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櫃,架子上放置着各種樂器,一打眼就知道比外面那些高檔。
林曉選的是琴,這裏面琴只有五架,她一個一個試了音,最後選了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這個多少銀子?”
付問琴笑了,他終于确定,林曉是個真懂行的。
“三百兩,不二價。”他摸着那琴,像是撫摸漂亮的姑娘,眼裏滿是溫柔,“這琴是找樂器大師定制的,你不要嫌貴,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有緣人,這琴也是不賣的。”單單這一架琴就耗費了半年的時間,三百兩銀子,他真的不賺。
林曉摸摸兜裏一百多兩銀子,這還是徐朗之前給了她七十兩,她擔心琴太貴特意還帶了五十兩銀子,沒曾想還是不夠用。
可憐巴巴的摸了摸那琴,林曉也知道這個價格很合理。好東西就是好東西,這架琴可不是外面那把普通的貨色能比的。上次那琴三十兩她嫌貴,可是這一架,她覺得就是再多些銀子也是值得的。
罷了罷了,還得吃飯,就算了吧。
“姑娘可要這琴?”付問琴今天高興,難得遇到一個懂琴的,就多說了兩句。
林曉搖搖頭,“東西是好東西,可惜,我錢不夠。”能這樣大方承認囊中羞澀的,也不多。
付問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今天高興,姑娘還差多少銀子,我聽聽。”如果差的不多,他倒是可以破例。
不想林曉卻是搖搖頭,“差的太多。”一百二十兩,連人家一半都不到。
“哦?”付問琴似乎是不相信,林曉幹脆把銀子都掏出來,“我就這些銀子,你自己看。”這可是她大部分身家了。
付問琴看到她手中的銀子卻是眼神怪異,他自然認出,那銀子有一部分是之前他身上的。
想到之前賣書的那個腼腆男孩,他有些明白了。感情那男孩之前來這也是要買樂器的,沒準就是送給這姑娘的。
不得不說,書看多的人這想法也多。
付問琴笑了,笑的意味深長,“姑娘,這琴我可以送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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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頓時一臉警惕,看着付問琴那詭異的笑,她猛的抱住胸口,“臭不要臉的,你想得美!”
付問琴:“……”
059少年你口味太重
“姑娘,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付問琴活了二十幾年,從他十三歲那個閑不住的嬸子就往他床上塞丫鬟,更過分的懷疑他取向問題,甚至塞過娈|童,萬花叢中過他有什麽不懂的。
林曉的表現可真夠直接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臭不要臉的,敢打姑奶奶的主意,看我不揍你個滿臉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林曉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買個琴還差點兒讓人劫色,這姑娘脾氣能好就怪了。
猛的墊步,身體借機躍起老高,飛起一拳就砸了過去。“讓你敢跟姑奶奶耍流|氓,揍不死你。”
向來自認智商高人一等的付問琴傻了,什麽叫彪悍野蠻?什麽叫秀才遇到兵,他今天秒懂了。
“姑娘,你聽我說……哎呦……”
徐朗等了半天沒見林曉,他不放心,走進樂器行也沒見人,聽到裏面有動靜,擔心林曉出事兒,結果等他推開門看到了什麽?
付問琴栽在地上,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扶着地不住的後退,“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啊,這周圍都是我的人,你別過來……”瞧他那副膽怯的模樣,可真夠衰的。
林曉揉着拳頭獰笑一聲,“你不是得瑟嗎,看我怎麽收拾你。”她也不着急,慢慢逼近,已經把人逼到了牆角。
這畫面……
徐朗都不忍心看了。
男人活到這份,也夠憋屈的了。
眼看着付問琴要被打,徐朗不得不開口了,“咳咳,這是怎麽回事兒?”他是錯過了什麽好戲嗎?
