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希望下一次，可以不用再忍耐
那人交疊着雙腿，姿态慵懶随意，他正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含笑指了指陽臺。
曲莘煙立刻秒懂。
她房間的陽臺是連着客房的，所以她一向有鎖門鎖窗的習慣，沒想到剛才就那麽一會兒沒鎖窗，就被他趁虛而入了。
“你還不回去嗎？”
她朝他走去，被他拉住手腕，帶坐在他身側，小沙發坐兩個人有些擠，一側緊緊相貼。
他沒動，目光順着往下垂，從飽滿的額頭一路往下，落在形狀優美的鎖骨上，他低了頭去輕咬一口，在她輕聲低呼下，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因為貼靠着，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含糊不清，低低啞啞的。
“今晚我住客房。”
她被他吻着，意識還有些迷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推了推他的胸口，低低喘了口氣。
“我媽同意的？”
他點了頭，湊上去又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才不疾不徐解釋：“外面下大雨，叔叔也在這裏。”
只點了兩個點，就足夠說明清楚，曲莘煙腦子這會兒轉的很快，三兩下就明白過來。
所以今晚，他是沾了曲爸爸的光？外面下暴雨，曲爸爸回不去，曲媽媽想留下他，但是單獨讓應息遲一人走又說不過去，正好客房有空，就……
曲莘煙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算計好的。
“剛才你和媽都聊了什麽？”她很好奇她媽媽這個情緒外漏，之前又很明顯不待見他的人，究竟是怎麽同意的。
然而他卻沒有解釋，顧自拿了她包在頭發上的毛巾，一下一下給她擦着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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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剛才。
進了書房，應息遲毫不意外曲媽媽想要的那個解釋，于是溫和地說道：“阿姨，是我自作主張要帶她出國，非常不好意思之前沒有告訴您，如果要責怪的話，就怪我吧！”
在這之前曲媽媽就已經聽到了曲莘煙的坦白從寬，自然知道他的這個回答不是真實，但比起他說謊，曲媽媽更在意的終究是別的。
在她看來，他并沒有說，是你女兒自己要跟我去的，我沒有強迫她，而是将這個罪名獨自攬了下來，還隐隐保護女兒，曲媽媽覺得，這一點很有擔當。
所以她也平心靜氣地和女兒的這個男朋友聊天，從以往聊到以後，在得到他做出的保證時，曲媽媽終于還是放下了心。
“你要記得你今天和我說過的每一個字，如果以後對我女兒不好，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
“在想什麽？”她半晌沒聽見他回答，索性也不問了，微微坐直身體，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麽，”他搖了搖頭，抓住她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暖，“困不困？”
好歹也剛從國外回來，就算時差已經調整好，也還是難免疲累。
“還不困，我想看會兒電視。”這個時間點還偏早，就算上/床她也睡不着，索性拉着他一起看電視，還能說說話解解悶。
今日并非周末，好看的電視劇什麽的都還沒播，曲莘煙翻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至極，正巧停下的電視臺在播着一個情感節目，她也就不換了，湊合着看看。
是一個女人，離過三次婚後對愛情已經無望，卻在這時第一個老公找了回來，說的好聽想要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騙女人複婚後又騙取了她的財産，還婚內出軌，和另一個嫩□□友打的火熱。
于是又是一場無休止的口水戰，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如今卻破口大罵，完全撕破了臉面不顧及舊情。
曲莘煙本來還看的安靜，不時瞟瞟手機，一見這男人如此渣，同為女性也不禁氣憤起來。
“這要是我碰上這種事，非砍死他不可。”她這個人只要不觸及底線，什麽都好說，但因為父母離過婚，離婚就成為了她心中不可泯滅的一道傷痛，尤其還是出軌的，更加人人喊打。
她嘴上斥着，沒注意自己的手指正掐着他的手臂，力大的都紅了。他一直注意着她，見狀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糾纏，而後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
“你不用擔心這個。”
在她困惑的眼神裏，他松了她下巴，擡手将電視機靜音，因着狂風暴雨，豆大雨珠搭在玻璃窗上如碎玉珠盤，他就在這裏的聲響中，沉聲繼續：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似乎很容易就說定了以後會結婚，如今只差一張證一樣，他的保證讓她一下迷失，久久回不過神來。
******
曲莘煙去了衛生間。
翻看電視臺，因着過兩天就是情人節，各大媒體都開始造勢。他默聲看了會兒，從她手機裏拿了黎音號碼，按下撥號。
黎音的聲音很快傳來，他瞥了眼門緊閉的衛生間，慢聲說道：“我是應息遲，明天可不可以請你給我一張她小時候的照片，謝謝！”
黎音怔了怔，一口答應下來。
