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見面
從周一到周三,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就像等了一月似的。薛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張宋幕硯的照片,之前總是視頻也就沒察覺了。
只是期間趙靖宇來找過她幾次,除了一起吃過一次晚飯,就沒有見過面了,得虧趙靖宇事業心重,這段時間他忙着在自家公司樹威,不然她就要煩不勝煩了。
想起上輩子這段時間她還以為對方忙而鬧過小性子,就不禁感嘆世事無常。
連新晉好友白雲倪都發覺了薛鯉的不在狀态,得知是對方哥哥要來了,也就表示了解了。就這幾天,白雲倪就從她口中聽到過好幾次哥哥了,她也很好奇這個傳聞中的醫學鬼才。
下午的課才上了一半,“白雲,我溜了,幫我打個掩護。”
白雲是她突然間開始的對白雲倪的稱呼,幸好對方并不知道白雲和黑土的故事,不然喊她黑土就不好了。
司機已經在校門口候着了,就等着馬上送薛鯉去機場接宋少爺。
薛鯉上了車就開始檢查自己的着裝和妝容,最後只稍微補了點口紅。
她今天穿了一條很顯眼的淺黃色及膝裙,裙擺邊上繡着米黃色的立體花朵,配了一雙裸色細帶高跟鞋,她原本就有一米六七的身高,高跟鞋一穿将身材比例拉得非常得好,這雙腿很多同學表示想玩一年。
妹妹實在是太顯眼了,幾米開外宋幕硯就一眼看見了她。同時薛鯉也看見了對方。
“哥哥!”薛鯉就像一只橫沖直撞的小獸,猛地一頭紮進宋幕硯的懷裏,勁兒大得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我好想你啊,以前你離開好久都沒有這樣想過。”
一只手圈住對方的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摩挲着她的頭發,“嗯,”頓了頓又接了一句,“我也是。”
聽到他這樣回答,薛鯉從他的懷裏仰起頭看着他,“真的嗎?有多想?”
“我比工作團隊早來了一天。”手心發絲的手感讓他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雖然不是正面的回答,可她還是忍不住笑彎了眼,感受到哥哥在她頭頂作祟的手掌,她像只貓咪一樣頂着對方的掌心蹭了蹭。
宋幕硯察覺了妹妹的動作後身體一僵,随即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分淺笑。
一旁不經意間看到這個男人笑臉的幾個女孩子忍不住拿出手機想拍對方,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哪家娛樂公司要力捧的新人。不過在被他身邊眼神恐怖的保镖給吓住了,等再反應過來時,這個男人已經收起了笑容,變得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埋在宋幕硯懷裏的女孩子很可惜錯過了這個笑容,不然顏控屬性肯定又要上線了。
“你早來了一天,那是不是可以今天都陪我了呀。”
宋幕硯看着她閃亮亮的眼睛,怎麽可能說得出拒絕的話,很認真的點頭表示肯定。
上次回國的時候,只是宋幕硯因妹妹一句話的一時興起,所以一個人回的國,這次回國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工作,宋幕硯的助理也一起來了。
助理以前見過幾次薛鯉,但那時兩人并沒有今天的親密,原以為兄妹之間的感情并不好,卻不想今日居然仿佛見到了另一個總裁,要是事先不知情,他還以為是久別重逢的戀人呢。特別是剛剛驚現的表情,他一直以為總裁是個面癱的。
不得不說這位平助理一直都是預言帝。
宋幕硯來首都肯定是住在自己的養父家裏,薛尚仁早就讓家政人員清理了兒子的卧室,還騰出了時間陪他共進晚餐。
十二歲的小宋幕硯就到了薛家做了薛尚仁的養子,雖然特別設了晚宴對外說了自己領了一個養子并且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但是實際上他并沒有上薛家的戶籍。只因宋幕硯是薛尚仁好兄弟唯一留下來的孩子,若入了薛家的戶籍改了姓,總有兄弟從此斷後的感覺。
可是薛尚仁對待他的确就像親生的一樣,只要是他想要的也不觸及自己的底線,薛尚仁都會答應。只是宋幕硯從小要強,不願意欠薛家太多,很少呆在薛家,小的時候是選擇住校,大了又直接讀完學業在梅花國發展事業。
不過,在宋幕硯的心裏,薛家人就是他的親人。
在薛鯉的要求下,宋幕硯去泡澡了。
宋幕硯在這的卧室和在H市薛家裏的卧室很像,都是物品很少裝修簡單,顯得人氣也很稀少,一看就知道卧室的主人很少在。
浴室的水聲很清楚傳到外邊來,薛鯉在鼓搗加濕器,沒一會就找到了在抽屜裏的薰衣草精油,然後滴在了已經加好純淨水的加濕器裏。想了想又貢獻出自己的手機擺在床頭,選了一個舒緩身心的輕音樂歌單播放。
等宋幕硯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出來,薛鯉正拿了一杯溫水進來,“哥哥,泡完澡要喝水。”
聽話喝完水的宋幕硯又被按到了床上,“離吃飯時間還有好一會兒,你睡一下吧,坐這麽久飛機肯定很累。”
實際上宋幕硯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好一段時間,而且這次坐的是私人飛機,并沒有很累。
