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然後就是這麽的湊巧,幾天不穿越,偏巧住在薄嘉賦家裏的時候就給穿越了……
沒錯,顏秋芷同志睜眼的時候再次發現自己來到了陌生的地方,真的該說她運氣不錯,大部分穿來的身份都非富即貴,好歹沒讓她在物質上受苦。
這次也一樣。
眼前歐式風格的房間幾乎讓顏秋芷閃瞎了眼,她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這屋子的裏牆壁上挂的畫一看就上了年頭,難得還保存的如此好,寶物的光芒叫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床頭有銅制的按鈴,她試探性的按下去,很快就有人回話:“夫人起床了?請稍等,諾雅馬上就過去。”
她甩了甩頭發,坐在床上開始梳理接收到的消息,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南以晴,出身商業世家,家裏非常有錢,自己本身也有很高的學歷,二十二歲的時候接受家裏的安排嫁給了門當戶對的齊家長子齊柏霁,自此以後做了富太太,沒有出門工作。
這個齊柏霁則是個非常有手段的人,結婚三年之後,家中的産業就全部交到他手中,一年內翻了幾倍不止,是不折不扣的商業巨子,本來南家和齊家勉強就算門當戶對了,這麽一來南家就顯得有些配不上齊家,本來就沒有感情純利益的聯姻,兩個人能好到哪裏去?
男人麽,沒錢的時候還想出去花天酒地,何況有錢呢?齊柏霁顯然有這種富家子弟都有的通病,喜歡玩女人,名副其實的齊太太雖然總是聽到丈夫以工作繁忙為借口拒絕回家,但她卻能三天兩頭在各大報紙和電視臺的娛樂版面見到他的花花新聞。無奈娘家不太給力然後老公又太賣力,就算想使手段用娘家震懾一下他至少讓他別這麽招搖也不行,南以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然後心一次又一次碎成了渣渣。
但凡是個女人,還是個把全身心都托付給自己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忍得了這一點的,于是齊太太的工作就變成每天鬧啊吵啊和小三鬥智鬥勇啊去公司堵人啊之類的,非常之精彩激烈,難得的是就這麽折騰兩人居然還沒有離婚。
顏秋芷已經被數次穿越折騰的古井無波的心終于起了波瀾,這個劇情她很感興趣啊!現實生活中無數次見到原配對小三無力的反擊,她都感到恨鐵不成鋼與深深地憤怒,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原配,最好能把小三收拾的後半生都生活不能自理了才好!沒想到真的給她如願了一回!
她覺得這穿越的生活有時候簡直就像為她量身定制的一樣,仿佛能讀懂她的喜好。
在知道這一次的攻略對象之後,顏秋芷久違的熱血沸騰了!摩拳擦掌了!恨不得立刻就上手打人了!
她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床墊太軟導致她一個沒站穩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就在這時,有序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來,她暗暗咳了兩聲,提高聲音說:“請進。”
一個穿着傭人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三十上下的樣子,手中還拿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不少食物。
傭人說:“夫人吃點吧,先生這個樣子您也不是第一見了,不能因為這個就壞了自己身體啊。”很是苦口婆心,也很是熟練,看來這種安慰夫人的事沒少幹。
顏秋芷本來就有點餓了,她又不是南以晴本人,就算是要裝也不會傻到不吃飯折騰自己,于是端起了一杯牛奶慢慢的喝。
那人見她吃東西似乎有些驚訝,不過沒說什麽,只是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她吃完。
顏秋芷也不是真正的世家大小姐,吃飯的時候自然不習慣有人在旁邊盯着看,于是她說:“諾雅?”
“夫人有什麽吩咐?”
