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願者上鈎

葉昭華伶牙俐齒,讓幾位家主無言以對,見衆人不語,葉昭華又将原來那本孟家帳冊拿了起來,向衆人颔首莞爾,繼續翻看起賬冊來。

沒有只言片語,卻是已經下了逐客令,沈繼年拿起那本白家的帳冊,罷袖而去。

江冶揚與孟廷譽知趣的跟在沈繼年的身後離開,沒有見到白聖歆眼中流露出的一抹欣慰,同樣沒有言語, 繼續翻看賬冊。

午膳是有不二樓直接運送過來,分為兩等。一等是專門為各位家主定制,另一種就是賬房先生們的普通菜色。

白聖歆特意命宴玖準備了沐挽裳平日裏最喜歡的菜色,還有生津養血的銀耳羹。

白聖歆夾了些她喜歡的菜放入碟中,親自盛了粥羹遞了過去,“晚上會熬夜,喝些湯羹免得上火。”

看着面前溫柔殷勤的白聖歆,葉昭華很是拘謹,他沒有忘記他是聿王,還記得沁水婆婆的叮囑。

“我自己來吧!”

“我對你不好,他們怎麽能夠上鈎。”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沐挽裳遲疑的張開嘴巴,羹勺送入口中,做夢也沒想過聿王會親自喂她吃東西,只感覺那粥羹粗劣哽在喉間,難以下咽。

臉色有些酡~紅,“我去出恭。”匆匆忙忙的走開,去了如廁的茅房。

“你未婚妻是害羞了!”江冶揚遠遠的嘲諷道。

是她親自要求,以身為餌,他不對她好又怎麽會引人上鈎。

良久,葉昭華方才趕了回來,神色也平和了許多,繼續用着午膳,不在乎四周投來的注目。

很快到了晚上,機關開啓,四周形成獨立密閉空間,聿王已經派人監聽四家人。

房間內人數衆多,葉昭華反倒不擔心,看來沁水婆婆是多慮了,不過是十日很快過去。

Advertisement

探子已經确定四家人聚在一起,悄悄點燃了迷香,賬房先生紛紛被迷倒。

白聖歆捂住口鼻,見葉昭華趴在案幾旁睡着了。将葉昭華抱到了早已準備好的石床之上。

三位家主将人都趕了出去,圍在房間外圍,以免被人探聽。

三人聚在一起不是為了喝酒聊天,為了研究如何對付白聖歆。唯一沒有參與的江冶揚在自己的地盤花天酒地。

今日~他們未婚夫妻的表現實在是詭異,一直沒有開口的南宮賦開口道:今日那葉家的女子所看的帳冊都是有問題的,賬面上已經做得很平,還是被人發現問題,或許這些帳冊他們都看過了,現在只是在做戲。”

沈繼年附和道:“極有這個可能,白聖歆的意思是想告訴咱們他手上已經掌握了帳冊的秘密,希望咱們繼續推選他做盟主。”

孟廷譽并不同意兩個老人的觀點,覺得他們是杞人憂天,“那麽多的帳冊,沒有太子手中的帳冊是不可能做到的,或許有點杞人憂天了。”

沈繼年早就想除掉白家,“不管是真是假,白聖歆始終要除掉的,不如就借着太子的手,派人将消息傳出去,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果真如聿王所料,他們要借這太子的人除掉自己,那就要看誰先除掉誰。先要引太子的人入甕,再對付這幾個奸商,似乎自己也是某人口中的奸商,不覺唇角微微揚起不意察覺的弧度。

回到原地見沐挽裳睡得很沉,真想伸手揭開她臉上葉昭華的面具,想着白日裏那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就像西林雍附體,這個女人一直在做自己而不是葉昭華。

“所謂奸商無奸不商,真是天真的可愛啊!”

此時四下無人,都被迷得暈了過去,床~上很大也很寬敞。

緩緩的身子傾倒,靠着沐挽裳躺了下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顏。

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身子很容易,他如此高傲的一個人,想要得到的是她的心。他怎麽會輸給李舸那種只會說這綿綿情話的窩囊廢。

他沒有退讓,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搶女人這種事要留在後面。

“蠢女人,最好安分些,否則本王不會饒過你的。”

翌日,沐挽裳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聽到到耳畔噼裏啪啦的算珠碰撞的聲音,立時從榻上坐了起來,還好有簾蔓,透過簾蔓,見所有的人都在查賬,她竟然還在睡覺。

捧着頭有些尴尬,她現在是葉昭華啊,不可以賴床的,可恨聿王竟然沒叫醒她。

四處搜尋,卻是不見他的身影,這麽早他會去了哪裏?不會又出什麽幺蛾子?

