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看着她突然大笑起來,“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墨雲嬌将抽出鞭子就是來打我的,我反擊難道有錯嗎?”
“反擊是沒錯,但是你們姊妹之間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你給你二姐一點點面子,她并不會再那麽針對你。”
墨雲岚像一個知心的長姐,勸導着墨雲霏。
墨雲霏無謂的看着從拐角處沖過來的那幾個人的身影,冷笑道:“我可不是墨雲嬌那種有胸無腦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小心思小手段,可曾想過惹惱我後的後果。”
墨雲岚見她看穿自己心中所想,漂亮文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然後近乎真誠的說,“說的都是為了你好,墨家張揚跋扈并不好。”
“像你這樣暗地裏害人難道就好了嗎?”墨雲霏頓了頓,譏諷道:“剛才墨雲嬌揚鞭子的時候,在我身上的那顆石子從哪兒來的呢?”
墨雲岚心頭一緊,腦海中浮現出三個鬥大的字。
——她知道!
墨雲霏似笑非笑道:“姐姐,你這才女的名浪得虛名呀。”
墨雲岚臉色微變,她警惕的看着墨雲霏,“你想幹什麽?”
墨雲霏輕輕一笑:“沒幹什麽就想讓你只食苦果而已。”
墨雲岚還沒理解墨雲霏說的是什麽意思,那就看到墨雲霏拉着自己的手朝他胸口拍過去。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墨雲霏後腦勺就要插進尖銳的樹樁之中,心中驚駭不已。
“嘭!”
一道手掌從天而降将一臉懵逼的墨雲岚擊退。
墨雲岚心口傳來一陣劇痛,前胸後背有針紮一般的刺痛感。
墨雲岚用手捂住胸口,即便使勁按住,還是不能掩飾疼痛的蔓延。
她砰的落在地上,後腦勺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令墨雲岚疼得渾身冷汗不止。
墨雲岚的頭已經不能明确的思考了,她看的東西也是模糊的。
墨雲岚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她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浸出了冷汗,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墨雲岚沒有想過墨雲霏竟然敢用自己的命和她來做賭注。
簡直喪心病狂。
對于墨雲霏才小小的報複,純屬渾水摸魚,只是想教訓一下墨雲霏不顧親情,不顧面子,收了他們大房的寶物,讓他們在府中擡不起頭來,連帶着二房都開始恨他們大房起來。
這幾天墨雲嬌覺得自己二房被推作大方的擋箭牌,委屈無比,差點跟墨雲岚鬧翻。
沒有了這一柄好槍,墨雲岚很多事情都做得不順暢。
因此她才想要小心的教訓一下墨雲霏。
沒想到墨雲霏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全,用命換來她這一掌!
這一掌并不輕,墨雲岚感覺自己心脈都快被震斷了。
而被墨韻救起來的墨雲霏掙紮着推開他,裝冷眸落在墨雲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誰說她會用命去換的?
墨雲岚還不配她用命去換。
就算墨韻沒有及時趕到,墨雲霏也有法子從危險中走出來。
“雲霏,你沒事吧?”
墨韻焦急的看着愛女,然後轉頭對着大哥冷聲道:“此事還請大哥給一個交代。”
墨惜不知道她那嬌軟柔弱的女兒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一時間氣上心頭。
墨惜雖然貪了一些小財,但是他最重感情。
墨惜這幾十年在朝中過得如魚得水,大多源自于墨韻的幫助,便覺得必須得給三弟一個交代。
墨惜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兒,讓仆人将她拉起來,沉聲道:“快去給你三叔和你五妹妹道歉。”
墨雲岚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流下委屈的淚水:“爹爹,不是我的錯”
墨惜冷聲道:“去道歉。”
墨雲岚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她看着墨雲霏似笑非笑的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墨雲岚雖心有不甘,是不得不違背父命。
“妹妹,對不起。”
說話間墨雲岚原來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墨雲霏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緊緊抓住墨韻的衣服。
她的腦袋往墨韻胸上靠,聲音軟軟糯糯道:“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殺我的,我不會怪姐姐的。”她的聲音委屈極了。
見狀,墨雲岚氣得爆炸,恨不得打死這個戲精,卻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就完事了嗎?”
