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

吉利,林曉在屋裏抹白面做成的漿糊糊,徐朗就拿到外面去貼。零下二三十度,手拿出去就凍得通紅。這個時候林曉總是心疼的想要自己出去貼,被徐朗霸氣的攔住。

“這種活都是男人做的,難能讓你去。”冰冷的手揉揉她的小臉,“來姑娘,幫大爺暖暖手吧。”看着林曉随時可能暴走的模樣,徐朗哈哈大笑,适時的跑開,總能惹來林曉一陣磨牙。

日子就在這樣玩玩鬧鬧中過去,小不點兒似乎感受到大人們的喜悅,穿着一身通紅的小棉襖,樂颠颠的坐在炕上,胖嘟嘟的他看着像是個小地主。

林曉捏捏他胖嘟嘟的臉蛋,“徒弟你都胖成小肥豬了。”惹得小家夥不住後退,“師傅我不要做肥豬,過年該殺肥豬了。”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逗得林曉咯咯笑。

“好好,不做小肥豬,就做師傅的臭徒弟吧。”

林曉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格外豐盛的飯。三口人吃完,又忙活着晚上包餃子的那一頓,一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卻也是有說有笑的。

當月亮爬上高空,徐朗去放炮仗,小家夥趴在門口激動的看着,林曉在屋裏煮餃子,真像是一家三口。

吃了餃子,這個年代可沒有電視可看,三個人坐在炕上,林曉彈琴,徐朗教小不點兒下棋,三口人準備守歲。

守歲俗名“熬年”、“熬夜”、“照虛耗”。就是在三十這天夜裏不睡覺,熬夜迎接新一年到來的習俗,也叫除夕守歲

古時守歲有兩種含義:年長者守歲為“辭舊歲”,有珍愛光陰的意思;年輕人守歲,是為延長父母壽命。

今天是徐朗和林曉在這異世裏過的第一個新年,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守歲。哪怕親人朋友都不在這個時空裏,他們也希望能讓親人在另外的時空裏過的更好。

小不點兒困得不住點頭,還掙紮着不睡覺。徐朗心疼的把他摟到懷裏,“致遠睡吧。”也難為孩子了,這都差不多午夜了。

“我不睡,我守歲。”小家夥困得說話都含糊了,“柔柔姐說守歲,爹和師傅長命百歲。”小家夥嘀嘀咕咕的,掙紮着坐起來,困得咕咚一下摔在炕上,好半天沒起來。

最初的感動過後,徐朗吓了一跳。“致遠?”抱起來一看,兒子都撅着睡着了。徐朗哭笑不得的,“這孩子,困慘了。”

一曲終了,林曉過去,徐朗忙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裏。“冷不冷?”拽過被子裹在她身上,很自然的把人拽到自己懷裏,輕聲道:“以後年年守歲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L

ps:同學過來玩,熬夜碼出來更新,沒有存稿的日子真難熬啊⊙﹏⊙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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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送上門的冤大頭

正月裏就是竄門拜年。

林曉他們是外來戶,徐朗也帶着小不點兒去拜年。

林曉每天都出門跑跑步,堅持了幾天,就看到何厚學在她必經之路上拿着本書讀。

起初林曉還心裏暗笑這是個書呆子,大冷天的在外面讀書,那手都凍壞了。可漸漸的她就品出不對勁來。

再一次路過何厚學身邊,小書呆子拿眼睛偷瞄林曉,卻紅着臉站的遠遠的不說話,林曉這心裏就犯嘀咕了。

回到家裏吃早飯,林曉跟徐朗說,“你說,何厚學那家夥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這姑娘天然心大,總覺得這樣想似乎不對,語氣裏有幾分不确定。

不是林曉不自信,是她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前世幾乎長在男人堆裏,隊伍裏大家都是生死弟兄,無所謂性別,也讓林曉對于男女之間的關系不那麽敏感。

可再不敏感她也是玩心理學的,每天都能碰到一個人,林曉再傻也看出問題了。

徐朗一愣。

這丫頭過個年情商還跟着年紀長了?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徐朗并不擔心林曉會喜歡那個小書呆子,就是挺好奇的。“他跟你表白了?”按理說那小書呆子做不出來這事兒啊。

“那倒是沒有。”林曉蹙眉,完全沒有意識到跟相戀的人說這種事兒有多不靠譜,她就像閑話家常一樣。“就是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在那看書,起初我還沒注意,後來越想越不對勁。”誰手凍得通紅非得在外面看書啊,絕壁有問題。