呼,看來沒叫錯,她繼續:“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過半個小時你再上來把東西拿走。”
諾雅似乎習慣了她這種要求,聞言很快就走出去了。
她剛放松了身體,準備躺在床上好好享受豐盛早餐的時候,諾雅卻連門都沒敲就又沖了進來,吓得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什麽培根香腸掉了一床,顏秋芷欲哭無淚的看着床上的食物,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有些埋怨的說:“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的。”
誰知諾雅根本沒搭她這茬,不知道遇到什麽緊張的都結巴了,張着嘴半天說不出來,雙手在那裏激動地比劃。
顏秋芷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要說什麽?外面有鬼不成?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先生!是先生回來了。”
終于說出來了,說句話和生個孩子似的,憋的人費死勁了……
本來她覺得沒什麽,不就見見傳說中的男主角麽,可是被諾雅這麽期待的盯着她就知道自己應該再表現的激動點兒了,立馬說道:“快去把他留住!千萬不能讓他走!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
諾雅應下了,緊張着小跑着出了房間。
顏秋芷一看人走了立馬又躺回到床上,不滿的嘟囔,靠,早飯都不給吃就讓人幹活,真是太不人道,大早上腦子又不對了吧,偏挑這時候回來給南以晴添堵,害她也跟着小倒黴了一把。
沒有飯吃的顏小姐心情很不爽,不高興!後果很嚴重!等着!啥時候心情好了再出去見你!
她慢吞吞爬起來把上面的床單一把掀掉,連同食物一起滾落在地上,又走過去把卧室的門鎖了,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床上方挂着一張婚紗照,下面那個穿裸色旗袍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南以晴,上面那個親昵的摟着她的同薄嘉賦長得一樣的男人應該就是齊柏霁了,看着這兩張臉以最親密的關系在同一個相框裏,顏秋芷不知為什麽覺得心中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閃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其中,好像照片上的人就是她和薄嘉賦一下……晃晃頭,忽視掉這股奇怪的異樣的感覺,她再次躺回床上,很快又進入角色,開玩笑,麻煩這時候就安靜如□□!叫你也嘗嘗被忽視的滋味!
可是她忘記了這樣的套路昨晚在薄嘉賦那兒剛失敗了一次,沒想到剛睡了一覺又火速的蠢了一把。
剛把被子蓋在身上,她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這時候她也還沒有起身,自以為她反鎖了門對方肯定打不開,結果兩秒鐘之後徹底傻逼了。
那個西裝革履、手中還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不是齊柏霁是誰……
他的肩頭有一點濕,蓬松的發頂也沾了幾滴水,她飛快瞟了一眼窗外,應該是淋雨了,莫名的,眼前的情景就和昨晚薄嘉賦靠在床上的樣子疊加在一起。
正恍惚之際,那人已到了眼前,靠的不能再近了,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夾雜着雨水泥土與青草的芳香。
顏秋芷猛地回過神來,吓了一跳,捂着被子往後閃。
“你幹嘛吓人!”
冷靜下來才發現對方看着她的眼睛裏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頗有興趣,又仿佛克制住了什麽。
“你幹嘛躲我。”
顏秋芷被噎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怕髒。”
啧啧啧,這個“髒”字有很多含義啊,一就是字面意思,可是這放在他身上顯然不可能,再則就是赤、裸裸的諷刺他不知檢點了,只怕稍微懂點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個。
顯然齊柏霁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神一下就沉了下來,吓得顏秋芷差點以為他要擡手打她,又往後縮了一下。
她有點委屈的想,那本來就是這樣嗎,吵架的時候只有臨場反應啊,能想到什麽最傷人就會說什麽,再說她也沒說錯,以他對待南以晴的這個态度,這恐怕還罵太輕了呢……
他直起身來,有點諷刺的看着她:“不是整天哭着喊着求我回家?我回來又擺這個态度對我,你什麽意思?”
靠……說你是渣男還真就蹬鼻子上臉了。
顏秋芷毫不退縮的呵呵了一聲,“都怪我以前瞎了眼,現在有幸治好了,以後就沒你什麽事兒了,你愛回不回。”
“你這該不會是欲擒故縱吧?”
她冷笑道:“你夠格麽?”
