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衆望所歸的覺醒
? 摩休斯的結界被打破了，休與第一個沖進房間，驚魂不定得将狄蒙逍攬入懷中，看到狄蒙逍淚眼連連的模樣又吃了一驚：“你，沒事吧？”
狄蒙逍搖了搖頭，看着狄蒙希、米唯、元洛庭、米修羅一個一個出現在身邊，在房門外似乎還有個人，她張望一眼，是祁米。祁米迷茫得看着自己得雙手散出瑩瑩白光，那不知名的力量正在慢慢收回他的體內。
休與解釋道：“我們都感受到你有危險，卻被摩休斯的結界擋住，情急之下，他的白虎之力出現了。是他打破了結界。”
狄蒙逍吃了一驚：“摩休斯看到了嗎？”
“也許他會疑惑那是什麽力量，雖然不至于馬上猜到，但是目前的局勢對你而言是越來越兇險了。”
狄蒙逍抿唇想了想，“我覺得，他好像……不會傷害我……”她自己的語聲也越來越小細若蚊蠅。她極其不确定，卻又不知為什麽，排除莫名的恐懼，又有幾乎等恒的，不恐懼。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對狄蒙逍都是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狄蒙希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麽不召喚我呢？他對你說了什麽？”
“他這麽厲害，我一召喚你就會被發現的。”她四下看了看，“木木呢？她怎麽沒來？”
“摩休斯在進入你的房間之前，催眠了六公主殿下。”
“他還想得真周到！”狄蒙逍已經平複了情緒，祁米還愣在門外不可置信得看着自己的雙手，好像就他一個怎麽都進入不了狀态。她走過去将他帶進房間，輕輕擁住他，在他耳邊用極細微的語聲道：“歡迎，回到我身邊來。”
祁米猛的一震，驚疑不定得看着狄蒙逍的眼睛，像是要求證什麽。
狄蒙逍點了點頭，繼續耳語道：“你是我的力量，白虎之力。我沒辦法做更詳細的解釋，在我覺醒之前，請控制你的力量，不然，你我都會有危險。休與和米修羅，分別是朱雀和玄武之力，你可以找他們聊聊，但一定要确保安全。”
祁米怔怔得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進入狀态一般，倒是很貪戀狄蒙逍的懷抱，擡起手臂緊緊擁住。
狄蒙逍輕嗔得推開：“好了！別撒嬌！對了，謝謝你救了我！“然後她又轉向米修羅：“你醒了？還疼麽？”
米修羅輕輕蹙了蹙眉，感激得揚起嘴角，“就在剛才我才确定，只要你沒事就好。”
米唯說出了狄蒙希心底想問的話：“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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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訴木木。”
“告訴她什麽？”
“告訴她摩休斯襲擊了我啊！”
“如果她問他為什麽要襲擊你呢？”
“我管不了那麽多，既然我們和摩休斯都有事瞞着她，只好先下手為強。一旦摩休斯查出我的真實身份，我們就來不及了。”
狄蒙希忍不住又一次請求：“逍逍，覺醒吧！”
狄蒙逍無奈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覺醒啊！”
狄蒙希看了元洛庭一眼，下定決心道：“你們兩個，在一起吧！”
“什麽？！”狄蒙逍和元洛庭同時一驚，她忍不住怨道：“一個木木已經夠添亂了，你也來胡說八道！”
“我不是胡說八道，既然你下界前立了死誓，不與他重逢絕不覺醒，或許在你心裏的重逢，意味着重新在一起？也許這樣你就能覺醒了！”
狄蒙逍不可置信得聽着她的猜測，心中又有些期盼，她回頭看了看元洛庭，他眼中那種幾乎要撕裂他的矛盾又一次出現，深切的期待和恐懼在他眼中喧鬧不休，仿佛抵死不願這樣的情況發生。
“算了。”她合了合眼。即便用相愛來覺醒，覺醒之後又是不得不放棄的窘境，他不願意，又何苦逼他呢。她向元洛庭伸出手：“帶我去木木的房間吧，元掌引。”
