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惱人的他2

清居推開門,平良在玄關處迎接他。

“清居,辛苦了。飯做好了。洗澡水也準備好了”

随意的把鞋子踢下來,清居主動摟住平良的脖子。緊緊抱住他,鼻尖不停的蹭着平良的脖子。

平良渾身僵硬,磕磕巴巴的問到。

“清,清居,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發生什麽。最近和平良因為學業或者工作繁忙,這是時隔一周的難得一起吃晚飯,所以很高興而已。

——你給我明白這些啊。

話說回來,從在平良的伯母家半同居加上搬到現在的房子完全同居在一起,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

——差不多給我适應啊。不要因為被剛回到家的戀人緊緊抱住就這麽驚慌。

——不要問原因。給我立刻抱回來!這才是男朋友的正确做法。

“哼—”

想到這裏,清居一臉不爽地揚起下巴,眼睛向下瞥着平良。

平良瞳孔放大。匆忙的将手滑到清居的腰間,緊緊回抱住清居。然後輕輕的親了上去。

——對嘛,這才是正确的反應。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就這麽緊緊貼着彼此,清居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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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準備拍攝的演員因為堵車來不了了。”

“原來如此,lucky。”

交換了幾個淺吻。在玄關處盡情膩歪後,滿足的清居把包交給平良,自己則去了浴室。平良把包放在寝室擺好。

清居用浴巾擦着剛洗過的頭發走進客廳,發現平良正在保養他的相機。

聽見腳步聲,平良立刻擡頭。

“清居,辛苦了。要吃飯嗎?”

清居點點頭,平良起身小跑去了廚房。

清居坐在沙發上邊吹着頭發邊觀察着平良。

——今天也是土得要命啊。

明明作為一流攝影師的學生,每天看到的都是不計其數的打扮時尚的模特和明星,可平良卻完全不受影響。一年到頭都穿那種連鎖品牌的格子襯衫加上休閑褲,大三了還在小時候剪發的理發店剪頭。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留着很長的劉海,遮住眼睛一副陰沉沉的樣子。

——實在太浪費了。明明那麽高,五官也很端正,只要好好打理就能非常帥氣。

“平良?”

正在擺放碗筷的平良轉頭看向清居。

“怎麽了,清居。”

“你在用推特嗎?”

平良的表情僵住了。

“過來。”

清居這麽說了之後,平良一臉下定決心的樣子,艱難的挪動腳步,在沙發前的地板上跪坐着。

清居抱着胳膊俯視着平良。

“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做那些沒意義的事。”

“對,對不起。但是,不是沒意義的事。我并沒有寫奇怪的內容。”

“哈?應該說你除了奇怪的內容外,其他的什麽都沒寫吧。”

“沒這回事,我只是作為清居的粉絲在全力誇贊清居而已。”

平良一臉意外委屈的表情,清居簡直想拉他上法庭,讓衆人評評理。

“我的意思是你寫的那些很奇怪。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啊。堂堂正正的表現得像個男朋友的樣子啊。不要老是做一些狂熱粉絲會做的事不要在推特上應援我!”

“但我本來就是清居的粉絲啊—”

“不準再做了。”

清居用清冽嚴肅的眼神瞪着平良,隐藏在劉海下的平良的瞳孔因為害怕而收縮着。

“你理解我的心情嗎?明明是男朋友卻非要當我的粉絲。不,你就是不懂我的心情所以才會做這樣的事。你知道事務所的人都是怎麽看我的嗎?不,你不知道所以你才做這些事。雖然他們說我們“在奇怪的地方很甜蜜”。但是,讓人不明所以的是你,我可是很正常的。聽好了,平良,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給我停止這種行為。”

清居魄力全開地看着平良,平良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好的。對不起。今後我會表現的像個男朋友。不會再做狂熱粉絲,也不會再寫推特。從今天起就從藝人清居奏的粉絲畢、畢、畢、畢……”

畢業一詞卡在喉嚨口,口吃徹底爆發出來了。

小學,初中,高中将平良推入校園金字塔最底層的可怕疾病。雖然進入大學後很少發作了,不過一旦壓力過大還是會出現。

‘畢業’兩字在喉嚨裏翻來覆去,平良臉色漸漸變得絕望。

“我知道了,你冷靜下來,給你時間過渡。不用現在立刻畢業。”

撫慰着平良的清居不禁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平良一樣,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不過在平良看來, 不是‘好像’,就是在欺負他吧。平良的怪異行為又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從他們相遇的那天起, 他就一直很惡心。

——自己喜歡上這樣的家夥,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去試圖了解他嗎?

