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3)

,他克制的吻了墨雲霏白皙的脖子,啞聲道:“乖,別玩火!”

低沉的警告中帶着洶湧的欲望,就像即将爆發的火山。

方橫斜越是不讓這樣,墨雲霏越是撩撥得厲害。

方橫斜忍得眼眶發紅,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将懷中亂摸亂動,處處撩撥點火的小東西抱起來,足下一點便飛到遠處的軟塌上,對着那張還未消腫的紅唇狠狠的吻下去!

這只小狐貍,簡直,簡直!

方橫斜顧忌墨雲霏還小,兩人又還未成婚,便沒有往死裏下手,只吻得墨雲霏暈頭轉向,面色潮紅。

他自然也好不到那兒去,一身欲望無處纾解。

“唔。”

墨雲霏看着方橫斜動情的模樣,竟然有些癡了。

方橫斜五官俊美異常,劍眉星目,眉梢眼角無一不完美。

平時他是不威自怒的戰神,晉國百姓的信仰,威風凜凜的晉王殿下。

動情之時,竟然如此妖孽,眉梢眼角都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情,讓墨雲霏悸動不已,她幾乎要沉溺在方橫斜懊惱又享受的如水目光中。

墨雲霏面色一紅,正想要離開,就被方橫斜固定在原地。

接着,又是一番你侬我侬。

事情結束後,墨雲霏喘息的躺在軟塌上看着房頂。

她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說實話,在遇到方橫斜之前墨雲霏從未想過自己是這麽容易動情的人。

與到方橫斜之後,墨雲霏覺得自己根本不夠。

兩人的婚姻已經成為定局不可更改。

方橫斜很想将兩人的婚事提前,墨雲霏卻不想那麽快。

方橫斜身為晉國的晉王殿下,手握百萬大軍,實力雄厚,想做什麽自然沒人能阻礙,也沒有人能阻止他。

墨雲霏不一樣。

墨雲霏清楚自己和方橫斜之間的差距。

實力不對等的雙方強行結合,婚後必定會矛盾重重。

墨雲霏不懷疑方橫斜對她的真心,但是,手握實力才是談判的資本,哪怕在愛情方面依然如此,在雅門有足夠實力面前,她不準備與方橫斜完婚。

再說了,再過半年後墨雲霏才滿十六,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小了。

容納不下方橫斜......

方橫斜卻想早點和墨雲霏成婚,以免出現意外。

雖然方橫斜在晉國橫着走,根本不懼怕景和帝,陰謀陽謀都在他的執掌之間。

但是,身為君臣,有些規矩就不得不遵守。

就是因為太了解景和帝的為人,方橫斜才想早點和墨雲霏成婚,以免夜長夢太多。

“對了。”方橫斜擁着墨雲霏,親吻她光潔的額頭,道:“這個地雷,能否批量生産。”

方橫斜不懷疑地雷的殺傷力,唯一擔心的便是生産問題。

這東西屬于墨雲霏,方橫斜不會橫刀奪愛讓她拿出配方,就想找與她購買。

親兄弟明算賬,對墨雲霏寵之入骨的方橫斜自然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說到此事,墨雲霏突然道:“生産需要打量的人力物力還有才力,親愛的晉王殿下,請問您有意向參與一場宏偉的革命技術嗎?”

革命技術方橫斜不懂。

但是,墨雲霏說的事,他非常感興趣。

128五五分賬

雖然有方橫斜這尊大靠山在墨雲霏可以橫着走,但是她這個生意不是背後有人支持能走下去的。

地雷要大批量生産少不了有官方支持。

墨雲霏不蠢,她手中有什麽資源必定要全部用上才行。

墨雲霏不喜歡墨韻,所以不會給墨韻提供任何“高科技”武器,這項宏偉的工程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保護盾是不行的,拉方橫斜入股當然最方便。

方橫斜抱着還未過門的小嬌妻,道:“你說。”

墨雲霏道:“我提供技術,你給資金和門路,咱們五五分賬。”

聽得此言,方橫斜愣了,皺眉道:“你想将這種殺傷力武器賣給其他國家?”

墨雲霏點點頭:“掙晉國的錢有什麽用,掙其他四國的錢財最劃算。”發戰争財才是來黔最快的。

而且,高科技武器也不一定要應用到戰場上,最主要的是起到威懾的作用。

嗅到陰謀味道的方橫斜想了想道:“你真執意如此?”