“小兄弟你來的正好。快救救我。”付問琴欲哭無淚,好好的,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兒?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姑娘突然發什麽瘋。
幾乎在付問琴開口的瞬間,林曉斜楞徐朗一眼,“你就別動彈了,看我怎麽收拾他。”她還是顧忌徐朗的傷勢。
徐朗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苦笑了。“我說。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他攔住沖動的林曉,“有什麽話好好說。”瞧把付問琴吓得,天可憐見的。多俊俏的一後生,就被打成熊貓眼了。
“你問他。”林曉氣鼓鼓的,“居然敢占姑奶奶便宜,沒卸掉他全身骨頭算我今天心情好。”
徐朗臉頰抽搐。果然,這丫頭一時半刻離開他眼前就會闖禍。這付問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吧。居然敢調|戲這位姑奶奶,沒被打死真是祖上積德了。
付問琴都要哭了,“姑娘,我什麽時候占你便宜了?”他承認。林曉長得是不錯,問題是,這種豆芽菜一樣的小丫頭。他得多饑不擇食才想吃這一口?家裏那麽多漂亮的爬床丫頭他不要,難道跑這吃野食找虐?
“你還敢說?”林曉冷笑。“我拿不出買這架琴的銀子,你是怎麽說的?”
“我怎麽說的啊?”付問琴欲哭無淚,“我就是說,姑娘,這琴我可以送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他看看徐朗,又看看林曉,“你不等我把話說完上來就打,姑娘,哪有你這麽做買賣的,不是我說啊小兄弟,這位姑娘的脾氣也太急了一點兒。”這小兄弟是怎麽受得了的。
林曉眨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誤會了。“那個,你當時笑的那麽詭異幹嘛?”這姑娘明顯心虛,說話的底氣都不那麽足了。
“我這不是想到了這位小兄弟嗎,你手上拿的銀子是剛從我這裏取走的,我又怎麽會不認識。”付問琴覺得他要是不解釋清楚,沒準還得挨揍,忙道:“我就是想跟你商量,琴你拿走,回頭讓這小兄弟付錢就好了。”他給徐朗使了個眼色,有些事兒不好當着女人說。
“幹嘛要他付錢?”林曉還沒琢磨明白,狐疑的看着他,“難道你看上了他?”她指着徐朗,一臉怪異。口味可真重啊!
付問琴:“……”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男人了?我臉上難道寫着色|狼兩個字?怎麽老讓人往那方面想?
也別怪林曉多想,付問琴花高價買那種書,在她心裏自然想歪了。
徐朗多少看出來,林曉這一次是真誤會人家了。“行了,這事兒是個誤會,你也別糾纏不放了。”他扶着付問琴,“你沒事兒吧?我會些醫術,要不給你瞧瞧?”他還真是心沒底,把人打成這樣,又給人瞧病。明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節奏,也不知道這付問琴會不會多想。
“你快幫我看看,我看東西都模糊了,眼睛是不是被打壞了?”付問琴顧不上旁的,忙拉着徐朗看眼睛。那親熱的模樣,看的林曉直撇嘴。
這貨,還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就算是不喜歡也有那個傾向,哼哼!
徐朗仔細給他檢查一下,“沒事兒,就是捂的時間長了,一會兒就好了。”暗自白了林曉一眼,這丫頭手可真夠重的,都打青了。“要是有條件就用冰敷一下,用不了幾天就徹底好了。”
“眼睛沒事兒就好。”付問琴也是吓壞了,拉着徐朗訴苦,“你說我倒黴不倒黴啊,本來合計在你那買了好書,就把那些沒用的賣掉,正收拾呢,這姑娘來了。也是我今天心情好,想着她既懂音律就把這把好琴賣她,看她囊中羞澀,我認出給你的銀子,就想着回頭找你要算了,結果可好……”
徐朗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這小子還惦記徐朗的書呢。想着讓徐朗以後拿書償還這部分琴的差價,沒曾想還讓林曉給誤會了。
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徐朗真是哭笑不得的。“誤會誤會,我這表妹性子有點兒急,其實她心不壞。”以後還得做生意,自然不能得罪人。
事情說開了。林曉也挺尴尬的,特別是看到付問琴青腫的眼睛,她強忍住笑。心道:讓你高冷,讓你臭屁,烏眼雞了吧!
“好了兄弟,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琴你們拿走。剩下的銀子回頭你可得補給我啊。”他沖徐朗做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笑的意味難明。
徐朗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笑的令人發毛。
怪不得林曉揍他,這丫也是欠揍!
