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約

其實還不是說自己老公好，燒飯燒菜的。另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我那個燒飯也不行，我寧可自己燒，而且我也喜歡燒，他可是把所有工資獎金都給我的。”

還掏出了手機，打開後晃了晃：“轉給我一萬元，還發了條短消息給我，‘老婆大人，這個月的獎金，請笑納’。”

“你老公真會賺錢。”另外一個酸溜溜的，顯然敗了。一萬元，雇傭一個燒飯都夠了。随後又說：“但我兒子會賺錢，他象我，這次他公司旅游，到國外去了。”

還有一個加入了攀比：“讀書好，就是有出息。我兒子這次英文考了97分，比上次還少了二分，被我罵了一頓，讓他好好想想怎麽扣的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好吧，只要大家高興。

其實說穿了，一個就是晃了晃手機，誰真的看到了？整個辦公室裏的同時，還不是和我一樣，身上地攤貨，每天網上掃着9.9和19.9、還有一元秒殺。鬥了二十年多年，從我一進來，就整天的開始比老公比孩子，誰知道誰呢。

下了班，我去坐地鐵。專門挑尾部站着，往往第一節車廂和第二節車廂的人最少，過了二站甚至還能混到個座位。站着也無聊，我拿出手機，開始玩手機游戲。

旁邊有人拿着ipad看片子，我也想要那麽一個，但一方面價格比較貴，一方面也懶得再玩下載了。帶着那麽大一本，累，還是手機刷刷小游戲吧。

正玩着，手機響了，號碼顯示的是五號。

他打來幹什麽？于是我接了起來：“幹嘛？”

五號好似很誠懇，他的中低音在電話裏顯得成熟又磁性：“我找到一家不錯的餐廳，港式的，那裏的秘制燒臘淋上蜂蜜，據說吃後舔手指。”

說得我口水一下就多了，但我還是冷冷地道：“那你去吃吧，祝你胃口好。”

對于我很不友好的态度，五號好似毫不在意：“一個人吃多沒勁，你來吧，我來接你。”

我翻了翻眼：“我現在沒空，我父母每天四菜一湯燒好了等我回去吃。”

“沒說今天呀，今天我也沒空。明天或者後天，那裏吃飯需要預約，否則排隊要排一小時。”五號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沒聽出來我在拒絕他。

我長長嘆了口氣：“那你就叫四號陪你去，他到哪裏只需要打聲招呼，不用等位。”

“那麽厲害呀？這我要去問問他，怎麽做到的。”五號依舊還是沒有任何察覺一邊：“噢，對了，昨天我和你吃完飯回去，和四號聊了聊，看來他确實處于臨界點了。你不要怪他，再下去他要送去宇宙科學院拆開研究了。我生怕他晚上睡不着，就強制設定了休眠程序，讓他睡一覺。”

我繼續翻眼：“騙誰呢，機器用得着睡覺嗎？”

“當然需要，他動用芯片計算的話會耗電，保持靜止狀态和不做任何數據處理就是睡覺。耗電多了需要充電，正好讓他好好休息，充足電。”五號的話好似有道理，還不屈不撓地問：“不提他了，帶他去，他只會看着我吃，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還是帶你去吧。要不明天，哪裏接你？”

四號确實不能吃東西，想到四號五號面對面坐着，四號看着五號吃，我一下噴笑出來，但還嘴巴硬着，一時服軟，以後就被纏上了：“不去，你找其他人，要不讓馬大姐再給你介紹一個。”

“不想找，其他紅娘也介紹過，吃一頓飯就纏上了。還是你好，不粘人，就當分手飯吧。”五號的話讓我哭笑不得。

我提醒着：“還分手飯，上次不是吃過了？”

“那麽就當是再次分手吧，出來吧，我不想一個人，反正對你也沒什麽損失，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五號的話好似帶着一絲落寞：“我在這裏也沒什麽朋友，也不敢輕易找朋友，也只認識你一個地球人，你說我又能找誰？吃頓飯都沒有人。。。”