徐朗心道:這姑娘心大的也是夠可以了,這麽多天才發現。

“也許家裏太熱他腦子需要清醒呢,別管他,人家的事兒關咱們什麽事兒啊。”徐朗才不會挑明這事兒呢,就讓小丫頭繼續迷糊好了。

林曉想想,“也是哦。”幹脆就不想了。“不過何厚學也是的,大冷天不鍛煉。就站那死讀書,真是個書呆子。”也不知道何文年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有個這麽呆的兒子。

可憐的何厚學,凍了這麽多天,不但沒得到林曉的青睐。還被看成了精神病。也是醉了。

徐朗都要笑抽了,這丫頭太有趣了。他默默為何厚學默哀,喜歡林曉這樣情商幾乎沒有的姑娘,也算他倒黴。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老早把什麽都挑破了說。由不得小丫頭裝糊塗。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給林曉的人生帶來什麽不快,何厚學那邊就倒黴了。本來身體就單薄,在外面凍了十多天,到底是病倒了。

徐朗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樂不可支,還提着東西好心的去探望了。看到炕上病病歪歪的小書呆子,徐朗真是提不起跟他鬥争的心思。

你說你好好的喜歡誰不好,喜歡林曉那個心大的姑娘,也是夠倒黴的了。

倒是林曉,聽說這件事兒後還一陣感嘆。

“我就說讀書不能傻讀書吧。”她拽過徒弟信誓旦旦的,“回頭就跟師傅鍛煉身體去。可不許再偷懶了。”這幾天徐朗回來,小家夥也開始賴床了。林曉還挺懷念天天摟着小家夥的日子。可惜,這熊孩子有了爹就忘了師傅,這幾天明顯喜歡纏着徐朗。

十二這天付問琴突然上門了。

徐朗看着他讓人搬了大包小裹的進門,都傻眼了。“付兄,你這是搬家啊?”連被子都好幾套,徐朗真懷疑他。

沒曾想付問琴竟然點頭,“徐兄弟,我離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幾天。”滿滿一大車的東西卸下來。連馬桶都有,徐朗無語了。

林曉向來看不上付問琴,一聽說他離家出走頓時翻了個白眼。

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子啊,還玩這麽幼稚的游戲。

“徒弟。走,師傅帶你散步去。”臨出門前給徐朗一個眼神,趕緊讓這家夥滾蛋。

小不點兒卻盯着付問琴帶來的大木桶使勁,“爹,這是什麽?”假裝沒聽到林曉的話,直往徐朗身後躲。

嘿。這熊孩子!

林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臉“我不高興”的模樣。

付問琴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知道住在人家這好說不好聽的,忙道:“林姑娘,事出突然,打擾了。這是我的一點兒禮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姑娘別嫌棄。”出手就是一套首飾,純金的。

林曉眯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那首飾。恩,挺重的。

既然這樣……“就當房租吧,允許你住到出正月。”莊戶人家普遍認為過了二月二才出正月。

付問琴欲哭無淚的,一套的純金首飾就換來這破房子二十天的居住權,夠狠。

林曉随即扔下一句話,“飯錢另算啊。當然了,你可以自己開火,不過柴禾也得付銀子。”有個冤大頭讓她宰,不賺白不賺。

付問琴磨牙,這特麽誰才是奸商啊?

還能不能再缺德一點兒?

“哦對了,你作息時間做好跟我們一致,不然……”

“加錢是吧?”付問琴無語,早知道這女人難纏,沒想到還這麽摳門。真不知道自己這次跑這來避難是不是正确選擇。

想想家裏嬸子那些歪心思,付問琴嘆氣:罷了罷了,這女人也只是要錢,家裏那個是要命啊!

