:“王爺經常來這兒麽?怎麽寺廟的小師傅好像對你很熟悉的樣子。”

肅王看着廟裏一如既往的肅穆,聞言道:“年幼時時常跟着額娘來祈願,認得幾位大師。”

額娘?那便是先皇後了,白軟想起了當初第一次進皇宮誤入的那座冷宮和刻着先皇後閨名的發梳,默默地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即便是皇宮貴族,也會有自己想要祈求的東西。這座小小的廟裏,不知藏了多少人的希冀。

等了一會兒,空明大師緩緩而來,“多年不見施主了,不知近日可好?”

肅王稍稍回禮,“多謝大師記挂,近日甚好,”停了一下道:“今日我陪友人前來只是上香祈願罷了,想到多年不曾看望大師心有慚愧所以特意前來賠禮道歉。”

空明大師慈眉善目,看了白軟一眼,随即微笑道:“施主不必如此,今時不同往日,我能看到施主放下心中芥蒂平安順遂即可。”

肅王回禮,看看不知兩人在打什麽謎語一臉懵懂的白軟不說話。

“女施主可是要上香祈願,那便上前來吧。”空明大師示意白軟跟上來,跪在佛像前的蒲團之上。

白軟乖乖聽話,跪坐在蒲團之上後雙手合十閉目祈願,随即睜開眼睛接過空明大師遞過來的香對着佛像拜了三下。

“許了兩個願望的話佛祖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得無厭了。”白軟有些忐忑。

空明大師笑了笑,“女施主多慮了,衆生平等,何來多與少之分。”

白軟愣愣地看着,聽不懂诶,不過好像是說不會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白軟恭敬地行禮:“多謝大師。”

“女施主不必多禮。”

上完了香祈願後,白軟心裏的大石頭就放下了,屁颠颠地歡快道:“王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肅王将她不知何時弄歪的發釵扶正,把散亂的發絲往後挽了挽,“寺裏還有許多古樸的建築你未看見,讓紅箋和小沙彌陪你去如何?我多年未見空明大師,有些話想同他說。”

白軟爽快地答應,“那你談完了一會兒要記得來找我呀。”

“當然。”

眼看着白軟跟着小沙彌往外面走去,肅王轉過身道:“大師。”

“施主想要見的人已經在後院裏等着了,随我來吧。”

一路走到寺廟後院,空明大師将人領到一處偏僻的屋子前,撚起佛祖道:“往日施主每每來到寺中都身纏困擾眉頭緊鎖,今日一見卻是滿眼歡喜,如此甚好,老衲便放心了。”

肅王拱手,“多年來勞累大師挂記,如今林妄已尋得解法,不必再困擾纏身了。”

空明大師語帶笑意:“如此甚好,施主要見的人就在裏面,那老衲便先行一步了。”

告辭了空明大師,肅王将屋子的門推開,迎面有一男人背對而站,一身藍衫,身形消瘦,旁邊站着一名眼熟的男子,可不就是之前在尋歡樓有過交談的李遠。

“丞相大人,既然來了怎麽不說話。”肅王關上門,走到桌子前站立出聲。

藍衫的男人轉過身來,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五官周正,面容嚴肅古板,無情的薄唇吐出言語:“肅王殿下,自上次一別可是好久不見了。”

寺廟池塘旁,白軟正盯着一株長得及其茂盛的古樹研究得津津有味。

此樹颀長,約五米高,枝幹纏繞卻從頂端向四周展開,好似一個傘蓋。現在已是深秋季節,這棵樹卻長出了新芽,嫩黃嫩綠的小葉子冒出了一大半,和現在的時節顯得格格不入。

最奇特的是,上面纏繞的枝幹當中還有一個鳥窩。這麽冷的天,這棵樹又沒有輸樹葉遮擋,在這上面築巢真的不會被冷風吹下來嗎?退一萬步說,就算吹不下來,幼鳥在上面能存活麽?

小沙彌見白軟面露疑惑,順勢解答道:“這棵樹在寺廟建成之時便有了,如今已有二百多年的歲數。它總是在深秋寒冬時萌芽,上面的鳥巢住着一窩燕子,年年如此不曾離去,寺廟衆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紅箋有些難以理解,“秋冬風勢甚大,不會被吹下來嗎?”

小沙彌笑着搖了搖頭,“未曾掉下來過,這裏的原因我也不懂。”

衆人交談之時,有一黑色羽毛的燕子從鳥巢中飛出,俊俏輕快的一對小翅膀幾下就從窩裏飛到了樹枝上,圓滾滾的身子一蹦一跳的,煞是可愛。

白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它長得好肥啊!像個圓球一樣!”

紅箋無奈地看着自家姑娘又在外人面前犯傻,“姑娘我們該回去了,晚了王爺該派人來尋您了。”

咽了咽口水,白軟戀戀不舍地看了最後一眼圓不溜秋的小燕子,“好吧。”

走到一半便剛好碰見來尋人的肅王,白軟依戀地跑過去抓住手,“王爺可是好了?”

摸了摸白軟被風吹得冰冷的臉,把披風裹緊了些,肅王皺了皺眉頭道:“天色晚了我們該回去了,吹成這樣一會兒你該生病了。”

“嗯嗯。”

一行人迎着寒風便向寺廟外走去,待到了王府已是天色陰沉,吩咐後廚給聽竹園送去姜湯和晚飯後,肅王便借故先回了前院。

半個時辰後,紫宸宮裏出現了肅王的身影。

“丞相生性多疑,臣今日在明光寺與他周旋,最後将虎符給了他,一切皆在預料之中。”

林桢身着龍袍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與往常喜歡和肅王撒嬌賣癡的孩子樣大不相同,“朕已和幾位大人商議好,在五日後的生辰宴上必要将丞相等人一網打盡。”

肅王面容冷酷,“丞相在皇上年幼登基之時便有反心,只是時機未到一直隐忍不發。現在國泰民安,皇上羽翼豐滿,他怕是等不及那麽久了。”

看了看自家長得高大的幼弟,肅王難得溫柔了一回:“你莫怕,有我在沒人能再欺辱你。”

林桢看着自家兄長,嘴角展開一抹大大的微笑:“皇兄放心,我已經不是當時那個年幼可欺只會躲在母後身後哭泣的幼帝了。從小到大都是皇兄一直在身邊護着我,如今我也能護着皇兄了。”

果然不能太溫柔,肅王看見一聽見好話就變蠢的傻弟弟冷酷道:“生辰宴上不許輕舉妄動,敢搗亂我就揍你。”

“皇兄!”

今日的皇帝還是一如既往地蠢萌呢!

作者有話要說:

林桢:嘿嘿,我長大了,能護着我哥了。

肅王:蠢弟弟,你又在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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