——唉,是這樣的嗎?

這樣思考了後,清居打了個寒顫趕緊回過神來。

——不對不對,去了解那種奇怪的家夥能怎麽樣。因為這種超級惡心的家夥害得自己的價值觀都差點動搖了。

——什麽都沒有說錯。要保持自我。不 能被這個惡心煩人的家夥給影響到了。

“雖然說不用立刻畢業,但先給我停掉推特。”

這麽說了之後,平良一臉悲壯地答應了。

“話說回來,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麽意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一堆黑粉在sns上诽謗中傷我,粉絲們也在各種回擊。”

“沒關系的,黑粉遲早會毀滅的”

平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非常銳利。藏在劉海下的眼睛閃着光芒。

“什麽啊,說得這麽肯定……啊,你可別去人肉黑粉報複他哦。”

高中時代有同學出于嫉妒欺負清居,結果被平良打得滿臉是血,還進了醫院。雖然平良平時都非常老實溫順,但一旦生起氣來就會完全會變成另一幅樣子。

“我不會這麽做的。因為那種家夥會自己走向毀滅的,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所謂的黑粉就是完全不用努力,光靠說別人的壞話來顯得自己高人一等。他們的行為就像煙草和酒精一樣, 是會對大腦有影響。大腦不會自己辨別對象,只會不斷積蓄‘漂亮’啊‘醜八怪’啊這些詞。也就是說那些人污蔑清居的話最終都會積蓄在自己的腦子裏,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就會受到影響。與這些人相比,正常的粉絲應援就非常美好了。用美好的言語稱頌美麗的清居,連自己的腦內也會變得美好起來,對待別人也會變得溫柔,這樣世界才會和平。曾經有個名人說過‘你說出的話會保護你,你說出的話也會殺死你’。但是最可怕的是,因為這群黑粉在 SNS 上面一直說一些壞話,導致他們的認知和社會一般的認知發生偏差。他們不承認在現實世界裏清居是耀眼星星的事實,覺得這一切不可理喻。這是他們自己認知的扭曲,他們不知道在其他人看來這些诽謗中傷他人的行為是多麽醜陋,最終導致自己的本命都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待。總的來說,诽謗別的藝人就等于傷害自己喜愛的藝人,才是對本命的最大背叛。真正的粉絲就該當場——”

“夠了,能去給我炸蝦餅嗎?”

“啊,好的。”

明明剛才還在結巴,結果一聊到藝人清居奏的話題就口若懸河。不過清居可不想再聽這種狂熱信徒一樣的發言了。

平良快步走進廚房。聽着炸蝦清脆聲音的清居想到。

——如果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的話,平良确實是個理想的粉絲。被黑什麽的,根本沒問題,藝人不會每次都因為這些而受傷。雖然說确實如此,但到底藝人也是人, 被人說壞話肯定會不爽。但自己又不能回擊對方,只能像個沙袋一樣任由別人攻擊。所以那些認真應援自己的粉絲才顯得格外珍貴。

雖然清居本人看那些黑粉就跟看擤過鼻涕的紙巾一樣,但他還是很感謝粉絲們,總是努力向粉絲們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清居,久等了。”

平良将盛着炸得金黃蝦餅的盤子放到茶幾上。同時擺上番茄沙拉和無糖啤酒。平時晚飯都是在餐桌上吃,但是吃油炸食物的時候,為了控制卡路裏的攝入就不能吃主食。管理體重是藝人的義務,不過平良會努力表現得不是刻意設限。

平良的男友力低到地表以下,但是粉絲力和賢妻力卻很高。

清居滿足地點了點頭,咬了一口炸蝦。外表金黃的酥脆面包粉發出“咔嚓”的聲音,一口咬下去,口中充滿了蝦的香味。

“好吃。”

聽到清居的評價,平良一臉陶醉。

嘛,雖然還有很多不滿的地方,今晚就看在炸蝦的面子上原諒他了。

“辛苦了。”

兩個人拿起無糖啤酒幹杯。坐在沙發上喝着酒,清居背靠在平良懷裏翻看着劇本。

“舞臺劇的劇本?”