不要說地球人，就連外星人也怕寂寞吧。而外星人考慮的事情一定地球人更多，就跟離婚帶着孩子和未婚的一樣，需要斟酌更多事。

“好吧，好吧。”我妥協了，畢竟只是吃飯，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明天我到什麽地方接你。”五號一下語氣陽光起來，顯得很高興。

我無奈地報了個時間和離公司最近的地鐵口。是同事乘坐最少的入口，反正這些黑衣人神通廣大，我的資料早就翻爛了，還有什麽可以藏着掖着的，要提防的反而是同事。

挂了電話，發現已經坐過站了，趕緊地下車，返坐了回去。幸好及時下車，就站在原地坐反方向的車，否則再過去二三站，就要上去後走到對面再下去。

再次分手飯，我笑了出來，虧五號想得出來。

吃晚飯時，老媽還是忍不住問我，我已經知道她猶豫了很久：“上次去海灘的那個男的，現在怎麽樣？樂樂說他是警察，和一群警察在外面救大鯨魚，鯨魚很大，甩尾巴時象是地震。”

這樣的故事，居然還有人相信。或者老媽只是将信将疑，哪怕不信又怎麽樣？

這事怎麽樣圓過去？我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什麽托辭來，也只有迂回拖延戰術：“以後告訴你吧，現在不是時候。對了，今天我要出去，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是那個男人嗎？”老媽一下來精神了。

我扒着飯也只有支支吾吾地：“嗯嗯。”

老媽滿心歡喜着：“警察好，吃皇糧的，生活穩定。而且是有組織有單位的，你不怕吃虧。”

天啊，我生活在什麽年代中，不知道警察是高危行業？我要的是一個能平平安安過日子的。。。四號多好，永遠死不了，可我們不能在一起。算了，不想了，想有什麽用？難道非要等到四號被抓走，删除對我的記憶、甚至格式化，還有可能毀滅才是愛情？我這把年紀，不再追求轟轟烈烈、可歌可泣的愛情，一切趨于平穩，心靜如水。四號的選擇應該是對的，我應該放手，不再去想他。

“慧珍~”老爸叫了我一聲：“吃飯，最後一個洗碗。”

“噢！”我趕緊的吃，剛才走神了。

樂樂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拿起碗來，嘴裏還滿是飯菜，兩邊的腮鼓起來了：“我吃完了！”

“就是不想洗碗吧，小懶蟲。把嘴裏的吃完，還有碗裏的飯粒弄幹淨，這都是用錢買來的，粒粒皆辛苦知道不？”我沒個好氣地批評。

“噢~”樂樂低頭補，将飯碗裏剩下的一粒粒米全部弄幹淨。回應我的腔調，和我剛才回應老爸的一樣，弄得我忍不住一陣好笑。

碗還是我洗了，洗完，将炒菜鍋刷了刷，并且打開煤氣烘幹。在順手将煤氣竈上的瓷磚抹了吧，如果不是經常抹，積的油變幹就很難擦，越積越多，到時用鋼絲球刷外加洗潔精、廚房清潔劑都難刷掉。

“外婆，外公，我走了！”樂樂走時打招呼。

“好，聽媽媽話，早點睡覺。都快開學了，不能太晚睡了。”老媽雖然是說給樂樂聽的，但也是說給我聽的。

“知道了，最晚不會超過十點的。”我帶着樂樂回家了。

晚上的風，還是很熱。回到家，我就開了空調。老媽家也開，如果不是樂樂在，老媽才舍不得這些空調費。以前總是拿着遞給我和我老爸，一人一把扇子，自己扇。橙色高溫自己用扇子，紅色高溫才開風扇外加鹽水棒冰一根。要連續高溫三天以上，這才忍痛開空調，還每次開三小時，打開電風扇扇五小時。

沒辦法，從艱苦歲月過來的人，在什麽都要票的年代熬過來，勤儉節約已經成了習慣，也影響了我。

樂樂又問我：“叔叔什麽時候帶我去游泳，上回我就玩了一會兒沙子。”

都快開學了，再不玩沒機會了。我冷着個臉：“大熱的天，去海灘還不曬脫了你一層皮，雙休****帶你去游泳館。”