“當然!”

不這樣怎麽能發財。

雖然高科技武器在戰場上的殺傷力極其強大,但是,這樣是促使五大國提前結束冷兵器時代的方法之一。

墨雲霏道:“當然,再将東西投入戰場使用之前,我會先給你一批産品讓敵國軍隊知道它的厲害,升級二代之後才會将其用于商業用途。”

當然,墨雲霏的眼光不僅僅局限于晉國這一畝三分地。

外面的世界很廣,能用到殺傷力武器的地方很多。

除了戰場,那就是江湖武林。

墨雲霏沒有稱霸武林的決心,但是她必須讓雅門在江湖之中有立足之地,她要做五大國的頭號軍火商!

方橫斜眺望桌子上的東西,政治嗅覺靈敏的他知道這些東西将會給整個戰場格局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要晉國走在最前面,那麽晉國将會處于不敗之地,短時間內打破五國連橫的格局,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方橫斜看着一臉正色的墨雲霏,長手将她拉進懷裏,心中無數次感慨自己沒有錯失良緣。

若是墨雲霏遇見的不是他,在鬼蜮森林裏遇到的是東方淩,第一眼看到的是東方淩并且博得東方淩的信任。

那麽,墨雲霏現在所作的一切便是晉國百姓的災難,齊國百姓的福音。

幸好,幸好墨雲霏是他的!

方橫斜癡癡地看着懷裏的小人兒,心中一萬個唏噓。

墨雲霏從方橫斜口中得知晉國與魏國邊境摩擦不斷,五國大會将開始,陳國大軍也在和晉國接壤的邊境上蠢蠢欲動。

齊國以幫扶魏國赈災唯有,借道魏國,大軍已經在即晉國和魏國的邊境駐守。

方橫斜知道三國大軍壓境的理由,為的便是石屏山天險。

一年前,方橫斜率領将士攻打下了魏國和陳國邊境的石屏山,戰損三萬将士,苦攻半年才将綿延百裏的石屏山天險收入囊中,讓晉國的邊防在東南有了戰略縱深之地。

這塊一百年前被陳國和魏國打下的版圖,現在終于回歸晉國。

此時,三國在石屏山邊境蠢蠢欲動圖謀不軌,方橫斜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态。

若不是時機不對,方橫斜必定要率領十萬大軍親自駐紮。

可就在這危急存亡之際,景和帝以歐陽貴妃病種為由将方橫斜從邊關調回來,方橫斜心中放心不下歐陽貴妃的安危,便撤離。

算算時間,方橫斜現在已經離開晉國邊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邊關軍心不穩。

最要命的是,墨韻也離開了鎮守的駐紮地回到京都,并且帶了十萬大軍。

方橫斜不清楚這十萬大軍回來的意圖,想來應該是駐守京都背面的邊防。

邊防不安,方橫斜心神難寧。

墨雲霏手中的高科技無異于給方橫斜打了一針強心劑。

思及如此,方橫斜起身拿着地雷帶着墨雲霏朝靶場走去。

靶場在距離晉王府十裏之外的地方,也是方橫斜放置紫流金的地方。

方橫斜帶着秘密武器到靶場後面的水潭中實驗了下,爆炸風飛石碎片将拳頭大的樹枝整整齊齊的切成兩半。

方橫斜震驚的看着上面地雷的效果,驚訝不已。

方橫斜沉聲道:“恐怖如斯!”

墨雲霏道:“這只是原始版本,我還需要工匠繼續鑽研,研制出更加精致小巧且殺傷力更強大的地雷。 ”

想到二十一世紀那些超強科技,墨雲霏覺得任重道遠。

方橫斜看着上面的東西,眼睛危險的眯起。

“需要什麽盡管說。”方橫斜沉聲道:“我定會助你。”

墨雲霏毫不客氣。

高科技武器對其它國家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但是對方橫斜卻是難得的助力。

根據墨雲霏的了解,五國處在戰國時代,說打就打。

每次都是幾萬幾萬的死人,就拿石屏山天險舉例,只要有人走的地方,都是累累白骨。

與其讓百姓在永無止境的戰争中過的水深火熱,不如用高科技武器早日結束長達千年的戰争,讓一位明君一統天下,還天下百姓一個安身。

墨雲霏道:“自然如此。”

山間的風吹起兩人的衣角,紅色和黑色衣衫衣袂飄飄,像極了天空中風雨欲來的沉沉烏雲。

姜堰遠遠地看着站在山崖上的墨雲霏和方橫斜,心中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狂熱之感。

他有預感,王爺和王妃是改變這個戰國時代的人。

遠處那紅黑兩個身影将改變天下,改變戰場格局,甚至能改變那些奴隸的命運!

