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人
“小兄弟，你叫衛離是吧？”
“話說你身手真好，出自哪門哪派？”
“為什麽不說話？”
“害羞？好好好，我理解！那麽，你多大？還沒我大吧？”
“哎，別學李大俠皺眉，嗯，這就對了！”
“你真是李大俠的師弟？我看不像啊！騙我的吧？”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僵着張臉幹嘛？笑一個呗？你笑起來肯定好看！”
“咦，你為什麽要臉紅？”
……
縱然衛離完全不理她，楚微還是不厭其煩地調侃着。
裏面救治寧滄瀾的一幫人還沒出來，楚微知道不會有大問題，這會，待在門外的她實在太過無聊，為了緩解下這個凝重的氣氛，她就想跟李大俠的“師弟”衛離開開玩笑。
這個衛離呢，看着不過十六七的年紀，他一站在那邊，身子就僵的筆直，好像在給人誓死守衛的樣子。仔細瞧瞧臉蛋，長得還算是挺不錯，雖然肌膚有點黑，但卻是一種棱角分明的感覺，比起李大俠那張臉來要英氣的多！楚微很快發現，這個衛離還挺好玩，起先對她的調侃不聞不問，但是接連幾下，她發現衛離的臉——騰的一下，直接紅了！
闖蕩江湖多年，她許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簡單的人了。
衛離依然眼無他物，甚至不曾看向楚微，身子卻在不易察覺間變得更僵。
楚微抱着肩瞧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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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裏面李大俠的聲音響起：“衛離！”
衛離旁若無人般推門而入，擦身而過的剎那，楚微好似聽到一聲輕嘆，大概是松了口氣的樣子。真是好玩！楚微也笑眯眯跟着他進了屋子。屋裏寧滄瀾正坐在床邊打坐，他面容時青時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滾落——這是他自己在運功将劇毒逼出來，但看起來，他非常痛苦。
成奚瞧向衛離道：“衛離，他需要你幫他一把！”
衛離點點頭，也盤膝坐在床上，雙掌運起內功抵住寧滄瀾的後心。
有人相助于自己，寧滄瀾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一縷黑血沿着他嘴角淌落。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痛苦，喬婉素又悄然擦了擦淚，一張絕色容顏我見猶憐，楚微本着憐香惜玉之心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旁邊的喬雲塵見到這一幕，投來殺人一樣的目光。
楚微被吓得一個激靈，猛地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個男人呢！
喬婉素一門心思都在寧滄瀾身上，哪裏注意到那麽多，楚微忙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自覺與喬婉素保持了距離，喬雲塵這才轉過臉去，目不轉睛盯着寧滄瀾和衛離。
終于，寧滄瀾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衛離收功，成奚上前給寧滄瀾喂了藥，他向衆人道：“毒已經解了，再卧床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寧滄瀾看着他們，虛弱道：“多謝各位援手！”
李大俠點頭：“寧閣主好生休息吧，阿微，我們走了！”
喬雲塵看着離去的李大俠和楚微，眉間深深鎖起，心中好似有點異樣的感覺——這個楚微是男是女啊？等等，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猜測？楚微不是男的麽？
見喬婉素坐在床邊，他很知趣道：“我出去看一看！”
***
前面的李大俠一幹人還沒走遠。
喬雲塵快步走上前去：“各位請留步！”
李大俠聞言頓足：“喬公子還有何事？”
“此回舍妹與寧閣主的事情，有賴李公子和楚公子還有這兩位少俠相助，喬某實在感激不盡！”喬雲塵向他們衆人抱了抱拳，“若是各位不嫌棄這裏粗鄙，不妨就住在這金闕樓吧，你們看，雲樂城的花魁大選即将開始，衆人随我同行，我也方便招待一些！”
這幾日雖然總往金闕樓跑，但楚微他們依然還是住在虎尾巷的小院兒裏，喬雲塵是這金闕樓的三大老板之一，跟着他去參加花魁大選，肯定能坐個欣賞美人的最佳位置，另有好吃好喝伺候着，豈非不亦樂乎？楚微正眉開眼笑地準備答應，卻聽李大俠冷淡道：“多謝喬公子好意，只是我和阿微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打擾了！”
楚微橫了李大俠一眼，道：“喬公子，他不住下不代表……”他不住下不代表我不想住下嘛！她話還未說完，李大俠提高嗓量道：“阿微，你想住在這裏？”
楚微再見他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她就知道再跟他對着幹後面準要遭殃，忙笑呵呵道：“我的意思是，他不住下，我也不會在這裏住下的，呵呵呵，喬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喬雲塵看着他們兩人親昵的樣子，心中又泛上更深的疑惑。