木木已經醒了，看眼神依然有些迷糊，她自言自語道：“我怎麽就睡着了呢。”
她丈夫那凡有些惱怒道：“你被催眠了。”随即他擡起頭，摩休斯也在房間裏。“你居然敢催眠她！”他憤憤道。
“我只是為了保護她。”
狄蒙逍突然出現，狠狠道：“你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為了瞞着她來攻擊我？！”
木木一驚，立刻責問道：“你對蒙逍做了什麽？”
摩休斯似乎沒有料到狄蒙逍會這麽急着來告狀，一時亂了分寸：“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找她聊聊。”
“你找她聊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摩休斯合了合眼：“我并不是要瞞着你，只是想證實一件事。她一直能比任何人都精準得看見我的元神，無論我再多隐藏都沒用。我覺得她體內有特殊的力量，想探清楚會不會對你有危險。”
木木不以為然道：“你明知蒙逍也是特特瓦，上一紀她融合過我們的力量，她現在有些特殊不是很正常麽？能有什麽危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如果你觊觎她的力量而傷害她，我不會原諒你！”
摩休斯吃癟得撇了撇嘴：“如果她有事瞞着你呢？”
“她一定會親自告訴我。不用你來挑撥離間。”木木非常篤定得說。這讓狄蒙逍的心裏又是一緊，她這樣做，就是在利用她的信任吧？
“呵，等我查清楚，你就不會這麽自信了。”摩休斯像個洩了氣的皮球，還是忍不住扔下一句賭氣話，一閃身消失不見。
他走後，木木下了床，認真得打量着狄蒙逍：“他有沒有傷到你？他真是不聽話，早知道不允許他來鎮上了。”
狄蒙逍被她這麽一問，心裏更難受了幾分，悶悶道：“沒有。”
“那你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事情瞞着我？”
狄蒙逍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那凡，又撇了撇元洛庭，最終要是搖了搖頭：“沒有，我能告訴你的，全部都告訴你了。”
“那就好！”木木用力抱了抱她：“我相信你！吓壞了吧？告訴你，摩休斯那個家夥就是個紙老虎，下次他再敢來煩你，直接報我名字！”
“嗯，好。”
摩休斯氣惱得離開盧茨亞滋鎮，沒想到這個狄蒙逍居然惡人先告狀！讓他在蘭斯契爾面前失了信任，又在那凡面前丢了臉！而他更關注的是，當他的結界被擊碎的一刻，他感受到了來自“生之能”同源的力量。雖然稍縱即逝，可他絕對不會認錯。他首先懷疑的是蘭斯契爾在沉睡中無意間催動了力量，為了守護她要守護之人，所以他立刻去了她身邊，可探查的結果是，她完全沒有發動任何力量的跡象。那時狄蒙逍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也絕無可能催動異能而不被發現。難道說生之能的主人另有其人？還有誰能不知不覺得喚醒那顆安靜沉睡的能源之星？
他又立刻來到“生之能”邊緣，同樣沒有發現發動的痕跡。它依然靜靜得弱化自己的存在，像一枚蟄伏的種子，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看來，盧茨亞滋鎮裏藏龍卧虎，看似平和無害，卻四處隐藏連他都很難把控的神秘力量，不過目前看來，之所以那些力量還容得他自由進出，代表他們也并沒有掌控自如。他攥了攥拳頭自言自語道：“一旦讓我查出是誰，絕對要扼殺在萌芽之中。”
入夜，狄蒙逍安靜得躺在床上，狄蒙希的話無論如何還是留在了她的心裏，想到元洛庭的表情，她依然猜不透，他分明是愛她的，又為什麽每次她想要靠近，他都那麽抗拒呢？
她試着在心裏召喚他，叫了幾聲，無果。她嘆了口氣，看來他不是她的掌引，她也不再是公主之後，可不是随意就能召喚來的。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臉。元洛庭靜靜得蹲在她的床邊，眼底是無盡的心疼。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她笑起來。
