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緩兵之計

師彩苑不放心兩人下山,命寵物黑斑花蛇守在門口,保護李承垠的安危。 三人匆匆忙忙朝着山下而去,來到海邊,衆人也已經散去,遠遠的見着岸邊停靠船只。

師彩苑覺得不對,如此龐大豪華的船只出現在海岸,不可能沒有好事的百姓駐留,擡手止步,“等等,氣氛有些不對。”

沐挽裳卻是一直細心的觀察着船上的動靜,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船首,喜溢眉梢,指尖指向船只,“舸,你看是宴姐姐。”

緊随其後夜铮也出現在船首,兩人似乎在說這什麽?宴玖與夜铮的出現完全打消了兩人心中的顧慮。

李舸沖着師彩苑道:“師醫女,是聿王派人來接我們的,不如你同我們一起離開吧!或許到了中原有辦法喚醒李将軍。”

十幾年了師彩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我會一輩子都在這裏陪着他,殿下此番回去要萬分小心,莫再着了大王子的暗算。”

“師醫女請放心,經此一事父王必然震怒,舷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兩人向師彩苑辭行,李舸很自然的牽着沐挽裳的手,朝着大船而去,沐挽裳朝着船上擺手,喚道:“宴姐姐,我們在這裏。”

宴玖與夜铮正在聊起兩人,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沐姑娘!是沐姑娘和殿下。”

軒轅罔極一直站在窗口,透過窗棂, 遠遠的見着緩緩朝大船而來的兩人,李舸臉上帶着半張面具,難道他毀了容貌?

又見着兩人緊密相連的掌心,眉間刺骨的寒意愈發的森冷,“李舸啊李舸,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之徒,從前高看了你,三個月還不抵不上十年的守護,竟然連江山都不要了嗎?”

“沐姑娘!”宴玖抛開夜铮忙不疊下船,沐挽裳朝着宴玖奔了過去,“宴姐姐,我好想你。“

“沐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們找得你好苦,這三個月,王爺幾乎半個大胤都找遍了。”

“對不起宴姐姐,我們被困在這裏無法出去。”

“真的是困在這裏無法出去嗎?還是舍不得離開。”身後傳來軒轅罔極及其冰冷的質問聲音。帶着無盡蔑然和鄙視,那神色猶如臘月的飛雪,萬年的寒冰。

沐挽裳朝身後看去,眸光落在軒轅罔極以及身旁那道熟悉的身影,蕭逸塵他怎麽會同聿王在一起,心中滿心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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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舸見到聿王眸中盛怒,或許聿王說得對,如果他們真的想離開,還是有辦法的,只是貪戀島上的安寧。

“是舸思慮不周,害聿王費心了。”

軒轅罔極只是冷哼,冰冷的眉梢瞟了一眼沐挽裳,這本該是男人之間的事情,這個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人稍後再收拾她。

蕭逸塵見着氣氛有些不對,“王爺,有什麽話咱們上船再說吧!”

本以為老友見面是一場喜相逢,卻是如臨大敵,氣氛充滿着詭異。

沐挽裳伸手拉了拉李舸的衣襟,李舸早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只是颔首示意她不要擔心。

一行人來到船艙,剛剛兩人眉目傳情落在眼底,那般謹守禮法的女子,竟變得如此浪蕩。

一個有着深仇大恨,另外一個也有這不可推卸的責任,她們兩人都要依仗與他,李舸不會傻到連江山都不要了。

軒轅罔極沒有動怒,他不是那般沖動之人,凡是都會計劃周詳再出手。

總要給兩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冷聲問道:“舸,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李舸只是淡淡一笑,“受了點傷,過幾日便好了。”

沐挽裳與李舸不過是自然相處,見着聿王愈發駭人的眸光,已是恍然,她還頂着聿王妃的身份,蕭逸塵可是太子的人。

忙不疊開口解釋道:“殿下幫助小女解除了身上的蠱毒,更是為了救我毀了容貌,差一點丢了性命 。”

這麽說她是因為舸救了她,為了報答他,就像當日即便她那般不喜自己,依然會為他準備宴席,明明是該嫉恨,想着如何折磨她的,此時為何開始為這個女人開脫起來。

蕭逸塵并不知曉沐挽裳真正身份,軒轅罔極也沒打算讓他知道,他的計劃不準有半分差池。

“這是蕭将軍,是父皇派來搜尋聿王妃與新羅世子下落的。”軒轅罔極冷顏一凜,故意在李舸面前強調沐挽裳的身份。

李舸自然是知道聿王誤會她奪了聿王的所愛,兩人的契約還在他的手上,上面黑紙白字寫着沐挽裳是自由之身,不會做聿王的女人。

他需要向聿王一個解釋,卻不是此時,兩個人似乎都不想在沐挽裳的面前撕破臉皮,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宴玖拉着沐挽裳,住進早已安排好的客房, 裏面布置得清幽雅致,倒是不想尋常的商船。

沐挽裳此時想知道,他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妹妹沐挽歌是否已經平安到達禹州。

宴玖卻是比她性子更急,拉着沐挽裳的手問道:“沐姑娘你真的與殿下成親了?”

