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汪雨的聲音還在客廳裏回蕩。
宋冉冉的笑容僵在臉上,放下外賣盒子就要往季時序身上撲,想要把電話挂了。
動作匆忙又慌張,沒撲準,反而直直跌進了季時序懷裏,外套都因為激烈的動作扯開了,滑了半邊衣領下去。
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搶手機。
然而在季時序看來,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女朋友的室友擔心他雄風不振,喋喋不休在商量要給他準備小黃片和小藥丸。
女朋友眼睛紅紅,耳朵也紅紅的,驚慌失措的樣子像只被抓包的小兔子。對他投懷送抱不說,衣服還掉了一半,露出裏面的黑色吊帶性感睡裙,顯然是有備而來……
季時序目光有些沉。
如果他沒猜錯,汪雨話裏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宋冉冉擔心他是不是不行。
這種質疑,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挑戰底線。
他垂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過于狂亂的心跳和呼吸,盡量清空腦中的各種情緒,壓抑想要直接把不怕死的女朋友扔床上翻來覆去證明自己到底行不行的沖動。大腦快速運轉,試圖找出一個平靜緩和又恰當的方式跟宋冉冉坦誠溝通。
手機掉在地毯上,還沒挂。
電話那頭的汪雨意識到對面一直沒人應聲,“喂”了一聲。
“喂?冉冉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放心,我外公親自配出來的藥,保證百利而無一弊,妥妥當當助季大佬一展雄風,讓你直達巅峰……”
宋冉冉羞紅了臉,把頭埋進季時序懷裏,不想說話。
季時序有沒有一展雄風她不知道,她自己臉上的溫度倒是的确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溫,實實在在地诠釋了什麽叫“羞得直達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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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雨這時終于感覺不對勁了,打住話題,問:“冉冉你在嗎?你怎麽一直不說話?你吱一聲給我聽聽不?”
季時序挑挑眉,唇貼在宋冉冉耳側,低語:“要去‘吱’一聲嗎?嗯?”
宋冉冉捂住耳朵閉着眼,又往他懷裏蹭了蹭:“不要,你去‘吱’。”
季時序撿起手機,放在嘴邊:“汪雨,你的好意我和冉冉都收到了,我們現在有點家務事要做,明天再給你回電話。”
對面,安靜了。
季時序頓了一秒,又補充:“東西目前還不需要你寄過來,我體力還算不錯。”
話音剛落,對面毫不猶豫挂斷了電話。
宋冉冉悄咪咪往上蹭了蹭,掀開半邊眼簾偷偷盯着季時序,讨好地抿着那邊小梨渦,聲音軟軟甜甜:“我們要做什麽家務事呀?需要我幫忙幹什麽嗎?”
季時序将手機往地毯上一扔,眼神一凜,帶着駭人寒光與幾欲将她吞吃入腹的滔天欲念:“你說呢?”
她眨了眨眼,似乎沒聽懂:“啊?”
季時序往她鼻尖咬了一下,接着問:“所以汪雨說寄小藥丸是想幹什麽?嗯?”
宋冉冉一下反應過來,緊緊捂着嘴和鼻子,眼睛四處亂瞅,就是不說話。臀下傳來的明顯變化讓她一陣心慌意亂,只能在心裏不停暗示自己。
沒事,上次元旦晚會也有過差不多的情況,很快他就會挪開的。
沒事的。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裝作無事發生。
下一秒,就被男朋友的行動打破幻想。
季時序學着她方才的表情,一臉坦蕩地凝視着她。
宋冉冉瞪大了眼睛,渾身僵住:“你?!”
這個發展不對啊,說好的挪走呢?
季時序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宋冉冉手還堵着嘴和鼻子,露出的那雙小鹿眼濕漉漉,眼裏盡是慌張惶恐和羞赧。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耳朵尖都是粉粉的。
若是按照以往,他應該很快放下她,去浴室自己解決。
但這次不行。
女朋友太膽大包天,太敢想了,他要是不做點什麽證明自己,明天他就能收到一袋子治療男性某功能障礙的,來自女朋友以及女朋友室友的貼心禮物。
沒準後天就有人過來手把手教他怎麽從小黃片裏學知識了。
想到這裏,他眸色又深了幾分,唇齒貼在她唇上厮磨輕咬,握着她的手緩緩下滑,帶着不容拒絕的誘哄:“那……男朋友現在答應讓你試好不好?”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宋冉冉蓋着一層薄被躺在床上,再一次為自己曾經對男朋友的質疑而悔不當初。
她腦子裏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的,也沒有了時間概念,只知道手和腿很酸,身體很累。
身心都累。
以及。
男朋友,不需要汪雨提供任何幫助。
現在這種情況她就被折騰成這副鬼樣子了,再讓汪雨出馬,她還想活嗎?