060上門要賬的來了
林曉得意洋洋的抱走了琴。徐朗看着她喜滋滋的模樣,臉上也挂着笑容。只是一想到那一百八十兩銀子的欠債,哪怕他知道可以用書抵債,依然覺得亞歷山大。
哎。看來真的想辦法賺錢了。
回到家裏徐朗就開始寫書,一邊寫還一邊道:“欠下一百八十兩。今天這本書賣了七十兩,怎麽的也得再送去三本書才行。”徐朗不想欠人人情,就想着多給也別少給。
正給小不點兒和沈柔柔講琴的林曉一聽就不幹了。“憑什麽多給啊?利息啊?兩本,我告訴你啊。就送去兩本,不然別怪我跟你急。”反正她不畫圖,就不信徐朗有辦法。
徐朗還真沒辦法。他擅長書法,徐家雖然也按照古典的标準教育孩子。可這畫他還真不擅長。“別介啊,咱們今天已經占了很大便宜了,總不能太過分不是。”莫名其妙還打了人家一頓,人家沒計較已經很好了。
林曉可不高興了,“我可沒覺得占他便宜,他一個開樂器行的,這賣東西哪有不賺錢的道理。你看我們的書,別看是沒成本的,可這屬于精神食糧,能跟物質等同嗎?你看那付問琴,一看就是個不缺錢的,他現在缺的就是精神食量,我們毫不吝啬的給他送去,他該偷着樂才是。”
經過林曉這麽一通辯駁,徐朗覺得……恩,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林曉明白徐朗的心思,不願意看他那糾結的模樣,幹脆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想欠他的。這樣吧,我畫一本特殊的給他,保管他劃算。”微微翹起嘴角,林曉笑的促狹。徐朗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那笑毛骨悚然的。
古琴彈奏的《空山寂寂》是林曉前世談的最多的曲子。前世經常有同樣休息精神力的戰友吹簫配合她演奏,可惜……那些峥嵘歲月情都淹沒在時空中了。
靜靜的彈奏,林曉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戰友還在身邊,親人還不曾遠離……
徐朗是懂音律的,當林曉音樂一起他就驚嘆于她音樂上的造詣。奇怪,這樣大師級的人物,其他方面同樣那麽出色,前世他竟然不曾聽過她的名字。
漸漸被林曉的音樂所感,徐朗凝眸細細品味。
少女的眸子是閉着的,睫毛顫抖間,一大顆淚珠滑落,像是砸在少年的心頭,澀澀的、微微的刺痛着。
她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兒吧?還是想到了過去?
漸漸的,徐朗仿佛感同身受,眸子有些濕潤。
小不點兒似乎感受到氣氛的凝重,靠在徐朗懷裏軟軟的,也不說話,難得的乖巧。
一曲終了,林曉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徐朗擔憂的眸子。
“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兒,有些傷感。”她不是擅長掩飾的人,在他面前她也不想掩飾這些。
徐朗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鼓勵的望着她,突然道:“等我們再多賺一些銀子,我買只簫。”配合她這首《空山寂寂》,一定很好聽。
林曉渾身一震,眸子氤氲着水汽。她狠狠吸了吸鼻子,“讨厭,你一定是會讀心術。”居然戳中她的淚點,真是讨厭的家夥。
徐朗笑了,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他剛剛有那麽一瞬間走進了她的心裏。
這樣頑石一樣的小丫頭,想要走進她的內心還真是難呢。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不是嗎?他也比這個世界的人有着旁人無法企及的優勢,至少,他們是一樣的人。
林曉發現只彈奏了一曲,她停滞不前的精神力竟然有了一絲松動。果然,還得靠音樂來修煉。
黑熊嶺村的人突然發現,每天都有很好聽的樂曲聲漸漸傳出來。他們這裏多數人都是不懂音律的,卻覺得那樂聲很好聽,不知不覺的就讓人停步細聽。他們不知道,那是林曉為了修習精神力,把精神力融入到了樂曲之中,所以徐朗打耳朵一聽就覺得林曉是大家。