等了兩分鐘,顏秋芷想象中的吵架并沒有到來,齊柏霁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支着臉看着她笑,直笑的顏秋芷毛骨悚然,這這這太詭異了好嗎,她寧願他開口和她吵,也不想摸不透對方葫蘆裏賣了什麽藥呀。
“你幹嘛。”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松了眉頭,說:“沒什麽。”然後轉身走了。
顏秋芷這下完全懵逼,搞什麽哦!這到底是要幹嘛!絕壁是喝了假酒了,神智都不正常了。
等了一會兒看到人沒有再回來的意思,她才放松下來。
她決定這一次好好制定戰略,畢竟這一次雖然可以讓她玩的很爽,但同時通關難度也很大。
放在以往任意一次穿越,至少男主都是對她有感情的,最重要的是她只需要搞定他一個人就行。這一次着實大不一樣,既要虐小三,又要拉攏渣男的心讓他承認愛自己,這實在是太難了,雖然長這麽大喜歡她的人有不少,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這種類型感興趣的,再說南以晴都嫁給齊柏霁這麽多年了,大概早就沒有新鮮感了,這樣一來簡直可以說是難度加倍,勾引男人,她是真的不在行,這一點從方凝薇那一次就可以看出來,仇成最後能接受她也許真是她踩了狗屎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她就突然有些頭疼,而且她考慮到了最致命的一點……已經結婚的人要怎麽再次求婚呢,從往常的通關經驗來看,一定要男主表示有結婚的意願才行。一時間腦洞大開,顏秋芷甚至從非自然角度這裏想到了重生,思前想後半天,還是覺得離婚最靠譜,一切才有重來一遍的可能,雖然她知道有可能一個玩脫了連婚書這最後的一點籌碼都會被丢掉,但她畢竟還得為自己考慮,不離婚是不行的,就好像九連環,要想解到最後一關,就必須得拆掉前面所有的,這是策略。
想到了下一步該怎麽走,顏秋芷整個人就放松了下來。
穿戴好衣服從樓上下去的時候傭人告訴她先生已經回公司了,還吩咐說晚上會回來。
這都省的她去公司裏跑一趟了,她樂得自在。
所謂大戰之前一定要擦亮戰衣,對于顏秋芷來說也一樣,整整一天的時間她都耗在美容院裏,享受店裏小姐貼心舒适的按摩,十分豪氣的感受了一次闊太太的感覺。
啧,上次跟着仇成到底覺得名不正言不順的不舒服,今天領着司機走在馬路上覺得腰杆都硬了很多,所以說這就可以解釋人為什麽總是看中名分了,有時候這東西也不光是顯擺給外人看的,自己覺得舒心才是最大的理由。
為了顯得自己意志堅定,離婚意已決,顏秋芷特地去上場裏買了一條小黑裙,穿在身上,再配上她十公分的高跟鞋,氣場十足。
晚上八點多鐘,顏秋芷快要吃完晚飯,外面一片引擎聲響起,齊柏霁回來了。
她不緊不慢繼續喝湯,沒過兩分鐘就見他走進了餐廳,看着桌子上所剩無幾的飯菜,他皺眉,聲音有點冷,“不是說了我今晚回家?”
她喝進最後一口湯,反問他:“所以?”
他蹙眉不講話,看得出情緒不佳。
顏秋芷好像明白了什麽,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還沒吃飯?”
“嗯,”她擦了擦嘴,“那等下再吃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
齊柏霁依舊面色不善,不過還是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
“我們離婚吧。”
唔,聲音雖然不高,不過應該可以聽得清吧?
“你再說一遍?”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顏秋芷沒興趣再和他講一遍,“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他沉下聲音來,這次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不幸我恰巧具有正常的邏輯,學歷也還不錯。”繼續惹怒。
“我不同意,你離不了。”
顏秋芷就猜到他會這樣說,可是沒做準備她怎麽可能貿然上去找死?
說着,她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沓報紙扔在桌子上,一眼看過去花花綠綠的,全是娛樂新聞。她指着這些報紙漠然的說:“這是過去一年內所有有關于你的花邊新聞,你有什麽話要說麽?難不成是這麽多家報社聯合起來敗壞你的名聲?”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解開前面西裝的扣子,靠在椅背上,說:“你該不會以為就憑這些就能和我離婚吧?”
