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卷木簡當頭砸下

納蘭煙懶洋洋地聳了個肩,淡淡道。

“什麽?!”白胖娃娃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這可是上古三大神器之一,你一旦成為它的主人,十七個兇獸都可以為你所用,甚至可以用它鎮壓群獸,成為萬獸之王,你竟然說沒興趣?!”

“哈?”納蘭煙指着自己鼻尖,“哥們,你看我傻嗎?”

白胖娃娃嘴角抽了抽:“不太傻。”

“那不就得了。”納蘭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以我現在半斤八兩的實力,一旦正式成為萬獸塔的主人,十七個兇獸的實力把我瞬間吞噬掉應該沒問題吧?”

白胖娃娃愣住了,顯然沒想到納蘭煙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納蘭煙倏地起身,斂去笑容,目光微冷:“鎮壓群獸,不需要;成為萬獸之王,更是扯淡。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十七大兇獸之一吧?娃娃,在用言語吸引我入坑之前,先把眼底的殺機隐去再說吧!”

“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白胖娃娃收起僞裝,一張精致小臉因憤怒和殺機而有些扭曲。

“拜拜吧您餒!”納蘭煙翻了個白眼,沖着白胖娃娃揮揮手,身影已經一瞬消失了在鎮獸塔中。

“這個……混蛋!”白胖娃娃面前空空如也的地方,惡狠狠地在空中揮了一拳,“等爺出去一定要拿她做人皮面具!”

“哈哈哈就說你個白蘿蔔肯定搞不定吧!”

“這丫頭脾氣夠味,過幾天再喊她進來玩玩!”

“那肯定的,好不容易有個人的神識能進來,必須不能放過啊!老娘整天看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早就煩了!”

……

“老大,老大。”

二缺拍了幾下納蘭煙的肩膀,看着周圍草木叢生的茫茫雨林,可憐兮兮地耷拉着腦袋,出大事兒了,簡直出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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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自家老大睡得那麽香,一個沒忍住閉上眼睛也呼嚕呼嚕睡過去了,然後眼睛一閉一睜就發現已經身處雨林之中了。

說好的地精族呢?說好的中心城堡呢?怎麽全都消失不見了!

“嗯?”納蘭煙剛睜開眼就看到二缺紅着眼睛耷拉着腦袋苦逼兮兮地看着自己,視線自周圍一掃而過,眉頭微微蹙起,“雨林?”

“是啊,老大。”二缺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水袋遞給納蘭煙,“咱睡了一覺起來就躺這兒了。”

“找出口。”納蘭煙喝了口水,将水袋擰好,從地上站起,“不能浪費時間了,走吧!”

二缺起身跟上:“好!”

納蘭煙環顧四周,這地界明顯不是地精族,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又被放到幻陣中了。

只是之前在烈焰的幻陣是用來考驗和修煉的,而這個幻陣卻是用來——殺人的。

“老大,幾成把握?”二缺微微挑了下眉,問道。

“十成。”納蘭煙勾唇一笑,淡淡自信在眉間流轉,大師尊丢給她那些古籍,她可沒敢浪費任何一本,“我找出口,你負責安全。”

“沒問題!”二缺撩了下額前的發絲,笑眯眯地應道。

納蘭煙點了下頭,飛身躍至空中環視整個雨林的位置,迅速将其與腦海中記下的所有陣法相比照,大腦如一臺精密的儀器般飛速運轉演算。

“太酷了!”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後,納蘭煙忍不住贊嘆了一句,不出她所料這地方的确是個陣法,但是并非一個陣法,而是陣中有陣,陣眼裹陣,一層層陣法環環相扣,假象的陣眼出口遍布整個雨林,至少有百餘個之多,真正的出口就隐藏在其中之一,找到的幾率幾乎是萬分之一。

此等陣法,堪稱,死陣!

當納蘭煙将陣法的玄妙之處給二缺講完之後,青年看着自家老大興奮又躍躍欲試的神情,嘴角高高一揚:“破了它?”

