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噩夢結束

蘇子墨加快了上樓的速度,等他和其他歷練者趕上走在前面的杜磊時,果然看到了一扇紅色的門出現在那裏,而且原本一直向上的樓梯這會兒也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們已經到達了最高層,向上的這條路是正确的。

[砰——砰——]

很輕很輕的砰砰聲開始環繞在蘇子墨和其他歷練者的耳邊,他看着正前方那扇暗紅色的門,有一種身處張小晴心室之中的感覺,而這扇門也像是心髒一樣在砰砰跳動。

紅的門沒有門把手,所以蘇子墨只能伸手去推那扇門。

門給人的感覺有些熟悉,都能讓蘇子墨感覺到心髒一般的跳動,好像這棟樓從頭到尾都活着一樣。

這在蘇子墨看起來其實有些諷刺。

張小晴已經從樓頂一躍而下,而她死後所構建的這棟樓裏卻是她十幾年短暫的生涯突然結束後,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各種影響。

房間裏冰冷躺着的身體,以及陌生人冰冷的議論。

因為她的事情而開始驚慌的惡作劇者。

明明在同一個教室裏學習了那麽久,卻一點都不傷心,還将整件事情當做談資的同學們。

傷心卻依舊在向惡作劇者彎腰道歉的父母。

惡作劇者和那些同學的無臉形象,似乎就是張小晴對這個世界吶喊着——

我也曾活過啊!

而現在,蘇子墨覺得只要推開眼前這扇門,他們就走進了張小晴內心的最深處,也許很悲傷,也許很恐怖……畢竟張小晴和之前那個噩夢世界已經複仇成功的厲鬼老爺子不一樣,她所怨恨的那三個惡作劇者至今依舊好好地生活着。

就好像噩夢世界一開始的公寓一樣,現實世界的花小婉、聞小語和林哲可能都已經刻意忘記了高中時代的事情,撇開“張小晴”三個字,不斷向前繼續走着。

只留下張小晴一人,因為滿腹怨氣而在這裏原地踏步,無法離開。

這樣一個厲鬼,又怎麽會不強大?!

蘇子墨将鬼傘收回背包,重新将金屬筆握在手中,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真正的厲鬼,不再是那些由張小晴虛構出來的東西,所以自然是金屬筆比較好用。

至于需要附身的鬼傘,蘇子墨捏了捏依舊在酸痛的肌肉,覺得反正鬼傘進入得很快,幹脆等到最關鍵的時候再用好了。

門完全沒有上鎖,蘇子墨壓根沒有用力就輕飄飄地開了,像是有一陣感覺不到的風将門吹開了一樣。

随之出現在蘇子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學校天臺。

沒錯,不是公寓的天臺,而是學校的天臺,只不過因為所有人都習慣了公寓中的錯亂感,所以沒有人因此而感到奇怪,甚至因為離開了紅色的樓道而松了口氣。

天臺之上所籠罩的天空依舊是雲氣翻滾的夜間,而那高懸于天空的月亮,竟然也變成了鮮紅的滿月,似乎也在預示着這裏是噩夢世界的最後一站。

天臺的風很大,就連還沒走過去的蘇子墨他們也能夠感覺到風從門口吹來,有着不同于夏日的寒冷刺骨。

這樣的天臺,如果忽略天空之上的滿月,看起來其實有些普通。

看着門外歷練者們既定的命運,蘇子墨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金屬筆,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了進去。天臺的風吹在衣服單薄的蘇子墨身上,冷得有些過分,但天臺的邊緣這會兒卻站着另一個穿着單薄白色長裙的身影。

天臺邊的風很大,寬松的白色長裙被風吹得很厲害,散開的長發更是在空中飛着。

也許是聽到身後傳來了動靜,站在天臺旁的厲鬼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流淌着兩道血淚,紅色的痕跡留在潔白的長裙上,還是蘇子墨之前在公寓裏曾經見過的樣子。

[你們來啦。]

厲鬼的腦袋瞬間歪折,嘴角帶笑地對蘇子墨他們說:[我一直在等你們來找我,即使是在冰冷的石墓前說聲對不起也好,但卻一直都沒有等到。]

“我們不是你想要等的人,我不是林哲,她們也不是花小婉和聞小語。”蘇子墨聽到張小晴的話,就知道她還沒從角色的假象中回過神來,依舊以為他們是那三個惡作劇者。

[有什麽區別嗎?]厲鬼卻依舊笑着,[你們和他們有什麽區別,難道你沒有傷害過那些憧憬着你的人嗎?]