這兩人,将會被歷史銘記。

也許在遙遠的未來,成百上千年之後,兩人早已名垂青史,在史書上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吹了半天的風,墨雲霏覺得身上有些發涼,她想起方橫斜将紫流金放在了這裏,便讓方橫斜帶她去看看。

走到儲存紫流金的地方,墨雲霏心中大喜,她喜滋滋的讓姜堰将東西運回秦嶺,自己只去了羅玉清的山莊。

方橫斜對墨雲霏做的事情一直關注着,墨雲霏不想讓他參合武林之中的事情,方橫斜卻放心不下。

如今,秦家的航船在方橫斜的運作下改道,只有走秦嶺後面的滄瀾江才能回到主家了!

129相思成狂

墨雲霏騎着馬往山莊走,路上忽然看到“財源廣進”,頓時拉了下馬。

“墨姑娘。”恰好從賭坊出來的季朝輝癡癡地看着鮮衣怒馬的少女,他黑亮的眼中 有千言萬語,在見到真人的時候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誰能想到,他一眼識破女扮男裝的“西山小賭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晉王殿下方橫斜的未婚妻。

墨家五小姐,墨韻唯一的女兒,在月試上一舉成名的墨雲霏。

季朝輝垂在身側的雙拳不由自主的虛握。

如果墨雲霏的身份沒有這麽特殊,她不是頂級功勳世家出生,即便她是方橫斜未過門的媳婦那又怎麽樣。

奈何!!!

終歸是晚了一步。

墨雲霏并為下馬,她淡淡道:“國舅爺 ”

一聲國舅爺叫得季朝輝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狼狽的扯起嘴角,綻放一個難看的笑容:“墨姑娘,許久未見了。”

墨雲霏聽他稱呼就知道季朝輝已經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假借西山小賭聖的名譽進入財源廣進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贏得更漂亮,有人會慕名而來押注更多賭注,讓自己贏得更多而已。

墨雲霏看着季朝輝,不由得感慨,這位國舅爺确實有點本事。

她刻意藏了那麽久,還是被季朝輝找到了。

季朝輝是方淩霄的親舅舅,墨雲霏對他自然生不出什麽親近之心來,她道:“算算日子,兩三個月罷了,今日恰逢路過此地見到國舅爺倒是讓我驚喜。”

墨雲霏不生不熟的語氣讓季朝輝心情松快很多,他知道自己和墨雲霏的婚事無望,心中微微失落。

失落過後,季朝輝商人的本性瞬間占上風,他收起心中哪點小心思,道:“墨姑娘準備去哪兒。”

當然是去山莊了。

墨雲霏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笑道:“去一個我要去的地方。”

這個無聊的回答讓顧朝輝接不上話來。

“天色已晚,你一個姑娘出門,可要當心些,此處距離墨府還有一段路程,可否允許我猜人送墨姑娘回家?”

雖然季朝輝從皇後娘娘那裏得知墨雲霏漂亮的打了一個翻身仗,但是那僅僅只是密林之中的射擊而已,而且據說墨雲霏贏的并沒有那麽輕松,因此季朝輝擔心墨雲霏在路上出現什麽意外,別想着保護她的安全。

雖然他的一生和墨雲霏只怕再無交集,但珍惜眼下是最好的,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名震八方的國舅爺竟然有這種心思。

要是讓旁人知道,必定會笑掉大牙。

季朝晖知道自己心裏所想,他有自己的目标,但是這個目标就如天上皎皎明月可望不可及。

“多謝國舅爺。”墨雲霏直接拒絕到道:“墨家的兒女從不怕什麽陰謀詭計,這大路迢迢,人影重重的,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上一次誤闖財源廣進,還請國舅姥爺體諒。

多有得罪之處,萬望包容包容。”