“嗯,等着!”納蘭煙說完就彎腰撿起一根樹枝,飛速在一片草坪上畫了起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之後,一個環環相扣的陣法藍圖便出現在了草坪上。

二缺看着那密密麻麻至少上百個陣法的藍圖,目光噌的一下亮了起來,身為一個絕對的研究狂人,對這種需要精密計算的東西,自小就有着超強的天賦。

納蘭煙對二缺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随後用樹枝給他劃出其中七十個陣法圖案和陣眼所處位置,說道:“這裏一共一百四十六個陣法,出口就在這一百四十六個陣眼其中之一,找出唯一一個不存于其他陣法之中的陣眼,就是出口。”

一百多個陣法環環相扣,一旦進入錯誤的陣眼就會步入另外一個陣法,所以只要找到這一百多個陣眼之中唯一一個獨立存在的陣眼,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所謂陣法,從來沒有死陣一說,只看你有沒有能力找出那唯一的出路。

“小意思。”二缺嘚瑟一笑,他雖然不懂陣法,但從這密密麻麻的陣法裏找獨立陣眼還是難不倒他的。

兩人拳頭在空中相碰,對視一笑,轉身各自開工。

從朝陽到日暮,從深夜再到第二天的東方魚肚微白。

“找到了!”

“找到了!”

兩人同時指着一個陣眼,異口同聲地喊道!

“這玩意兒藏得可真夠深的。”二缺揉了揉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動不想動了,“比打一天架還累。”

納蘭煙遞給二缺一枚丹藥,自個兒咬了一粒:“歇會兒就出去,外面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二缺吞了丹藥後,靠在大石頭上,特納悶的對納蘭煙問道:“老大,你說那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怎麽回事?”

還是那種,讓他們感到心悸的召喚的感覺。

“不知道。”納蘭煙輕輕垂下眼簾,睫毛打下一層陰影。

有些東西,不是沒去想,而是不去想。

太過奢望,總會更加失望。

二缺低頭看着一根小草,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行了,走吧。”

體力和精神力稍作恢複後,納蘭煙拉起二缺從大石上一躍而起,迅速朝着方才找到的陣眼的位置飛去!

當二人從陣眼中成功走出這連環陣法之後,眼前一晃,已經落地在一個充滿了奢華與貴氣的大殿之中,緊接着,從殿內走出一位容貌精致漂亮到了極致的妖孽男子。

一襲白衫勝雪,一頭長至腳踝的飄逸銀發靜靜垂落,容顏似玉,膚如白瓷,細長妖媚的寶石雙眸落在納蘭煙和宮無缺身上,薄唇輕輕勾起一抹勾魂攝魄的笑容:“兩位,歡迎來到中心城堡。”

從妖孽男子出現的那一刻,納蘭煙和二缺的瞳孔就一點點開始放大,直到他開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猛地朝這妖孽男子撲了過去!

“Shit!妖孽!真的是你!”

☆、068 妖孽到來,兄弟相聚!

精致絕倫的臉龐,勾人心魄的淺笑,纖細妖嬈的腰身,熟悉至極的眼神,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妖孽氣息,眼前這如妖精般的銀發男子,不是他們家的妖孽,又是誰?!

納蘭煙一把抱住妖孽的肩膀,有淚光在眼眶中暈染開來,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妖孽!”

二缺将兩人一起抱進懷裏,聲音有些哽咽:“媽的,少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老大,二缺……”

妖孽将下巴抵在納蘭煙肩上,輕輕閉上眼睛,掩去了眸中閃動的淚光,衣袖下的手指不停顫抖着,這一刻,這是哪裏,自己現在又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當年,隕星墜落南海的消息一夜間傳遍世界,卻在下一刻,就得知老大和二缺恰恰在南海失蹤,聽到這個消息,他們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一片空白。

怎麽可能?

他們發動所有勢力前往南海找人,恨不得連海底都掀個底朝天,但日複一日,始終,始終找不到他們一絲一毫的痕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沒有人相信他們已經死了。

妖孽深吸一口氣,看着年輕了許多的老大,俊秀了許多的二缺,嘴角勾起一抹傾城淺笑:“能再見你們,真是,太好了。”

哪怕這裏是地獄,也好。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二缺撓了撓後腦勺,露出一個傻笑,當時在那鳥不拉屎的幻陣裏遇上納蘭煙的時候,只覺得那個讓他想一炮轟了的破地方也變得可愛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納蘭煙松開妖孽,“我和二缺是因為隕星墜落的原因到了這地兒,妖孽你是怎麽回事?”

