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一次他不會停下
等曲莘煙一早醒過來的時候,應息遲已經将需要的物品準備了一大半,她抱着被子看了眼外面還黑沉沉的天色,呆了會兒才舍得從暖和的被子裏爬出來,慢吞吞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靠在他寬厚的背上,曲莘煙閉着眼睛舒服地嘆了口氣,她小聲問:“現在幾點了?”
他回身抱住她,看她還迷迷糊糊的,忍不住低低笑了聲。
那聲音實在誘人,讓她這種良家婦女都難忍想調戲他的心情,于是擡頭準确地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笑什麽……”含含糊糊地不滿,“問你幾點了……”
她咬的确實有點用力,他輕輕嘶了一聲,随後從一旁拉過一張凳子,坐下讓她坐在腿上。
“現在才五點,”他低下頭和她咬耳朵,“你再睡會兒,等下我叫你。”
曲莘煙蹭了蹭,意識已經一半在夢中,她就這麽靠着他又睡了過去。
雖然房間裏開着暖氣,只穿一件也不會感覺到冷,但應息遲還是怕她着涼,小心抱了她給她放回被窩裏,繼續去整理東西了。
曲莘煙再次醒來,是被廚房裏傳來的香氣給勾醒的,她睜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轉動眼珠,視線落在一旁整理好的行李箱上。
外頭天色已經大亮,薄暮晨光從拉開一條縫隙的窗戶外射/了進來,明亮了整個房間。
她懶懶地翻了個身,本來還想再賴一會兒床,怎知耐不住饑餓,還是不開心地爬了起來。
洗漱完正在擦臉,他正好從廚房裏出來,身上還帶着煎蛋的香氣,就這麽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湊過來,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臉靠近聞了聞。
不知道為何,曲莘煙在這一刻想起了在聞肉骨頭的小狗。
“睡醒了?”他偏頭就聞見她擦的水乳的香氣,手臂兀自收緊了些。
她放下手中瓶子嗯了一聲,見他還靠在她脖頸邊,一下膽從心起,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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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挑眉瞟過來,她一本正經地繼續擦臉,無視之。
兩人都準備好,并檢查物品齊全後,就去了機場,還在等待,換完登機牌後兩人就坐在椅子上休息。
閑來無事,曲莘煙記得他昨晚似乎在寫行程安排,于是向他要了過來看,但當她看見第一個項目就是爬山時,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正好他湊過來解釋:“我帶了奧默攜氧片,你體力不好,趁這個機會一邊玩一邊鍛煉一下。”
她立刻苦着臉裝可憐:“那為什麽把爬山放在第一個……”不可以等休息幾天再去嘛。
他認真:“過幾天玩累了會更沒有力氣,況且山上天氣多變,我查過這幾天的天氣,只有那天才會好。”
一旦天氣不好,爬山這種較為危險的運動就不再适合,尤其兩人将要攀登的是英格蘭最高峰——斯科菲爾峰,天氣原因更為重要。
“可是……”她還想掙紮一下,眼神愈發可憐兮兮,落在他眼裏,就像一條流浪的小動物一般,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個聽我的,到時候想吃什麽聽你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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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s市去往英國,少說也要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曲莘煙有先見之明,在家裏就先給平板充滿了電。
所以一到飛機上,她就靠着他開始看前兩天下好的喜劇電影,兩只耳朵都插/了耳機,不會妨礙到別人。
只是這看歸看,忍不忍得住笑歸另一碼事,曲莘煙看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只好把視頻暫停住。
他在看書,一發現就立刻側過頭來,聲音壓得很低:“怎麽了?”
