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婚禮當天解雨臣陪着吳邪,吳邪似乎還是有些緊張,話多的不得了,解雨臣則一個勁的看表,生怕時間安排出什麽差錯。
黑瞎子跟着張起靈一起來接吳邪,解雨臣擡頭看他一眼,又轉開目光,最終還是忍不住趁張起靈和吳邪被吳二白訓話的時候湊到他身邊,擡手幫他整了整領帶:“……怎麽領帶總是系不好,今天是他們兩個的大日子,別出差錯。”
黑瞎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解雨臣,趁亂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王胖子是司儀,随口拈來的俏皮話逗得吳邪一直笑場,張起靈看着吳邪,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黑瞎子在他身後和解雨臣說悄悄話:“看,世界名畫。”
解雨臣用氣音制止他:“別說話。”
結婚儀式被張家人搞的萬分複雜,但是一切感情都是真實而坦率的,所以解雨臣居然覺得雖然音樂和燈光的插入時機沒有那麽完美,這依然是一場很讓人羨慕的婚禮。
親人的祝福,彼此的誓言,還有過去許多片段的敘述與回放,交換完戒指,吳邪轉身把捧花塞到解雨臣手裏,眼底濕潤而明亮,說我今天就要指定小花做下一個得到幸福的人。
張家選出的代表也滿滿當當做了一屋子,聽大張小張們的祝福語,聽了一圈就已經是下午了,按照流程應該是他們幾個年紀相仿的朋友一起在山裏的小別墅玩一玩,晚上繼續開派對。
解雨臣和霍秀秀在這邊圍着吳邪說話,黑瞎子在那邊和張家幾個親戚打成一片,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離。
晚上以王胖子為首,開始了不甚健康的勸張起靈喝酒大會,張家人輪番上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黑瞎子也端着酒杯上去湊熱鬧。
解雨臣嫌吵,也不喜歡二手煙的味道,走到陽臺呼吸新鮮空氣,吳邪也跟上來。
解雨臣調侃他:“保存體力,今晚有一場硬仗要打。”
“去你的。”吳邪紅着臉反駁,“你真是和那個黑眼鏡學壞了,對了,小花,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好,這個問題你不願意回答,那我換個問法,小花,你在怕什麽?”
解雨臣沉吟片刻:“可能是怕我計劃好了未來,他卻突然有一天心血來潮離開,我很讨厭失望。”
“他離開,你追啊。”吳邪深深的嘆氣,“小花,我前兩天看到你的采訪了,你為不認識的人做了那麽多,也該想一想自己了。”
“我不能……”解雨臣笑了一下,“而且……追上了又能怎麽樣,他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我也不能把他捆綁在我無趣的生活裏。”
“沒有什麽不能,除非你不想。”吳邪轉身準備加入那邊遙遠的熱鬧,“小花,當時我去追小哥之前,你讓我考慮清楚值得不值得,我現在也沒辦法回答你,為了今天我也犧牲了很多,精神和身體都崩潰了很多次,但是我知道,我不後悔。”
不後悔啊……解雨臣搖搖頭,也跟着吳邪往那邊走去。
那邊已經化為了墳頭蹦迪現場,有哭的有嚎的,地上躺倒一片的,張起靈閉目養神,仿佛坐化一樣坐在桌子前面,吳邪剛要開口詢問,一個黑影撲過來摟住他的肩膀,吳邪差點被砸倒,還好解雨臣在後面扶了一把。
黑瞎子猛拍吳邪肩膀,舌頭都快捋不直了,還嘿嘿的笑:“兄弟,哥兒幾個已經幫你把老張灌醉了,不用謝,不用謝哈,好好享受!”
說罷一掌把吳邪推到張起靈旁邊,解雨臣順手扶過走的搖搖晃晃的黑瞎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這是什麽塑料兄弟情啊,醉成這樣還享受什麽啊,咱能不能少幹點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兒?”
那邊張起靈也直往吳邪身上倒,吳邪扯着嗓子喊:“小花,你送黑瞎子回去吧,我這兒抽不開身——”
解雨臣心想送喝醉的前夫回家,這什麽詭異的場景,艱難的支撐着黑瞎子的重量,試圖拒絕吳邪:“你就不能找個你的小助理之類的送他回去嗎——”
吳邪的耐力顯然也到了極限:“靠,我結婚這天不想出人命,除了你沒別人了,你快點吧!”
解雨臣不情不願地把黑瞎子扶到大門口,沒想到他一屁股坐下了,解雨臣扯他,他也不走,還笑呵呵的和他揮手:“朋友你走吧,我歇一會兒也上路了。”
解雨臣怒極反笑:“您上哪條路啊。”
黑瞎子問:“哪邊是北?”
解雨臣給他指了個方向,黑瞎子點點頭道:“就往那邊走。”
解雨臣問:“您是企鵝?”