因為林曉彈琴這件事兒,大家對他們這幾個外來人倒是多了幾分包容。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讀書人少,像是林曉這樣懂得音律這種高雅東西的人更少。在淳樸的莊戶人家眼裏,林曉和徐朗跟他們是不同的,雖然不時的也有人說幾句酸話。不過林曉和徐朗都不怎麽接觸他們,這話傳不到他們耳朵裏,自然而然的也就沒什麽作用了。
每天至少抽出三個小時來彈琴,林曉特別喜歡這架新琴。
徐朗那邊書也寫完了,林曉大致看了一下,抽了兩個小時給配了圖。這一次徐朗選擇的題材也特別有意思,白發紅妝,虧他想得出來。
林曉莫名的想到張先和他那位美妾。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發。
與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
蘇東坡和張先是朋友,知道後也寫了一首詩嘲笑他,倒是跟張先的詩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那一首: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林曉想到了這個,于是乎在配圖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兩首詩寫了進去。說實話,這本書不大像是那種書,倒更像是前世配圖的那種小人書。稍顯暴漏的圖,十張裏也就有三張。林曉有些意猶未盡,徐朗倒是覺得這樣最好。
不想拖欠的太久,徐朗抽空把書給付問琴送去。當時樂器行有人在,付問琴匆忙收起那書也沒來得及看一眼,徐朗不想打擾,就先告辭了。
眼瞅着就秋收了,徐朗和林曉都沒有地,兩人手頭的銀子因為林曉那架琴又沒剩下什麽,就合計着再寫幾本書賺錢。
那種千八百字的小故事,徐朗和林曉寫起來都是得心應手。幾乎每天都能完成一個小故事。為了避免東西太多影響銷路,兩人嚴格控制着成品量。半個月的時間也只送了四本去文遠書行,拿回了六十兩銀子,暫時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
這一天林曉繼續在家裏彈琴,沈家的大門被叫開了。
看着打扮的富家公子一樣的男子,林曉挑眉,“呦,上門要賬啊?”L
061有錢就是任性
可能是第一印象太差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林曉對付問琴這貨就是沒好感。
付問琴見到林曉也有點兒不自在,上次被這姑娘打了一電泡,眼睛腫了十來天才好,害的他好多天都沒敢出門,還被二嬸嘲笑是在外面惹了什麽風流債,他本就不堪的名聲現在更糟糕了。
現在看到林曉,他就覺得後背直冒冷風。
良好的教育讓付問琴客氣問好,“是林姑娘啊,不知道徐兄弟在不在?”這裏可真夠難找的,他打聽許久才找到。
找徐朗?
林曉想到新畫出的那本書,上上下下把付問琴打量一遍。
臉蛋雖然高冷,可真是個美人胚子。看看這寬肩窄臀的,屁|股鼓鼓的,啧啧,這種傲嬌的小|受最有挑戰性了……她一想到新書是以耽|美為題材的,那小|受的模樣與付問琴有三分神似,就樂的不行。
真期待這付問琴看到那書時的狀态啊。
林曉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場面,畫面一定很美。
突然心情大好的某不良女打開大門,“原來是付公子啊,快請進。”她往屋裏讓人,“徐朗,有客人來了。”聲音裏透着一股輕快。
“是誰呀?”徐朗正在教兒子寫字,迎出來一看是付問琴。下意識的以為他是來要賬的。忙道:“是我疏忽了,新書已經到了,就是沒來得及給付兄送去。”書是林曉全權寫的,他最近忙着教兒子,還真沒來得及看。不過以林曉那無節操的本質,他相信付問琴肯定會滿意的。
“徐兄誤會了,我不是來取書的。”付問琴也怕徐朗誤會。待坐在屋裏才發現。徐朗這環境真不怎麽樣。沒有一張像樣的書桌不說,就是練字的桌子也是吃飯的飯桌。不過屋子裏筆墨紙張可着實不少。
林曉客氣的倒了一碗綠豆湯,就帶着小不點兒去了東屋。她支着耳朵偷聽。想知道付問琴會不會第一時間看那書。
付問琴倒是真挺好奇新書的,所以徐朗給他的時候他就随手翻了一下。結果打開一看竟然是兩個男子,當時那表情就很精彩。
說不出是喜歡還是厭惡,總之是挺怪異的。
徐朗有點兒後悔。早知道自己先看一眼好了,難道那丫頭畫了什麽大尺度的東西?讓古人都接受不了了?