她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只記得最後自己都有些體力不支了,某人才終于釋放,幫她清理幹淨,圈着她喂了小半碗馄饨,又把她抱回床上啃了一通,才放過她進去洗澡。
汪雨自創的打油詩開始在她耳邊回蕩。
早驗貨早安心,有問題早解決,齊心協力創和諧……
這種場面一點也不和諧,她一點也不想再試試了。
浴室水聲漸漸停下。
宋冉冉渾身不由自主地一抖,捏緊被子死死閉着眼。
一陣腳步聲之後,她感覺身側的床榻塌了一角,來人湊近,在她臉頰頸側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描淡寫的吻。
季時序唇舌游走至宋冉冉耳邊,在她耳側低語:“不繼續了嗎?”
宋冉冉縮了縮脖子,喉間發出幾聲嗚咽,還是不敢出聲。
“嗯?”
見她沒有回應,季時序又挪去她的肩頸輕咬吮吸。
宋冉冉渾身一抖,徹底僵住,生怕他又要再來一次,大氣也不敢出,趕忙裝昏迷,動也不敢動。
現在知道裝死了。
季時序箍着她,壓在她身上,從胸腔之中發出悶笑。
他放開了手,掀開一邊的被子,重新将她攏入懷裏,輕吻她的眉眼:“睡吧,我不動了。”
。
第二天,宋冉冉直到日上三竿才輾轉醒來。
四肢都還有些酸疼。
她随便撥了撥頭發,重新裹緊外套走出卧室。
季時序正在廚房煎雞蛋,見她起來,柔聲道:“去刷牙,早餐一會就好。”
宋冉冉還不大清醒,雖然腦子裏一直有個東西在提醒她好像忘了什麽,但卻總也想不起來,只能依照指示愣愣地走向衛生間。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是宿清晗來電。
宋冉冉:“……”
她想起來忘記什麽了。
“我昨晚是偷偷溜出來的,現在小姑一定在四處找我。”
她慌慌張張地抓起手機,匆忙跑去玄關換鞋,給拿着鏟子走過來的季時序一個臉頰吻,急急忙忙開門走了。
等宋冉冉跑回B棟等電梯時,電梯打開,宿清晗從裏面走出來。
“冉冉你去哪了?你手機呢?怎麽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接?”
“對不起,讓小姑你擔心了。”宋冉冉扯出一個讨好的笑:“我今天醒得太早,跑樓下散步來着,沒帶手機。”
宿清晗狐疑地點點頭,拉她進電梯:“我朋友喊我去陽城自駕游,不遠,就兩三天的樣子,你想不想去?想的話我們明早就出發。”
宋冉冉垂眸想了一會,點點頭:“去吧,國慶還有這麽久,一直呆在家裏也不好。”
剛剛跟季時序差不多坦誠相見了,這些天要是繼續呆在這裏,保不齊要撞見。
萬一又被哄過去了,她可禁不起那一通折騰。
“我也這麽想的。呆家裏多無聊啊,我減肥操都跳累了。”宿清晗一臉興奮:“那我們等會兒吃完飯就去買東西,他們列了清單,路上可能要宿營,那邊準備了帳篷,我們就買點自助燒烤啥的玩意……”
話還沒說完,視線掃過宋冉冉身上時,停在某一處。
“冉冉,這個是什麽?”她指着宋冉冉鎖骨下方的緋紅印跡,輕聲問。
宋冉冉對着電梯裏的鏡子照了照,沉默一秒,眨眨眼,試探性地開口:“如果我說是蚊子咬的,您能相信嗎?”