上一世,墨雲霏和各個發布任務的金主交流多了,心中總有一套為人之處。

雖然墨雲霏殺人,但是她卻不是那種不通人情世故之人。

有些人該捧着都會給那人一點面子,當然這個範圍非常小。

能讓墨雲霏給面子的,不是金主大佬,便是業內精英。

季朝晖見墨雲霏執意拒絕,也不好以什麽理由再和墨雲霏多呆一段時間,畢竟自己也是身份特殊。

“請墨姑娘在路上務必小心,小心再小心。”季朝晖說走,往後看了看,一個仆人雙手托着托盤走上來。

季朝晖掀開了托盤上面的紅布,露出一節精致的炮管,他鄭重其事道:“雖然上次你我有一些小的摩擦,但希望莫姑娘不要介懷。

這是我財源廣進專門制作的煙花。

就是在夜裏放,這煙花可以覆蓋方圓十裏的範圍。

若是在白日裏放效果便會減半。

今日墨姑娘只身一人,寂寞恐擔心墨姑娘在途中遭遇不測,邊線上此傳訊煙花。

我財源廣進之人,看到這煙花必定以前去營救姑娘。”

說着季朝輝雙手托着托盤,将三支精致的炮管送到墨雲霏手上。

包裹炮管的紙上映着漂亮的雲紋,那精致的模樣一看便知,這是出自家底豐厚之人之手。

“多謝國舅老爺關心,告辭。”

和季朝輝道別後,說墨雲霏在半路轉道折回墨府。

根據季朝晖的偵查能力,是墨雲霏執意前往山莊必定會被跟蹤。

季朝輝極有發現山莊奧秘,屆時墨雲霏所有的秘密都将告知于衆。

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回到墨府,墨韻聽說女兒回來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她的院子。

墨韻站在墨雲霏院子前邊,靜靜的看着那敞開的大門出神,一步也沒進去。

墨雲霏知道外邊來了人,他知道是誰,但是她根本沒心思放在墨韻身上,悠哉悠哉的做完了手中的事,才拿托盤慢慢的走出房門。

墨韻看到愛女走過來,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道:“雲霏,你過來,父親有話對你說。”

墨雲霏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他,冷漠到道:“墨大将軍說。”

大将軍三個大字就像刺耳的銀針狠狠地紮進墨韻的耳朵裏,聲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他只覺得耳朵瞬間失聰了。

墨韻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你剛過及笄之年,雖然和晉王殿下結成婚約,卻還不是正式過門的夫妻關系,你與他走遠一些。”

近日,京都之中,盛傳墨雲霏與晉王風和諧的風言風語。

身為邊關大将的墨韻看慣了塞外民族的開放并不以為意。

可是在這京都之內,每個人的口舌都将成為利劍。

他們讓所有的婦女都遵從着三從四德,将所有的人禁锢在牢籠裏,她們的思想不開放,她們只想着将所有人都捆綁在一起。

繼而這些被換養的貴婦貴女們便湊在一起,說着所謂的體己話,這些體己話不過是八卦其他女子罷了。

墨韻對兩情相悅之事向來不反對。

但是今日他必須要為女兒的名譽說上兩句了。

130我來抓你了

墨雲霏冷漠道:“你有什麽話盡管說,說完我好走。”

墨雲霏的态度讓墨韻很受傷。

墨韻看着放蕩不羁,絲毫不知道自己處在危險狀态下的女兒,無奈道:“雲霏,不要抗拒我的關心。”

墨雲霏的抗拒就是插在墨韻身上的刀,她的每一句冷硬傷人的話都讓會重創墨韻。

從未和女兒好好相處的墨韻心中苦澀不知與誰說。

在家中不過短短半個月,墨韻便體會到了墨家光鮮亮麗的外殼之下腌臜的內裏。

在這虛僞外殼下生活的人,個個都帶着一張迷霧面具。

第一次看清女兒成長環境的墨韻頭一回覺得自己失敗得徹底。

事業上春風得意又如何,挂在心尖兒上的女兒早已經能振翅稿費,不用他呵護了,他的存在只不過是讓女兒多出一個“名義上的父親”。

這段時間,墨韻一直想怎麽彌補這些年對墨雲霏的虧欠。

墨雲霏自己打過幾次漂亮的勝仗才,從墨刀手裏拿了不少錢,她不缺錢。

墨韻想永愛感化墨雲霏,但墨雲霏抗拒的态度讓他瞬間清醒,墨雲霏什麽都不需要。

墨韻一臉受傷道:“雲霏,你現在已經身處權利漩渦中心,為人處事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做任何事之前你要考慮好後路。”

這點,墨雲霏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大多時候墨雲霏都不會考慮後路。

殺手的後路就是拿錢交差!