付問琴察覺到徐朗的視線。刷的一下合上那書塞到了衣服裏,看那動作熟練的,顯然沒少做這種事兒。
“這書不錯,我就收下了。”付問琴一臉自然。“徐兄弟,咱們的賬就清了。”他是個不大計較銀錢的人,徐朗這兩次給的東西更特別。他就沒準備多要。
徐朗表示了一番感謝,這才道:“不知道付兄找我何事?”除了這種書。他和付問琴好像沒旁的交集。而且……他好像從未告訴過付問琴,自己住在黑熊嶺吧。
徐朗眯起眼睛,目光有些戒備。
付問琴也是個人精,在二叔和二嬸多年的算計下還能活的有滋有味兒的,他當然看出徐朗的戒備。忙壓低了聲音道:“說起來有些難以啓齒。徐兄弟還記得上次給我的那本書吧。”
徐朗點點頭,那個“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書,林曉用了心思的。
“那個……其實,我就是想問問,徐兄弟能買到一本,自然也能買到另外一本,能不能幫我再買一本?”他有些難以啓齒,最初這些東西都是他那個好二叔“無意中”給他看的,付問琴為了迷惑那對夫妻就像是真的迷上了這些,又因為“體弱多病”不适合做,這類書買的就更多了。
前幾日他那本書放在書房,結果被那二叔看到就拿走了。付問琴還真因為一本書跟二叔掰扯了一場。反正他在旁人眼裏就是個混賬,他也不在乎。結果他二叔甩給他五百兩銀子讓他再買一本。付問琴自然不好鬧得太過,只好求助于徐朗。
這種書,他相信肯定不止一本的。
付問琴這一次還真想錯了,徐朗得知了前因後果,為難道:“不是我不幫付兄,這書……”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林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我給你們添些綠豆湯。”暗中給徐朗使了個眼色。
有錢不賺,你是傻子嗎!
徐朗面皮抽搐了一下,等林曉出去了,果斷道:“雖然有些困難,不過付兄想要,我盡量幫付兄找到就是了。”
想到林曉的彪悍,徐朗覺得……富貴不能|淫神馬的都靠邊站!
幾十兩銀子呢,徐朗暗自感嘆。在賺錢這條路上,他被林曉甩出十萬八千裏。
“我知道徐兄弟得到那書也不容易,這是一百兩銀子,權當定金,不夠的我下次送來。”付問琴不差錢,他雖然不是冤大頭,難得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在意是否多花了銀子。畢竟這種書明面上是不可以賣的,徐朗為他買書也是承擔風險的。
有錢就是任性!
徐朗本想說銀子太多了,可一想到林曉那個財迷的模樣,當即點頭。“我盡量幫付兄弄到一本一樣的。”
付問琴松了口氣,“不是我說,上次那本書真不錯,尤其是那兩首詩,這個價錢真不虧。”
徐朗心裏偷笑,能看到蘇大文豪的詩,你也算賺着了。
付問琴目的達到了,就告辭離開。徐朗假意留他吃飯,兩人畢竟不熟,付問琴也沒好意思,臨走前還給徐朗留下了一個禮盒。是随手從車裏拿出來的那種,應該是大戶人家随時都帶着的那種标配。
果然,打開禮盒裏面是兩盒茶葉,兩瓶子藥丸都是補身體那種,還有兩支毛筆、一柄扇子。
林曉拿着那青玉扇柄的扇子扇風,笑眯眯的道:“看不出來,這付問琴還是個富二代。”她把東西一一打開,“恩,新茶,不錯,留着咱們自己喝。毛筆留着給他畫書,這才叫羊毛出在羊身上。至于這藥……”出門送藥,估計付問琴那貨是腦殘片吃多了。
徐朗卻倒出一粒藥丸聞了聞,又嘗了一小塊,“這是養顏的東西,不算是什麽藥。”頂多算補品。不過看這包裝,也不會便宜就是了。
徐朗突然心中一動。L
062鑽祖訓空子【earthcjw和氏璧打賞加更】
親們,上架第一天,急求大家米分紅票支持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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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也有賺錢的法子的。”徐朗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複雜。如果不是礙于徐家的祖訓,他又何至于混到“吃軟飯”的地步。