可是薛鯉就是覺得對方累了,按着不讓起來,表示對方睡着了她才走。
宋幕硯拿薛鯉沒轍,只能閉上眼睛假寐。
過了十幾分鐘,耳邊的呼吸聲漸漸放緩,他沒想到反而是跪坐在床邊的妹妹先睡着了,輕搖頭把妹妹小心的抱到了床上。
前一天晚上薛鯉有點興奮,睡得有些晚,早上又有課起得早,這樣趴在床邊很快就困意襲來,一下子就睡着了。隐約間感覺似乎有人抱起了她,碰到了柔軟的枕頭後又馬上陷入了深睡。
宋幕硯把薛鯉放在床上後順勢側躺在妹妹的身邊,她清醒的時候只要不是故意扮無辜,那一雙鹿眼裏就是三分高傲三分機靈三分狡黠和一分單純。現在閉上眼的樣子卻完全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模樣了。
他伸出手将她額前淩亂的幾縷頭發輕輕撥到兩邊。這樣的場景讓他想到了從前。
在他剛來薛家的時候薛鯉黏着他和他一起午睡過一次,他看着睡着的薛鯉感覺她像個雪娃娃,好像自己一碰就會融化掉。
那時候薛鯉才六歲,小小的一只,不過才剛過他的腰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甜甜的喊着漂亮哥哥,一把就抱住了他不肯放開,還要把自己的娃娃送給他。叽叽喳喳的一直在他身邊說話,搞得他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回應。到了中午要睡午覺的小薛鯉非得要自己也一起睡,他在被黏人的小薛鯉抱住了胳膊的情況下漸漸放松了心态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小薛鯉從出生就被薛家人捧在手心裏呵護,少不了有幾分嬌氣,連乳名都是嬌嬌。稍微磕着碰着身上就會有很深的淤青,加上長得又讓人覺得像個雪娃娃,宋小少年連被薛鯉牽手都不敢回握,就好像自己一用力就能把小娃娃的手給捏碎了一樣,更不用說其他的動作了。宋小少年心裏都想把小薛鯉當小祖宗給供起來了。漸漸的他的小妹妹就和他不親近了,他想大概妹妹長大了知道男女有別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哥哥。
誤會和隔閡就是這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下産生的。
都說躺床上想一些輕松的事情會是很好的助眠方式,宋哥哥就這樣安心的在妹妹身邊睡了過去,還夢到了小時候的薛鯉。
一陣音樂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薛鯉怕哥哥睡太久會不舒服,特意在手機裏定了鬧鐘。
薛鯉被吵到了皺起了眉頭。
宋幕硯越過薛鯉将床頭櫃上的手機鬧鐘關了,然後輕手輕腳的起床去更衣室換衣服。之前剛出浴室就被妹妹給拉到床上給按着睡覺了,連浴袍都沒有換掉。
後知後覺的薛鯉從睡眠中驚醒,剛剛是鬧鐘響了沒錯吧,自己居然睡着了。
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了哥哥床上,哥哥卻不見人影,張望了一下發現更衣室的燈亮着,“哥哥,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裏頭宋幕硯已經換好了衣服,只要不是工作場合他都喜歡穿得舒适為主。簡單的白色T恤配了一條普通的牛仔褲。即使是這樣,近一米九的身高和長期健身的身材還是能讓他在人海中脫穎而出。更何況,穿着打扮什麽的最主要還是看臉。
一邊的女人看了看又在首飾櫃裏選了一枚簡單卻有設計感的戒指給他戴上。
雖然他不常住這兒,但是薛尚仁在秘書來打理自己的衣物時會讓秘書同時來整理更換這個房裏的衣物和配件。
宋幕硯忽然覺得也許自己有一天娶了小妻子也會是這樣的吧,但是把這個場景裏的妻子換成別的女人的模樣還是讓他有些不樂意。
思及此,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幻想自己的妹妹成為妻子,真是禽獸,妹妹這麽單純可愛怎麽可能嫁人。不對,還有趙家那小子。那小子怎麽配得上自家的妹妹!他的眼裏滲出一絲陰霾。
“哥哥,你想什麽呢,這麽嚴肅?”
宋幕硯趕緊收起眼神,總不能說自己不喜歡妹妹的未婚夫吧。“沒什麽,時間差不多了,出門吧。”
薛尚仁家裏沒有專門負責做飯的人,他訂了一家比較符合兄妹倆口味的酒樓。
兄妹倆到包間的時候,薛尚仁已經在了。
“我已經點了一些菜,都是你們愛吃的,你們再看看還要點什麽。”
宋幕硯不計較吃什麽,薛鯉又點了一道松鼠鳜魚。
薛尚仁和宋幕硯都是話很少的人,薛鯉忙着吃飯也沒空調節兩個制冷冰箱的氣氛。一頓飯是吃得極其安靜。
吃到一半的時候,薛伯父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和兩人說了一聲就急着走了,似乎是工作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少了薛伯父,薛鯉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她着實有些畏懼嚴肅的伯父。
原本以為今天會是愉快的一整天,卻沒有想到吃完飯在包間的走廊上遇見了趙靖宇。
薛鯉心想,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