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俠界霸淩2

次日。

林沉月頂着朦胧的睡眼走進了傳言密布的淡塵雅苑,這是一座低調奢華的院落,雅苑內,人群三三兩兩,紅色系圍一群、白色系聚在一起,當所有人目光都轉移到林沉月身上的時候,全都臉色大變,屏住呼吸低頭跑走了。

剛走兩步,就聽見一人驚呼:“舍得回啊,陳夕?哦,不...林...林沉夕。”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此人身旁的林沉月,這才磕磕巴巴的說出此人全名,最後又小聲的加以強調了一聲,“林沉夕。”

突然又有一窩人一湧而出,殺氣重重的朝他們奔來,林沉月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她雖有些退縮,可被本尊的思想帶動,無意識的就将身旁的人擋在身後,神經緊繃到聽得到四周樹葉掉落的聲音。

這群人他們身着黑灰色長袍,袖口與領口有紅色刺繡,正好自己也穿的這顏色,她心中便有些數,想必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師兄弟了。

所有人氣勢洶洶,盯着林沉月二人,空氣靜止了許久,突的齊刷刷的喊出兩個字,“老大。”此稱呼一喊,林沉月心裏默念了一聲,“卧槽。”

這夥人差點吓得她渾身一軟,坐在地上。

形式走完,有一人湊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問,“老大,你昨天...真的被踢下水了麽?”

說話的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臉,對她說話卻十分小心,她只好尬笑,也不知怎麽回答。

那人又說,“那還不得報仇啊,不能讓他們嚣張啊?”

“嘿,報仇?怎麽報?”

“揍他們啊!像以前一樣,打的他們娘都不認識,看他們還敢不敢嚣張。”

“哦,是嘛?你們這又是在演什麽狗血劇情呢?”

林沉月尴尬的呵呵一笑,當然後一句那人壓根聽不懂,也沒去深究。

剛才被稱為林月夕的人似乎也發覺了她的尴尬,低頭對她說,“剛回來,先去學堂吧!”

林沉月滿臉陳懇的點了點頭,像是得到了解脫,急忙推着他就說,“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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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裏是正确的方向,就像個蒼蠅一樣當頭亂竄,結果還是被林沉夕摁着肩膀邁向了正确軌道。

原來她穿越來第一眼見到的人名叫林沉夕,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直傳言他父親只愛她母親一人,壓根兒不認私生子,于是他之前的名字只能叫陳夕,還經常遭人欺淩,後來林沉月來到這所學苑,因為自身武功頗高,又是江湖上有名暗殺組織的大小姐,其他人都十分忌憚,對于她十分袒護的人,其他人也不敢動。

可唯獨一個人偏偏敢觸碰她的逆鱗,此人名叫肖天澤,也只有他,敢将暗殺組織沉月閣的大小姐踢進湖裏。

看林沉月走了,衆人往苑內走去,經過一條漫長的長廊,長廊的最裏間才是他們的學室,大門上挂着一個木牌尤為顯眼,“末”。

剛跨門而進,就感覺一陣涼風吹過,感覺到學堂內所有人犀利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蹑手蹑腳走到學室角落坐下,系統也默認了這是之前她的座位。

“啪...”的一聲。

一個硯臺就被砸到了地上,“誰讓你坐那的?”

“砰。”的又一聲。

一個椅子從天而降,目标是那個砸硯臺的男子,“本來就是坐這兒,怎麽你有意見嗎?”

又有一人踩到桌子上,也指着對方的鼻子就附和着,“沒看見我們老大回來了,你們也該乖乖滾了。”

那人壓根不服輸,冷笑道,“你們不知道你們老大昨個兒被我們大哥一腳踹下水的,都變成落湯雞了,這位置當然該我們天哥坐了。”

聽到這裏,偷偷扶額,抿了抿嘴默默看戲,看這架勢估摸着是要幹架了吧,也不知怎的,一句簡單的玩笑話使他身體不聽使喚,感到全身都在沸騰,可能是本尊的脾氣不大好,随時都有可能上前将人撕碎。

她深呼吸的自我調節,抑制住暴躁的情緒,初來乍到不能發脾氣,不能。

瞳孔泛着又驚又恨的淚花,似乎全身血液都在流淌,可她身體早已僵住,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仔細打量砸東西的人,有些緊張導致眉間一緊,直勾勾的盯着那人。