“我記得你的身份，自然能聽從你的召喚。”
“陪我聊聊可以嗎？”
“如果我不願意，就不會來了。”
“嗯。”狄蒙逍從床上下來，打開窗簾，在落地窗前坐下，示意元洛庭坐到她身邊，淡淡開口：“你的情緒平穩了嗎？我是說，上一次……咳……”
“沒事了。”
狄蒙逍點了點頭，“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這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呢？”
元洛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還是僵了一下：“如果你記得我們的結局，也許你也不會想要重新嘗試一遍。”可他心裏的答案是，如果不是這該死的會讓我攻擊你的蠱，就算萬劫不複那又如何？
“真的很可怕麽？你上次說的，神罰之獄，那是什麽？”
“是折磨心智的懲罰。”元洛庭老實說。
“你現在還在受罰嗎？”
“是的。”
“即便你對我百般躲避，也還是逃不掉懲罰嗎？”
“主神殿下對我的懲罰設定時間是，永遠。”
“太不公平了！”狄蒙逍終于無法再平靜，“明明犯錯的是我們兩個人，為什麽折磨你一個？”
元洛庭不解得揚了揚眉：“比起對我的那些懲罰，你受到的才更殘忍吧。這一世前十五年你孤苦無依，你都忘了嗎？”
狄蒙逍讪讪一笑：“原來這也算啊，呵呵。那似乎是我自己要求的呢，那會不會你也是我自己設定出來的人物？”她說完這一句，發現元洛庭眼中更深的迷惑，才發覺自己矢言，改口道，“哈哈，我胡言亂語呢，你不要理我。”
“蒙逍，關于覺醒，你還害怕麽？”
“是的。”狄蒙逍擡起頭，“可我也期待覺醒。所有的危難都可能随着覺醒而化解，但也可能更進一步發生，我也不知道覺醒後的我到底有多少能耐，能抗住多少內憂外患。”她的笑容有些局促，“如果真的像蒙希說的，我必須和你在一起才能覺醒，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元洛庭一震，幫忙？她居然用了這樣一個詞！他的心被她小心翼翼的表情折磨得痛不欲生。可正因這一刻的心動，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傳到手中，試圖控制他的行為。他為此驚懼萬分，攥着拳頭道，“不，我不能幫你！”
狄蒙逍嘆了口氣：“噢，我早就知道。可還是忍不住想聽你親口的回答，我很傻吧，呵呵！“
不，不！元洛庭再不敢看她明明失望還要微笑的表情，狠狠撇過臉去。
“洛庭，米修羅體內的到底是什麽力量？我覺得你知道。”狄蒙逍不顧他有些失措的模樣，執着得提問，“你讓我不要去觸碰，那到底是什麽呢？它會在我心裏留下什麽？那是我放進去的麽？”
“你能答應我絕對不去觸碰麽？”
狄蒙逍笑了笑，“我答應你沒用啊，洛庭，你明知很多事并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控制的。所以我需要了解，如果的确危險，我反而會留心避忌呢。”
元洛庭咬了咬下唇，幾乎顫抖道：“那是，愛情。”
“什麽？”
“屬于我們兩個的，愛情。”元洛庭深呼吸一口，幾乎哽咽：“也許當初的你早已料到如今的境況，趁我不備複制了我的記憶，在接受懲罰之前保留了我們兩人的相愛歷程，寄存在別人身上。”
狄蒙逍大吃一驚：“也就是說，現在屬于你的那部分回到了你身上，而我只要接觸一下，它也會回到我的身體裏？”
“我想是的。”
“可我和米修羅有過一段時間的肢體接觸啊！為什麽沒有呢？”狄蒙逍想了想，又自解道，“難怪我一接觸到他的身體就有異樣的親切感，原來因為我的愛情在他心口裏！愛情沒有回來，是因為你愛連魅，我故意賭氣不願意感受你吧。”
“我并不愛她。”元洛庭不知為何矢口否認，“我只是想穩住她而已。”
“不用告訴我這個。”狄蒙逍不以為然得揮了揮手，“都過去了。為什麽你不願意我記起我們的過去呢？即便現在的我，仍然會為你心動啊！”