蘇子墨聽到厲鬼的反問愣了愣,然後才說:“我不知道有沒有那種人存在,但如果我知道的話,至少會拒絕得徹底,不會給人虛假的希望。”

“我和那個校花更沒有什麽相似處好不好?!”徐瑩瑩對此早就有些不滿,這會兒更是有些氣憤地站在距離厲鬼很遠的地方說,“我只是個喜歡演戲的普通學生,對不喜歡的人會拒絕也會遠離,雖然總有人說我性格不好,但我只要能夠在攝像頭前表現出好的一面就夠了。”

“我只是不太習慣接觸人群,并不是懦弱,也不是什麽校花的跟班。”跟在一旁戴着眼鏡的朱珠依舊抓着那條白布,聲音雖然還是那麽輕,但有些泛紅的臉頰和略顯慌亂的手勢,都表現出了她的焦急,“我是學編劇的,平時也很喜歡寫一些東西,也喜歡把不敢說出口的事情在文章裏寫下來。”

“我……我……”朱珠似乎在猶豫着什麽,支吾好一會兒後竟然提高了音量,對天臺邊緣的厲鬼喊出聲來,“我想把你的故事寫下來,寫成文章,寫成劇本,甚至想要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個故事,這樣一來對你惡作劇的那三個人就會知道,他們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可以嗎?!”

[……]天臺邊緣的張小晴依舊歪頭看着朱珠他們,許久才扶正了自己的腦袋,然後重新背過身去,[随便你們。]

“所以我就被忽略了?”守在兩位女性歷練者身邊的杜磊有些無奈地看了看身邊的人,臉上出現了莫名可憐的表情。

“張小晴,離開這個世界的路是不是在這裏?”蘇子墨覺得張小晴是可以溝通的。

[這裏只有一條路。]張小晴向旁邊走了幾步,将天臺正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我曾經走過一次,感覺非常不好受。]

“但是從這裏跳下去,我們就可以通關離開這個噩夢世界了吧?!”杜磊看起來有些着急,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地向前走了幾步。

但讓杜磊沒想到的是,流着血淚的張小晴咧開了嘴角,在詭異的笑容中說:[誰知道呢?我只跳過一次,而且死了。]

蘇子墨和杜磊兩個人試着頂風走到了天臺的邊緣,試着向下望了一眼。

也許是張小晴的刻意為之,天臺的高度竟然不是普通學校教學樓的五六層,而是讓人向下一看就忍不住不寒而栗的十數層高樓!

就連自認為膽子大的杜磊也忍不住向後退了好幾步,保證自己處于安全的範圍內。

“你要是再往後退幾步,我就瞧不起你。”徐瑩瑩和朱珠也走了上來,“除了這條路,其它的路我們已經試過了,不是嗎?”

“這裏足足有十幾層高,如果我們賭輸了,就會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杜磊像是在做自我建設一樣深呼吸,“你們別以為有了噩夢點就能夠放心作死,我曾經聽說過有人因為某些原因在噩夢世界求死,結果因為死得太過慘烈,就算利用噩夢點複活也還是受到了精神損傷,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

“已經很少有死法,比從十幾層高樓跳下去更慘了。”杜磊還是有些唏噓。

“那你就下樓梯去吧!”徐瑩瑩咬了咬牙,“我連十點噩夢點都不夠,但趕着回去睡美容覺呢!”

說着,徐瑩瑩帶着朱珠也走到了天臺的邊緣,然後被大風那麽一刮,直接又後退了好幾步。

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蘇子墨,似乎是希望這位“阿魚”先生能夠做些什麽,雖然他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蘇子墨卻站在天臺的最邊緣處一動不動。

沒辦法,蘇子墨不是歷練者。

如果從天臺跳下去是噩夢世界的出路,那可能歷練者們剛跳到一半就像之前那樣漸漸變成半透明的樣子消失不見,回到現實世界去了。

而蘇子墨如果從天臺跳下去,可能就……“啪嗒”。

所以等其他歷練者離開後,他再直接從“門”離開就可以了。

[怎麽了?都無法做出決定嗎?]張小晴突然出聲,讓歷練者們的注意力從蘇子墨的身上轉移開,[驚慌失措的樣子,真像是出事後急着推脫責任的那三個人啊。]

明明普通的臉,但在血淚和紅色月光的映照下,卻有着清冷

看着臉色瞬間變化的三個人,蘇子墨忍不住心底給張小晴點了個贊,只覺得這一招激将法用的漂亮,還說出了他想說但不能說的話。

“別把我們和連鬼都不如的家夥混為一談。”徐瑩瑩和朱珠對視了一眼,再次牽着手雙雙走到了天臺邊上,苦笑着說,“豬豬,咱們關系好像沒有好到一起跳下去的地步。”