沐挽裳神情微怔,看着宴玖目中焦色,“這話從何說起?”

“是那些百姓說你與殿下已經成親了。沐姑娘是王爺的妃子,皇上已經應允的,豈可同殿下在一起。阿玖一直都覺得沐姑娘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宴姐姐,那都是假的。我與王爺沒有任何關系,其中緣由我不能夠詳說。”

宴玖為人灑脫,與沐挽裳也是真心誠意相交,沐挽裳處處推诿,在她眼中看到的并不只是這些。

“沐姑娘和世子失蹤,王爺幾乎把大半個胤都翻遍了,還頒布公文若是有尋得你二人下落,賞金十萬金,對于禹州來說那可是不小的數目,可以養多少軍隊。王爺得知沐姑娘下落,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趕到渡口,馬兒都累癱了,至上船後,每每見着王爺房中的燭火徹夜不眠,沐姑娘是真的入了王爺的心坎,豈是幾句推诿便敷衍了事。宴玖眼中容不得沙子,如果沐姑娘不是王爺的人,咱們姐妹情誼也便作罷!”

宴玖是如此忠心耿直,她眼中的聿王所以徹夜難寐,那是因為與殿下兄弟情深,李舸說過聿王看上去很冷,卻是個有情有意之人。

沐挽裳并不覺得聿王會對自己有所謂的深情,事到如今也不做隐瞞。

“宴姐姐,你聽好了我與王爺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我交出賬冊,王爺為我報仇,我們是各取所需,絕沒有情愛只說。聿王妃的身份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拒絕蠻胡公主的求親,宴姐姐跟在王爺身邊最為清楚。"

外間兒濃雲霧重,船身搖晃,房間燭火未歇,軒轅罔極在等李舸不知道他有沒有膽量來。

他已經從宴玖口中得知沐挽裳卻是同李舸在一起,兩人并未成親,不過是百姓的戲言。

寂靜如空的須臾過後,幽幽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房間的燭火還亮着,李舸來到門口,知道聿王在等他。

“王爺!”

“恩!”門內傳來一聲冷哼。

李舸推門而入,剛剛推開房門,玄色身影已在身前,軒轅罔極倏然沖上前去揪住李舸的衣襟,怒不可遏。

“這些年本王是如何待你的,她是父皇親口承認的兒媳,本王的王妃,你竟然敢打她的注意,你是嫌自己的命長, 還是根本不在乎新羅的王位?”

“你有資格去疼愛去憐惜嗎?你的命都需要本王來保護,她被掠進土匪窩你又在哪裏?這一次若非你連累她也不會堕海,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沒有了本王的庇護你什麽都不是!”

李舸是來解釋,而不是來找聿王吵架的,聿王的脾氣他也很清楚,他的心态很平靜。

“舸能夠活到今日,一直仰仗王爺,李舸心存感激,他日若是有事,必萬死不辭。”

“十三年前的那一仗,你父王的權利已經被架空,也空有着新羅王的身份。沒有本王的幫助你是回不到新羅的。放手,咱們還是好兄弟。”

沐挽裳在門外聽了許久,原本是來向聿王解釋,沒想到李舸先她一步前來,不能夠看着兩人十幾年的感情因為她毀于一旦。

她對李舸是感激也有男女之情,他還要依仗聿王回到新羅,不值得為自己犧牲。

深仇大恨未報,此時談感情不過是奢望。

至于聿王霸道冷酷,每次見到他便從骨子裏發憷,是初相識便烙下了病根。

宴玖的話她權當是臆想,她還沒有忘記聿王一次次的利用自己,冷酷無情的王爺又怎麽會喜歡上她這樣一枚棋子。不過是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想其他人得到,不過是**欲罷了。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談及感情,而是報仇,這也是唯一的緩兵之計。

房間的門瞬間推開,沐挽裳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着聿王凜然而立的身影,又看一眼神色如常的李舸,“王爺,小女一心只想報仇,在大仇得報之前,不會談及感情之事。”

李舸明了沐挽裳是在緩兵之計,兩人的戀人關系遲早會搬到臺面上的。

軒轅罔極冷冷的睨着沐挽裳,“你的仇還要仰仗本王,你最好真的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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