這小子不會在二十一世紀出了什麽事兒吧?

其他人呢?

妖孽看着兩人有些危險的目光,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漂移:“那個,沒什麽來着,就莫名其妙就那個什麽來這裏了……”

納蘭煙眯了眯眼睛:“妖孽,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會習慣性移開目光嗎?”

二缺湊近妖孽那張妖精似的臉龐,哼道:“就你這小伎倆,還是趁早老師交代了吧。”

妖孽看着兩人越來越危險的眼神,苦笑一下,直接坐在了鋪滿了柔軟毛毯的地上,一手揉着眉心,說道:“這兩年我們一直在南海市尋你們的消息,和當地條子沖突了好幾次,前天我們打算再一次潛入海底,結果……”

納蘭煙眼皮子狠狠一跳:“別告訴我你們把輕武式潛水艇帶去南海了?”

妖孽抿抿嘴,理直氣壯道:“除了咱們的輕武式潛水艇,其他的最深只能潛三千米,有個屁用。”

他們早就把三千米以內的海域找了個遍。

納蘭煙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當時全都在潛水艇裏?”

妖孽有些心虛的別開了頭:“……嗯。”

砰!

一個爆栗狠狠敲在了妖孽腦門上,納蘭煙眼睛都紅了:“你們幾個渾蛋不知道輕武式潛水艇早已被列入一級戒備武器了嗎!”

輕武式潛水艇,米國海軍一級戰鬥裝備,攜帶它進入別國境內,有多危險這群混蛋不知道嗎!

一定……會被全力圍剿!

“那些都不重要。”妖孽深深看着納蘭煙和二缺,揚起一抹笑容,“你看,我這會兒不也沒事兒,九妹黑神和麒麟那仨打不死的小強肯定也沒事兒,說起來,我可比他們幸運多了,看來是第一個找到你們的。”

“一群傻子!”納蘭煙重重抱了一下妖孽,哽聲道:“再敢幹這種蠢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二缺別過頭,抹去了眼角的濕潤,這群……二貨!

但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情況轉換,他和老大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甚至,比之更瘋狂。

世界上,沒有什麽比他們幾個更重要。

妖孽斂了斂眸:“就是,不知道九妹黑神和麒麟在哪裏。”

“他們肯定沒事。”納蘭煙眼睛微紅,嘴角漾着一抹自信的弧度,“那可是我們王者傭兵團的兄弟姐妹!”

“沒錯。”二缺躺在毛毯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啧啧,看來咱王者傭兵團的名號遲早也要響徹這異世大陸!”

“對了。”納蘭煙一拍腦門,“妖孽,你這身份是什麽?”

“地精族的王子。”妖孽聳聳肩,抓起自己的一縷銀發,頗為不滿道,“這身體簡直比老子以前還娘!”

地精族的王子……

納蘭煙重重嘆了口氣:“妖孽,你知道地精族襲擊烈焰帝國的事兒嗎?”

二缺這才想起正事來:“我去……現在烈焰帝國恐怕還和地精族開戰着呢!”

妖孽皺了下眉,目光看向殿外:“來人。”

很快,殿外走進一名身姿曼妙的藍衣女子,對妖孽施了一禮,語氣尊敬輕柔:“殿下。”

妖孽眉心微蹙:“族中與人類發生戰争了?”

女子答道:“禀告殿下,拿魯長老于兩天前已經率領六千高級地精前往人類烈焰帝國,如今戰況不明,不過屬下相信,不出三日,定能拿下烈焰帝國,請殿下不要擔心。”

納蘭煙嘴角勾了勾,并未言語。

不出三日,估計拿魯長老和六千高級地精戰敗的消息也能傳回來了。

二缺聳聳肩,給妖孽使了個眼色。

妖孽對女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女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納蘭煙和二缺,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女子一走,二缺使勁兒摟住了妖孽的脖子:“王子殿下,烈焰帝國現在可是我和老大的家啊,要出事兒了少爺可拿你是問啊!”

妖孽睜大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眸:“不早說?”