墨雲霏冷淡道:“多謝。”

墨韻張了張嘴想和女兒說一斜貼心話,看到墨雲霏冷硬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定定的看着女兒,轉身走了。

墨韻的侍衛看着仿佛蒼老了十年的大将軍,憤怒的瞪了墨雲霏一眼,急忙跟上去。

墨雲霏拿着食盒站在原地許久,不出聲。

她想,是不是自己的态度真的太傷人。

換做是原主,應該歡天喜地的開心,多了一個人關心她,她應該非常高興。

可是,墨雲霏不是原主,也不想為原主給便宜爹親情。

親情這東西,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是她擁有的。

墨雲霏孤獨一世,這輩子好不容碰上方橫斜,她的所有柔情和愛意都給了方橫斜,再也分不出多餘的給旁人。

墨韻......

墨雲霏提着食盒去膳廳打飯,走到半路,她将食盒遞給路過的侍女,讓她送到墨韻的院子,自己則折返回去再打一份。

另一邊收到墨雲霏“愛心午餐”的墨韻捧着食盒樂開了花,“真的是五姑娘讓你送來的?”

侍女笑道:“五姑娘将食盒交給奴婢,讓奴婢務必送到三老爺手上。其實五姑娘是關心三老爺您的,只是你們多年未曾相見生疏了,她心中有您。”

墨府上下都看得清楚明白,墨玉千方百計讨好墨雲霏。

前段時間墨韻重新去府衙提取墨雲霏被綁架的卷宗,找出那幾個膽大妄為的仆人杖斃給女兒出氣。

昨天又在朝堂上幫女婿方橫斜說話,套了太子方淩霄兩百萬兩白銀,處處可見都是在讨好墨雲霏。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墨雲霏這塊石頭總算焐熱了。

“好好好。”墨韻小心翼翼的捧着食盒,喜笑顏開道:“賞!”

侍女心花怒放,一臉說了一大串恭維恭喜的話,盡往父女感情冰消瓦解上說,讓墨韻笑容滿面,心情好極了。

另一邊,墨雲霏本想你出門,可墨韻在這兒他必定要問一問,說不準還要找人跟蹤。

思及如此,墨雲霏便想着先睡一覺,明日起來再說。

夜涼如水,準備入睡的墨雲霏突然聽到門外細微的響聲,她心神一凜,摸着枕頭下的匕首便跳到院子裏。

墨雲霏靠在柱子上屏息凝神,眼睛看着地上拉的長長的影子,冰冷的匕首提在胸前。

那影子在院子中伫立許久,一直不動,好似在凝望或者等待什麽。

接着,墨雲霏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

那影子随着東西落地的聲音動了起來,長長的影子爬到朱紅色的雕花大門上。

墨雲霏見到那人手裏似乎拿着什麽東西靠近大門,她鬼魅般的身影從柱子竄出器,雪亮的匕首落在神秘人脖子上。

神秘人好似腦袋後面長了一雙眼睛,他反手格擋住墨雲霏的匕首,身體淩空一躍,跳到院子中。

月色朦胧,墨雲霏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覺得眼熟。

直覺告訴墨雲霏,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在墨府被暗殺幾次的墨雲霏理所當然的把那人當成了刺客,她疾步上前,鋒利的匕首在空中反射出懾人的寒芒。

吞吐寒芒的匕首直接朝神秘人脖子刺過去。

神秘人明顯愣了下,他在人頭即将落地之前足下一點拉開距離,翻身跳到花壇裏。

墨雲霏緊跟其後,她小心的逼近,聽風辨位的本領再現,很快找出那人的藏身之處。

“出來!”

墨雲霏冷呵一聲:“閣下何方神聖。”

沒有人回答。

回答墨雲霏的是一柄青龍偃月刀。

威猛的大刀帶着劈天蓋地之勢朝墨雲霏身上砍來!