一時沒忍住，他喝道：“楚公子！”
“嗯？”
楚微回眸看向他道：“喬公子有事？”
“呃……”看到李大俠那戒備的目光，喬雲塵尴尬地笑了兩聲，道：“呵呵，舍妹失蹤這段時日，承蒙楚公子百般照顧，在下還未親口謝過楚公子，實在失禮！”
“小事小事，不足挂齒！”楚微回道。
“阿微，走了！”李大俠催道。
楚微向喬雲塵點了點頭，遂轉身和李大俠一并離開。
喬雲塵看着他們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我怎麽越看他越像女人呢？難道是我眼花了？”
“楚微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可是江湖上有人說過，他曾被人撞見在湖裏洗澡，乃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和女人分明長得不一樣，總不能是大家眼睛都瞎了吧！”
“哎喲，我在想什麽，楚微這家夥肯定就是個男人啊！”
“壞了，我該不會也有龍陽之癖吧！”
***
楚微跟着李大俠回到小院裏。
自從喬婉素離開之後，這裏許多的花兒都沒人打理了，楚微看着那些原本嬌豔的花都焉了，心有不忍，就從廚房裏提了水過來挨個地澆了起來。
李大俠抱着肩靠在樹邊，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察覺背後涼飕飕的，楚微乍然回頭，正對李大俠那微寒的目光。
李大俠看着她，說道：“阿微，你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楚微撇了撇嘴道：“什麽叫像？我本來就是女人！”
突然“啪嗒”一聲，像是什麽掉下來了，“二爺，你是女人？”他們回頭一瞅，正見小武抱着一捆柴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們，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楚微立馬道：“什麽女人啊，我在跟你們李老大開玩笑呢！”
李大俠也配合道：“你要是女人，肯定禍國殃民！”
楚微笑道：“我還是給那些個女人留一點活路，免得她們看見我自慚形穢！”
小武“噗嗤”一下笑了：“二爺，你可真風趣！”說着，他撿起柴就往後面走去。
楚微又舀了一瓢水，哼着小曲兒道：“誰說男人不能澆花侍草了？”
背後的李大俠很久沒有說話，過了會他才道：“喬雲塵應該看出來你是女扮男裝了！”
楚微手一抖：“他麽？能看得出來才怪！”
“你以為喬雲塵那麽簡單？阿微，你太容易受騙了！”李大俠眼裏俱是擔憂之色，“要是沒有點過人之處，喬家那麽大家業，他一個病弱公子能夠撐的起來？你太小看他了！”
“我看他瞧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楚微哈哈一笑：“大俠，你放心，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女的！”見李大俠依然一臉不相信，她補充道：“我現在要是跑出去說我是女人，那才真的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哈哈哈，大俠，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真的不用愁！”
“這一點，相信我！”她說着，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我怕那小子打你主意！”李大俠目光一沉。
“打我主意？”楚微又是哈哈哈大笑幾聲，“他打我主意幹什麽？我沒錢沒財，頂多有那麽一點姿色，我看那個喬公子珠環翠繞的，家裏還有個俊俏媳婦，怎麽會看上我呢！”
“可是，你聯合外人，拐走了他最疼愛的妹妹！”
“這叫什麽事？我這是在救他妹妹啊！”楚微看着李大俠，咬了咬唇，“再說了，這些主意不都是你出的嗎？呀，好啊，你個陰謀家，自己在背後躲着，讓喬雲塵去恨我！”
“呵……”李大俠笑了一聲，“可是，他分明很感激你！”
“那是人家深明大義！”楚微彎下身，彈了彈花葉上的水珠，頗感樂趣。
“阿微……”
“嗯？怎麽了？”楚微回頭看向李大俠。
李大俠沉默了一會，黯然道：“算了，沒什麽！”
“哦……”
楚微繼續哼着小曲兒，把那些花全都澆好。
她拍了拍手，對李大俠道：“對了大俠，雲樂城的花魁大選即将開始，我們也去看看吧！”
楚微下意識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見，但一說完就後悔了，憑什麽要他同意呀？自己跟他非親非故，頂多欠他一點兒恩情，也不用去哪兒都要他同意吧？難道是被他打壓久了，成了一種習慣了？李大俠看了她一眼，跟以前一樣，只回了一個字。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歡樂小劇場：
喬雲塵：媽呀呀！我居然彎了！！！
群衆：哇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某基佬：喬公子，咱們約不？
喬雲塵：給勞資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