徐朗一臉汗顏,覺得挺丢臉的。

你說說林曉,你也不缺銀子,不就是讨厭付問琴嗎,至于這麽坑人嗎。

“付公子,我表妹她吧……”徐朗還想解釋,付問琴拍拍他肩膀,“兄弟,啥也不說了,你的心思哥哥懂。”他語重心長的道:“攤上這樣的女人,也是為難你了。”他那一臉“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全懂”的表情,看的徐朗瞠目結舌的。

尼瑪,你懂個毛線啊。

小丫頭坑的還是不夠,怎麽沒坑死你呢。

換了一副笑臉,“家裏我也不能做主,付公子多擔待些吧。”你不是懂嗎,那就等着被坑吧。

不行,回頭得告訴小丫頭一聲,別給自己面子。這貨典型的高富帥,可勁坑吧。

付問琴一臉感激,“我就知道兄弟你心疼我。”

徐朗:“……”我心疼死你了。L

173給你臉了是不是

“喔喔喔……”

清晨,一聲嘹亮的雞啼聲叫醒了寂靜的小山村。

小不點兒從被窩裏鑽出來,看到爹已經穿好了衣裳忙爬起來。

幽州府的冬天格外冷,即使燒了炕,這一晚上過去也只有些許餘溫。冷不丁的從被窩裏爬出來,小家夥打了兩個噴嚏。

徐朗忙過來幫他穿棉衣。

“爹,我自己能穿。”小家夥一大早精力特別旺盛。“爹他怎麽還不起來,他是懶蟲嗎?”被窩旁邊付問琴蒙着頭睡在那,許是冷的緣故,團成了一團,像是一只大蝦米。

徐朗失笑,“他沒睡醒,咱們別吵他。”

“知道了爹。”小家夥乖巧的點頭。

“真乖。”徐朗揉揉他的頭,愈發覺得兒子乖巧懂事兒。

給小家夥穿戴好,徐朗疊了被,一扭頭發現兒子正跟付問琴在那搶被子,頓時一陣無語。

“致遠你在做什麽?”不是說好了別吵人嗎。

“爹我沒吵他,我在疊被。”小家夥信誓旦旦的,可作出的事兒卻明顯不靠譜。撅着屁股在那拽被,那邊付問琴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反正是把被子往身上纏,兩人一時間還成了拉鋸戰。

徐朗無語的撫住額頭,“付兄,要是醒了就別躺着了。”炕涼了,越躺着越冷。

付問琴哼哼一聲,“沒醒。”沒事兒起這麽早,這父子兩個真是有病。

“你騙人!”小不點兒尖叫,“說謊話,師傅打屁股!”

師傅打屁股?

付問琴猛的驚醒,“林曉那瘋丫頭要打我?”曾經被林曉揍了一頓,這貨明顯印象深刻。

林曉收拾利索剛到廚房,聽到這屋的動靜探頭進來,“誰在說我壞話?”目光一下落在付問琴身上,林曉眯起眼睛,“住我的、吃我的。付大公子,你很厲害嗎?”現在還敢說我壞話,哼哼,找死。

付問琴吓得一縮脖子。弱弱道:“吃住我都是花了銀子的。”這女人耳朵屬驢的嗎?這麽長!

林曉懶得搭理他,哼了一聲,“我不是說過嗎,早睡早起,給你們一刻鐘時間。痛快的到院子裏集合。”沒事兒不折騰折騰付問琴這貨他就是心理難受,剛來第一天居然就敢說自己壞話,真當我心大的不會計較啊。

付問琴裹着被子縮在炕上,傻傻的看着徐朗。“徐兄弟?”這一大早的是要鬧哪樣?

徐朗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小不點兒盡職盡責,“你快起來,我們得疊被呢。”不由分說就去搶被子。

付問琴一個沒注意,被子被小不點兒拽走了,所有人都愣了。

徐朗瞠目結舌的看着他,無語望天。

這貨。睡覺的時候用得着脫得光潔溜溜嗎?真當這是他自己家啊?

“不穿衣服,羞羞!”小不點兒撅着小嘴埋汰付問琴,又把被子扔回去了,“丢人。”嘴裏咕哝了一句,利落的跳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師傅,那個懶蟲睡覺不穿衣服,羞羞……”

付問琴:“……”

這一大早的自己這點秘密都抖落出去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

院子裏林曉正在活動胳膊腿,聽到這話自然沒有一般小姑娘的腼腆,反而大聲道:“別學那些沒出息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小不點兒跟湊趣似的。“師傅姥姥家在哪兒?”他仰着頭,一臉期待的看着師傅。

“姥姥家就是特別遠的地方,這只是個比喻,就是說他不穿衣裳這事兒很丢人,特別丢人。”林曉着重強調。

“那是真丢人。”小家夥信誓旦旦,“都丢到姥姥家了。”一大早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格外鄭重。偏偏這孩子的童音說起來格外逗趣。