“這是做長姐該做的嗎?連個道歉都不正常。”
“我們大家閨秀的大姑娘,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莫不是中了降頭?”
“五姑娘真善良,誰都看得出大姑娘是想指她于死地啊,我們錯怪五姑娘了。”
“五姑娘太大度了。”
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在看着墨韻陰沉沉的臉。墨惜也覺的女兒道歉的方式太簡單,冷聲道:“跪下~”
聽得此言墨雲岚如遭雷擊。
089追上門來
墨雲岚一雙剪水瞳含淚,不可置信的看着極少對她疾言厲色的父親,腦子裏回響着兩個重如千斤的字。
墨雲岚淚盈于睫,她絕美的臉上凄慘一,叫人見了便生出一種我見猶憐之感。
“父親......”
墨惜對上女兒那雙震驚的瞳眸,不忍的撇開眼,痛心疾首道:“難道要我再說一次嗎?!”
身為父親,墨惜對自己精心培育的女兒自然清楚了解。
女兒生出來就是天之驕女,衣食住行,無一不精貴。
禮節人品更是上上之選。
作為她最出衆最拿得出手的寶貝,不需知道自己現在下的命令對女兒會造成怎樣的沖擊。
一想到差點死亡的墨雲霏,再看看三弟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墨惜在女兒哀求的雙眸下漸漸心軟的心髒慢慢的冷硬起來。
她道:“跪下。”
這一次墨惜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堅定更清楚,聲音更高。
墨雲岚哭着緩緩的跪在地上,“雲岚手誤推到了妹妹是雲岚的過錯,請三叔責罰,也請妹妹原諒。”
她的聲音軟軟的,卻帶着一股子陰狠的味道。
墨雲霏将她她的顏面将,她的尊嚴放在地上踩,這樣的仇恨墨雲岚終身難忘。
墨韻下意識看向墨雲霏征詢她的意見,墨雲霏幹脆裝死,兩眼一翻直接裝暈。
只跪一下就可以完事嗎??
這不是墨雲霏想要的答案,這點懲罰對于墨雲岚來說真的太輕了。
盡管打臉的方法不止一種,但墨雲霏更喜歡有形的打臉,而不是無形的。
對付墨雲岚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斷她的翅膀,讓她從高高的天上墜入泥地裏,将她的尊嚴踐踏的,讓她嘗嘗從天上掉下來的滋味。
心理上羞辱于她,這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雖然墨雲霏給莫墨雲岚心頭狠狠一擊,将她的面子徹底撕碎,但是身體上的懲罰卻沒有什麽。
看着話裏的女兒,墨韻不知道該怎麽辦,“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罰或墨雲岚跪祖宗祠堂三天三夜,不得有飯食不得進水。”
墨惜心疼的看了女兒一眼,甩手離開。
說來也是,若是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了墨雲岚,那她該如何在莫家立足?
以後自己怎麽管理這一大家子人?
墨惜雖然心疼女兒,那是男人還是以事業為重,有些犧牲是必然的。
如此惹惱了墨韻,那她在朝中不一定站得那麽穩。
墨家也會因為兄弟阋牆而分崩離析。
這是身為長子,身為嫡長子的墨惜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她不是墨麟那一班目光短淺之輩,墨家的族長遲早都會落在她的頭上,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想的長遠。
墨韻并不清楚墨墨雲岚是什麽性格,但墨惜知道。
如此做也是為了讓墨雲霏,不要對她大房心生芥蒂,其意并不是在讨好墨雲霏,而是在讨好方橫斜。
“來人,将大姑娘要到祖宗祠堂,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去探望。”
下完命令的墨惜沒眼看自己的女兒,她朝聞風趕來的墨刀和墨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父親母親,孩兒有身體不适,先行告退,至于禮物已經讓下人送到三弟的院子裏了。”
墨惜和墨韻打了一個招呼,便轉身走了。
在場的大夫人原本想勸勸自己的丈夫,但是看到丈夫那臉色便三緘其口,再也不敢說什麽,只能流着淚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
“這這這是怎麽了?”