二缺咧嘴一笑:“因為不怎麽擔心啊。”

“我印象裏拿魯長老可不弱。”妖孽皺起眉頭,拿魯長老已經帶軍離開了整整兩天,以地精族在地下的速度,恐怕早已抵達烈焰了。

“冷少烨那家夥也很強啊。”盡管稱贊搶走老大的男人讓二缺心裏有那麽一絲絲不爽,但不可否認的是冷少烨來到這裏後,實力是一天比一天變态。

“……誰?”妖孽僵硬地将視線轉到二缺身上,剛剛似乎,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二缺突然想起,妖孽還不知道冷少烨也來到了這裏,而且還和他們家老大……

“妖孽!”

二缺提高聲音,一下子撲到了妖孽身上,抓着他的手腕,滿臉的悲憤委屈:“冷少烨,就是你想的那個冷少烨,這家夥他…他把老大給搶走了啊!”

“……什麽意思?”妖孽眸中緩緩溢出一縷危險,“什麽叫,搶走了?”

納蘭煙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就是,我們在一起了。”

妖孽看着自家耳根有些泛紅的老大,那張精致絕倫的臉龐頓時殺氣四溢,拿魯長老怎麽能只帶六千高級地精,至少也得帶兩萬!

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老大和二缺,怎麽着一轉眼就成別人的了?尤其還是那個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的冷少烨!

我要出山!

我要去找那臭小子算賬!

誰允許他拐走我們家老大了!

妖孽內心不斷暴走中,嘴角的弧度卻是越彎越大,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老大,二缺,你們要不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他要親自率領精兵悍将去烈焰帝國把那家夥拽出來打一架!

二缺拍拍妖孽的肩膀:“以後有的是機會。”

納蘭煙望了望頭頂華麗麗的水晶天花板,低低的聲音說道:“妖孽,我喜歡上他了。”

一句話,剎那間把妖孽心裏所有的暴走給驅散了。

只要她喜歡就好。

但是……

“老大,你看上他哪裏了?”妖孽撇撇嘴,他當然記得那小子,當年他們已經縱橫傭兵界的時候,那家夥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張狂小子,雖說後來在國際刑警界闖出了些名堂,但在他看來,還是太嫩了點。

納蘭煙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喜歡冷少烨哪裏,她真的說不出來。

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和他一起發生的點點滴滴,都像是牢牢印刻在了心底一樣,存留在腦海中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每每想起,便總有笑意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

是一種,和兄弟們在一起,不一樣的感覺。

妖孽看着納蘭煙嘴角輕輕勾起的淺笑,低低嘆了口氣,攬住身邊二缺的肩膀,暗暗使勁:“二缺,這麽久不見,身手有沒有生疏啊?”

其實只要納蘭煙覺得幸福就好。

但老大就這麽被以前的死對頭搶走,還是感覺很不爽啊!

妖孽眼神兇狠,二缺你個臭小子早幹嘛去了?我們不在,你就不能把大尾巴狼看緊點?

二缺委屈的扁扁嘴,天地作證,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大尾巴狼就已經登堂入室了好嗎?

“你們倆行了啊,別以為我看不見。”納蘭煙笑着一人肩膀上揍了一拳,回頭對妖孽道,“妖孽,既然你來了,這場仗應該能避免一下了吧?”

妖孽輕輕搖了搖頭,眸光漸漸嚴肅起來:“老大,這場仗,恐怕停不了……”

☆、069 看到了,光芒。

“為啥?”

二缺抓抓自個兒的頭發,不解地問道。

納蘭煙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妖孽,這場戰事若能避免自然是最好的。

妖孽微微苦笑:“地精族一旦發起攻擊,便是不死不休。”

“這位王子的記憶不多,但足夠讓我清楚一些事,地精族遠不是外界所認為的那麽簡單。”妖孽神情漸漸嚴肅,眉頭蹙起,“地精族早在一百年前就有規定,若非族中商議一致通過,否則決不能與其他種族發起沖突,而現在這場戰争,地精王族是不知情的。”

納蘭煙愣了下:“不知情?”