房間裏付問琴都要哭了,“徐兄,你們家人都這麽特別嗎?”大的小的都這麽讨厭,這日子沒法過了。

付問琴倒是起來了,卻說什麽都不出屋子,坐在炕上在那運起。

屋子裏還沒燒炕,不一會兒冷氣上來,越坐越冷。

隔壁沈康氏過來給兩個屋子燒烤,不一會兒沈家老太太把早飯也做好了。

洗漱後大家夥在徐朗的房間裏吃飯,小不點兒看付問琴扭扭捏捏的,奇怪道:“你怎麽不吃飯?”也不等人家回答,就自作聰明道:“哦,我知道了,你沒穿衣服是害羞了吧。”說完還一副自以為看破了他的狀态,很認真的點點頭,“是挺丢人的。”

付問琴瞪大眼睛。

尼瑪,誰害羞了?

我就是睡覺不穿個衣服呗,至于嗎?

迎上對面林曉的眼神,付問琴郁悶的啊。

姑娘你那是什麽眼神?按理說大姑娘聽到這話不應該是含羞帶怯的躲開嗎,你那種鄙夷的目光算是怎麽回事兒?

徐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心疼付問琴,而是怕他們這樣交鋒下去這頓飯就不用吃了。幽州府早晨氣溫低,差不多零下三十度,這飯菜放一會兒就涼了。

“好了好了,食不言寝不語,都快點兒吃飯。”随手拿起一個三合面的饅頭塞給付問琴,“付兄趕緊吃飯,再不吃就涼了。”你再發呆沒準有更難聽的話等着你呢。

付問琴吸吸鼻子,還是徐兄弟心疼他,那個女人就是個母老虎,真不知道徐兄弟是怎麽忍受她的。

林曉挑眉看着他,覺得這二貨住在家裏也挺有趣的,至少日子不會太悶。她沒事兒就看付問琴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人家高富帥有什麽心思呢。可在座的幾個人都不會多想。

徐朗知道林曉那是又憋着什麽壞主意呢。

小不點兒現在是無條件信任師傅,又一個腦殘米分。

至于付問琴,不是正常女人的世界他表示不能理解。

吃過飯徐朗撿桌子,林曉看了付問琴一眼,“付大公子,在那杵着幹嘛呢?”她朝桌子努努嘴,“動手啊。”

“我?”付問琴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你要我做這些下人做的粗活?”

一句話林曉的小臉吧嗒就撂下了,“我們這也是下人住的粗陋房子,付大公子既然住不習慣,趕緊滾蛋!”

罵誰是奴才呢?給你臉了是不是?L

174該攤牌了

“問琴啊,水缸的水沒了,去挑滿了。”

什麽?

你說路滑不好走?

你挺大個男人長腿是用來喘氣的啊?

水桶太重挑不動?

那就挑半桶好了,不過午飯前你要是挑不滿,哼哼……那就等着吧。

“林姑娘,水缸挑滿了。”某個累的都要吐舌頭的家夥可憐兮兮的開口,灰頭土臉的哪裏還有富家貴公子的做派?衣服也皺了,臉上也不知道是蹭的什麽,一道道的,活脫脫一個難民。

某女可沒有善良的心疼人,林曉挑眉,“哦,那把柴禾劈了吧。”每頓飯吃的不老少,長得也挺結實的,就是這體格子也忒弱了吧。

看看人家徐朗,長得瘦瘦高高的,身體卻好。

果然,這付問琴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

林大小姐一句話,付大公子跑斷腿。

于是乎,苦逼累的要癱的付大公子繼續自己的奴役之路。

就因為一句口誤,差點兒沒被林曉給折騰死。付問琴也算鬧明白了,在這個家裏,徐朗徐兄弟一個大男人說話根本不頂用,你有事兒還得求着林曉。

什麽?

你說反抗?