墨老夫人看着這荒唐的一切,一個落水一個被抱在懷裏,另一個直接被壓到了祖宗祠堂,明明是家宴怎麽會發生這麽多事。
今晚女兒吓得不輕,墨韻也沒心思和大家觥籌交錯舉杯暢飲。
她抱着“昏過去”的墨雲霏朝父母鞠了一躬道:“其中事情太過複雜,待會兒孩兒親自來向父母請罪。
雲霏,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着她便抱着墨雲霏,大步流星的回到墨雲霏的院子裏。
眼看就要踏進院子了。
此時昏迷的墨雲霏睜開眼睛,她嫌惡的從墨韻懷裏鑽出來,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一臉愧色的墨韻道:“大将軍請回,我的院子容不下大将軍這尊大佛。”
墨韻看着突然醒來的女兒,心中知道自己被她擺了一道。
墨韻無可奈何的苦澀一笑,“好,你去睡吧。”
墨雲霏将墨韻用完就扔心裏毫無壓力,不喜歡她不喜歡墨韻,至少現在不喜歡。
剛回到房間裏的墨雲霏,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拿着匕首警惕的貼着牆根走,尋找味道一度來到了房間裏面。
一個纖細的背影背對着她。
墨雲霏看向頭在窗戶上的剪影,那個人好像在把玩她的茶杯。
“你是誰?”雲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已經飛身而至,眼看匕首即将插入那個人的心髒。
讓人身體詭異的在空中轉了一圈,用手夾住墨雲霏的刀刃,一雙漂亮的眼睛靜靜的看着墨雲霏,“我找到你了。”
墨雲霏看清那人的相貌心裏咯噔一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被墨雲霏甩開的小醫仙。
但她給墨雲霏的感覺卻不是早上見到的那人。
“你說過只要我跟得上你,你就能收了我。”小醫仙不複當時軟糯傻白甜的形象,轉而變霸氣禦姐,她舔了舔紅潤的嘴唇邪笑道:“我現在由你負責了。”
墨雲霏定定的看着她好久好久,突然出聲道:“我要的是小醫仙,不是小醫仙的第二人格。”
這種狀況只能用一種方式來解釋,那就是人格分裂。
沒想到模樣單純的小醫仙竟然還有這種精神病讓墨雲霏有些意外。
“你竟然能認出我來。”
小醫仙的第二人格驚奇的看着墨雲霏,她嘴角輕輕的勾起笑道:“你要那個自私鬼幹什麽?見我不就行了,她不會做的事情我會做,她會做的事情我比她更精,選她你會吃虧,選我你毫無心理壓力,你想讓我幹什麽我便幹什麽。”
墨雲霏冷笑道:“但是我覺得小醫仙比你更可靠。”
小醫仙的第二人格聽得此言,臉色大變。
她猛的站起來,然後轟然倒下。
090你真是一個好人
待她再次醒來之時茫然的看着屋中擺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閃爍着惶恐和不安,“這是哪兒?”
看書的墨雲霏聽到小醫仙的聲音,她嗯哼了兩句,“你猜。”
自小醫仙昏厥之後墨雲霏就在觀察雙重人格昏迷之後的狀态,發現睡在地上的小醫仙既沒有掙紮也沒動彈,甚至連睫毛都沒顫抖一下,和普通睡覺昏迷別無二致。
墨雲霏接過很多任務,卻從未接過與精神分裂有關的任務,心裏只覺得好奇。
小醫仙躺在地上一睡就是幾個時辰,墨雲霏把晚飯都吃好了她還在昏睡。
這小丫頭模樣倒是水靈靈的,可腦子不怎麽靈光。
做事憑自己主觀意識來。
知錯就改,認錯道歉倒是用的爛熟,可見平時沒少這樣。
小醫仙看着墨雲霏眼睛一亮,她猛地站起來,還沒站穩只覺得小腿一麻整個人就重新跌坐在地上,興奮道:“我跟上你啦。”
墨雲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你跟上我的嗎?”
此言一出小醫仙臉色變了,她的臉色尴尬中帶着苦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莫雲菲委委屈屈道:“你知道啦。”
說話只是小醫仙不安的撫摸着自己的雙腿,試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變得更加自然一點。
墨雲霏翻動手中的書籍,看了上面的機關布置漫不經心的,“嗯,知道了,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小醫仙苦惱的坐在地上,她雙眼迷茫的望着外邊漆黑的夜,月光如流水,一般撒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銀色的畫卷,不答反問:“她有沒有傷害你?”