“你敢和我一起從這裏跳下去,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了。”朱珠也是深呼吸着說。

“說得有道理。”

“加我一個。”旁邊的杜磊也走到了天臺邊緣,臉色有些緋紅,“手我就不牽了,但你們得告訴我一個通訊號,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

“杜磊,你不會也是想追我吧?我目前可是單身主義者。”徐瑩瑩果然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拒絕得很徹底。

“嘁,放心吧,你又不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好看的。”杜磊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見得多了,人就變得挑剔了,我就是想跟宿舍裏的哥們炫耀一下而已。”

“那沒問題。”徐瑩瑩爽快地答應,還報出了自己的通訊號。

可是……

就在三個人全身放松下來準備縱身一躍的時候,突然發現天臺邊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吹得他們一次次後退,根本無法靠近天臺邊緣!

“啊!”朱珠轉過身的時候,竟然發現厲鬼張小晴那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吓得這位小編劇全身一顫,連一直抓在手裏的那根白布條都落在了天臺的地上。

[你們是傻瓜嗎?]厲鬼張小晴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恐怖,[跳下去,就死了!]

“啊?”

一直覺得天臺之下就是出路的三個歷練者徹底愣住了。

[夠了,我承認你們和他們不一樣。]張小晴低下頭,讓頭發遮住了雙眼,[但記住一件事情,無論什麽時候,從這種跳下去都死定了!那一刻,不會有奇跡發生,不會有靈異事件發生,不會有超人從天而降,不會有任何希望,以後不要做傻事了。]

聽到張小晴的這番話,蘇子墨突然意識到從這個噩夢世界通關,并不需要從天臺一躍而下。

似乎,只要讓這個世界的厲鬼看到那樣的決心,就夠了。

“為什麽?”蘇子墨覺得有些奇怪,“從一開始,這棟樓的各種設計和你所說的話,都在告訴我們離開這棟樓的唯一出路就是天臺,如果不從這裏跳下去,他們不是依舊無法離開這棟樓。”

[這樣就夠了。]張小晴再次說了一句,然後才擡頭看向蘇子墨,[我曾經跳過一次,所以我永遠不會要求別人從這裏跳下去。這棟樓是我的意識産物,所以我随時可以讓他們離開這棟樓。]

幾乎就在張小晴話音剛落的時候,三個歷練者的身影直接從天臺上消失不見了!

不是那種通關後的漸漸透明,而是直接消失不見了。蘇子墨覺得那三個歷練者可能都被直接移出了這一棟樓,然後就可以通關了。

但是……

“為什麽要把我留下來?”蘇子墨半眯起了眼睛,“難道你察覺到了什麽?”

蘇子墨不禁懷疑張小晴是不是知道他并非歷練者這件事情。

但面對蘇子墨的詢問,張小晴只是歪頭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瞬間出現在蘇子墨的面前,笑着說:[我只是覺得,如果當初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一定不會發生那樣糟糕的事情。]

“謝謝,但我得離開了。”

蘇子墨這麽想着,直接将手向後伸去,想要抓住身後的門把手。

但就在蘇子墨将要握住門把手的時候……

整個天臺突然六十度傾斜,蘇子墨毫無準備的身體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瞬間一路滑落到了天臺邊緣,只有厲鬼張小晴能夠垂直地站在天臺上,以詭異的角度對蘇子墨笑着。

笑着笑着,厲鬼張小晴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只是找不到出路。]

“這裏是你創造的世界,你應該很清楚出路在哪裏。”蘇子墨撿起不小心掉落的金屬筆,直接塞回背包裏,然後抽出黑傘,卡在他和天臺邊沿之間。

他準備再次嘗試着打開背後的門,但天臺竟然瞬間又傾斜去了另一邊,他也撞上了天臺另一邊的邊沿,一陣生疼。

那種感覺,就好像蘇子墨只要手一動,整個天臺就會傾斜一樣。

[不是這棟樓的出路。]張小晴哭着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到他們三個人依舊幸福地走着屬于自己的路,我卻只能一個人待在這樣的世界裏,就覺得很痛苦,我覺得我快要瘋了,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我應該怎麽做。]

蘇子墨嘗試了幾次想要離開,都因為天臺的傾斜而找不到正确的“門”,而且無論他滑落到什麽地方,張小晴的厲鬼都會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為什麽不讓我附身?]鬼傘的聲音也已經在蘇子墨耳邊響了很久,[這裏沒有其他人類,完全可以把這家夥吃掉。]

