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惱人的他14
“我喜歡抗打擊能力很強的孩子。可以在人面前又哭又叫又生氣,有時候甚至不得不像光着身體一樣。但演員大多都是細膩的,考慮到之後的很多事情,就不能說太嚴厲的話了。”
“就是說嘛,不要老在背地裏議論。”
旁邊的車折小聲嘀咕着。(大家我把車折的名字搞錯了qaq,那就将錯就錯吧,也用了好幾章了嘿嘿嘿偷懶)
“所以,像清居這樣積極向上、不屈服的孩子就得救了。”
意思是說,我要從現在開始說很傷人的話了,可不要被吓到啊。
“但在我回答清居的問題前,清居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好的。”
清居做好了準備。
“這裏是哪裏?”
“诶?”
清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以為會被問到塑造角色的問題。
“排練場。”
“那麽,我是什麽人。”
“上田老師。”
“我問的不是誰,是什麽。”
“啊,是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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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格外緊張了。
“那麽,你是什麽。”
“演員。”
“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來問我這些問題那?”
上田靠在椅背上,發出誇張的嘆息。
——是失敗了嗎?
看着清居的臉上流露出焦急,上田的眼角上挑。
“這裏并不是學校,我也不是老師,你也并不是學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上田說的是問句,但卻并不給清居回答的機會,接着說道。
“我是導演,你是演員,專業人士聚集在一起,共同打造一個舞臺的場所就是排練場。然而你的表現…..說出口都是在浪費時間。”
上田用手抵住額頭,從指尖的縫隙裏瞪着清居。
這動作很誇張,上田即是導演,也是作家,現在更加像是站在舞臺上的演員。
“就算這裏是學校,如果學生對不懂的地方連頭緒都找不到,對教科書一竅不通,再厲害的老師也會不知所措吧。”
“啊…..”
“怎麽,看到我的教科書和講解方式了嗎?你是一點自己的意志都沒有嗎?就是被指揮着這樣做或那樣做。如果是這樣的話,清居奏這個角色的意義在哪裏?你是我的人偶嗎?”
想要回答些什麽,但卻只能冒着冷汗。
“你不明白。”
清居像是挨了一巴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上田導演,采訪的人到了。”
工作人員察覺到氣氛不對,戰戰兢兢的說話。
上田說着“好好好”站起身來。
“清居,我很忙,下次別再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耽誤我的時間。”
“啊,真是浪費時間。剩下的交給你了,車折。”
上田迅速的離開了排練場。
清居一邊說着謝謝,一邊低着頭,像要把自己藏到地板裏。
“真是的,那家夥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把善後的事情都交給我。”
車折一臉厭煩的目送上田遠去,無奈的看着清居。
“那家夥一直都是這樣,很惡劣吧。”
——是嗎?
清居鑽出了地面。
“就當是洗禮吧,像篩子一樣。”
“篩子?”
“用只有細小空隙的竹簍狠狠的甩來甩去,最後只把剩下的撿起來。”
——也就是說,上田導演在用嚴厲的話試探我?
“他年輕的時候就乖僻,如果是直接痛罵出來倒好,但偏偏要帶着那種奇怪的挖苦的語氣去攻擊別人,我也被這樣對待了好幾次。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他很糟糕,和他說兩句話就是什麽‘浪費時間’‘浪費時間’。真的是,只有他的時間是被快進了嗎?于是,為了調查關于時間的概念,我開始瘋狂的翻閱哲學書籍。當時我還覺得自己被氣成了笨蛋,竟然試圖理解這樣隐晦的概念,這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當我告訴他這些時,居然被變成了創意寫出了好劇本來,真是讓人生氣。”
車折說的是上田的代表作,在當時,囊括了國內所有的獎項,在英國的特別演出也大獲成功。
車折還在繼續說着和上田的故事。
住處附近的飯店引起了上田的興趣,據說是因為出餐速度非常快,但是飯真的很冷,每次被請過去吃飯都很痛苦。
——啊....
清居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
剛開始還以為車折在和自己講話,後來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在發牢騷。
“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那家夥身邊玉石混淆,總是圍滿太多人了。”
車折吸了一口氣。
“我想在那家夥眼裏,就算知道有石頭假裝寶石,也會認為他會很快的暴露出來。但就算是裝飾的再好,發出的聲音也只能是“咔嚓咔嚓”的石頭聲音,上田的思維總是被這些聲音打斷。因為石頭發出的噪音,而影響了寶石的光輝。一開始這麽做就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被比做讓上田絆倒的石頭了嗎?
清居忍耐着握緊了拳頭。
車折露出了複雜的笑容。
“但是,到底是石頭還是寶石,實際上不用長遠的眼光看是看不出來的。也不乏有大器晚成型的,一個人好好的觀察幾年就行了,上田的眼睛只有兩個,就算是他那樣的天才,神也公平的一天只給他24小時。但是那家夥認為自己擁有的時間更短,所以,為了加快辨別的速度,就算說出那種讨人厭的話也沒辦法啦。”
——開導中夾雜着調笑,還不如直接罵我是笨蛋。
“或者他只是單純的喜歡折辱別人,果然是常說的s屬性。”
清居擡頭一看,車折笑得格外放肆。
“聽說清居也是個性格很厲害的人那,那家夥想必以後也不會好受吧。不要屈服,堅持住哦,我可不想每次都被拉來幫忙。”
車折說完後,擺出一副潇灑的姿勢走出了排練場。
雖然剛才的話聽着像是開玩笑,但完全沒有絲毫安慰到清居。
周圍的人看在眼裏,遠遠的望着清居。
同情的目光讓清居坐立不安。
“別太在意。”今村走過來說到。
“上田老師一開始排練就會抖s,這一點,和他合作過的人都知道。幾乎所有人都會有被當場處刑的情況,我也被不顧及臉面的說過很多次,現在想起來還是渾身冷汗。”
“不會吧,今村先生。”
剛才合讀的時候今村的表現非常好,吓了清居一跳那。
“不不不,真是太可怕了,只有我一個人不停的演着重複的一場戲,其他演員都看着。說實在的,我以為我會崩潰。”
——光是想着就會覺得毛骨悚然,自己以後也會經歷這樣的情況嗎。
“啊,抱歉,我并不是在威脅你。”
今村慌忙的補充到,清居點了點頭表示并不在意。
“我聽說上田老師對于訓練要求很嚴格。”
“是的,所以不要太沮喪。”
“對,我沒時間沮喪。”
今村微微睜大了眼睛。
“真厲害啊,我第一次被教訓的時候,一個星期才緩緩恢複過來。”
“消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啊....今村佩服的嘆了一口氣。
“是嗎,那就好辦了。不好意思啊,不明白情況就過來勸你了。”
今村不好意思的笑了,演員們是共同創造一場戲的夥伴,同時也是對手。他們互相競争,一邊嘲笑着其他演員的失敗,一邊為舞臺竭盡心力。在複雜感情交彙的排練場,今村是一個讓人頗有好感的男人。
“謝謝您。”
“什麽啊,大家下次一起去喝酒吧。”
清居回答着是,然後與今村交換了聯系方式。
因為接下來有其他工作要做,清居和其他演員及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後就離開了排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