黑瞎子大笑道:“蠢,北極沒有企鵝!”
行,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擠兌人的時候倒是無比清醒。解雨臣像陪小朋友聊天一樣哄着問:“你去北極幹嘛啊,怎麽去啊?”
“不是北極,是北京。”黑瞎子笑得更柔和了一些,“走回去,一直走,一直走……”
解雨臣心頭一動,追問道:“您去北京幹嘛,看升旗嗎?”
“回家啊!”黑瞎子理直氣壯的說完,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行,那我走了,朋友保重,哦對了,我給你留一電話號碼,你記得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死在回去的路上。”
說着就拉開解雨臣的手心,用指尖在他手心寫出一串數字——是解雨臣的電話,是那個解雨臣等了兩年,都沒有響過的老式手機的號碼。
解雨臣揉了揉發酸的鼻尖,追上真的一步三晃往北走的黑瞎子:“咱們順路,我送你。”
解雨臣用手機約了個看起來最貴的專車,把黑瞎子塞上車,黑瞎子靠在他的肩頭,安靜了不少,片刻後開口詢問:“……有水嗎?”
司機熱情的說有遞過來一瓶,黑瞎子如同耍賴,就是不接:“我看不見。”
他看起來不太舒服,在心裏罵了聲活該,解雨臣只好自己接過來,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喝了一口,再渡到黑瞎子的嘴裏,也不知道這瓶礦泉水怎麽就這麽合黑瞎子的口味,喝完一口還不罷休,捧着解雨臣的臉吻得難解難分。
不敢看司機的臉色,一到目的地,解雨臣就架起黑瞎子落荒而逃。
把黑瞎子扔到床上,解雨臣泡了杯茶,哄着他喝了兩口,又怕他頭疼,擰了一把熱毛巾來,對着他的臉猶豫再三,關掉床頭的小夜燈,把整個房間的燈光調到最暗,伸手摘下了黑瞎子的墨鏡。
墨鏡下那雙深邃的眼睛,正在半醉半醒的盯着解雨臣。
解雨臣心跳速度驟然飙升,伸手合上他的眼睛,連語調都不自覺的輕了起來:“……你喝的太急,我怕你頭痛,幫你擦一下臉可能會好一點。”
黑瞎子異常的沉默,只是笑着由他擺弄,解雨臣想起身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時候,黑瞎子又睜開眼睛,捉住解雨臣的手腕,聲音低沉而鄭重的叫他的名字:“解雨臣。”
解雨臣附身下去貼近他的臉:“還能認得出我,看來清醒一點了。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認出了你的味道。”黑瞎子虔誠的吻了吻解雨臣的手指。
“你忘記換詞了,這句話對我不适用。”解雨臣沒好氣的抽出手,把毛巾放回浴室,順便掬了把涼水洗了洗發燙的臉,決心還是把那副墨鏡給他戴回去,目光接觸實在是有一些犯規。
解雨臣走回床邊,黑瞎子就一直用那種看似深情的目光盯着他走回床邊,解雨臣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幹嘛這麽看我。”
“我一直都是這麽看你,你不知道罷了。”黑瞎子笑着道。
這個人喝醉了之後反而更沉穩,解雨臣有點出神的想,像是他那天路過的古城牆,剝落後人僞飾的彩漆,露出厚重而斑駁的傷痕。
解雨臣正發着呆,黑瞎子突然伸手把他往懷裏一拉,順勢壓在了身下。
解雨臣心領神會,伸手去解黑瞎子的扣子,黑瞎子卻把他的手直接按在心口,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解雨臣心裏有個聲音告誡他,不要問,不要聽,但還是忍不住偏了偏頭,挑釁道:“一只手那麽愛?”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黑瞎子說着,慢慢附身下來,解雨臣以為他要吻他,但黑瞎子只是緩緩垂下了頭,靠在他的胸口,眉頭緊皺,“我從前最看不起命運和死亡……現在也開始怕死了。”
解雨臣心疼的撫摸他微微發抖的脊背,解雨臣從前喜歡黑瞎子,希望他最好像神明,垂憐世人的時候也順便垂愛他,可是他現在愛黑瞎子,只希望他做一個人,自私又怕疼,放縱又貪戀,要一起在擁吻中醉生夢死。
“……你可以早點說的。”解雨臣用側臉蹭蹭他的發頂。
“可是你會為難,你也害怕聽到這句話不是嗎。”黑瞎子環緊他的腰肢。
“是,我很害怕。”解雨臣捧起他的臉,細細的看他漆黑的眼睛,“因為你說出來,我一定會相信的,只有你,我一定會相信……相信總是失望的開始。”
“我不會讓你失望。”黑瞎子輕吻解雨臣的嘴角,“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标記的時候我說過,盡量一輩子只讓你疼一次,後來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弄疼你了?”