墨雲霏擡眸看着她:“你覺得呢?”
小醫仙的第二人,就是再十個這樣的,墨雲霏也不帶怕的。
她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會怕一個小小的精神分裂症嗎?
“這是我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其他人,所做的事我都沒有記憶,但是我做的事她卻都知道。”
小醫仙像遇到一個知心人,将心中苦悶和煩惱原原本本的跟墨雲霏傾訴,“我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墨雲霏看着她一臉無辜又茫然的樣子,心中詫異不已。
也不知道這個白癡是怎麽長大的,真沒有一點防人之心,難怪老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你師傅沒有告訴你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墨雲霏覺得她們是神醫谷的教育真的是非常可笑,竟然不教給自己的徒弟一點關于思想上的保護。
“人之初性本善嘛,其實大家都可以做好人的。”
小仙覺得這世間其實都是幹淨的,真正肮髒的其實也就是那一小部分人,不能因為那一小部分人惡毒兇狠而否定這個世界是美好的。
“師傅從小教導我醫者仁心,要對這世界抱有最大的熱誠,你看你不是也一直在保護我嗎?”
墨雲霏:“.......”好吧,她實在無法理解小醫仙的腦回路。
“對了,你覺得那個她兇嗎?”小醫仙眨眼看着墨雲霏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
墨雲霏輕笑道:“師傅沒告訴你這是一種病嗎?”
“是病嗎?”
小醫仙把玩着手裏的一袋子無聊道:“師傅說這不算病,只是兩個不同的靈魂寄居在一個身體而已,她也經常保護我。”
雖然墨雲霏不知道人格分裂的具體象征,但是她學過一點心理學。
第二人格只有那人處于極度恐慌或者害怕的狀态才會出現,以另一種身份保護自己。
而兩個人格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聯,A永遠不知道B的存在。
奇怪的是小醫仙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你覺得不是病就不是病吧。”墨雲霏不想回答這個白癡一樣的問題。
“我都到你家了......”小醫仙眨巴眨巴的看着墨雲霏,一手擋在腹部,可憐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糕點,舔了舔嘴角,“女魔頭我還沒吃飯呢。”
她一臉撒嬌的模樣,墨雲霏驚了。
她們才剛剛認識不到兩天時間,小醫仙竟然全心全意的相信了自己,還對自己撒嬌?
你腦袋沒長全嗎?
墨雲霏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小醫仙:“吃吧,想吃什麽随便吃。”
得到女模特的同意小醫仙,連忙爬起來,狼吞虎咽的吞下飽腹的食物,一邊吃一邊感慨道:“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女魔頭你是一個大好人。”
墨雲霏:“......”
活了那麽多年,從未有人說她是個好人。
不過這句話嘛,墨雲霏倒是挺受用的。
暫時把這個白癡暫時放在家裏算吧。
反正多養一個也沒什麽,她有錢想養多少養多少。
小醫仙的職業素養還不錯,慢慢養,養熟了再放到雅門去,讓她幫忙做事。
覺得墨雲霏是善良好人的小醫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墨雲霏眼中行走的紅燒肉,她也沒意識到自己即将成為被壓榨的人,而是心滿意足的享受美食,時不時給墨雲霏一個感激的目光。
酒足飯飽後,小醫仙自來熟的問道:“女魔頭我睡哪兒呢?”
墨雲霏朝前面的軟榻道:“就在那兒吧,如果那兒不合适你可以睡桌子。”
想睡軟乎乎床的小醫仙眼中劃過一道失落,不過這份失落并沒有持續多久。
當她睡在軟塌上的時候一臉幸福的享受起來。
這床比她在神醫谷的床都軟多了。
臨睡前小醫仙隊長墨雲霏笑道:“女魔頭,你真是一個好人,晚安。”
墨雲霏:“......”