剛好挂了電話，剛好她走了出來，展臂将她攬入懷中，應息遲平視前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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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曲莘煙終于回來親自教小朋友跳舞，現下是自由練習時間，她靠在窗邊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又擡眸看了看牆上時鐘。
還有一會兒就要下課了，之前和他說好晚上一起吃飯。
小朋友還剩不多的時候，應息遲就過了來，正好留着陪她将最後幾個孩子送走，才等她關了門，牽着她往下而去。
“等會兒吃什麽？”她跳了一天的舞，這會兒正饑腸辘辘。
“吃你想吃的。”飽含深意地睨了她一眼，應息遲替她關好車門，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于是在一堆問號中，他帶着她來到了一家老店，進去的時候人非常多，還有幾十個人在外面排隊，她本來以為自己要餓死等待，卻不想他已經提前訂好了位置。
“想吃什麽？”菜單遞給她。
想來這家餐廳很久，曲莘煙非常想念以前和黎音一起來吃的花雕雞，當下也不含糊，手筆一揮，就點了好些菜。
望着餐廳裏滿滿當當的人，她還有些奇怪：“今天怎麽這麽多人？”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卻沒有解釋，正巧服務員過來上飲料，笑着解釋道：“小姐，今天是情人節哦，所以人很多。”
她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難怪他說要帶她去好地方，原來早就計劃好了。
好開心(^o^)/~
菜很快上齊。
飯桌上基本都是無聲的，除了他不時給她夾菜，葷素搭配好，在這一片吵鬧中，她看見他的筷子在她碗緣頓住，随即清潤聲音傳來。
“我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節日，所以……”頓了頓，“上網查了很多，也有在看着學習，至少別人會的，我也要會。”
在以往的二十幾年生活中，這樣的節日通常是根本記不住的，但因為有了她，所以要陪她過，要讨她開心，至少別的男朋友能為女朋友做的，他也要去做到。
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桌面，久到眼眶都酸疼，她擡起視線和他相撞，眼裏蕩開笑意。
怎麽覺得越來越喜歡他了？
******
吃完飯兩人便去看電影，場次基本場場爆滿，她和他坐在場內的時候，還在慶幸幸好提前訂了座位。
最近剛上映了一部愛情片，正适合情人節的時候一起觀看，她看了會兒才入迷，偏頭靠在他肩上咬着爆米花。
片入中間，男女主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面對屏幕上吻得難分難舍的主人公，她靜默了一瞬，突然手就揪住了他的衣襟，湊過去吻了他的唇。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樣一下，當下也呆住，表情忽明忽暗看不太清。
片子在繼續播放，她吻完之後還壞意地舔了他一下，就着這樣的姿勢，垂下了眼睛臉紅。
“別的女朋友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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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結束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雨，碰巧兩人出門都沒有帶傘，曲莘煙正愁着呢，耳邊他就湊了過來，小聲問：
“去我家？”
電影院離他家近，的确是暫時避雨的好去處，她想了想，也就點頭。
就算打了的，兩人到家的時候還是難免半身濕。她等他開門後進去，入眼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餐桌上擺着的玫瑰花。
“聽說情人節要送玫瑰花，”他的身軀就在這時貼過來，由身後圈住了她的腰，溫暖熨帖，“你喜歡嗎？”
錯愕的表情一點點收回，她的眼裏一點點柔和，手擡起握住他的。
“喜歡的。”非常喜歡。
“好。”滿足微笑。
因為淋了雨，兩人輪流着去洗了澡，應息遲很快出來，煮好了姜茶，她出來後一人一杯喝幹淨。
趁着洗杯子的空當，他繞到卧室去拿了張照片塞入口袋，而後牽着她一起坐在陽臺的軟椅上休息。
“小時候，我最喜歡在陽臺上放個軟椅，夏天的時候睡不着可以出來數星星，冬天無聊可以坐這裏想想事情。”
在父母離婚之前，的确有很多美好的記憶。
他不作聲，只抱緊了她些。其實他早就從黎音口中知道這個，這軟椅毫無意外是新添置的，就等着她來。
一旦說起小時候，似乎就有聊不完的趣事，這個靜谧的夜晚，她說他聽，太過美好。
在她說的足夠停住時，便是他的時間。應息遲摸出了那張照片，擺在掌心輕問：
“可愛嗎？”
照片上是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姑娘，坐在滑滑梯上一臉呆萌地看着鏡頭，小姑娘眼睛又大又水靈，小小的嘴唇嫣紅，表情實在可愛。
“你……”他怎麽會有她小時候的照片？
他不答，牽過了她的手，将那照片放到了她的掌心。
“我想複制一個一模一樣的，像她一樣可愛……”
曲莘煙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腦子就像通了電一樣秒懂，她立刻燒紅了臉，想擡頭說些什麽，卻被就着這個姿勢被他結實咬住。
結果可想而知。
意亂/情/迷，理智在最後一刻抓回，應息遲緊繃着身體強迫自己停手，耐着心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了晚安後離開。
沖冷水澡時，他垂着眼睛緊抿唇。
原本只是想親親她，卻沒想到接下來的反應根本不受兩人控制，似乎一回過神來，就已經成了那個樣子。
抹了一把面上水珠，他吐了口氣。
看來他必須要加快動作，希望下一次可以不用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