。
宿清晗最後到底信沒信蚊子咬這個說法,宋冉冉無從得知。
她倆後來的幾天都沒在一起。
李桃打電話過來叫她一起去泡溫泉。宿清晗覺得兩個老同學很久沒見了,去聚聚也好,便沒讓宋冉冉跟着自己去自駕游,親自送兩個女生去了溫泉酒店。
宿清晗想得很美好,自駕游畢竟還有一定的危險性,不如泡溫泉安逸。而且就兩個妹子,也出不了啥事。
她的前提是只有兩個妹子。然而這家溫泉酒店,可不止這兩人。
張巡、丁一凡他們幾人早早已經訂好了房間,就等着宋冉冉和李桃過來彙合了。
這家溫泉酒店坐擁一片深山,分了多個浸泡區,擁有多種功能各異的特色露天溫泉池供旅客自由選擇。如果不想跟人混浴,酒店還在套房內引進了溫泉水,可以按功效選擇水質。
酒店吳志豪家裏有入股,所以說是說男女一個湯,服務員小姐姐還是給這群人單獨開了一個池子。
李桃說在電影學院受累了,需要養生,振臂一呼帶着大家跳進了藥浴池。
一群人泡在礦泥丁香池裏,三三兩兩聊着天。
丁一凡好不容易被俱樂部放了假,整個人漂浮在水面,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今年進了10強,明年的世界總決賽,我們LP是最受期待的冠軍争奪者,我到時候給你們弄幾張現場票,你們一定要來看啊。”
頓了頓,他又補充:“伽爺和許班長也要一起算上,這次伽爺去美國,應該能把人帶回來了。”
許伽沒有參加這次聚會,他連中秋節都沒過,直接從Q大殺去機場,飛國外逮女朋友。雖然目前還沒消息傳回來,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沒準人家小兩口正小別勝新婚,沒時間瞅手機呢。
吳志豪正不滿許伽放他鴿子,聞言不滿道:“明年的事,你現在說個屁啊。”
“我相信你們俱樂部一定能夠奪冠。”李桃說:“我回去就找攻略看看珠穆朗瑪峰怎麽爬,争取你前腳拿了冠軍,後腳咱們就一起去上面打火鍋。”
這兩年她還一直念念不忘世界最高峰之約,每次見面都要提醒丁一凡一次。
丁一凡對此早已麻木,哼哼兩聲,打着哈哈說:“行行行,明年拿完冠軍就一起打火鍋。”
張巡難得沒有潑他冷水:“那我找時間勸我爸明年開始贊助你們比賽,與其整天研究投資什麽電影能賺錢,不如多栖發展,試試電競行業。那些動不動宣稱大制作,其實就跟狗血肥皂劇差不離的玩意誰愛投誰投去,打水漂的錢都夠我把北極熊送南極跟企鵝相親了。”
他被家裏安排讀了商學院,還沒畢業就被塞進了公司實習,從占比最小的娛樂圈投資開始練手。在圈裏有了一定的名聲,從此小明星的桃花枝條不要錢似的往他房裏遞,把他吓得連雇了三個保镖堵門。
李桃聞言推搡他的肩:“你讓北極熊和企鵝相親之前,能不能先把我送南極看看帝企鵝幼崽。順便也給我投個電影呗,明年學校就放我們出去拍戲實習了,我還沒找着門路,感覺自己要挂科。”
電影學院到了大三才會讓學生自己出去接戲實習,根據片方導演、制片人等工作人員的評語确定學生的實習分等級,分數不夠就再從頭磨一遍基本功,大四也不能出去拍活兒。
張巡還沒說話,吳志豪先嗆聲了:“你不是被你們院評為了十大校花之一,怎麽會沒人找你拍戲?去年你們師姐沒你漂亮都被人大導親自邀請去了國外演電影,雖然戲份不重,但好歹也是個中外合資,聽起來就洋氣。你随随便便找找師兄師姐或者老師給你牽線搭橋,不就能認識導演和制片人啥的了。”
汪雨雖然是娛樂圈草根出身,家底一清二白完全沒有圈內背景,但在電影學院呆了兩年多,高中學藝時也跟了不少老師,怎麽說也能認識點圈內說得上話的人吧。
“那玩意沒用,路子不對,我可不稀罕這種。”李桃想也沒想就否決了:“就是因為這個鬼校花名額才麻煩,是個人都覺得你是靠臉上位,我明确表示拒絕還有人覺得是欲拒還迎,說我就算現在不靠臉不靠金主,将來也必定會走這條捷徑。誰規定混娛樂圈就一定要靠金主上位啊?我他媽靠實力不行啊?”