她抖着肩,死死捂着唇不說話,他疑惑盯了半天,視線移到屏幕上,才發現她是在忍笑,當下也無奈地勾了嘴角。
“有那麽好笑嗎?”勾住她的肩,應息遲手在她背後撫着,就怕她不小心笑岔氣了。
“有!”她半天憋出那麽一個字,空出的那只手用力抓緊他的衣領,一抖一抖就是停不下來。
她一個人憋笑憋的內傷,他看着卻不是滋味。因為笑出了眼淚,弄得她眼睛裏亮晶晶的,漆黑的一片光十分明亮,這像拿羽毛尖端在撓他的心一樣,讓他喉口幹澀,胸口竟有一股悶熱之感。
應息遲一向喜歡遵循自己本心去做事,于是他低下了頭,于是拉開了她捂着唇的手,于是就着這樣微微彎腰的姿勢,将她嘴裏的笑意徹底封住。
沒有纏綿的深入,不過是停留在表面,僅有的一點便是摩擦,他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眼睛,見她發愣夠了,才慢悠悠地退回,捏住她的下巴忍不住又親了一次。
她像個傻瓜一樣呆住,方才僅剩的笑意全然消散:“你幹嘛……”
他已經直身退開,重新拿起了擺在膝蓋上的書,聞言睨了她一眼,嘴角的愉悅笑容藏都藏不住。
他一本正經道:“是你誘惑我的。”
“……”
一部電影看完,正好也有了困意,她偏頭看看機艙裏大部分人都已經閉眼在休息,也乖乖地依了過去,小小地打了口哈欠。
他自然明白她困了,攬住她的手又收緊了不少,怕翻書的聲音吵到她,幹脆就将書放下,陪她一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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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英國定好的酒店,也不管現在是幾點,曲莘煙倒頭就睡,而應息遲把東西都收拾好,才上床查詢天氣。
和他當時看得差不多,風和日麗,溫度也不高不低,正好适合爬山。
于是在休整了之後,曲莘煙終究還是被應息遲拖去了山腳。
因為衣服比較重,來之前是沒有準備登山的衣服的,他帶着她去了山腳下賣衣服褲子和鞋子的地方。
“你要哪個顏色?”應息遲對這種衣服的顏色要求不高,只要質量可以,足夠保暖,最好防水。
曲莘煙正在看一雙鞋,聞言湊過來:“都可以啊!”反正只是這次登山的時候穿一下,什麽顏色都無所謂。
“好。”他點點頭,就勢拿下看起來最好的兩件,又帶了她去挑選褲子。
等一系列裝備買好,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在衣服店的更衣室裏換好了全身,牽着手出發。
一開始還算好爬,因為風景好,天氣好,因此曲莘煙甚至有時候還有心情哼哼小曲,只是越到後來,越到高處,就開始不好受了。
“不舒服了馬上跟我說。”
看她臉色已經開始有些變化,應息遲便停下來,從保溫壺裏倒了杯溫水給她。
“好。”她用力點點頭。
繼續登山。
除了兩人,不缺乏其他對這座山有興趣前來登山的,因為知道這座山很高,她怕自己堅持不到最後,就扯了他的衣角努力跟着,實在走不動了也會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
如果他想去,她就陪着。
這一次居然還不錯,但兩人才到一半,其實不過是一個紮營的地方,曲莘煙得知其實真正的爬山還沒開始時,氣都差點沒喘過來。
因為兩人真正上山的時間晚,所以到達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晚上要在帳篷裏度過,于是兩人現在在……搭帳篷。
曲莘煙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那麽大的布和支架,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目瞪口呆裏半天也沒找到。
“不會?”他正好放好東西過來,幾下就找到了突破口,将帳篷搭了起來,裏面位置還算寬敞,兩個人睡并不會擠。
天色徹底暗下,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曲莘煙正在鋪墊子,就感覺到一滴滴涼水,她一愣,鑽了出來。
“下雨了嗎?”
應息遲嗯了聲,拉了她的手腕就往帳篷裏帶,順勢拉上了拉鏈。
她剛被雨淋到一下,身上還帶着涼濕的水意,當下就脫了外套裹了被子往裏一滾。
外面已經開始起風,呼呼作響,随着雨勢的加大,溫度也在瞬間降至冰點,曲莘煙才坐了一會兒,就明顯感覺到徹骨的涼意将她包圍,她忍不住又裹了一條被子。
“很冷?”他發覺到湊過來,鑽進被子裏将她摟入懷中,的确,她身上很冷,手腳都是冰涼的,他蹙緊眉,趕緊給她暖手暖腳。
天很黑,帳篷裏一盞小燈溫馨和諧,她就倚在他懷裏,手被他捂着,腳被他壓住,雖然手腳暖了,卻因為不能動而覺得不舒服。
于是她動了動,想要從他的桎梏中走出來,怎料動的姿勢不對,手一掙開,正好搭在了他裸/露的後腰上,那暖意透過指尖走遍她的全身。
她愣了一會兒就想拿開,怎知被他瞬息握住了指尖,幽暗小燈也在這一刻滅掉,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動作,只知道他翻身到了她身上。
灼熱的呼吸噴灑過來,她一時之間不知他要做什麽,下意識就難受地亂動,但很快被他壓住了手腳,耳邊是更為清晰的喘氣聲,一個想法漸漸浮出水面,讓她睜大雙眼。
“別亂動……”
他輕聲說着,似乎覺得這樣不夠,于是低了頭下來,在一室的黑暗裏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越是天晚,溫度越低,但兩人相擁卻有着無窮無盡的熱源,似烈火一般。
淺吻漸漸變成了深吻,那潤澤的水聲聽得她意亂情迷,一雙手早已纏住了他的脖頸,迫使他離她更近,但在何時被他脫去了外衣并不知曉。
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微微離開了她,一雙漆黑的眼睛就這樣認真而堅定地盯着她,征詢她的意見。
“如果繼續,我會再也停不下來!”
曲莘煙沒法回答。
她的意識先于他沉淪,早已經掉進名為“應息遲”的漩渦裏拔不出來,她頓了一秒,未發一言地湊上去主動吻他。
本來就要在一起,何懼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