“地精王已經閉關三年了。”妖孽輕輕捏着眉心,有些頭疼道,“我懷疑有人想推翻地精王族。”

這是他根據原身僅有的那點記憶猜測出來的,盡管地精族有着森嚴的種族等級劃分,但王族與地精長老之間曾經就爆發過幾次矛盾。

如今地精王閉關,王子昏迷不醒,長老有反叛之心也并非不可能。

納蘭煙目光平靜地看向妖孽:“這攤子,管嗎?”

妖孽愣了下,随後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個恣意的弧度,細長迷人的眸中閃爍着耀眼光澤:“既然占了人身體,自然不能白占不是?”

“好。”納蘭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彎着眸子笑眯眯道,“妖孽,發揮你的作用,給哥幾個來一頓豐盛的晚餐吧!”

“不提還好,這麽一說少爺還真餓啊。”二缺摸了摸肚子,傳出咕嚕嚕的聲音極為給他面子,随即又像是想起什麽,睜大圓溜溜的眼睛道,“老大,冷少烨那裏應該沒事兒吧?”

戰事不能停止也罷,反正烈焰也布下了萬全之策,只是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還宮家那些雖然有些彪悍但對自己極好的家人。

“怎麽又提他!”妖孽冷冷撇嘴,眸心是毫不掩飾的冷光,“應付不了,只能說明他還太嫩了。”

“安啦。”納蘭煙毫不擔心的勾了勾唇,笑道,“那家夥是不會輸的,何況烈焰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無論是冷家弟兄還是如今的幾大家族,都不是好啃的骨頭。

納蘭煙轉身拍拍妖孽的肩膀:“妖孽,回頭見了他随便虐。”

妖孽滿臉的不爽頓時消去不少,挑起一邊眉梢,露出了一抹森森淺笑:“就這麽定了。”

二缺摸了摸鼻子,暗自琢磨了下現如今自家兄弟和冷少烨之間的戰鬥力,道:“妖孽,雖然有點長他人志氣,但冷少烨現在真不是一般的強。”

“哦?”妖孽意味不明的哼了聲,輕輕一笑,對殿外淡淡道:“來人,準備飯菜。”

“妖孽啊,哥們兒可就把收拾那家夥的任務鄭重交給你了!”二缺哈哈一笑,重重擁抱了下妖孽,嗓音有些沙啞,“你也在,真好。”

妖孽斂了斂眸,嘴角輕輕彎起,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回抱住了二缺,于他而言,突然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看到他們,真好。

納蘭煙倚着玉柱,雙手環在胸前,唇邊漾着淺淺弧度,黑眸中溢滿了溫暖的光芒。

美味佳肴,醇香美酒。

三人一杯杯暢飲,納蘭煙和二缺講述着自從來到這裏之後發生的事情,妖孽則說着自從二缺和納蘭煙消失之後他們的日子。

酒過三巡,濕了眼眶,三人并肩躺在柔軟的毛毯上,納蘭煙一手搭在額頭上,喃喃道:“不知道九妹他們在哪裏……”

“不管在哪裏,肯定都能玩得轉。”二缺咧嘴一笑,目光晶亮,“啧啧,與其擔心那幾個家夥,還不如為他們身邊的其他人點根兒蠟燭。”

無論是九妹、麒麟還是黑神,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腹黑主子。

“殿下。”

殿外走進一位藍衣女子,對千飛幻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長老們已經在前堂等您。”

妖孽淡淡掃了一眼女子:“稍等。”

“是,殿下。”

妖孽轉眼對納蘭煙和二缺道:“你們先到三層閣樓上等我,待會兒就回來。”

“小心。”納蘭煙皺了皺眉。

“安心。”妖孽唇邊勾起一抹傾城的弧度,“就憑他們也想奪權?”

妖孽本就不是什麽大度的人,既然占了這副身子,地精王族的權威,可不是幾個長老想推翻就推翻的!

納蘭煙和二缺率先上了三層。

妖孽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紗幔之後,眼底的笑意剎那間褪去,冰冷的鳳眸掃向藍衣女子:“刑房領罰!”

藍衣女子臉色頓時一白:“……殿下?”

妖孽的聲音冰冷至極:“需不需要本殿下把你對長老們說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殿…殿下?”藍衣女子腿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當她再擡頭的時候,千飛幻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藍衣女子慘白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殿下怎麽可能會聽到她對長老說的話?

明明,明明那時候殿下正在和那兩個卑賤的人類喝酒啊!