她在圈內的人脈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和老師,大一時也都被師兄師姐她們帶着蹭過一些飯局,但是大多目的不純。
這種人脈給的戲約多多少少都有個價碼,雖然在圈內人看來這些飯局都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挺劃算。
師兄師姐們也都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勸她,說是為了以後的戲約稍微忍忍。
但是她并不想賣。
“我要是真缺金主,連藝考都不用參加。”李桃一臉不屑:“我就是想開開心心地跳跳舞演演戲,等戲拍出來了再等着所有人誇我演得好。”
大家忽然沉默起來,原本鬧鬧哄哄的氣氛一片寧靜,甚至顯得有些壓抑。
這個有關未來職業的話題對于目前的他們而言都還有些沉重,就算是已經脫離校園的丁一凡,也都依然被圈在俱樂部打造的象牙塔裏,根本無從接觸“金主”這類字眼。
張巡冷不丁出聲:“以後你的戲,都由我來投。”
宋冉冉:“我以前中學的朋友有在國外影視學院的,我給你介紹外面的路子,不跟國內娛樂圈混。你還記得藝術大賽的約瑟夫嗎,他最近轉行做編劇了,國外編劇地位高,可以向劇組內推演員。”
吳志豪:“我爸下次拍酒店宣傳片,我叫他找你當代言人。”
丁一凡也緊接着說:“人工智能那塊也可以整一個形象代言人,我找時間跟我爸說說。他好像還要跟什麽手機公司研究新項目,沒準能再讓你代言幾款手機,拍那種劇情流廣告,也能證明演技。”
宋冉冉:“先從廣告拍起也行,曲線救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給李桃出謀劃策。
“打住啊,我們是來泡溫泉散心的,別扯那麽遠。”李桃忙不疊打斷他們:“我們還是聊點人生大事吧。除了季大佬和許大佬,你們兄弟幾個,啥時候能拖個單啊,過完20歲,這都快奔三了吧。”
吳志豪:“奔三不是這麽算的,你別他媽瞎說。老子年方二十人人誇,不知道多少美女投懷送抱等着我‘寵幸’。”
丁一凡:“我不是沒妹子,我是要先忙事業。等拿到世界冠軍,老子絕對帶媳婦出來秀給你們看!”
……
宋冉冉默默地聽着他們漫天瞎聊,枕着季時序的手臂沒有再說話。
她們是昨天下午到的酒店,當時吳志豪他們已經訂好房間了。
三間房,一個單人間兩個雙人間。
照吳志豪的分配方法,是他和張巡、丁一凡一間雙人房,晚上還可以一起開黑;李桃單身女子,睡單人床足夠了;季時序和宋冉冉老夫老妻同床共枕那麽久了,沒必要裝不熟,住雙人間也能省點錢。
宋冉冉聽到他分房的理由時,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整個度假酒店都是你家的,你說要省錢?
她當機立斷讓李桃跟季時序換了房間,無視季時序幽怨的目光,把他的行李一股送去了單人房,拍了拍手拉着李桃去酒店二樓吃甜點。
吃完回來,和李桃一起往房間走時,路過那間單人房,就被人拉進去了。
李桃完全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哼着歌跑走了。
之後一整個晚上,她再次體會到了中秋節那晚的渾身酸痛、手疼腿軟全身乏力的感覺。
所以今天泡溫泉時,她的腳步還有些發虛,需要倚着季時序才沒摔倒。
丁一凡他們也相當默契地無視了她和季時序的存在,自顧自圍成一團聊天。
要不是她堅持要泡一個湯,沒準這會兒她和季時序都能被丢進另外的溫泉池了。
。
幾個人泡完藥浴,裹着袍子上岸,準本回酒店換衣服,等會一起去隔壁的度假休閑一條街逛逛。
宋冉冉的行李箱早被貼心的李桃送到了單人間,她只能跟着季時序回房間。
剛拿到背包,就看見手機裏多了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語音,都是來自小姑宿清晗。
“冉冉你們現在還在南灣酒店嗎?三中那邊有事要我回去,但我忘記帶鑰匙了,正好就在隔壁市,索性過來找你拿個鑰匙,順便帶你和李桃吃個飯。我應該5點左右能到酒店門口。”
宿清晗在語音裏如是說道。
宋冉冉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4點50多。
李桃泡了一會溫泉就嚷嚷着餓,已經先一步回酒店叫下午茶。走的時候見她趴季時序肩上睡着了,就沒跟她打招呼。
張巡以将來要給李桃投資電影為由,開始限制她對高熱量食品的攝入,抛下還在水裏泡着着吳志豪、丁一凡兩條單身狗弟兄跟着走了。
“我去給小姑送鑰匙,你們先回房間呀。”
她想也不想,拎起包就走。
到達酒店大堂時,看見宿清晗就坐在休息區裏。
宋冉冉小跑過去,邊拉背包拉鏈邊解釋說泡溫泉沒看手機,所以才來晚了。
她将鑰匙遞過去,宿清晗卻沒接。
“這個……又是蚊子叮的?”
宿清晗指着她胸前的那兩處深色印跡,沉聲問。
宋冉冉先是“咦”了一聲,奇怪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接着,她低頭看了看,沉默了。
原先用遮瑕液掩蓋的吻痕被溫泉水一泡,全化了。
她一時想不出理由來反駁,被宿清晗一臉嚴肅的表情吓得後退了好幾步,背對着酒店的旋轉門,似乎一下秒就要“畏罪潛逃”。
這時旋轉門外再度走出來一人。
“先穿好衣服再出去,小姑應該還在附近。”季時序從裏面走出來,将手裏的外套裹宋冉冉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宿清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