林曉正在檢查那些茶葉,是頂好的碧螺春。
聞言就道:“什麽賺錢法子?”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也是,現在賺錢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麽困難事兒,有付問琴那個随時提款機,林曉樂得自在。
“做藥。”不說徐家那些秘方,就是前世那些市面上的中藥,他幾乎知道大部分成分,想要做出一批藥丸還是很容易的。
他雖然沒有特意了解過這個時代的藥價,也知道這種成品藥丸不會便宜。
“賣藥?”林曉終于正色他,“你們徐家不是有那個不許行醫賺錢的祖訓嗎?”林曉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人,她的執拗也是對于自己的。
“是有,但是,沒說不可以靠賣藥賺錢。”徐朗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鑽祖訓的空子。
林曉微微蹙眉,“如果為難就別做了。”她能看出徐朗的猶豫。之前他寧可要飯都沒有靠醫術賺錢,可見一斑。雖然林曉覺得徐朗的堅持有點兒可笑,不過她不想改變一個人的信仰追求。
一個家族能堅持一個祖訓幾百年,在林曉看來那已經是一種信仰追求了。
徐朗似乎有些猶豫,輕聲道:“其實,徐家之所以有這樣的祖訓,也是當年差點兒被滅族。不得已為之。”他輕聲道出了一段秘史。
卻原來,在明朝的時候,徐家的醫術一度讓徐家走上輝煌,最輝煌的時候就是在太醫院同時有三位太醫出自徐家。
人家都說盛極必衰,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後宮争寵,有人用了毒。害死了皇子。當時太醫院卷入其中。徐家不慎成為了替罪羊,差點兒被滅了族。
徐家那一任家主臨死前留下祖訓,徐家世代不可以用醫術賺錢。
林曉有些唏噓。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看徐朗有些糾結,輕輕拍了拍他後背,“那這麽多年。徐家就真沒有人違背祖訓?”她從徐朗之前那身行頭看出他家境很好,就不信徐家現在這樣富裕會沒有人違背。
“有。怎麽沒有。”徐朗的目光有些追憶,“當年華夏大地被賊寇入侵,徐家不可能獨善其身。也有許多人投身革|命,就有人用醫術治病救人。同時就不可避免的違背了祖訓。本來大家都沒有在意。畢竟時代不同了,大家受新思潮影響,許多年輕人對祖訓不以為然。結果就在那時候出了事兒。”
徐朗頓了頓,繼續道:“徐家的醫術不是我說。有很多獨到之處。當年那人醫術在江南一帶很出名,結果賊寇入侵,他來不及撤走,被抓去為賊寇治病……”
徐朗似乎有些痛苦,林曉大概能猜到一些,手放在他肩上輕聲安慰着。
“其實,我倒寧願那位長輩選擇壯烈的死法。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徐朗垂頭,肩膀不停聳動。“他假意屈服,然後下毒,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時候被人戳穿,我徐家三十幾口血染長街……”
“別說了。”林曉抱緊他,“徐朗,別說了。”她突然很理解徐朗對于祖訓的堅持,輕聲道:“我們現在也不缺銀子,真的,一點兒都不缺。何必讓你冒犯祖訓去賺錢呢?”她明白徐朗對于祖訓的堅持,不見得真是不敢違背,只是對于那些慘烈犧牲的徐家先祖一種緬懷,或者說是無奈吧。
好半天徐朗才漸漸安靜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
“又讓你笑話了。”在她面前,他似乎一直在丢臉。