将小醫仙先安排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是因為墨雲霏善良,而是他對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一點都不放心。
墨韻已經回來了,她的院子就在墨雲霏的隔壁。
為了不讓墨韻起疑心,墨雲霏才不得已将小醫仙新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
采桑已經離開墨府去了雅門,此時墨雲霏身邊沒有一個能用的人。
小醫仙好巧不巧,這時候碰上來,白來的苦力氣又不用之理由。
将小醫仙留在身邊先養養再說。
墨雲霏看着方橫斜給她的經過軍隊最新武器圖譜,心中思量着什麽時候把槍炮弄出來。
091如意算盤打錯了
穿越過來的墨雲霏深知熱兵器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改變,她決定推一把,将這個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推到熱兵器上面去。
縱觀歷史,文明的進步都伴随着戰争。
不論是史前文明還是史後文明,戰争雖然勞民傷財但是會刺激軍工産業的發展,科學進步與軍工産業的高速發展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如果早點制作出初代熱兵器,用不了幾年墨雲霏将改變五國戰場上的格局。
墨雲霏找方橫斜要浙西資料的時候方橫斜還問了下墨雲霏要這些東西來幹什麽。
他從姜堰嘴裏知道墨雲霏在秦嶺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雖然還很稚嫩,卻已經初具規模。
方橫斜理所當然的認為墨雲霏是想改進雅門的武器,他還沒意識到墨雲霏想用熱兵器改變戰争格局,改變整個滄瀾大陸的戰争方式。
墨雲霏将火槍的結構圖畫出來後揣進懷裏熄燈入睡。
第二天,墨雲霏一大早起來就聽見敲門聲。
“五姑娘,三老爺請您去用早膳。”
侍女忐忑不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聽着她顫抖的聲音,墨雲霏都能想象得出侍女戰戰兢兢的模樣。
她又不是才狼虎豹,怎麽一個個見到她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
難道是自己教訓墨雲嬌的事情給他們造成了不麽磨滅的心理陰影?
“五姑娘?”
門外之人見墨雲霏沒應聲,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遍。
“吃的,什麽吃的?”
被聲音吵醒的小醫仙一咕嚕從軟榻上爬起來,她迷迷瞪瞪的睜眼,鞋子也沒穿就跑下床,然後開門看着不安的侍女,咕哝道:“油條包子還是饅頭啊。”
侍女見一個陌生人從墨雲霏的房間裏出來,愣了愣,而後尖聲尖氣道:“你是誰?五姑娘呢?!”
小醫仙被侍女尖銳刺耳的聲音吓了一跳,身體裏的瞌睡蟲不翼而飛,迷迷糊糊道:“我是小醫仙啊。”
“來人,刺客!”
侍女想也不想的尖叫起來,“五姑娘的房間裏有刺客,開人啊!”
“吵什麽吵!”
冷厲的聲音像冰錐一樣紮進是侍女耳裏,她耳朵驟然一疼,目光怪異的看着突然變臉的小醫仙,瑟瑟的往後倒退幾步,“刺客,刺客刺客......”
“刺客,你全家才是刺客!”小醫仙的第二人格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她撩起頭發用鼻孔出氣道:“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帝是也!
我可是你家五姑娘請來的貴客,你這侍女沒大沒小的,怎麽的如此不懂規矩!”