你要是不想被那彪悍的姑娘卸掉全身骨頭你就反抗好了。

下巴被卸掉一上午,林曉都沒有多餘動作,付問琴就乖乖的聽話了。

不聽話也不行啊,沒見那位林大小姐不時的扭動一下手腕子,明顯是手癢的節奏啊。

院子裏付問琴只穿了一件夾襖,掄着斧子劈材,不一會兒頭上就蒸騰出白氣。像是武林高手一樣。別看天氣零下二十幾度,這一運動起來還真不冷。

林曉坐在炕上彈琴,目光時不時的望向外面,嘴角翹起得意的弧度。

徐朗有點兒看不下去了,“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他不敢說林曉,只好委婉的幫付問琴求情。

這兩天付問琴被折騰慘了,每天睡覺前都跟他抱怨一頓。然後就是一頓溜須拍馬。就想讓他給說說情。別說徐朗,就是小不點兒都看不下去了,還安慰付問琴。“你乖乖聽話,師傅不會欺負你的。”差點兒把付問琴感動哭了。

以前覺得熊孩子讨厭,現在才發現,跟林曉那女魔頭一比。這孩子簡直就是個暖男啊。

“過分?”林曉按住琴弦,“我卻不覺得。”她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模糊的人影。輕聲道:“堂堂一個富家公子,我們且不說他為何離家出走,就算是真的離家,難道還沒有個落腳的地方?至于住到我們這嗎?這裏條件不好。你看看他一副世家少爺的模樣,哪裏是個能吃苦的人?可偏偏他就把我所有的刁難都忍下來了,你不覺得這裏面有問題嗎?”

林曉只說了個開頭。徐朗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這是試探?”其實他也覺得不對勁,卻沒有想那麽多。在他看來付問琴也勉強算是個朋友。镖局的事兒還是付問琴幫忙的,徐朗總覺得欠了人家一個人情。如今付問琴不過是住過來幾天,還付了銀子,他都挺不好意思的。

可現在林曉這樣一提,徐朗也覺得不對勁。“他……”想了幾種可能都不對勁,徐朗蹙眉,“按理說以他的家世,不該需要我們才對。”畢竟他們現在一窮二白的,付問琴能看重他們什麽呢?

“誰知道呢。”林曉也不知道付問琴到底要做什麽,總覺得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家夥做的太明顯了。

徐朗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放心,一切有我呢。”肯定不會讓你們受欺負的。

林曉得意的笑,“那當然了,你可是男人。”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可徐朗偏偏就喜歡她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不做作,簡單真實的可愛。

其實,能被林曉這樣強大的姑娘信任,本身就是一種承認。

中午吃飯的時候付問琴拿着筷子的手不停的抖,飯掘了幾次都掘出去了,肚子還餓的咕咕叫,看起來這個凄慘。

徐朗真看不下去了,拿起他的手一看,好多個血泡都磨破了。“這麽嚴重,你怎麽不早說?”付問琴往回縮手,徐朗忙按住他,“別亂動,感染了不是鬧着玩的。”他忙去找藥了。

林曉一邊給小不點兒夾菜,一邊冷嘲熱諷的。“還真是大少爺金貴啊,啧啧,瞧瞧這細皮嫩肉的,比我們致遠的皮膚還嫩。哎呦,磨破了啊?啧啧,出血了呢。”怎麽沒疼死你呢。

都這樣了還不吭聲,指望誰心疼怎麽的?

林曉心裏有氣,明顯這付問琴就是算計人,偏偏徐朗這傻子還一臉愧疚的。

她把飯碗一推,“我吃飽了,徐朗,你吃飯吧,我來給他上藥。”一把抓過付問琴的手,不由分說的拿針就挑。

林曉可不是徐朗,下針沒有個輕重,再加上本就有意教訓,沒幾下付問琴臉上的汗就下來了。大冷天的,愣是一腦門子的汗,把個付問琴疼的,手不停的抖。有心抽出手,結果被林曉按的死死的。

林曉笑眯眯的看着他,“大男人的,挑個血泡還這麽嬌氣。”下手愈發不客氣。

我讓你裝,你裝,有本事你繼續裝啊。

也不知道林曉一下子戳中了哪個痛點,付問琴“啊”了一聲,眼睛瞬間都紅了。是真疼啊!

徐朗在旁邊看的直着急,付問琴這一聲慘叫他可真聽不下去了。“林曉你放下,讓我來吧。”

“沒事兒,我可以的,你吃飯……”林曉發現徐朗臉色不好,微微嘟起嘴,到底讓開了位置。

徐朗這家夥,平日裏看着好說話,真生氣還挺吓人的。

到底是專業的大夫,徐朗處理的又快又穩,這一次付問琴沒有再尖叫。

“你這手幾天內別沾水,這藥你按時用。”至始至終徐朗都板着臉,不論是付問琴還是林曉,都沒吭聲。

許是意識到了什麽,付問琴點頭,一臉凝重。

一頓飯吃的挺壓抑的,連不知情的小不點兒都察覺到不對勁。

飯畢,林曉主動收拾殘局,順便叫走了小不點兒。

徐朗看着付問琴,輕聲嘆了口氣。L

175又被調|戲了

“師傅,爹是不是生氣了?”東屋裏,小不點兒貼在師傅身邊,軟軟的摟着她胳膊。

林曉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随即意識到小家夥說什麽,忙道:“怎麽這麽說呢?”小家夥是不是又疑心病犯了?