墨雲霏靈巧的避開,她看着身形比她還鬼魅的神秘人,眼中射出冷芒。

這種冷芒不是殺意,而是興奮的冷光。

墨雲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我來抓你了。”

神秘人還是一字不說,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東南角,如同巍峨高山一般屹立不倒。

墨雲霏沖上去,雪亮的匕首和偃月刀在空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铿锵的聲音在黑夜裏炸響。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墨雲霏擅長貼身攻擊,但是神秘人卻将周身保護得水洩不通,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近身的機會。

墨雲霏這邊不順暢,神秘人那邊也沒好到哪兒去。

墨雲霏越大越興奮,終于,兩人交手的空擋,她找到了可乘之機,鋒利的匕首帶着嗜血的冷光猛地朝神秘人腰腹刺過去。

“噹!”

短兵相接的聲音再次響起。

神秘人心虛的看着墨雲霏,進出一身冷汗。

差點,差點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就叫他活生生腰斬了!

神秘人大贊一聲:“好俊的身法!”

131 開挂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墨韻!

墨雲霏猛地收起匕首,她定定的看着拿着大刀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墨韻,臉色難看至極!

草!暴露了!

墨韻饒有深意的看着身手不凡的愛女,他收起偃月刀坐到院子中的石凳上,不急不慢道:“世人都說我墨韻的女兒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軟弱可欺的嬌嬌女。

若不是意外發現雲霏漂亮的身手,我也哈電中招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剛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墨雲霏根本是作秀給他看。

想到那件事,墨韻卻怪罪不起墨雲霏來。

他不知道墨雲霏怎麽習得一身鬼魅的殺人手法。

是的,殺人手法。

墨雲霏的招式招招致命,她根本沒有一套成熟的攻擊防守的套路,和墨雲霏交手一刻鐘的他親身體會到了屬于專業殺手的殺意,還有她不擇手段取人要害之處的手法。

身手暴露的墨雲霏只是愣了下,她靠在院子中的桃花樹下把玩手中匕首,冷漠道:“墨大将軍大半夜闖我院子就是為了試探我?”

要真是這樣,墨韻的心思簡直深不可測。

“不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即便在黑夜中墨韻也能看清墨雲霏臉上譏諷的表情,他心中一沉,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這間簡陋的院子,墨韻已經十多年沒有進來過了。

這間屋子曾經承載他滿滿的愛意。

古靈精怪的嬌妻,玉雪可愛的女兒。

那時候,一家三口多美滿,多好。

往事如過眼雲煙,眨眼間所有的夢全部破碎。

墨韻望着十年如一日的院子,感嘆道:“一切都沒有變。”

墨雲霏從他表情中看出他在感慨什麽,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墨大将軍,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從頭再來,你的傷春悲秋只是單方面的負面情緒發洩,于你于我都沒影響。

我記得我說過這院子不歡迎墨大将軍,你屬下若是在知道高高在上如神祇一般高不可攀的墨大将軍半夜做這等非君子之事,只怕你臉面都丢光了吧。”

這一次,墨雲霏說話軟和了很多。

墨韻聽見愛女态度有所轉變,他心中大喜,笑道:“呵呵,雲霏有所不知,我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鎮國大将軍。”

相反,身為儒将的墨韻在戰場上做的髒事多如牛毛。

但是他不後悔。

既然選擇為國而戰,只要能勝利,不屠城,不濫殺無辜,什麽陰謀陽謀都是好計謀。

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情不立事,善不為官。

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麽方法不是用。

光明磊落和陰謀詭計的最終結果都是為了勝利。

墨雲霏本想說“你是什麽性格我不關心”,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來。

墨雲霏道:“好了,人你看到了,沒事我要睡了。”

墨韻想問問她折身詭異的功夫在哪兒學的,他腦袋一轉,若是問出這個問題女兒恨不得現在就将他掃地出門,想親近,難上加難。

于是,相對女兒坦誠相對不想用計謀在女兒身上的墨韻頭次懂了用計謀的心思。

墨韻道:“你的身手固然不錯,但是卻有致命的缺點。”

不論前世今生,能指點墨雲霏或者想指點墨雲霏的人屈指可數。

和墨韻交過手的墨雲霏自然之道他是一個強力的對手。

墨雲霏眉毛一挑,道:“說說看。”