也管不了許多,下了榻, 稍稍整理床榻,按動床下的機關,幔帳收起,石床關閉,石桌與書架從地面鑽了出來。

見過齊灤的飛行木鳥,見過不二樓的機關術,這間石室百種變化,也不覺得稀奇了。

如今要到哪裏沐浴更衣呢?轉身正巧對上白聖歆溫潤的瞳眸,吓得向後退了一步。

一時間忘了他此時不是冷血聿王,而是愛妻狂魔白聖歆。

勉強由唇角扯出一絲僵硬的微笑,“為什麽不叫醒我,太尴尬了。”

“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沐浴的寝具,去洗洗吧!”

“好!”

白聖歆看着那清麗身影漸漸離開,他已經命人通知宴玖,魚兒已經上鈎了,秋桐定會向宴玖下手來要挾他,有李舸手中的血蠱蟲,根本就不懼怕秋桐。

街道人流如織,兩旁店肆林立,高懸的招牌迎風曳動着。

宴玖坐在驚鴻樓的雅間內看着街道上來來回回不息的人流,眼看着就要過年了,街道兩邊也挂起了紅。

每逢佳節倍思親,沒有顏面回去見自己的土匪老爹。害得他連栖身的土匪窩都沒有了。

聽着門口傳來的暗號,忙不疊收回思緒,他今日是有任務在身。

已經收到聿王的消息,太子的人一定會出手,在他的身上種下蠱毒來要挾白聖歆。誰讓他現在是白聖歆唯一的弟弟白聖翊。

前兩日在不二樓遇到了大胤的驸馬爺裴祯,兩人一見如故,今日裴祯約了他前來驚鴻樓喝酒。

這裏是孟家的酒樓,今日極有可能是秋桐動手的時候,探子示意裴祯已經到了。

聽到漸漸走近的步履聲,步調并不協調是兩個人,看來今日秋桐是要出手了。

門扉朝兩邊開啓,裴祯與秋桐一并走了進來,依然是一身紫色, 臉上蒙着白沙。

白聖翊即刻驚坐而起,“你是奇貨居遇到的那名女子。”

秋桐上前笑道:“白家公子好眼力,秋桐聽說裴公子的朋友就是白家二公子,知道白家公子不缺銀子,既然到了驚鴻樓,今日的一切花銷,都記在秋桐的賬上。”

白聖翊堂堂一個男子,讓一個女人請客,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秋桐也是盛情,既然二公子不喜歡,那就算了。”

白聖翊見秋桐臉色有些不喜,他一向是以風流聞名,最懂得憐香惜玉。

手中的折扇搖了搖,“這酒宴就算我自己的,只要秋桐姑娘安排幾個姿色尚佳的女子前來作陪,最好能彈琴唱曲的吟詩作對的。”

秋桐卻是笑道:“沒想到白家二少爺是個風雅之人。”

少卿,秋桐帶來七八個姿色秀美的女子,前來獻舞,和着琴瑟,裴祯為白聖翊斟滿酒杯,白聖翊沒有半點防備之心,直接拿起一飲而盡。

裴祯沒想到看上去有些單薄的白家二少爺,還有幾分酒量,又斟了一杯過去。

眼見着白聖翊的臉兒有些微紅,看來是有些醉意。

裴祯想要套些白家的底細,問道:“聽說另兄在商會閉關查賬。”

“是啊,大哥他有自己的生意,我們每年也只會在過年前的一個月見面,他又躲在商會裏出不來。我過完年就走了,幸好有嫂子陪着他。”說道此時眸中竟是有些動容。

白家二少爺是所問非所答,沒有按照預期來回答,“那白兄為何不留下來幫助你哥哥,畢竟是在自己家的生意。”

白聖翊定定的看着裴祯,一只手搭在了裴祯的肩膀,看上去很親密,“無妨告訴你一個秘密。”

裴祯以為白聖翊上套了,“什麽秘密?”

“我一直再做女人的生意,脂粉首飾肚兜什麽的,這世上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可哥哥偏偏覺得丢人,于是我一氣之下去了西番,生意是有聲有色。還認識了西番權貴家的官家小姐,我是要長久的定居西番了。”他是胡編亂造的騙他,見裴祯皺眉。

身子有些搖晃的掙紮起身,竟是有些頭暈目眩,“裴兄,這舞姬的頭怎麽來回的晃啊!"

裴祯知道是**藥起了作用,“二公子怕是喝醉了吧!”

白聖翊卻以倒在桌子上沒了知覺,秋桐從門外推門而進,将所有的女子打發出去。

看着趴在桌子上白聖翊,與他無冤無仇,誰讓他的哥哥是白聖歆,匕首輕輕在他的掌心劃過,将蠱蟲植入她的體內。

白聖翊是被人擡着回到白府邸,看着驚鴻樓的人離開,夜铮與李舸忙不疊上前,“阿玖,你現在身體怎麽樣?”

宴玖從榻上起身,“并無任何異樣。”

李舸見着夜铮如此緊張,“放心,我現在就幫他解除蠱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