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寵物醫院回來後,保姆看貓的眼神多少有些變化,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把照顧小小很認真的當做了一回事兒。

看到這幅景象,倪雪自然很安心。

別看小小只是只貓,但對于她來說卻跟家人沒什麽兩樣。

不過不知為何,小小對保姆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一看到保姆就渾身炸毛。

“它見到生人就會這樣,可能是還沒熟悉阿姨你的味道。”倪雪一邊說話,一邊用梳子替小小順了順毛。小小仰起脖子,用腦袋蹭了蹭倪雪的手,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保姆在圍裙上搓了搓手,笑道:“我來梳吧,也好讓我跟它多熟悉熟悉。”

倪雪正猶豫着,便聽門鈴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她只好将梳子遞給保姆,自己站起身去開門。

“是你?”倪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嘿嘿,是我。”任昊書眉眼一彎,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一副溫軟無害的模樣。

他伸出手,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倪雪面前,倪雪瞥了一眼,發現是一罐兒蜂蜜。

“有人送我了兩罐兒土蜂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土蜂蜜對嗓子好,這句話他憋着沒說。

不過任昊書的那點兒心思,又怎麽能瞞得過倪雪。

“你放心,我這只是作為一個鄰居正常的關心問候,沒有其他不良企圖。”

倪雪垂下眼眸,在心裏盤算着再次搬家的可行性。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房間裏飛速的跑了出來,一頭撞上任昊書的褲腳。

“喵嗷——”

小小晃了晃腦袋,似乎有些站不穩。

緊接着,身後又傳來保姆急促的呼喊聲,“哎呀,小貓兒你別亂跑啊!”

聽到保姆的聲音,小小耳朵動了動,下意識抱緊了任昊書的小腿,還不斷努力地向上爬。

“我的褲子!”任昊書發出一聲哀嚎。

倪雪這才反應過來,蹲下身子就要把小小抱走。

怎知一貫聽話的小小竟絲毫不為所動,伸出小爪子死死的扒住任昊書的褲子就是不肯松。

倪雪抱也抱不走扯也扯不動,情急之下,就忘記了小小扒拉着的東西是條褲子,用的力氣稍稍有些大……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倪寒一臉震驚。

他忙完工作,就買了點兒孕婦營養品來看望妹妹,誰知道一進樓道就看到這麽一副驚心動魄的限制級畫面。

一貫高冷的阿雪,居然蹲在地上,扒扒扒……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滞,最後還是任昊書先反應過來,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面帶無辜的道:“我們是清白的。”

話音剛落,只聽刷拉一聲,褲子君徹底放棄了治療。

倪雪:(⊙o⊙)

倪寒:┗|`O′|┛

任昊書:QAQ

“咳咳——”倪雪輕咳了兩聲掩飾尴尬,然後不忍直視的轉過了身。

小小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喵嗚~”

“靠!你還愣着幹什麽!”

倪寒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了兩人面前,一把抱起罪魁禍首小小,輕輕的彈了彈腦門,“以後再惹禍就把你送到獸醫院去咔擦咔擦。”

小小聽不懂倪寒的話,只是胡亂的在他手裏掙紮。

也幸好任昊書就住在隔壁房,要是在外面,那畫面太美……

短暫的尴尬過後,三人很有默契的轉移了話題。

“原來昊書是來送蜂蜜的,真是有心了,不然進來一起吃飯,也好嘗嘗保姆阿姨的手藝。”倪寒假意惺惺的邀請着。

任昊書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你看看你,害羞什麽。”倪寒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又沒有看到你的卡通內褲。”

任昊書:“……”

這拓麻叫沒看到!

“嗯?”

看着任昊書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倪寒很納悶的問倪雪:“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倪雪面無表情的道:“你覺得呢?”

“……”倪寒感覺自己受到了來自于親生妹妹的雙商鄙視。

“好了,快進來吧。”

“等等,我把蜂蜜也拿進來。”

本來倪雪是不想要的,可任昊書走的時候把蜂蜜放在了地上,現在送回去也不是個事兒,也就只好收下。

吃完飯後,倪雪坐在沙發上跟倪寒聊天。

“哥,我想搬回去住。”

“回家?”倪寒有些詫異,前幾天不是還不願意回去麽,怎麽這麽快就變了主意。

倪雪搖頭否認,“不是回家,是回我之前的小區。”

搬過來住是為了圖個清靜,躲避駱成的騷擾。但現在駱成已經結婚了,而且很久沒有聯系過她,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這裏不好嗎?”

“不是不好……”

倪寒買的房子,不管是地段還是環境都相當不錯,小區內部的綠化也比她以前的住處要好。

可是任昊書就住在她的隔壁,這是倪雪始料未及的。

本來,她拒絕了任昊書之後,兩人是可以成為朋友的,甚至是好朋友都有可能。

但倪雪肚子裏有了孩子,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的任昊書很平易近人,很好說話,但倪雪可不會忘記他姓任,是任滿山唯一的兒子,遠山集團的下一代繼承人。

前幾個月尚且可以隐藏,到了懷孕後期,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倪雪也知道這樣頻繁的搬家不好,但除了搬家,似乎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

“我前天還路過你的小區,跟前有好幾家工地在施工,噪音太大了。”倪寒皺着眉頭,又道:“況且藍湖這裏離醫院很近,交通也方便,是最适合你呆的地方,如果你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原因,我建議你暫時還是不要搬。”

倪雪沉默了兩秒鐘。

她當然有原因,可這個原因,就連倪寒也不能說。

不僅現在不能說,以後也不能說,最好是她将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随着她的身體一同化為灰燼。

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為了這個秘密,倪雪所要付出的代價難以想象。

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覺得有些疲累。

倪雪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正欲放下,卻被入口甜而不膩的感覺所俘虜,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仔細一看,水杯裏的水并不是透明色,而是泛着淺淺的黃。

應該是保姆用了任昊書送來的那罐土蜂蜜。

甜滋滋的蜂蜜水,像是帶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讓她覺得其實有任昊書這麽一個鄰居在,比想象中要好的多。

“那好,暫時就不搬了。”她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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