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已經全部都被控制住了，下面就是直接進入做筆錄環節了。這一次環節一直都是聶其琛和宋毅書兩個人主控。其中宋毅書是最重要的。話說宋毅書這個人，也是一個奇葩男。他這個人不管是對待別人還是對待自己都是相當的吝啬，斤斤計較，尤其是在錢財上。但是你想不到吧，他這個人竟然追星！我曾經有幸去過他家，發現他收集了一屋子當紅影星顏落的東西，各種唱片，影碟，以及各種與顏落有關的周邊産品。後來我還知道宋毅書竟然還去參加顏落各地的演唱會，簡直難以想象！！！

又扯遠了，我就和宋毅書還有聶其琛等人去見到了這三個人。做筆錄是一個個進行的。其中第一個我們見到的是來自高一五班數學課代表——吳秀雲。吳秀雲今年只有十四歲，小個子，短發。嘉城中學還有一個變态的規定，那就是女孩子一律不準留長發。此時此刻吳秀雲就坐在我的對面，她看起來十分的局促不安。我們還沒有開始發問，她已經自己交代了。

“我，我，我只是曾經向他們請教問題而已，他們的數學都很棒，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死了？”

吳秀雲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緊張，一直看着我。也許是因為我是唯一的女人吧，畢竟聶其琛和宋毅書以及其他人全部都是男人。到底還是有隔閡。宋毅書并不參與提問，他一直就坐在那裏，默默的觀察着。

“那九月十五號晚上你在什麽地方？”

這是常規問題，聶其琛問的十分的随意。

“我，我回家了，那天是我爸爸生日，我回家給他慶祝生日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我爸爸，我是說真的？”

吳秀雲給我的感覺相當的緊張，整個人一直都處于高度戒備之中。随後的問的一些問題，她的回答都是不信去問問我爸爸，要不就是我不知道，你們去問問我媽媽之類的。根本就沒有什麽有價值的回答。

問完了之後，聶其琛就讓她先回去了。此時已經到了午時，聶其琛這個人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該吃飯的時候他從來不耽誤，于是在飯點的時候，就讓我們收拾東西去吃飯。而宋毅書也收拾好了他的東西，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們吃的是食堂，嘉城中學的夥食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在學校，還挺便宜的，十五塊錢就可以吃得很好。要說明一點，我們吃飯是要自己付錢，不報銷。我一想到和聞非執的事情，如果我要跟他離婚，我要賠那麽的多錢，我整個人頭都大了。

是啊，為什麽我當初那麽的蠢，我怎麽會簽那樣的協議，我甚至已經想不起來，什麽時候簽那個協議。

“師傅，豬肝湯，補血的，我特意給你買的。”

錢存将豬肝湯放在我的面前，他一放。聞非執就開口說話了。“石頭，不能喝豬肝湯，你不要給她賣了。馬上就有……”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就有人朝我這邊走來，我擡頭一看，竟然是以前聞家的菲傭。沒想到聞非執竟然将她也帶到嘉城來了。菲傭名叫阿萊，煲着一手好湯。以前在聞家的時候，就屬她對我最好了。

當時我在聞家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有阿萊時不時的還來跟我說說話。我還知道她家裏還有兩個孩子，為了給孩子上學，才來聞家的打工，準備再幹幾年就回家了。可是如今幾年過去了，她怎麽還在聞家幹活？當初我走的時候，就聽說阿萊要回家的，可是如今她還是在這裏，也沒有回家的意思。

“我說聞專家，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師父怎麽就不能喝豬肝湯了。你可以請我師父喝湯，我和三哥都不可以嗎？你這個人也太霸道了吧。你以為你真的是霸道總裁，我告訴你……”大塊頭徹底是被惹怒了，當即就站起來要跟聞非執兩個人争執。我拉扯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畢竟這裏是公共食堂，有這麽多的人在這裏。而且我們還是來辦案的，這要是真的吵起來影響不好。

“石頭，不能喝就是不能喝，阿萊把湯給太太滿上。”

聞非執依舊冷冷的模樣，也沒有跟大塊頭解釋。

事實上我确實是不能喝豬肝湯，我有乙肝攜帶，肝髒是負責解毒的。而豬肝通常都是毒素的集中地，對于我這樣的一個乙肝攜帶者來說，和豬肝湯沒有幫助反而會加重病情了。這一點聞非執做的沒錯。可是即便我知道他也是為我好，我心裏還是不痛快。

“咦？你們都給石頭買湯了，我也給買了，豬蹄湯。看來我的不需要了。那我就自己喝了。”聶其琛揚了揚手中的湯，哈哈的大笑起來。而一旁的夜十三則是揚了揚手：“聶神，給我啊，你們不能都對女同志好啊，也要考慮一下我啊。”說着夜十三就要去搶聶其琛的湯。聶其琛一下子就将宋毅書湯遞給了夜十三。

“喝宋哥的，宋哥哦……”

我們大家都知道宋毅書是出了名的吝啬鬼，拿他的東西，那比殺了他還要嚴重。果然他就嗷嗷的直叫起來。

“聶神，你也太會做人情的，不行，你把你的給他，不要搶我的……”