“爹不高興了,臉拉的那麽長。”小家夥誇張的比劃了一下,“可吓人了。”

林曉一直都知道小不點兒這孩子挺聰明的,今兒是愈發的見識了。

“你爹他是不大高興,不過他不高興是因為付問琴,可不是因為咱們。”伸手摟住徒弟,小家夥順勢爬到她身上,壓得林曉喘不過氣來。“你這臭小子,又沉了。”到底是沒忍心把他扔下去。

小家夥乖乖的趴在她身上不亂動,撅着小嘴問,“是不是因為懶蟲不聽話?”在小家夥心裏,付問琴已經打上了“懶蟲”的标簽,怎麽都改不掉了。

林曉想了想,還真就是不聽話。就認真點點頭。“所以致遠以後要聽話,免得惹你爹不高興。”徐朗那家夥,生起氣來還挺吓人的。

小家夥忙不疊的點頭,“我聽話,我乖乖聽話,聽爹的,還聽師傅的。”小家夥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竟挑好聽的說,把個林曉逗的咯咯直樂。“你個臭小子,嘴巴吃了蜜怎麽的,今天這麽甜?”

“師傅做的飯好吃,致遠抹了香味兒了。”

師徒兩個笑成一團。

西屋的門開了,一大一小瞬間熄了聲兒。

兩個人同時爬起來,趿拉上鞋趴在門口聽動靜。

房門被人拽開,兩人一趔趄同時栽倒,幸好徐朗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他們。

“你們兩個胡鬧什麽?”臉上還帶着餘怒。徐朗伸手,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都給我上炕去。”大冷天的,也不嫌拔腳。

林曉都被拍懵了,稀裏糊塗就被徐朗扔在炕上,然後又被教訓了一頓“不愛惜身體”之類的,最後又被拍了一巴掌。

林曉狐疑的看着他,這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難道是被付問琴刺激了?

徐朗板着臉。“你們兩個。聽到沒有?”一個個都發什麽呆?

林曉看了半天,“徐朗,你還好吧?”不會真被付問琴那貨刺激傻了吧?

我怎麽了我?

徐朗笑了。“喂,打傻了?”一個兩個的都不說話。徐朗拍拍小家夥的臉,“兒子,是不是傻了?”

誰想到小不點兒一本正經的問道:“爹。你是不是被懶蟲氣傻了?”

徐朗:“……”有個人精似的兒子,也是夠了。

好說歹說。才讓兩人相信自己沒被氣傻,結果惹來的就是兩人齊齊的鄙視。

“爹你沒傻幹嘛還板着臉?怪吓人的。”這是小不點兒的。

林曉的抱怨更直接,“少年我這次原諒你,原因你知道。再有下次。哼哼!”某不良少女手指頭掰的嘎巴響,明顯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徐朗讪笑。

得瑟大發了!

把小不點兒打發出去,兩人收起嬉皮笑臉。

“付問琴還得在家住一段時間。”徐朗一臉凝重。“他的确有目的,不過不是對咱們的。而是對他自家老子的。”

身在大家族,其實徐朗多少都理解付問琴。只是他生來就是徐家的長子長孫,他這一代更是只有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争奪家産,也就無所謂那些黑暗。比起自己當初的幸福,如今付問琴就要倒黴多了。這也是徐朗默認讓他住下去的原因。

林曉愈發好奇,他一個富家公子,沒事兒學人家跑鄉下來,這是憶苦思甜還是怎麽的?

随着徐朗的敘述,林曉這才知道,感情付問琴的二叔、二嬸變着法的想要謀奪家産,沒事兒還就坑一把這個付家的未來繼承人,幾次差點兒都把他害死。

人家爹還活着呢,你就開始謀害人家兒子,這樣真的好嗎?