“不可！！”元洛庭一驚，拼命得握拳調息僵直着身子，良久才平息了體內莫名竄動的殺意，“你一定不可以再對我心動！否則你這一世所受的罪又算什麽？我們已經錯了，就不要再錯一次了。”
狄蒙逍無奈得笑着，“以前的我一定特別了解你，知道我被抹掉了記憶以後，你一定會對我百般推脫，阻止我再動情，所以才給自己留下了證據。可是，你不難過嗎？你帶着記憶，又重拾了我複刻的那一部分，失去我，你就不痛苦嗎？”
“我……”元洛庭又深呼吸一口，老實回答，“非常痛苦。那是你無法理解的痛苦。所以，我寧可你永遠不要想起這明知不該還難以擺脫的情感。比起我現在拒絕你給你帶來的小失落，那種強烈的求而不得，太讓人痛苦了。”
“那我們就真的在一起啊！”狄蒙逍脫口而出，“究竟為什麽不可以呢？你不是舍亦界的王子麽？以前你只是個侍衛或許不行，可現在你是王子啊！你是曾經幾乎和神界并駕齊驅的大型界域的王子啊，那可比米唯尊貴多了！而且現在的我也不是那個時候衆人認知的我了不是嗎，我是□□之神啊，這個宇宙都是我設定，我所掌控的能量是所有生命的能量，難道我為自己提供這麽一點點福利都不行嗎？我……“
忽然背後一陣冰寒之氣，狄蒙逍只覺汗毛一豎——糟糕！她愣愣得回過頭，摩休斯就站在那裏，滿眼肆意的殺氣，他的周身因為急劇聚合的能量而散出藍光。看來，元洛庭并不明白她在說什麽，摩休斯卻聽明白了。
“原來，真的是你！”他手中凝起光球，“我這就了結你的性命！“
元洛庭迅速在狄蒙逍面前張開結界，全然擋住了兩個光球的襲擊，可他也受了強烈的震動，噗得一口吐出血來。
“洛庭！”狄蒙逍上前将他扶住：“你怎麽樣？”她又回頭向摩休斯，“住手！你的目标是我，沖我來！”
摩休斯勾了勾嘴角，“我正有此意。”他不由分說另一個光球射出。
狄蒙逍和元洛庭身前突然出現了久違的玄武盾，摩休斯毫無準備得遭到反噬，被狠狠震了一下，吃驚得看着将他的結界視若無物的幾人。
“恐怕你要沖我們來！”只一瞬間，休與、祁米、米修羅都攔在狄蒙逍身前。
“這是……？“摩休斯驚異不定得看着懸浮在他們面前的散着綠光的烏龜殼，“玄武？！”
“沒錯！”休與擺出古琴，已經開始彈奏，從琴裏射出鐮刀樣的紅色光刃刷刷穿過玄武盾射向猝不及防的摩休斯，摩休斯張開結界擋住攻擊，周身的光亮更明顯了一些，“看來，我必須動真格了！”
他的長發刷得綻出魅藍耀眼的光澤，連他的雙眸也射出幾乎刺眼的藍光。他張開雙臂，周圍的房間頓時換成了空曠的宇宙，狄蒙逍雙腳突然懸空，被吓了一大跳，随即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站住，原來是玄武盾延伸到了她的腳下。
“謝謝。”她朝米修羅感激一笑，随即發現摩休斯正怒火中燒得将手中的光球瞄準米修羅。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還不能保護你自己吧？”光球刷得飛出，比子彈更迅猛百倍，所有人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動作，米修羅已經倒地。玄武盾卻依舊維持着原先的模樣，只是光滿漸漸暗淡下來。
狄蒙逍一步沖到米修羅面前：“米修羅，你怎麽樣，沒事吧？”
“咳……”米修羅張口就咳出一口血來，眷戀得看着狄蒙逍，又看向其他三人，“不用治療了，我想，我這一世，該結束了。不過，蒙逍，請你放心，玄武之力一定會再回到你身邊……”
“不，不！”狄蒙逍失控得趴在他身上失身恸哭：“我不要別人來替代玄武之力，我只要你！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們，卻沒有能力保護你們，我該死，真該死！”
忽然，他的心口因為她的貼近而綻出奪目之光，遺留在米修羅體內的記憶終于回到狄蒙逍的心中，她整個神魂被狠狠一擊，腦中的膠片迅速旋轉——未堯，未堯，未堯！
狄赦哲趕到的時候，正目睹她恢複記憶的一幕，恢複記憶的同時，她也如衆望所歸得，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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