墨雲霏聽着自稱為青帝的第二人格,睨了她一眼,“哦,你是青帝啊。”
青帝轉頭看向墨雲霏,滿意道:“女魔頭你現在知道我的名字了,怎麽樣,是不是很霸氣,有沒有被震撼到。”
墨雲霏白了她一眼,“吃不吃早膳。”
說着,墨雲霏便朝門外走去。
“吃啊,當然吃啊,诶你別走那麽快嘛,等等我,我好歹也是掌握人間春色的青帝啊,你這麽對我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青帝急沖沖的跟上墨雲霏的腳步,她體力顯然沒墨雲霏好,走了幾步就氣喘籲籲,而後幹脆就坐在地上不動了。
墨雲霏自顧自的朝前走,她走過繁花似錦的花園,拐個角從月門裏出去,再過一座小木橋便來到墨家的膳房。
“五姑娘。”
膳房的人看見墨雲霏熱情的迎上來,“前段時間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水晶蝦餃和青團嗎?昨日夜裏我聽見您回來了,便趕忙找給你做了,來嘗嘗。”
婦人熱情的把特意給墨雲霏準備的早膳遞給她,和和氣氣道:“多謝五姑娘送藥,我家囡囡的病已經打好了,向來再過幾日就徹底好全乎了。
若不是五姑娘宅心仁厚送我藥草又送我銀錢,我那可憐的女兒恐怕已經入了黃土了。”
墨雲霏咬了一口蝦餃贊揚道:“好吃。”
她只字不提幫助婦人女兒的事,也不攬功。
救老婦人的女兒其實也是意外,她只是覺得那麽玉雪可愛的小姑娘死了可惜,便施以援手。
拿好婦人精心準備的早膳,墨雲霏駕輕就熟的往回走。
她沒走多遠就遠遠地看見站在假山邊上的墨韻。
昨日墨韻身着一聲盔甲英姿勃發,但他面容俊美,與三大五粗的其他将軍不同,是一個儒将。
雖說墨韻面相看起來并非兇神惡煞之輩,但是與其交手過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種文文弱弱的書生,而是伺機而動的財狼。
晉國将士覺得自家統帥英明神武,才情手段和策略什麽都不缺,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英雄。
敵人只覺得墨韻是那種陰險狡詐之徒,和他剛正面之時要多長幾個心眼子,以免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脫下甲胄的墨韻褪去一身的血煞之氣,看起來就想一個文弱的書生。
提着食盒的墨韻定定的看了墨雲霏,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雲霏,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用膳便讓人将它收起來,可你遲遲不來早膳都涼了,我準備讓廚娘給熱一熱,沒想到在這人碰上。”
墨雲霏看着他手裏的食盒,漫不經心道:“我沒有和陌生人一同進食的習慣。”
簡單直白的話像冰錐一樣刺進墨韻的心髒。
墨韻心髒猛縮,疼得心髒絞痛,他無力的看着墨雲霏,能言善辯的他被堵得啞口無言,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女兒,“能陪爹爹走走嗎?我離開家十年了,很多路啊什麽的都已經記不大清了。”
墨韻身邊的侍衛從未見過這麽卑微的将軍。
此情此景完全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不亞于晉國被其它國家一鍋端!
墨韻英勇的形象在侍衛心中瞬間崩塌,碎成一地,撿都撿不起來。
墨雲霏腦袋一歪,俏皮道:“不好意思墨大将軍,你吃了我還沒吃呢。”
侍衛見墨雲霏拿着将軍的軟肋戳他痛處,忍不住出聲道:“将軍等了小姐整整一個時辰,他也沒吃飯。”
墨雲霏無辜聳肩,“與我何幹?”
又不是她沒吃飯。
這麽大的人了,餓了不會自己吃?
用這種方式博取同情?
不好意思,如意算盤打錯了。
092 青帝
“雲霏,你道現在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父親說嗎?”
墨韻看着墨雲霏眼角閃過一次悲傷,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和女兒之間小小的隔閡,居然變成了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
墨雲霏靜靜地看着他,她不是原主,不知道用什麽心情來面對這樣的墨韻。
而且她也不是缺愛的人。
就算是殺手,墨雲霏也沒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什麽不同,只是所從事的職業和別人不一樣,比較特殊罷了。
“墨将軍。”墨雲霏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我以前的人你沒參與,為什麽現在想插足我的人生呢?你做你的邊關大将,我做逍遙自在的墨家五姑娘不是更好嗎?為何非要融入對方的生活?”
墨韻雖然是她隐形的依仗,但墨雲霏從未想過會利用墨韻做什麽事?
她要做的東西絕對會自己親手去做,想要的東西絕對親手去拿,而不是靠別人施舍,或者靠誰的力量來影響自己,即使在現在很多人接近她,都是為了讨好方橫斜和墨韻。
墨雲霏讨厭被人當做貨物姑娘的感覺。
墨雲霏讨厭有的人為了目的專門接近自己。
“前十年是我錯了,是爹對不住你。”
談判桌上巧舌如簧的墨大将軍,此時手足無措的看着女兒,木讷的就像一個剛學會說話的人一樣。
他忐忑的看着女兒,眉角劃過一絲悲傷和憂慮,“我從未想過你在墨府會是這樣的待遇。”
從昨天到今天墨韻知道了,墨雲霏在墨家的待遇,心中悔恨交加。
若是他再關心一點,多關心一點女兒的話并不會如此。
想來自己在女兒心中是一個對她不管不問的渣爹。
事實上就是如此,墨雲霏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沒有什麽對不住我的,你給了我生命我很感激。
如果你想要報答的話請說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當然我所滿足的東西是建立在你對我身上付出恒定價值而定的。”
墨韻見女兒如此赤裸裸的與自己交易,魏運頓時如遭雷擊。
他呆呆的看着女兒,默默的轉過身,一句話也不說朝自己的屋內走去。
墨雲霏可不管是誰傷了誰的心,她又自己的原則。
墨韻對不住的是原主,但是沒有對不住她,她不給墨雲好臉色,完全是因為她絕對沒有和墨韻打交道的必要。
“五姑娘你這樣太過分了!”