“是的,《The Locust》。”

清居将手放到環在自己腰間的平良的手上回答到。

“蝗蟲的故事啊。”

“哇,我一開始都不知道“Locust” 是什麽呢。”

“因為以前每逢春天的遠足或者夏天的野營、運動會、文化祭、修學旅行的時候,我都想能不能來一大群蝗蟲讓整個社會暫時停止運作,所以做過調查。”

“惡心。”

清居打斷平良訴說過去的陰暗話題,一手拿着啤酒看起了劇本。

故事發生在現代。大量的蝗蟲吃光了所有的糧食,世界即将滅亡,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塔。為了拯救世界,八個男女一起向着塔頂進發。每爬上一層就有一個人脫離隊伍。在這個過程中大家漸漸發現,被賦予勇者使命的八個人分別代表着基督教的七宗罪,“傲慢”、“貪婪”、“嫉妒”、“憤怒”、“淫欲”、“暴食”、“懶惰”,而他們正是蠶食世界的蝗蟲的化身。

而最後一個不在七宗罪之一的人,他的存在意義?究竟是神還是惡魔。

“真是符合上田導演風格的故事。”

“清居是這個角色嗎?”

平良指着的正是社長他們說的那個角色。代表【傲慢】的角色。

果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啊。

但這也說明這個角色的塑造是多麽符合清居。

——可不能演砸了,這要是演砸了的話,作為演員來說也太失敗了。

清居打起精神來。

“這樣的話,我一定要演出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傲慢】啊。”

清居笑了一聲,忽然感覺腰間有違和感。

“你為什麽突然這樣了啊”

“對、對不起,因為剛,剛才清居的笑容實在太好看了。”

平良的聲音都變了。

“對不起影響到你了。我現在馬上閉眼想象一大片蝗蟲的樣子”

平良閉上眼睛,準備想一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東西。

——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清居環住平良的脖子,親了親耳後。

平良吓了一跳,慌亂的睜開眼睛。

“要做嗎?”

清居略帶撒嬌的語氣,歪着頭看着平良,平良的眼角染上紅暈。

“但、但是清居還在工作啊。”

“沒關系的。”清居說着把劇本扣在桌上。畢竟兩人已經一周沒有一起過夜了。

先是唇齒相交,急吼吼濕噠噠地吻到心滿意足,然後平良把清居的T恤從他頭頂扯下,把他的褲子連着平角褲也一并脫了下來。清居坐在沙發上,平良跪在他面前,兩只寬大的手掌拖起他的膝窩,打開了清居的雙腿,讓他的腳踩在沙發上。

“喂,這什麽姿勢嘛。”

“不可以嗎?”

清居咬了咬嘴唇。好羞恥,不喜歡。可是又不想說不可以。

“…可以,繼續。”

清居能接受的,只有平良的觸摸什麽都想和他做,他想對自己做什麽都可以。房間裏燈火通明,想到對方能看到自己這羞恥的姿勢,身體不斷升溫。

“......嗯-”

清居也已經有些勃起,那處被平良突然含住,後背不禁猛地挺起。平良用整個舌頭纏繞着清居,貪婪地吮吸着。清居仿佛感到一股微弱的電流,從頭頂游走到指尖。近乎麻痹的快感讓他躁動不已,腰身仿佛想要驅散這種感覺,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卻被平良輕輕地按住。

“......嗯、呼、”

平良一邊用手指撥弄着清居已經脹痛的乳頭,一邊在下面仔仔細細地舔舐着頂部不斷滲出的汁液,不時用舌頭裹住中間的部分。接踵而來的愛撫之下,清居止不住地嬌喘連連。

“唔……這裏…已經……可以了……後面…也要……”