随後我們就哈哈大笑起來，而聶神見我一笑，當即就揚了揚眉毛，然後也笑了。後來我才知道聶神這是在調節氣氛，緩解尴尬的局面。午飯之後，我們有一個時間的休息時間，阿萊就一直跟着我。

“阿萊，你不要跟着我，我已經不是聞家的少奶奶了，我已經跟……”

阿萊搖了搖頭，她的國語不是很好。對了，說話還十分的生硬，應該是最近才學的，“少奶奶，你是誤會少爺了，那一次他不在，他回來的時候，跟夫人發火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少爺發那麽大的火。而且小小少爺當時還發燒了，哭的好兇。其實他們一直都想你回家的。你真的不回來嗎？”阿萊再次詢問我道。

我看着阿萊，她變化倒是也不大，就看了看她，并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阿萊，你不是回國了嗎？怎麽還在聞家？”

阿萊沉默了，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阿萊在臺灣打工賺錢養家，她老公卻在菲利賓用她的錢養小三。結果被她發現了，将她氣了一個半死。看啊，出軌不僅僅是中國男人的專利，同樣适用于菲利賓男人。”那阿萊你的孩子呢？你們離婚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阿萊卻是一個勁的搖頭：”離婚，為什麽我要離婚，便宜那個女人，我才不離婚。而我我跟他都有了兩個孩子，還離什麽婚。少奶奶，你跟少爺都已經有孩子了。為了孩子你也不能離婚，離婚對孩子不好。“阿萊的話，我已經聽過很多了，在中國有不少這樣的家庭，明明兩夫妻已經沒有感情了，為了孩子也不會選擇離婚。可是那樣對家裏的孩子真的好嗎？我做法醫有些年頭了，家庭暴力也看的太多了。

很多的時候就是因為兩個人将就湊活過日子，美其名曰為了孩子，到時候卻釀成了慘劇。在我看來，有些事情是不能将就的。

“阿萊，我已經不是少奶奶，而且我已經準備跟他離婚了，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我這個人脾氣出了名的倔，一旦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兩千萬美金對我來說，無疑為天文數字。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會屈服。傅川律師已經說了，合同有漏洞，他還是有辦法的，只是我要為此付出高昂的律師費而已。

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而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我比較窮。陳拓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自身難保。我唯一可以求助的就是洛明澤了。洛明澤是一個很神奇的人，當初我從聞家出來，就等于身無分文了。當時我媽媽大病，沒錢，都是洛明澤幫我一手搞定的。她是我的恩人。

案子還在緊張有序的調查着，晚間的時候，洛明澤就帶着傅川來到了嘉城中學。

“石頭，這一次你玩大了，不過傅川夠意思。我哥們，靠得住，他願意免費給你打這一場官司。怎麽樣，草根對豪門。”洛明澤十分得意的将傅川介紹給我了。

“真的嗎？”

我現在太需要這麽一個人了。

“恩，我願意幫你打這個官司。一戰成名的事情，那個合同我研究過，有漏洞，只要你願意離婚，我幫你。”

之後我跟傅川商量了一下，然後就帶着他去見聞非執了。聞非執在得知傅川的來意之後，就沖着他冷笑了一下。然後上下将傅川打量了一下：“就憑你，三流子大學出來的，你想挑戰整個聞家專業律師團？”

聞非執再次掃了我一眼，用了難以置信的眼睛看着我。他沒有想到我還準備跟他打這個官司。

“那我們大可以試試。我一直很想領略一下聞家專業律師團的厲害之處。聞少，請你盡管放馬過來。我只是在想，你這樣欺負一個女人，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傅川高昂着頭看向聞非執。

“她是我太太，我只是想跟我太太在一起而已。我怎麽舍得欺負她，只要她不跟我離婚，我可以把我一切都給她。你們的懂什麽，你們永遠都不會懂。石頭就連你也不懂，你總是想要跟我離婚，你總是想着離開我，我們連孩子都有了，大寶都已經五歲了。你怎麽就忍心抛棄大寶，一個人回大陸，你怎麽都不多想想，就把我想的那麽不堪。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也不會放手的。”

聞非執的态度十分的明顯，他從來都是那般的偏執，今天也是一樣。

然後還沒有等我們說完，他就不幹了，當即就走開了，而我自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就将我打發了。我就跟了他過去了，來到了教研室。此時聶其琛看着我跟聞非執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估計看我們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他就揚了揚手中的稿紙對我說道：“石頭，你過來，我把那道幾何證明題給解出來。寶刀未老啊。”

是啊，我差點忘記了，聶其琛在看了現場的照片之後，就确定了那是一道精心設計的幾何證明題。其實我個人不擅長數學，看了一下也沒有看懂。只是看到聶其琛在他的稿紙上寫了五種解答的方法。

其中我只看懂一個。

qk與bc的延長線交于點w.既然hk⊥kw，hf⊥fw，于是h，f，w，k四點共圓。故而∠kfw=∠khw.