林曉早就聽說過這古代大家族的黑暗,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頓時一肚子火氣。

“付問琴那個完蛋玩意,整天就知道看小本本,有本事坑他們一把啊,沒事兒讓兩個老棺材瓤子坑的這麽憋屈,讓他趕緊滾蛋,我見不得這種窩囊廢。”完全的恨鐵不成鋼,林曉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說你付問琴,有腿有腳的大小夥子,居然被兩個老不死的坑了這麽多年,要不要這麽窩囊廢啊?

徐朗摸摸鼻子,本來挺招人同情的事兒,怎麽到這丫頭嘴裏就變得這麽怪呢?

林曉卻沒管那些,自顧自道:“那這小窩囊廢跑咱們鄉下來,是想龜縮一輩子啊,還是想鍛煉好體魄開始反攻啊?”也不等徐朗回答,一臉鄙夷道:“就他那個笨蛋,不是我說,想鍛煉好體格子是白扯了,真要縮在這裏一輩子嗎…….”林曉撇撇嘴,不是她瞧不起付問琴,就那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你指望他吟詩作對可能有點兒能耐,可要是說種田什麽的,估計得把秧苗當草拔了。

“付兄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的。”徐朗想了半天,也就只想出這麽一句辯解的話來。

“是,他不是那麽一無是處,他好歹還收集了一堆小本本,沒有他,咱們的書賣給誰去啊。”簡直就是個冤大頭。

徐朗:“……”姑娘你賺着人家的銀子,還背後這樣編排人家,是不是不大好?

林曉也意識到自己過分,讪讪的笑了一下,“這不是沒有外人嗎。”拿胳膊輕輕撞了一下徐朗,“我就是瞧不起他那副窩囊樣兒,沒別的意思。”也不知道怎麽的,看到徐朗臉色不好,她心裏就咯噔一下。

林曉暗自鄙視自己:林曉,你什麽時候開始在意一個男人的想法了?

徐朗心裏卻挺高興的,這意味着小丫頭開始接受他了。

粗魯的把人拽到懷裏,大手不客氣的拍在她的小翹臀上,“再這麽口無遮攔的,有你好受的。”手掌拍在厚厚的棉衣上悶悶的響,不但不疼,還有點兒癢癢的,林曉抿着嘴樂,“少年,你舍不得就別打嗎。”

徐朗:“……”為什麽又有一種被調|戲的錯覺呢?L

176少年我有辦法幫你哦

再次站在林曉跟前,付問琴有一種無地自容的錯覺。

該死,沒事兒跟徐朗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哭訴什麽,現在眼睛鐵定腫了。

看林曉那母老虎的表情就知道,現在指不定怎麽嘲笑自己呢。

付問琴磨牙,自己也是夠倒黴的,好不容易認識徐朗這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怎麽還帶買一贈一認識了林曉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呢?

林曉支着下巴看着他,長得人模人樣的,看起來挺精明的啊,怎麽還能被家裏的極品親戚給禍害了呢?

“少年,你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心裏想着的話脫口而出,林曉愣了一下,也就釋然了。

本來嗎,腦袋沒病怎麽被人都欺負到鄉下來了?

付問琴狠狠的抖了一下,沒好氣的白了徐朗一眼,這人怎麽什麽都跟這女人說。還要不要一點兒男子漢氣概了?

可是下一刻,他就換上了一臉的讨好。

“林大小姐,徐兄說你有辦法幫我,還請姑娘伸出援助之手,付某必定銘記于心。”他深深作揖,絲毫不懷疑林曉的本事。能夠彈出那樣優美的曲子,還能出口成章,又有一身不俗的功夫,這樣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的奇人啊。

沒看徐家兄弟那麽厲害的功夫在這女人面前都是一臉讨好嗎,肯定是林曉有過人之處。也是自己之前走眼了,居然沒發現。

徐朗要是知道付問琴心裏所想肯定噴他一臉:小爺我那是寵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讨好了?

“銘記于心?”林曉撇撇嘴,我要你銘記于心有個毛用。“我是說過有辦法幫你,可我沒說過一定要幫你啊。”她狐疑的看着徐朗,“你沒跟他說明白?”

這天底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麽幫你啊。

林曉看看付問琴那一身上好的料子,幹活還穿的這麽騷|包,可真是有錢任性啊。她也想有錢任性。可惜這年頭賺點兒銀子忒難了。

徐朗讪讪的笑了一下,“我說的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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