林曉這一次沒有嘲笑,輕聲道:“沒什麽。”她知道徐朗現在情緒不穩定,就故意轉移話題,“你說付問琴是什麽人呢?開着一家樂器鋪子,随手送出來的東西又都很貴重,看起來就像是個富二代。”
“恩,他家世肯定不俗。”徐朗随口應了一句,又繼續之前的話題。“我是不會随便用醫術的,但是我覺得,做些藥丸賣還是可以的。一來這不違背徐家世代治病救人的方針。也許你不知道,徐家人雖然不靠醫術賺錢,可徐家名下的醫院,總有一些免費的救助活動,徐家人都會親力親為的。另外我們也可以借此賺些銀子,畢竟不是我自己出手,以後我不會随便顯露過人的醫術。”
對于自己的醫術,徐朗有這份自信。如果他想要賺錢,肯定能靠這手醫術達到很高的位置。不過徐家慘痛的經歷,讓他不敢逾越。
林曉點頭,“這個不着急,以後再說。”一本書他們都怕被人盯上算計去,何況藥丸這種成品方子。無論是林曉還是徐朗都明白,眼下并不适合靠這個賺錢。
徐朗也只是給未來設計一個構想,他是不想林曉壓力太大了。
“今兒又進賬一百兩,回頭我打聽一下,咱們也買些地怎麽樣?”無論在什麽時代,有田産傍身都是好的。
林曉也正有此意,“那就打聽一下,回頭剩餘的銀子都用來買地,要那種連在一起的。”免得到時候分不清楚,林曉也懶得記。她想到兩人都不會做農活,就道:“回頭咱們把地承包出去吧。”
徐朗想了想,“也可以雇人種地,就像是以前那些地主雇傭短工、長工什麽的。”眼下他們還不習慣這個身份,也沒想到買下人之類的。
種地這些事兒林曉是真不懂,“銀子給你,回頭你去買地吧。我就在家安心給那任性的富二代寫書。”她笑眯眯的,“就是不知道他看了新書感想如何?”一想到付問琴那高冷、臭屁的樣子,他就巴不得來一個彪悍大汗把他壓倒才好。
那畫面,啧啧,不要太美才是。
徐朗見她笑的一臉詭異,奇怪道:“你笑什麽?”
林曉有意逗他開心,就把自己新書走耽|美風的事兒說了,“你說付問琴看完後會是什麽表情?”真是期待啊。
徐朗不知道付問琴看後應該是什麽表情,反正他現在的表情跟吃了屎似的……郁悶。
這丫頭,不會把一個潛在客戶給吓跑吧?L
063她的優點【我怎麽沒到異界? 和氏璧+】
天氣漸漸轉涼了,似乎就是一晚上的時間,樹上的葉子變黃了,到了秋收的季節。
沈家人忙着收地,徐朗和林曉閑的沒事兒,兩人就把家裏的零活包了。
剁了一大盆雞食,林曉抓了一小把豆餅拌了,這才送到院子裏。
小不點兒正蹲在地上抓螞蟻,看到林曉扔下一盆雞食就道:“一次就給一點兒,你給多了。”他每天跟着沈柔柔在一起,喂雞明顯比林曉明白。
林曉挑挑眉,“早晚都得吃,他們餓了自己會吃的。”免得她來回折騰了。
小不點兒顯然不是這麽認為的,“他們該禍害了,你快拿走。”小家夥盛了一些雞食放在小盆裏,然後守着大盆雞食跟林曉瞪眼睛。
林曉偷眼觀察,那些雞還真是一邊吃一邊刨,差點兒真浪費了一盆雞食。
“好吧,我錯了。”林曉大方認錯,端着雞食盆放到了廚房。
小不點兒似乎看到了什麽驚訝的事兒,瞪大眼睛盯着他。
林曉不高興了,“你瞪着我做什麽?”她都認錯了,這熊孩子要幹嘛?
“你跟我道歉?”熊孩子明顯一臉欠揍的表情,那小眼神,在林曉看來就是充滿了挑釁。
林曉不明所以,“我弄錯了,自然要道歉。”這麽淺顯的道理。熊孩子又不懂了?
小不點兒似乎有些糾結,“可是柔柔姐說,大人都沒有錯。”
“哈。”林曉招招手,兩人迎面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大人一樣會犯錯,只不過大人經歷的多,懂的也多。相對你們小孩子犯錯也會少些。”見小家夥似懂非懂的。林曉發揮自己大公無私的精神,舉例道:“就像是你,年紀還小。許多事兒都不懂,就需要學。”
小家夥很聰明,一點就通,“像是寫字。”
林曉毫不吝啬言語誇獎。“對,就像寫字。就像是讀書、彈琴。好多事兒都要學。可是大人有時候也會犯錯。”迎面徐朗走過來,林曉笑眯眯的道:“就像是你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