墨韻老神在在道:“匕首乃近身攻擊常用之武器,使用特點将就快很準,這點和所有兵器大相徑庭,畢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雲霏,你身法身輕如燕,動作行雲流水确實很漂亮,但是有一個致命缺點。”

墨雲霏道:“什麽缺點。”

墨韻沉聲道:“只考慮去路,沒回路。”

聽到這樣的點評,墨雲霏頓時來了精神。

她是殺手,幹的是有去無回,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沒有考慮過回路。

殺了任務目标,那麽她就安全了。

沒有殺掉任務目标,失敗的人自然只有死。

墨韻道:“你沒考慮回路便不會注意到後背,若是你只身一人,沒有人給你看住後背,它在你行動的時候就是致命缺點。

你使用匕首的手法犀利,身形快。

這種戰術極其消耗體力。

一對一單人作戰還好,一對多的話,若是不能招招致命,便後患無窮。

越拖到後期,你的戰鬥力便會越來越弱。

一旦體力不濟,便會給敵人可乘之機,太危險了。”

墨雲霏向來幹的都是單槍匹馬的事情,二十一世紀面對目标軍團的時候她有完全信任的團隊。

可來到古代,別說團隊,一切都只能靠墨雲霏一手建立,與她旗鼓相當又團結合作的只有方橫斜。

而且,方橫斜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她執行任務。

絕大多數都是墨雲霏單兵作戰。

就在剛才,墨雲霏發現自己和墨韻對打的時候,墨韻使大刀的體力消耗比她更大,但是他從未見到頹勢,力氣有增無減。

墨雲霏道:“你有什麽建議。”

墨韻笑眯眯道:“我有一套專門連耐力的功法,不論有無基礎都可以修習,雲霏,爹教你?”

墨雲霏:“......”

墨韻神色未變,他道:“你去房間拿紙筆來,我寫下來,你遇到什麽不懂的來問。”

墨雲霏沉默片刻,轉身去拿紙幣和燈火。

墨韻伏案疾筆,寫完之後暗道:雲霏,不是爹不想讓你自學,爹只是想和你多相處相處。

得到東西後,墨雲霏道了一聲謝。

為了避免尴尬,她岔開話題問道:“這偃月刀你帶身上不膈應嗎?”

墨韻摸着偃月刀,陷入沉思,半響後沉聲道:爹爹并沒有将武器帶到身上,而是它一直都在院子裏。”

至于原因是什麽,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墨韻和墨雲霏說了幾句話後就心滿意足的走了。

墨雲霏收起臺燈和紙幣回到房間,她認真看了看墨韻的功法,被他游龍走蛇吞天噬地的筆鋒深深吸引。

随後,墨雲霏按照墨韻分功法打坐修煉。

132 離開

第二天,墨雲霏一早起來便覺得神清氣爽,墨韻給的法子确實厲害。

為了給即将到來的五國辯論會掃清路障,驚鴻書院暫時給學生們放了五天假,墨雲霏求之不得。

早上,墨雲霏去膳房吃飯,她看着桌子上的早膳,心思一動,讓侍女端了一份去墨韻的房間,正打算吃晚飯去山莊的她拐角處便看見了身着盛裝的墨雲嬌。

從林中靶場回來的墨雲嬌第一次看見墨雲霏。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墨雲嬌垂在修長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心中想了千萬種方法折磨墨雲霏,可真的看到墨雲霏的時候卻吓得說不出話來。

同為習武之人,墨雲嬌知道當初墨雲霏完全有機會殺了自己,她去沒這樣做。

原因是什麽墨雲嬌不想想,也不願意想,越是朝深處想,墨雲嬌便覺得自己的人生走向越發詭異。

之前三叔對墨雲霏不聞不問就不說了,自從墨雲霏回家之後墨府咋格局悄然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裏的,不論何事,但凡有墨雲霏參與的,她必定能拔得頭籌,好似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她量身定做,專門給她做墊腳石的一般。

墨雲霏見墨雲嬌攔在路中央,冷漠道:“讓開。”

她嚣張的态度讓就像一根針狠狠的紮進墨雲嬌心髒,激發她壓在心裏的怒火。

墨雲霏就算這樣,能輕而易舉的勾起所有人心中無名怒火。

向來受人尊重被人敬仰崇拜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