妖孽走在處處華麗的晶玉道上,銀發白衣,容顏精美,面色淡漠,眉間萦繞着淡淡的貴氣,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神情也愈發冰冷,幽深的目光宛如千年寒冰。

直到一扇拱形門前,妖孽沒有停下步伐,袖中忽地揮出一道霸道十足的勁風,砰的一聲将那拱形門轟成了碎片!

煙塵缭繞,碎末橫飛。

妖孽穿過其中,漠然的目光落在滿目震驚與憤怒的長老們身上,嘴角輕輕勾起:“抱歉,手滑了一下。”

穩穩坐在椅子上的三大長老動了動嘴,齊齊憋紅了臉。

手滑?

一個手滑就能把用堅硬晶玉鑄造而成的大門給轟成碎末?開什麽玩笑!

妖孽視若無睹地走到主座上,一撩衣擺,落座,淡聲道:“幾位長老,有何要事?”

三大長老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底那抹旺盛的怒火。

大長老臉色難看,率先道:“殿下的魂魄歸位于我地精族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但我地精族王子殿下自出生便從未出過中心城堡,敢問殿下與那兩個擅闖我地精族的卑賤人類是如何相識的?”

其他二位長老緊緊盯着妖孽,似乎一旦确定他的靈魂有問題,就會立刻動手一般。

妖孽鳳眸劃出一抹嗜血妖光,周身氣勢猛地一催,寒聲道:“三位長老是在質疑本殿嗎?”

地精族等級嚴明,王族的威壓一旦全力大開,即便是三位長老共同抵禦,也是渾身顫抖,緊緊攥住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當場跪地。

三大長老冷汗淋漓,面露驚恐,殿下才剛剛恢複,怎麽會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強?

這等氣勢,這等威嚴,仿佛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直虛弱不堪的王子,而是已經閉關三年的陛下。

三長老強忍顫意,擡起頭對妖孽艱難地笑道:“殿下,族人聽聞殿下恢複健康,無不為之高興,今天我等是想與殿下商議全族慶祝事宜,不敢有絲毫質疑殿下。”

妖孽淡淡一笑,分明傾城,卻令三大長老感到蝕骨寒意:“從古至今,多少種族滅絕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們比我更清楚。”

“我不介意你們有野心,但那份野心若是危害到整個地精族,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殺氣懾人,三大長老在妖孽毫不掩飾的殺機中,仿佛瞬間被人扼住了喉嚨,臉色刷白,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死亡萦繞周身,三大長老齊齊咽了口唾沫,突然慶幸有些事情還沒有開始……

“收拾好這裏,明天晚上準備宴會,在此期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妖孽留下一句話,走到已經化為碎片的拱形門處,沒有回頭,淡淡的聲音随風飄入三大長老的耳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以地精族如今的處境,內亂的結局只有滅亡。”

地精族,能夠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保住一席之地,與他們的團結分不開關系。

一旦地精族陷入內亂,絕對會被一直仇視着地精族的獸族和人類趁機圍攻,到時,就算中心城堡的底牌再多又能抵擋多久?

三大長老拳頭緊緊攥了起來,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前方,許久後,竟是有些哽咽。

“老大,這次是我們做錯了。”

“或許,如今的殿下能為地精族帶來真正的光明……”

“哈哈,老大,老二,方才老子好像看到了當初帶着我們把人類、獸族、精靈族全打回老家的先帝了!”

并非一心想要奪權,也并非想擁有陛下那個位置。

只是,如今的陛下從未将心思放在族人身上,而殿下又缺少一魂一魄整日昏沉,當初風光無比的地精族如今只能窩在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這窩囊的日子幾乎将三大長老曾經的雄風徹底磨滅,只願守護如今這一方平靜。

可是這個世界,卻并不是一個和平的地方。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即便沒有争雄的心,也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

尤其是一個種族,尤其是一個被其他種族所唾棄仇恨的種族!

再不改變,再不強大,迎接地精族的也只有滅亡!

而如今地精族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幾番權衡之下三大長老才想到奪權一說,今日看到魂魄歸位的殿下,似乎終于讓他們在這個黑暗的時候——

看到了光芒。

☆、070 神秘地底!