三角形abc，hbc的外接圓的根軸是bc;三角形abc，kqh的外接圓的根軸是qk.既然w是bc與qk的交點，因此w是三個三角形abc，hbc，kqh的外接圓的根心，進而hw即是三角形hbc，kqh的外接圓的根軸。設三角形hbc，kqh的外接圓的h之外的另一個交點是s，則s在hw上。

設三角形kqh的外接圓與kf的k之外的另一個交點是t;ms的延長線交三角形abc的外接圓于k′；s關于m的對稱點是s′。注意，s′在三角形abc的外接圓上。于是∠qhs=180°∠mhs=180°∠mxs′=180°∠qk′s.

故此，q，h，s，k′四點共圓。因而，k與k′重合。這也就是說，m，s，k三點共線。

由于h，s，t，k四點共圓，于是∠kfm=180°∠kfw=180°∠khw=∠kts.

這表明st∥mf.進而，三角形kst與kmf位似，k是位似中心。這也就說明了，kst的外接圓與三角形kmf的外接圓在k點相切。[1]

解答的方法十分的簡潔，就連我這個對幾何不是很懂的我，都看懂了。”聶神，你解開這個有什麽用嗎？“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的，即使那是一道幾何證明題，這樣解開也沒有什麽用的吧。至少這對于破案有什麽用處呢、聶神見我如此發問，笑而不語。”相切啊，這是兇手給我的提示，那就是他跟k，那就是曾海是相切的關系。知道什麽是相切嗎？“聶神再次想我詢問道。

我回憶了一下，”若直線與曲線交于兩點，且這兩點無限相近，趨于重合時，該直線就是該曲線在該點的切線。初中數學中，若一條直線垂直于圓的半徑且過圓的半徑的外端，稱這條直線與圓相切。“[2]”恩，簡單的一點來說，如果換成人的話，兩個人相切這是什麽關系，背靠背，緊密結合。兇手應該是個女的，緊密結合。”

聶神得意的笑了笑，我不得不佩服聶神這個人的推理能力。而此時宋毅書也朝我們這邊走來，今天他跟聶其琛兩人一起做了筆錄了，十分詳細的分析了三個人的神态。然後他就份聶神兩個人讨論起來。

而我則是拿着聶神的稿紙發呆起來。實在是太了不得了。這個都可以讓他想起了。其實我也不得不佩服起兇手。她給出的線索竟然是這個，位置是固定的，原來突破點竟然是在“k”這個點上。

都是神人啊。都說聶神非人類，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由不得我不信了。

此時大塊頭也走到了我的面前，見我拿着稿紙。

“天啊，師父你這麽厲害，你解答出來了？”

此時此刻大塊頭用十分崇拜的眼光看着我，盡管我很享受這樣的眼光，但是我這個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錢存，你太擡舉你師父了，難道陳教授沒有告訴你，我當年高數挂的漂亮。”

“這個，這個，好像說過，師父你數學不好，我記得了。那這個是，聶神做出來的？”

我将稿紙遞給了大塊頭，讓他自己仔細看看，大塊頭自然是接過了稿紙，然後開始看了一下。然後我也賣弄了一下，将方才聶其琛跟我分析的話跟大塊頭說了一下。大塊頭立馬就驚呼道：“我的天，聶神賽高，我太崇拜他了。這個他也可以想到了。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這種高水平的案子不是我等人類可以想到的，果然是高手過招，我現在你也十分好奇兇手到底是誰，吳秀雲？陸慧？這兩個人之中的誰？其中吳秀雲做筆錄的時候我在場，我倒是也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陸慧我不在。

現在我也只能在這裏靜靜的等答案了。而大塊頭則是拿着聶神的稿紙，小心翼翼的将它給收起來。

“等會兒，等聶神出來，我一定讓他給我簽名，師父，太厲害了。”大塊頭跟我說的時候，見聞非執也在這個屋裏裏面，十分小聲的對着我的耳邊說道：”比聞專家厲害多了。“大塊頭這個人啊，我當時就笑了。

聞非執和聶其琛兩個人都很厲害，只是兩個人專注的領域不同，一個人是物理，一個是數學而已。不管我對聞非執有多麽的不滿，他在物理學方面的研究，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了。他就連這一次他能夠計算出第五層樓跳下來，幫助我們排除了很多其他人。五層樓的監控幫助我們縮短了範圍。不然偌大一個嘉城中學，光看錄像就要看很多天了。術業有專攻。比如我，我也有很大的貢獻。”師父，兇手到底是誰？聶神說是女的，那個女的，她為什麽要殺人？“大塊頭開始追問道。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聶神跟宋哥先走了，估計我們要等會兒吧。“就在我們還在說話的時候，夜十三朝我們揚了揚手：“來，快點過來啊，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快點！”

夜十三臉上還帶着神秘的笑容，我也就跟大塊頭朝他那邊走去。

夜十三臉上還帶着神秘的笑容，我也就跟大塊頭朝他那邊走去。夜十三還在擺弄電腦，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聞專家你也過來，不要一個人待在那裏，過來看看吧。”

夜十三似乎不知道我跟聞非執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将他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