“那裏沒沙子。”樂樂嘟起嘴，不開心了。

“你到底要游泳還是要玩沙子。”我也只有高壓政策了，上回有旅游大巴送過去。如果自己去，要坐地鐵外加公交，到那裏要三個小時。讓我一個人，拎着大包小包帶着孩子，坐上三小時的車，還要想辦法解決吃喝問題，饒了我吧。

“要游泳也要玩沙子。”樂樂當然想全部都要。

“只能選一樣，就這周日去旁邊游泳館游泳。別以為那裏很便宜，你也要掏錢買票的，又不能一個人進去。二個人就五十元，你老媽一天才賺多少？快點睡，不要煩我了。”帶着霸道，我就這樣決定了。

樂樂雖然不開心這樣的安排，也只有認了，那還能怎麽樣？找快年逾古稀的外公外婆，還是找那個自從知道她病了，寄了六一節書就沒有一點消息的親爹？

看着樂樂睡下了，我也微微嘆氣。其實是我不好，沒有幫她找到一個好爹，和四號在一起時，原本以為有了希望，現在成了泡影。想了想後，我打開了電腦。。。

下班完，我沒有直接去地鐵，而是借口附近超市去買點東西故意避開了同事。然後到了旁邊一個商務樓的廁所內，化了個簡單的妝，這才去了指定的地鐵口。

身上的衣服當然是比較好的，所以讓同事今天還嘲弄了幾句，問打扮得那麽漂亮幹什麽，去和老公吃飯呀。

到了地鐵那裏，五號的車已經停在那裏了，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沒有熟人後，做賊一般飛快地上了車。

五號正在喝水，看到我來了，将泉水瓶子轉上後開車。

開了一段後，聊了起來：“這家店稍微有點遠，但也不是很遠，開車的話也就半個多小時。”

我應了一句：“這個城市很大。”

确實很大，從一頭到另一頭，如果開車，一路暢通，也需要至少三小時。

“嗯。”五號此時已經上了高架：“密度又大，有時還會堵車。如果能開飛行器，速度就快多了。”

“飛行器？”我好奇地問。

“有些星球出門基本都是有軌車或者地鐵，當然速度比這裏快。路上全部都是自動輸送帶，居民出行還可以靠飛行器。就跟這裏的道路一樣，分層，但這裏也就二三層。而在空中，可以無限量的分層，只要所擁有的飛行器密封性比較好，有重力和呼吸裝置，甚至可以飛到大氣層以外。”五號給我描繪出了一個高度發達的外星城市形象。

高聳入雲的高樓。人口密度比這裏最為擁擠的城市還大，因為高樓将人口不是平鋪，而是垂直分散。在那裏的地鐵輕軌速度極快，一個站到另外一個站大約二公裏左右的路，只需要一分鐘。如果出行在二公裏以內的，出門就是自動傳送帶，站上去就能自動走。因為人口較多，所以在白天自動傳輸帶一直運作，到了晚上沒人了，就停下。而有飛行器的，直接到各個停放點，駕駛自己的飛行器出行。

在半空中，一條條空中交通四通八達，一個個懸浮在半空的交通指示指導着前面路況。

“很有意思。”我聽得都快入迷了：“這簡直象是科幻片裏的場景。”

“有點象。”五號開着車，前面的路稍微有點堵，畢竟是上下班高峰時間：“人類的科技發展得相當快，以目前的速度，相信再過二十年，就會有超過人類大腦的人工智能，再過四十年就會有那個星球一樣的環境。”

“有那麽快嗎？”我帶着幾許興奮：“那麽就是我活着的時候就能看到了？”

這些完全有可能，五十年代的電腦還是一個個大家夥，八十年代的電腦還是黑屏白字，九十年代終于有彩色的，到了現在，電腦內存越來越大、功能越來越多。而機器人也是，八十年代還在攻克讓機器人站起來走路，而現在機器人都能下棋下得過世界頂尖選手了。

五號撇了撇嘴：“只希望人類的法律和法規也能趕得上科技。。。其實你也不用等那麽久，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