烈焰帝國。

“轟隆隆!”

數道光芒自半空中猛烈炸開,化為一支支破空利劍,帶着一股橫掃千軍的氣勢朝地面殺去!

只聽砰砰數聲,地面幾個洞口中忽然飛出一群地精族,重重摔落到地上,再無聲息。

細看之下,每個地精腦門上都有一個黑洞洞的傷口。

一擊斃數命!

立在空中的冷少烨,一襲火紅戰袍,威風凜凜,手握弓箭,宛如戰神!

一記暴擊,瞬間讓烈焰衆将士氣高漲,個個激動熱血的吼出聲來!

那是冷少烨,那是他們烈焰帝國戰無不勝的戰神!

仿佛只要有他在,前方無論面對什麽艱難,他們都一定會贏!

是戰神,是支柱,是軍心!

火紅戰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冷少烨踏步虛空,将弓箭丢給冷少麟,鷹眸一凜,氣勢大放:“随本王,殺!”

“殺!殺!殺!”

一瞬間所有人,包括随在冷少烨身邊的冷家兄弟、納蘭鵬等亦是在這一刻渾身熱血沸騰!

好男兒,自當戰場殺敵!

士氣大漲的衆人握着武器沖了出去,勢如破竹,直逼的地精族精兵節節敗退!

幽深地洞中,一道道身影急忙沖來。

“長老,北面地洞外都有人類把守,第一大隊快撐不住了!”

“長老,西面地洞外人類太強,我們快撐不住了!”

“長老,所有出口都被封死了,風傳神毒沒有機會送出去!”

衆人圍繞的地精族長老拿魯,身穿堅硬的黑色盔甲,頭戴鋼盔,綠油油的眼睛陰鸷可怖,勃然大怒:“人類怎麽可能知道我們所有出口?!給我打!重新打穿地面!這一戰若是敢失敗,我們全都得死,一個都活不了!”

“你以為你們逃得掉?”

清冷淡漠卻殺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在這幽深的地洞中響起。

拿魯長老驚得猛回頭,就見一抹白清隽的身影立在不遠處,俊逸清冷,一身宛若谪仙般的氣質與這壓抑可怖的地洞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身邊,一只威武不凡的大黑牛瞪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哞……”

獸族對地精族,是與生俱來的仇視。

拿魯長老見此,頗有些猙獰地笑了起來:“我說人類怎麽可能找到我們的出口,原來有獸族在中作祟,小小一個中級靈獸也敢和我作對!”

大黑牛暴怒,氣得眼睛都紅了,老子中級靈獸怎麽了,一個打地洞的也敢看不起它?

冷少傾轉眼看向大黑牛,攤了攤手,淡淡笑道:“三弟将這任務交給了我,若被你搶先收拾了,我可就沒辦法交差了啊。”

氣勢洶洶的大黑牛頓時就萎了,咽了口唾沫,後退一步,将腦袋別在一旁。

那位爺,它連分毫也不敢違抗。

冷少傾微微一笑:“那些小喽啰就交給你了。”

大黑牛眼睛瞬間亮了,扭頭看着那群地精族的目光像是一頭餓極了的大兇獸,露出獠牙就沖了上去!

早就看這幫打地洞的不順眼了!

拿魯長老大笑出聲,眼神陰戾:“哈哈哈哈,一個小小人類在我這兒也敢大放厥詞?!”

“那便試試。”冷少傾唇邊依舊噙着一抹淺笑,只是周身氣勢忽地一變,若有人在此,必将大驚失色,誰能想到,一向低調澹漠的二皇子一身實力竟已至大靈師巅峰!

距離先天,僅一步之差!

烈焰戰火滔天,此時的地精族領地,卻是一片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少了陰郁,多了希望,三位長老個個都樂得跟朵花兒一樣,帶領着一幹族人準備晚宴,事無巨細,皆是親自把關。

妖孽不許任何人進入三層閣樓,手上拿着酒杯,翹着個二郎腿,望着杯中的醇香美酒,慢悠悠道:“就差來根兒煙了。”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二缺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泛出水花的眼睛,“你這酒多少度數啊,少爺腦袋都有點兒蒙圈了。”納蘭煙坐在窗臺上,輕晃着精致的白玉酒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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