平良的手指終于從清居胸口拿開,悄悄爬向了後面。因為沾着剛剛的唾液,手指每動一下都帶來粘濕的觸感,撩得清居心癢難耐。

手指慢慢進來了。雖然已經做了不知多少次,但平良總會像第一次一樣溫柔地試探,中途添一點潤滑液,仔仔細細地滋潤到每一處。

“……嗯、就是、這裏、”

随着平良在裏面用力按壓,清居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開始倒流。這一處的不斷刺激讓他無法自持,雙眼緊閉,還被平良含在口中就已失控,釋放了出來。射出的液體平良悉數吞下,而每次吞咽時,對方喉嚨深處收緊的動作又再度抽吸着自己,仿佛要把人榨得一幹二淨。快感如電光星火,在清居的眼簾上綻放。

“…呼、啊、啊、等一…”

清居高潮的過程中,平良的手指依舊沒有停歇。持續的愛撫下,後庭愈發滾燙。清居那物已經逐漸軟了下來,然而平良又将其銜在口中,像是含着糖果一樣貪婪吮吸,奇怪的感覺再度來襲。

“喂、別…”

“不做了嗎?”

這人是白癡嗎!到這裏突然不做了誰能受得啊?!可是如果沒有清居的許可,平良是絕不會擅自進入下步的,每一絲進展都要請示。結果永遠都是—永遠都要自己說這種話:

“插進去吧。深一點,用力一點……”

好像在哀求他一樣。氣死啦,氣死啦!清居火冒三丈—這個讨厭的家夥!

平良把手指抽了出來。清居抵抗着內心的羞恥,被平良放倒在沙發上平良急不可待地解開腰帶,把褲子拉開,擡起了清居的一條腿,扛在肩上。剛剛被盡情玩弄的後庭突然有硬物頂過來,在表面來回盤旋,仿佛在試探門路。

“…我去塗一點潤滑液。”

平良塗抹着潤滑液,加上自己的體液,發出聲聲淫靡之音。他肩上搭着清居一條腿,直直盯着兩人連接的地方。平良目光中巨大的壓強,讓清居簡直感到自己正在被這視線侵犯一般,整個腰間陣陣劇痛。

“…不要盯着看啊喂、…嗯...”

平良的塞入讓清居喘不上氣。哪怕開始用手指擴張過,剛進來時也還是很痛苦。平良總是稍稍前進一點,馬上又退回去,就這樣反反複複。有時甚至要等到已經習慣了彼此的溫度,才能進入到最深處。

“……還好嗎?”

平良身體前傾,插入得更深了,清居不由得長長呼出一口氣。也許聽到喘息以為清居太過痛苦,也許想要再幫他準備一下,平良把手伸向了清居胸前。

“……這裏不要了...”

平良下面靜靜放在清居身體裏,只在上面揉搓着清居的乳頭。清居的後庭漸漸捆緊平良,全身上下都像要融化了一樣,眼看着快要精疲力盡時,平良終于開始動了起來。

“……啊、啊、啊、”

在快感的驅使下清居的腰身向上聳起平良拔出來再次進入,直直插到最深處,就在這個位置上,清居不斷扭動着腰身,完全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快感已經像注滿水的杯子,時刻都在溢出的邊緣。

“嗯、啊、啊.........嗯...”

自己那處的頂端已經有絲絲液體流出,又被平良溫柔地握在手中。身後是緩緩的次次分明的抽插,前面是手掌配合的摩挲。可是,還想要,還想要來得更猛烈一些,那就得…

“…平良,求求你……用力一點……”

平良堅決不做任何會傷害清居身體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做愛時也體貼得近乎恭敬,惹得清居心急如焚束手無策,每每都要放下尊嚴苦苦地哀求,真叫人窩火。

“…清居…”

積壓的情感讓平良的聲音沙啞。聽着這聲音呼喚自己的名字,身後的抽插突然加速,清居只覺瞬間被逼到窮途末路,靈肉皆空,淹沒在快感中。

“……嗯、嗯、啊、啊、平…良……”

高潮來襲,平良卻依舊沒有停下。

“…不行了、已經…在…射……停…下”

