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和作者比命長】

陸一楓拷着手铐坐在審訊室內, 期間警員的詢問他幾乎是有問必答, 狀态不顯絲毫慌亂。

他越是這樣配合,警員越是忌諱,這類人的心理素質極強, 言語滴水不漏,你無法找到破綻。

但無論怎樣有人證物證,陸一楓無從狡辯, 他們詢問的只是陸一楓的作案動機。

“我看不慣梁執和沈權,所以想給他們一點小教訓, 沒有打算殺人。”陸一楓一直重複這點。

警員厲聲道:“其中一名受害者現在人在醫院, 這就是你說的小教訓?”

陸一楓道:“我說了,沈權的傷是他自己劃的, 你們可以去查刀片有沒我的指紋。”

警員正打算說什麽, 這時審訊室門打開, 沈父沉着眉眼走進來, 他穿着服帖的警服,不茍言笑的臉讓人看見他就不由自主的緊張。

負責審問的兩名警員當即起身道:“沈隊。”

沈父道:“你們出去,他由我負責審訊。”

“是。”兩名警員離開審訊室。

沈父關掉身後的錄像, 坐下來道:“關掉了,跟我說實話。”

陸一楓笑了笑道:“阿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沈父打量陸一楓,對方含笑模樣和平時沒有區別,他從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在審訊室, 以警察和犯人的身份成為對立面。

沈父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你沒有說出全部。”

陸一楓笑容褪去,輕嘆道:“你這麽了解我,那你應該清楚,我不想說的,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會說。”

陸一楓不過是仗着警方不會用武力逼迫才這麽說。

Advertisement

沈父起身作勢要離開,他冷漠道:“看來你做好承擔綁架蓄意傷害罪的刑罰。”

陸一楓聞言臉上終于露出驚慌,他常年報道采訪刑事案件,沈父說的這個罪名可是十年以上,他做的事根本不至于判得這麽重。

“等等!”陸一楓想抓住沈父的衣角,但是卻落空了,他道,“沈權的傷根本不是我傷的,是他自己割的!”

“別人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了,阿琥你不清楚自己兒子的情況嗎?他精神本來就不正常,為了誣陷我才自殘的。”

陸一楓知道沈父厭惡沈權,果然他話剛說完沈父表情就變了。

沈父眉宇間透着一股狠戾,他攥着陸一楓衣領,神色就像入了魔般:“他不正常,難道你就正常了?”

陸一楓從未見過沈父這般扭曲的表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真該慶幸我是警察,不然你就不可能安穩的坐在這裏。”沈父松手,一雙眼睛帶着刺骨的冷,“我一眼就看出他在玩什麽把戲,至于你——就去牢裏改造吧。”

“沈琥!你竟敢!你還配做個警察嗎!”陸一楓朝他大喊。

沈父頭也沒回道:“那你配做一名記者嗎?”

陸一楓聽到這句話,身子像是被抽走力氣一樣,癱坐回椅子上。

沈父打開審訊室的門,這時沈光明正好從醫院趕回來。

“爸,我剛從哥那邊問了案件經過……”

陸一楓聽到了沈光明的話,心裏生出一道誅心的想法,他高聲道:“沈隊長,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針對沈權和梁執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

沈父轉身看陸一楓,後者背對着他,神情帶着得逞的陰謀接着道:“因為他們是戀人,我看着惡心,就想給他們點教訓。”

沈光明聞言臉色一變,完了。

他快步走過去把審訊門關上,對沈父道:“爸,陸一楓這一聽就是瞎說的,他一定隐瞞了什麽重要線索,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查出來。”

“不必了。”沈父臉色和之前沒多大區別,因為黑得不能再黑了,“沈權自殘的原因是什麽?”

沈光明感覺事情不妙,但他不能篡改沈權的口供,只能原原本本說出來,說完後他道:“爸,哥和梁執是真心相愛的,他們都願意為了彼此犧牲自己。”

沈父沒有對此發表什麽意見,倒是說了一句:“沈權多久沒去王醫生那邊了?”

沈光明聞言心裏發涼,他道:“爸,哥這次受傷,得休養一陣子。”

“他還沒重傷到廢了的程度,三天內我要看到醫生開出的診斷證明。”沈父目光沉沉,“如果他病症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那我不會讓他耽誤別人。”

沈父說完離開,他的身影就像一座高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沈光明從來都不了解父親,尤其在沈權當年被檢查出反社會人格後,對方的脾氣就越發陰沉,行事作風更是透着不容拒絕的專.制。

這些年別說是他和媽,沈父身邊的同事都不太願意接近他,私下衆人還給沈父起名為犯人收割機。

沈光明嘆氣,自己就像站在山腳下的小人,光是擡頭看着沈父就覺得累。

遙不可及,難以攀登。

晚間,沈光明再次來到醫院,同沈權說了這件事。

“去醫院診斷什麽?”梁執坐在旁邊問,此時正是飯點,他給自己點了酸辣魚和炸排骨,熏得整個病房都是香味。

沈光明看了一眼沈權手裏的白粥,有點心疼他哥,他道:“沒什麽,就是定期去醫院做下檢查。”

沈權神情淡淡的,他道:“三天內就要結果,那我得準備出院了。”

聯想到醫院梁執就知道所謂的診斷是去精神病院,那裏不就是關了沈權數年的地方。

靠!不能去!梁執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他突然又想到劇情裏那位疑點重重的王醫生。

他必須去調查下,梁執道:“沈哥我陪你去,你的傷還沒好,我要看着你。”

沈權看了一眼梁執,又看了一眼對方吃的酸辣魚和炸排骨,他想出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不想和這個呆逼處于一個空間。

在沈光明面前他不能露出真實情緒,他微笑道:“好,都聽你的。”

這溫柔的話吓得梁執差點被魚刺卡到喉嚨,他連忙扒了幾口飯咽下去。

梁執對系統道:“沈權看來只在我面前展露出他真實面目,我在他心裏是特別的。”

系統道:“知道他真面目的人不是在土裏,就是準備進入土裏。”

梁執:“......為什麽要說出這麽恐怖的話?”

之後梁執提着吃完的外賣飯盒離開病房,沈光明這時才有了單獨和沈權談話的機會,他面色凝重道:“爸從陸一楓口中知道你和梁執的事情了。”

沈權只是稍稍一想就知道陸一楓這麽做的原因,無非是想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他道:“這種事本來就不可能一直瞞着,父親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要求我去醫院診斷?”

沈光明點了點頭。

沈權彎唇問:“那如果診斷結果和上次沒差別,他打算怎麽對付我?”

沈光明艱難的開口:“爸說......他不能讓你耽誤了別人。”

“他對別人倒是寬厚得像個慈父。”沈權說到別人時特意加重語氣。

沈光明能理解沈權內心抑制的憤怒,換做他在面臨這種可能和戀人分開的局面也不可能保持平靜。

他試圖安慰沈權,道:“哥,只要你們彼此喜歡,就算是爸也不能阻止,現在又不是什麽舊社會。”

沈權卻沒有再故作溫和的回應,說到底他确實感到煩悶。

這種虛假的戲碼,還要上演多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