她笑的端莊,說:“至少我可以從道德上譴責你這一點,”她頓了頓接着說:“禮尚往來,你放心吧,我會一件一件都還給你的。”
他冷笑:“你試試看。”
“全聽你的。”
“……”
要是打嘴仗都輸那也太跌氣勢了╮(╯_╰)╭
把齊柏霁氣到是一回事,離婚這個威脅在某些方面還是起了些效果的,并且當晚就得到了應驗——齊先生居然決定搬回家裏住了。
我們的顏小姐對此并不感到喜聞樂見,反而心裏隐隐有些擔憂,糟糕,好像一個不小心起到反效果了……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沒錯,因為晚上齊柏霁直接回了他們兩個人的房間。
顏秋芷雖然對此感到不爽但也不能說什麽,這是她的房間沒錯,可也是他的房間,退而求其次,她吩咐諾雅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她走還不行嗎!
不過齊柏霁對此的反應比較無恥就是了,仿佛晚上那個發脾氣擺臉色的人不是他一樣,齊柏霁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把門一鎖,站在了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去哪兒?”
她忍着怒氣耐心的回答:“睡覺。”
“我在家你還想去哪兒睡?”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說你能不能別裝傻了,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我的決定?你,齊柏霁,”她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現在在我眼裏同前夫已經沒有事什麽區別了。”
齊柏霁沒當回事,也絲毫沒有被激怒,只是臉上沒了哪一點本就少的可憐的笑意,他說:“趁我還有耐心好好和你講話之前,你還有機會改變你的态度。”
她嗤笑:“你真是病的不輕。”
話音剛落就見齊柏霁大步走上前,她反射性的轉身就跑,結果還沒跑出去兩步就被攔着腰一把抱了回去,然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甩在了床上。
什麽叫驚呆,什麽叫懵逼,什麽叫大腦一片空白。
她掙紮着打算坐起來,被随後跟上來的他一只手就定住了……
定住了……
住了……
了……
她詫異于男女力量的懸殊,不死心的使勁往開掙脫,他卻紋絲不動,完全沒有被影響到的樣子。
“你放開我!”
顏秋芷不是氣的,實在是他跨坐在他身上的動作太不和諧了,對于她這種十七年連和異性牽手這種事都沒做過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羞愧了好嗎,何況這個人還長了一張令她心動的臉……至于她現在表現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傳說中的惱羞成怒。
然而齊柏霁怎麽可能會聽,抵着她肩膀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一點,她微微感覺到一絲疼,覺得硬碰硬可能行不通,就緩了語氣:“你放開我行不行,我們能正常的交流嗎?”
他說:“剛才給過你機會了,是自己不要,現在我沒打算給你講道理,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不會發生什麽事。”
這算是做出變相保證了吧……算了,也不能逼太緊,逼急了直接上強硬手段,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太不值得了。
反正有的是時間,她不着急,再說了……和立馬回到現實中面對薄嘉賦相比,她現在更願意留下來和齊柏霁鬥智鬥勇。
想到這一點,她也沒矯情,自己去更衣室換了睡衣徑自靠着床邊睡下了。
隔了一會兒才感覺到他把燈關了,然後床陷下去一塊,是他上來了。
……
一夜好眠,顏秋芷以為像齊柏霁這麽日理萬機的人肯定會很早起床,誰知一睜眼就看到比這兒眼睛睡得正好,看着這張好看的不像話的臉,她內心又泛起波瀾,想到了薄嘉賦,現在他們兩個人也想這樣親密的睡在一張床上呢,甚至他的手可能還環在腰上……越想越臉紅心跳,怎麽好像一晚上的時間,好多事情就都變了呢,她以前糾結的事情現在變得更複雜了,在沒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她還能說服自己遠離薄嘉賦,可現在他直接單方面決定兩個人在一起了,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本質上來講,她還是一個骨子裏比較保守的人,對待感情非常慎重,不願意這麽不明不白的就和某個人在一起,雖然她不能欺騙自己其實對于在一起這件事她心裏有抑制不住的歡喜,可較真的性格就是這樣,越想越想不開。
感覺到手背上一陣溫熱,她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齊柏霁已經醒了,他握着她的手正看着她。
“在想什麽。”
“随便想想。”
顏秋芷沒再理他,自己起了床,去了盥洗室。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還有點舍不得。
這一章隔了好久,原諒我剛開學實在有點忙不過來,我忏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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