快感已經攀爬到頂點,平良仍在體內不斷地沖擊,連萎茶的間隙都沒有,清居直接迎來了第二次高潮。再度射精以後,那物已經沒有一絲氣力,軟塌塌地垂着,一邊微微晃動,一邊有些殘汁餘液在滴落。

貫把自己壓抑到極限,最終得到許可時,平良便徹底失控,完全超出了清居的預想。此刻清居已經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不由自主地向他伸出了雙手。

“…要親嘛。”

死死抓住平良,主動探身上前,深深地吻了下去

————love and peace————

只靠演員是無法構成整個舞臺的。贊助企業的負責人,制作方,媒體等等都會牽涉其中。特別是上田導演的舞臺新作,吸引了無數媒體采訪,為了介紹新作的同時讓出演演員們互相認識而舉辦了制作發表會。

清居也和山形社長,經紀人一同出席了。

作為活動會場的酒店內到處都是攝影機,彌漫着華麗喧鬧的氣氛。

最受媒體矚目的當然還是導演上田秀樹以及去年憑借劇目大火的尾花澤俊。

在上田做完致辭後,按活動流程是角色發表,演員們被請上舞臺。座位順序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在一衆演員中資歷最淺的清居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最先介紹的是之前就已經公布的主演尾花澤,媒體們自然也是一陣瘋狂的拍照。随後按順序介紹的配角們也基本都和大家預料的差不多。

清居可能會分到的【傲慢】一角臺詞并不多,但是都非常的簡短而有沖擊力,很容易給觀衆留下印象。社長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适合新人的好角色。清居也是這麽想的。雖然有違清居的本意,但這确實是一個為清居量身定制的角色。

“接下來是代表【傲慢】一角的扮演者,今村世士先生。”

——诶?

清居看向旁邊,今村已經站起身來向媒體行禮并講起自己對于本次舞臺劇以及對扮演好【傲慢】這一角色的抱負。

——那自己是什麽角色呢?還剩下的只有—

“最後是扮演代表【嫉妒】一角的,清居奏先生。”

——嫉妒?诶,啊,那是個什麽樣的角色來着?

腦子裏一片混亂,就在清居大腦當機之時主持人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清居趕緊站起身來。因為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會扮演【傲慢】一角,所以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談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導致發言磕磕絆絆。

“發言亂七八糟啊。”

下了舞臺,清居一臉不開心地喝着烏龍茶。

“沒什麽的,在那麽一群實力派演員當中表現得很緊張反而有一種青澀感,比較容易招路人好感。”

“我沒緊張。只是因為角色和之前想的不一樣所以有點着急。”

“是啊。真沒想到會是【嫉妒】這個角色啊。一直都把重點放在【傲慢】這個角色。我都有點忘記了,【嫉妒】這個角色的望是搞笑藝人吧?和清居的形象完全相反呢。”

“畢竟清居的搞笑值為負啊。”

山形社長和經紀人一臉為難的樣子。

——真是對不起啊,我的搞笑值為負。不過說的對。雖然清居喜歡搞笑的綜藝節目,但是這并不适合清居。

除了興奮和挑戰的感覺外,清居還感受到些許不安。

“果然如此,我之前就聽說上田導演不喜歡按演員寫劇本。”

安奈邊翻着劇本邊說。

(清居同一事務所的天才女演員前輩)

在制作發表會結束後,聽說安奈在附近拍外景,清居就和經紀人順路來探班。

正好安奈在等開機,清居就将她叫到攝影棚角落拿着劇本給她看。

“那你早點告訴我呀。”

“還不是因為社長太高興了,我還以為是上田導演改變想法了呢。不過這不是很好嗎?清居不是也對按角色寫劇本感到不滿嗎?”