“等我說可以的時候,才可以。”蘇子墨卻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不再嘗試着打開身後的門,而是扶着邊沿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張小晴的位置,試着去拉住張小晴。

但根據蘇子墨對彭彭這樣厲鬼的了解,他們可以化作能被人接觸的實體,也可以保持無法被人接觸的虛影,這也是普通的武器和拳頭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的原因。

當蘇子墨試着去拉張小晴的時候,手指卻從一片虛影中劃過。

張小晴也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看着蘇子墨的動作。

這個時候,蘇子墨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根白色布條,這是之前朱珠慌亂的時候掉在地上的二星級鬼器。因為是鬼器,所以可以接觸到鬼……帶着這樣的認識,蘇子墨将鬼傘也收回背包裏,然後直接從地上撿起鬼器“盲者的心眼”,快速纏住了張小晴和自己的手腕,将成結處握在手心。

沒等張小晴回過神來,蘇子墨直接順着傾斜的天臺向後倒去。

[你在做什麽!]張小晴這樣的厲鬼,竟然在這一刻露出了慌張,失了方寸。

至今為止,張小晴依舊恐懼着這種向下墜落的感覺。

“留在這裏的話,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出路。”蘇子墨看着張小晴詫異驚恐的眼神露出笑容,“我不知道你上一次從這裏跳下來的時候是懷着怎樣的心情,但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正帶着你離開這個囚籠!”

“我帶你離開,去找花小婉,去找聞小語,去找林哲!”

蘇子墨的身體重心已經離開了天臺,也不會因為天臺的傾斜而再次失手,更等不及張小晴同意或拒絕。

所以當蘇子墨仰望雲氣翻湧的天空緩緩向下墜落的瞬間,他的腳尖還沒有離開天臺邊沿,他的另一只手已經伸向身後,牢牢握住了“門”的把手,用力一拽将其推開!

門一直都在蘇子墨的身後。

即使是他向後倒去的這一刻也是如此!

他就這麽帶着噩夢世界的厲鬼張小晴,向“安于一隅”的門,倒了進去!

“嘭!”

也許是因為進入“安于一隅”的方式有些特殊,抓緊了張小晴的蘇子墨帶着巨大的俯沖力摔進了燈光明亮如白晝的“安于一隅”,最後一路撞在離側門最近的一號貨架上,疼了個結結實實!

“嘶——”

蘇子墨努力忍住背後的痛,轉而看向自己用白布條緊緊纏着的厲鬼,卻發現白布條那一邊的厲鬼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臺白色的手機被白布條緊緊繞着,手機上顯示的備注文字有很長一串,但蘇子墨卻第一次沒了速記的心思,閉上眼睛靠在貨架上,長松了一口氣。

他離開了噩夢世界,順便帶走了噩夢世界的鬼。

并不是他特別想要多此一舉,只是身為一個普通人,似乎有些不想讓張小晴再那個充滿怨念而且毫無希望的世界裏繼續徘徊下去直至瘋狂。

更何況對于“安于一隅”的店主來着,這必然是一件極其珍貴的藏品。

要是真的被鬼傘吃掉,可就沒有了。

“叮鈴鈴——”

蘇子墨還沒回過神來,突然又聽到有手機的鈴聲響起,他意識看向那臺屬于張小晴的手機,然後才意識到響鈴的手機應該是他自己的。

将身後剛才幫忙稍微緩沖了一下的背包吃力地下去來,從中取出自己放在裏面的那臺還沒怎麽用過的手機,然後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因為沒有騷擾信息的提示,所以蘇子墨還是接通了電話。

“接通了!接通了!真的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有些激動的女性聲音,“天啊,你是蘇子墨嗎?你真的沒有換手機號碼?”

“請問您是……”蘇子墨一臉茫然。

“我是萬雨啊!”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确定蘇子墨記得她。

但說實話,蘇子墨這段時間經歷了不少噩夢世界,每次進入噩夢世界都要認識不少人,記住不少人的名字,這些名字如同線一樣糾纏在一起,即使是蘇子墨也要整理好一會兒。

“抱歉,請問你是……”蘇子墨真的很不擅長記名字。

“……你高三的同學!你班長……”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崩潰。

“抱歉,有什麽事嗎?”蘇子墨隐約記起确實有這麽一個人,班裏所有的活動似乎都是這位班長在策劃。

“你現在在壽山市嗎?明天我們有個同學聚會……就想着打電話給你試試……沒想到你電話號碼真的還是學校名單上那個……我們……”

蘇子墨有些晃神地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他隐約記得好像有誰說起過同學聚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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