墨韻的侍衛狠狠的瞪了墨雲霏一眼,急匆匆的往回跑,他從未見過将軍如此傷心。
墨韻轉身的瞬間,侍衛有一種天塌地陷之感。
“将軍将軍,你走慢些,将軍。”
墨雲霏聽着侍衛的聲音,提着水晶蝦餃和青團漫步朝自己房間走去。
也不知道小醫仙在幹嘛,這時候還沒跟上可能是在院子裏迷路了吧。
墨雲霏不相信小醫仙這個白癡,希望她不要在墨府給自己惹上什麽麻煩。
這麽想着想着,墨雲霏忽然聽到幾聲尖叫聲。
“來人抓刺客,刺客傷到三姑娘了。”
“三姑娘你沒事吧?來人啊!趕緊把她殺了!殺了她!”
“你是哪裏來的小雜種?竟然敢傷害我們姑娘。”
墨雲霏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不對勁。
她加快步伐循着聲源看去,就看見小醫仙被衆人圍困在人群之中。
小醫仙茫然無措的看着四周的人,就像被圍攻的小可憐,清澈的雙眼懵懵懂懂的,不清楚現在情況是怎麽回事。
小醫仙漂亮的小臉上已經淚痕斑斑,她的頭發也淩亂不堪,身上的衣服有幾處破損之處,顯然是被人抓破的。
小醫仙白淨的臉上,還有幾處淡淡的抓痕。
“怎麽回事?”墨雲霏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能聽到她的聲音就像突然斷電的機器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五姑娘。”
不知是誰先小心翼翼的出了出聲。
有人看清墨雲霏不善的面容,連忙給她行禮,“奴婢見過五姑娘。”
見識過墨雲霏厲害和手段的人紛紛對她感到恐懼,不過遠遠的看一眼腿便軟了。
這位可不是二姑娘那樣驕橫無禮,只是打你幾鞭子發發脾氣。
雖然傷筋動骨很痛,但是還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這位五姑娘發起脾氣來,那可是要人命的,說殺就殺了。
特別是他們這些奴隸,被主人活活打死別人也說不得什麽,興許還會罵一句罪有應得,畢竟主子說什麽都是正确的,不容置喙。
“你是你們打的她?”
墨雲霏看着頭發淩亂可憐兮兮的小醫仙朝她招了招手。
小醫仙就像流浪貓咪看到自己的主人一樣,哭唧唧的撲倒在墨雲霏的懷裏,委屈巴巴的說:“女魔頭,她們欺負我。”
墨雲霏扶額,無可奈何道:“這人怎麽欺負你了?跟我說道說道,我倒是看看有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的人。”
剎那間所有人都變成了嘴的葫蘆,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墨雲霏深深恐懼的人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想出現在墨雲霏的眼簾之中,以免受到牽連遭受不白之冤。
“喲,這不是二姐嗎?怎麽了?如此灰頭土臉的。”
墨雲嬌被墨雲霏整過兩次,對她有心理陰影。
若此時她是受害者,說起話來自然應理直氣壯一些,“你的小丫鬟她用毒殺我。”
“用毒?”墨雲霏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小醫仙,輕聲問道:“你對她用毒了嗎?”
小醫仙慌忙的擺擺手:“她不配被我下毒,只不過是一些癢癢粉罷了,是她自己先來招惹我的。”
原來墨雲霏離開之後,青帝找不到人便迷失在了院子裏。
後來青帝心中的怒火漸漸消去,第二人格人格的意識漸漸消失,小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