他說的這麽委屈,讓解雨臣也跟着委屈起來,他又想起來黑瞎子來接他的那個下雨天,小男孩沒有因為跌倒而哭泣,卻因為關心而哭起來,解雨臣笑着眨了一下眼睛,眼淚落下來:“我不怕疼,我想要你。”
黑瞎子笑了一下,順着他的脖頸往下吻,吻得小心翼翼,仿佛他是某種易碎品。
是易碎品也無所謂,他只希望自己是柔軟的,不要傷到黑瞎子,要被他的手指捏碎,融化在他的懷裏。
黑瞎子吻到他的胸前的兩點,用舌尖在硬挺的兩點嫣紅上打轉,解雨臣緊張的捏住黑瞎子的肩膀:“要不要換我在上面,标記的時候用的那個姿勢……”
黑瞎子輕笑了一聲,呼吸打在解雨臣的胸口:“那個時候是因為床太硬了,所以不忍心讓你在下面……”
解雨臣愣了一下,苦笑道:“這麽愛我嗎。”
黑瞎子一邊吻他的小腹,一邊褪下他的褲子:“就是這麽愛你。”
把脫下來的衣服随意甩到地上,黑瞎子把解雨臣翻了個面,一邊雙手揉捏他的臀部,一邊在解雨臣的腰窩處舔吻。
解雨臣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融化的過程,他把臉埋進枕頭裏,挺了挺腰:“……進來吧。”
黑瞎子手指揉搓着解雨臣的乳珠,吮吸着他的後頸腺體處的皮膚,把已經精神起來的陰莖往解雨臣的穴道裏送。
明明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形狀,今天卻覺得格外滾燙,仿佛這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标記。
黑瞎子沒有着急,兩個人的喘息聲漸漸交織在一起,黑瞎子緩慢而極深的抽插,被拉的綿長的快意像潮水一樣不動聲色漫過解雨臣的膝蓋,引得他一陣陣失重般的眩暈。
陰莖碩大的頭部一下一下撞擊着生殖腔腔口的軟肉,每頂一下解雨臣的小腹和膝蓋就酸軟一分,似乎是對黑瞎子的信息素有反應,不在發情期的腔口也吮吸上黑瞎子的性器,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黑瞎子雙眼發紅,吻着解雨臣汗濕的鬓角:“在邀請我進去嗎。”
解雨臣用手指暧昧的撫摸黑瞎子的嘴唇,努力的轉頭,想再看一看他的眼睛:“別磨蹭了。”
黑瞎子壞笑一聲,故意抽出整根陰莖在解雨臣濕潤淫靡的穴口磨蹭了兩下,又直接插入最深處,頂入了更加軟緊的生殖腔內部。
解雨臣被激得渾身一軟,腰深深的塌下去,黑瞎子撈住他的腰,不再動作:“不舒服?”
解雨臣搖搖頭:“……太舒服了。”
黑瞎子低低的笑,開始越來越快的律動起來,被開發過一次後就被遺忘的生殖腔忘情的纏住黑瞎子的陰莖,引着他反複擠壓碾磨。
解雨臣後背貼着黑瞎子滾燙的胸膛,後頸的腺體處被他反複舔舐,他自己都不知道射了幾次,前面後面,水一直在流,他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鑲進黑瞎子的身體裏。
黑瞎子握住他的腰,低喘一聲,溫熱的精液由他的生殖腔灌進深處,生殖腔口那種幾乎要被撐破的酸脹感又一次出現,解雨臣控制不住的落淚,還執拗的轉過頭去要黑瞎子和他接吻。
黑瞎子抱着解雨臣側躺在床上,溫暖的手掌緊緊的貼在他的小腹。
等到結消退,他們還纏綿粘膩的吻着,就着側躺的姿勢,又一次兩次的射在了生殖腔裏,射進去那麽多,卻沒有流出來多少。解雨臣捧着自己酸脹的小腹,縮起身子。
黑瞎子伸手過來,替他一下一下的揉着:“要洗澡對嗎。”
解雨臣看了看黑瞎子深沉的目光,确定這個人還沒有完全醒酒,對這件事倒是記得清楚,沉默着點了點頭。
黑瞎子再次醒來是在五點鐘,他翻開手機,看到了兩個小時前Mia言簡意赅的指示,立刻出發,坐标是德國海德堡,Mia幫他打點好了運送醫療器械的人員,讓他能夠順利混進去,錯過這次,下次就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黑瞎子回複,什麽時候回來。
Mia迅速回複,一周至兩周後,怎麽變得這麽啰嗦。
黑瞎子在心裏推算了一下日期,笑着回,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我們家門禁很嚴,需要報備。
黑瞎子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解雨臣,猶豫片刻,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解雨臣立刻醒來。
“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辦,清明節那天我們在你師父的墓前彙合,我有話對你說。”他看着解雨臣藏不住的擔憂眼神,把等我回來四個字又咽了回去,在他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迅速的起身穿衣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