瞧了半天也不覺得眼熟,甚至還有點小帥,就是瘦了點,撐不起來這套古裝造型,可學堂內的人壓根看不出來她心裏泛着別的嘀咕,那人只覺得背脊發涼,好似被人當獵物般的盯着,他警覺的眼珠子四周張望了半晌,氣焰減退了一半,直接躲到另一個人身後。

而被當做擋箭牌的人,林沉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昨日就是此人用一張毫無防備的笑臉讓她降低防備,一腳将她踢進湖裏,在這一世界,他叫肖天澤。

肖天澤臉上一直挂着微笑,親切陽光,邪媚的眼神看似漫不經心,但銳利深沉,好似看穿了所有人,轉瞬又清澈明亮,讓人無法猜透。

肖天澤滿臉笑意,語氣卻充滿挑釁,“林沉月,昨天湖水好喝嗎?”

“你、你....”林沉月指指肖天澤,又扣了扣腦袋,皺着眉向後退着,一只手向後拉了拉林沉夕的衣袖,誰知退着退着不小心被什麽東西絆到,一個踉跄,傾倒了一下便被身後的林沉夕扶住,“小心。”

站穩後,她也沒出聲,也不知哪來的火氣,林沉月将那把椅子輕輕一踢,“啪。”的一聲,椅子變成了歲末渣渣。

她愣了,心想這真是尴尬死了。

可沒想到這一舉動,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她,她下意識的反問,“都看我幹什麽?”

“...”

此話說完,所有人都愣了一瞬,還有少許人尴尬的摸了摸後頸、伸了伸手,一言不發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還有幾個人殷勤的給她搬來了椅子,她便坐下。

不多時,一位身着白衣,看似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學室,想必就是學堂的先生了,他見教室淩亂不堪,第一眼便是往林沉月的方向看去,本就苦澀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難受,清了清嗓子,“這個....林同學回來了,以後...就不要再....”

斷斷續續說了半天,也沒說完一句話,一個人幹咳了一聲,先生便轉身背對着大家,思索了半天,這次才揮了揮衣袖道,“默...寫,今天默寫道德經,不會的就罰抄一百遍。”

先生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抱怨,“又道德經,除了這個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我們是來學武的,什麽武林秘籍啊給我們看看呀,抄什麽書啊.....”

“這什麽什麽苑不會就是文弱書生破學苑吧,還是說你們只教其他班武功秘籍,不教我們啊?”

“胡說,哪有什麽武功秘籍,每日清晨你們練習的晨練你們都不去,那才是練武的基礎,基礎都不打牢固,你們還想練上乘武功?別想了。”先生已經習慣這種場面,随口就反駁。

一人拍桌子叫嚣,“你說什麽?基礎?我們還需要練基礎,要不出去我們練兩把,看我們需不需要基礎。”

誰知這一叫嚣,這先生立馬就慫了,弱弱的揮了揮手,“這是文課,要比你去和武課先生比去,不默道德經,那就金剛經。”

“你們這群老家夥老是耍詐,武器都不給我們,比武不是挨打麽?切。”

又有一人迎合,“你們這群老頭到底什麽時候才讓我們學習劍法,才肯把佩劍還給我們啊?”

“就是,沒有佩劍,現在連乙班那群王八羔子都敢在我們面前叫嚣了。”

“還不是因為老大不在,現在老大回來了,看他們還敢不敢?”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就是絲毫沒有聽先生話的意思。

誰知這一句提到了老大,又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回來怎麽了,回來了照樣揍你。”

“哼,你說什麽呢?”

“噼裏啪啦......”

又是一陣吵鬧,先生被吵得我在一旁畏畏縮縮說了一句,“給你們配件....給你們讓你們好打架嗎?”說完便擡袖捂着臉,生怕自己被砸到,看來也是習以為常了。

林沉月把玩着手中的毛筆,認認真真的看戲,突然,啪的一下,腦袋被一個人狠狠的打了一下,她擡起頭,淩亂的頭發擋住了她眸子裏憤怒的火苗,緊握手中的筆杆,“咔擦”一聲,筆杆被手指捏斷,咬牙切齒的說:“誰啊?”

拍她腦袋的男人站在她位置旁邊,笑嘻嘻的回答道,“我啊。”

“肖天澤.....你...”

林沉月雙手緊緊握卷惡狠狠的盯着他,眼睛裏閃過一道邪惡的亮光,突然站了起來。

“哐”

桌上硯臺不小心被衣袖揮到,掉在地上,雖然沒有砸到肖天澤的腳,但墨漬已經漸漸染在袍子上。

林沉月看到此景,默默眼下口水,滿眼遺憾的嘟囔着:“手...手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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