——确實如此。不過另一方面清居也覺得【傲慢】一角非常适合自己。糾結了很久好容易才說服自己調整心态接受這個角色,最後卻發現自己扮演的是其他角色。有一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扮演【傲慢】一角的今村先生,雖然在衆多主演裏面好像很不起眼,但他可是 w 大學戲劇部出身的舞臺劇實力派演員哦。其他人也是出了名的演技高超。和他們比起來,清居現在演技很普通啊。總之,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分心,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角色上。清居的角色,看起來并不好演哦。”

被安奈戳到痛處了。

“知道了。”

清居拿回劇本。

劇本早已看了無數遍,對于代表【嫉妒】的“望”這一角色清居也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在世界和平的時候,望是個十八線搞笑藝人。總是絮絮叨叨地廢話連篇,總是被代表着【傲慢】的“尊”斥責。

“再說廢話的話,我就用腳後跟把你碾成碎末。”

——原來我才是被罵這句話的一方啊。

清居失望地垂下頭。因為是話多的搞笑藝人的設定,所以這個角色的臺詞都非常長。但由定是沒有什麽才能的藝人,所以段子都非常無聊且一點也不搞笑,大部分的戲份中臺詞都是沒人聽的設定。

——冷場型醜角。

“這個角色和我沒有一點相似啊”

——到底要怎麽跟這樣的角色産生共鳴啊。

“要是沒辦法完全融入角色,就沒有辦法很好的表達這些臺詞呀。”

“安奈一般都是怎麽進入角色的?”

安奈擡頭看着天花板思索着。

“嗯…不知道诶。就是讀透劇本,塑造角色。不過一旦開機之後我覺得完全進到角色裏了,所以也不太記得了。有時候拍完自己看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正是因為這麽天才才讓人讨厭。

安奈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拿到了柏林電影節最佳女演員。在進入同一家事務所之前清居就經常看安奈的電影。因為角色的影響清居曾經以為安奈會是個非常古怪的女孩,不過實際接觸以後才發現安奈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多歲的女孩。

但是這個情況,在進入拍戲狀态後就會完全改變。安奈憑借着如同角色附體般的絕妙演技俘獲大衆的心。

清居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就算做好萬全準備,也沒有被角色附體的感覺,所以清居才會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去讀劇本。

——完全沒辦法理解所謂的完全進入角色是什麽感覺。

——換句話說,自己并不是天才的類型。所以只能靠努力。

——但是該如何努力呢?

對于如果抓住【嫉妒】這一角色清居沒有任何頭緒。

“這個角色,總覺得和平良有關系呢。”

安奈想了想,不禁笑出來。清居微微的皺起眉頭。

“哪裏像啊。雖然那家夥完全是個怪胎,不過那不是搞笑藝人那種有趣意義上的怪胎, 是讓人感到惡心的那種怪胎。”

“話雖如此,不過望這個角—”

“而且平良也根本沒有那麽多話。我讨厭話多的男人。”

平良平日裏話就很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幾乎不會聊天。因為兩個人所處的世界就是不同的,當然也就不可能有什麽能聊得火熱的共同話題了。那家夥只要開口就只會說一些惡心的東西。所以還不如別開口呢。

雖然平良聲音低沉,是清居喜歡的類型,語速也不會太快,更不會用低俗的詞。如果閉上眼睛聽的話甚至會覺得非常不錯。

而且雖然望是個藝人,但是在劇中已經明确的設定他沒有才能。不過他還是毫不氣餒的一直表演他哪些無聊的段子,也因此總會被周圍的人嘲笑。

被嘲笑這一點,确實和高中時代身處底層的平良一樣。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平良現在可是被一流攝影師看重才能的人。外表也是,雖然乍一看好像很土,但是只要好好打扮就是完全不輸模特的帥哥,在女人中也是很受追捧——

“清居,你這些秀恩愛的話還要繼續嗎?”

安奈冰冷的眼神使清居回過神來。

“不是秀恩愛。我只是在闡述事實,抱歉”

“你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吧?”

“好了,告訴我怎麽抓住望這個角色吧。”

“我還真是羨慕你的個性。”

安奈嘆了口氣,繼續說。

“不過角色的诠釋不是通過自己的眼光去看角色就能做的好的。清居對這個角色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我不能先給你意見。我提了意見的話你就會對角色産生偏見了。”

“安奈,要開機了。”

聽到導演的聲音安奈應聲站起離去。

——觀察平良這家夥嗎?

清居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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